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恭敬的对着姬予涵道:“不是很顺利,紫楚公子已经被送到了齐王府上,齐王除了初见时的震惊外,之后再也没有去见过紫楚公子,只是命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让紫楚公子出门。”
姬予涵显然对这样的消息不太意外,就齐王那只老狐狸,自然是不能放心紫楚过来的,如果换成他,他也会怀疑的,不过能进齐王府,这事就算成成了一半,之后的事就看这紫楚怎么想的了,他能做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推他一把。
姬予涵从胸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就算是有大把胡须也遮不住,这狰狞的刀疤:“无妨,只要进了王府就行,只是还需要你在暗中保护着些,记住不涉及性命平日就不要管,只管保证他性命无忧便可,其他就不要多加干涉,齐王生性多疑,万万不可冒失,这是家书你且收好”。
宋铁接过姬予涵递过来的信封,面色虽然不显,但是手中捏着信封的手指加重了一下,捏着这厚厚一叠的纸,宋铁知道这是家人对他的思念,