为了庆祝邬诗妍解放，姜照带她去了别墅。
这个学期就要过完，再开学就要高三，没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
这晚他们安静的促膝闲聊。
”其实主任也不完全是贪财，他女儿有法洛四联症，当初有个心脏供体，但是适配两个人，另一个孩子更急需，医院倾向给那边儿，我爸曾托关系给主任女儿抢了心脏。”
手段真恶劣，但爱本身就有阴暗面。邬诗妍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后决心给主任个面子，”我们转地下吧。”
”什么意思。”
”就是还偷偷摸摸。”
姜照若有所思。
也好，经常带她到别墅来不就行了。
”先看电影吧。”
屏幕上放的是经典恐怖片，《午夜凶铃》。
她和郝秋看过，本以为会吓得缩在一起，头挨着头，脚贴着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借此促进感情升温。
结果俩人都不怎么害怕，面无表情的看完了。
不过姜照似乎也不怕，将近一个小时了，一动不动特老实。
邬诗妍觉得无聊从后面轻轻踢了他一下，”要不换……”
还没等说完，姜照被她一碰，猛地身躯一颤，待转头看邬诗妍的时候，邬诗妍才发现这厮小脸儿白的比贞子还吓人。
她听说鬼片儿真有可能把人吓残，迅速把屏幕关了。
这不，关了屏幕开了灯，姜照还一动不动跟被抽空灵魂似的。
邬诗妍好笑，”怎么了，真吓着了，不至于吧。”
说罢少女坐到他腿上，揉起他的耳朵，一只手在他后背打节奏，用民间叫魂儿的方式哼起来，”床帮床帮神，俺的小孩丢了魂，您给俺找，您给俺寻，找来交给他母亲，姜照回来了~”
玩笑过后她俯下身子，凑近去亲他，”让姐姐给你点儿来自阳间的热乎气儿。”
他还没反应，目光空空。
邬诗妍哄不过，想要采取暴力让他有点儿反应，正琢磨掐哪儿好，姜照却忽然将头拱进她的胸口。
发丝钻进衣料磨得她胸脯都些疼，但这点儿疼跟他抱着自己的力气相比却不值一提。
就这样厮磨了许久，演变成了又吻又摸。
姜照被吓的表现症状是靠耍流氓回魂。
跟喝醉了似的，含着她的耳垂，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呼吸格外沉重。
邬诗妍吓得不轻，觉得他今天真的会把自己就地解决。
一把推开站起来，她要走，姜照不让。
”今晚我受惊了，你得在这个房间陪着我，又不是没一个屋子睡过，我不碰你了还不行。”
”姜少爷你也太胆小了吧，那贞子也是个苦命女子，她有她坏的道理，你就原谅她吧。”
要是他老老实实的话，邬诗妍其实也挺想留下来的，就这么玩笑一句，欲拒还迎。
姜照撇开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夜色，靠吹风清醒。
”她命苦不是加害别人的理由，你可怜她，那被她吓着的我岂不更可怜。”
邬诗妍忽然觉得被这句话给冒犯。
原本想要留下，却说什么都不肯了。
有点儿败北逃亡的意思，话都说不利索，”我忽然想起来，得走了，必须走，我还有历史卷子没写，秃瓢留的，我得写完……”
自打这次，或更早之前，她就不能再和姜照平静相处。
她怕自己到最后没法洒脱的离去，也怕他真的为了自己做什么自毁前程的事儿。
这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觉得欺骗他这件事情，于自己而言也同样无法承受。
虽然姜董事不再管他们，但眼瞅着高三了，她常以学习为由拒绝来往。
甚至有点儿躲着他的意思。
更加频繁的和郝秋打电话来麻痹自己。
等到毕业就好了，毕业就可以彻底拜拜回到家乡，再也不见了。
时间很快。
到了暑假，她一睁眼一闭眼就是马不停蹄的学习。
郝秋看她也挺不正常，以为是太紧张。
看了本儿家有高三生指南后，做起了全方位牛马。
时间一长，很有疗效。
她几乎快忘了姜照这号人。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他。
姜照的一切都那么抓不住摸不着，他没什么值得去爱的。
这是现实告诉她的答案。
姜董事找她麻烦的那几个月，深有体会，不为别的，也要为她这双被打的秃皮的小手儿争口气。
高三开学后，邬诗妍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和姜照就像普通同学似的。
他邀请她吃饭，她说约了室友，不光姚晓瑶。
人一多，他就不会跟来。
一起去图书馆，她也拒绝，说教室学习就挺好，和秃瓢在一片空间精神高度紧张，不容易分心。
别墅是不可能去的，她要学习，怕被分心，而且一来一去特别麻烦，浪费时间。
连接吻也不情不愿，碰一下就着急回教室，还说什么已经决定搞地下恋了，被校领导看见影响不好，长大了要以身作则，给学弟学妹打个样儿。
这种疏远很明显能感觉得到。
但邬诗妍自个心里也那个难受啊。
深圳的秋雨像冰针一样落下来。
半个学期过了。
她喜不喜欢姜照另说，有时候也挺馋的。
逮住姚晓瑶都有点儿色心大发。
终于，她把姜照给约出来了。
他俩为了主任的面子着想不怎么摆在明面上了。
”去网球场更衣室吧。”姜照提议。
”我一个更好的地方。”
”什么地方?”
”小仓库啊，就是小黑屋，说白了就是保洁放清扫工具的地方，这真是个风水宝地，独门独栋，也没监控，除了保洁下班儿都没人来，有一段时间秃瓢总在这儿体罚我，后来有人匿名向主任举报，主任提醒他，总是有人看见男老师和女学生进进出出，影响不好，才不来了。”
这个检举信……是姜照写的，他忽然想起来确有这么个地方来着。
她总是在周二文理班下午共同上的第一节体育课过来，和他亲热一会儿，聊聊天儿。
不过每次都有点儿提心吊胆，这个破门的门栓就是个铁丝钩的，非常好打开。
里面空间不大，和电梯差不多。
他们吻了很长时间。
”姚晓瑶，你怎么在这儿。”
”哇！主任好！”
一吻结束，姜照还有点儿理智，”我好像听见主任的声音了。”
”没事儿，我在外头雇了个门童。”
”主任你要进去啊！”门童姚晓瑶惊呼，”这个小房子是做什么的，你给我介绍介绍呗，来学校这么久都没有了解过学校的结构。”
”器材室，也是清洁间。”
”主任你进去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看邬诗妍刚才好像进来了，想和她聊聊，她最近表现得不错，对了，她进去干嘛。”
里面又吻得难舍难分，热火朝天。
”她……她在反省。”姚晓瑶真怕主任杀进去，硬着头皮胡说八道。
”反省？还这儿反省？里面潮乎乎的，她也不嫌憋得慌。”
姚晓瑶声情并茂，”遥想当年，我们班主任经常带她到这里促膝长谈，她立下决心改邪归正！所以每次到了这里，那些师长的话犹在耳边，一次一次的提醒她！学校对她的栽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个规规矩矩的乖学生！每次想到这些，她都潸然泪下，痛定思过，一改前非，所以她很喜欢在这儿反省，估计现在还在哭呢。”
”别咬！疼……”邬诗妍微喘了几声，推了一下眼前人的肩膀，她觉得她的脖子要遭殃了。
彼此呼吸间的热气充盈了狭小的室内，午后的阳光分外旖旎。
主任擦擦眼角儿，颇有动容，”长大了，长大了。”
”所以，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反省一会儿吧。”
她特地强调了一个人。
主任欣慰的点点头，”行，你也劝劝她，别悲伤过度伤身体，知错就改就好。”
邬诗妍推着眼前的人。
那人真的倔的不行，狗似的趴在她胸前。
”你让我看一眼吧。”
上次旅游是天黑关着灯，再加上谷雨节，他表现得不错气氛烘托到位，这回可不行。
邬诗妍很有理智。
”起来！”
”这半学期你冷落我，没有解释还没有一点儿补偿么。”
邬诗妍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觉察出来，还堂而皇之的提出请求。
”要什么补偿，等高考考完再说吧！”
她狠命地推了他一下，整理好衣服，愤愤然从仓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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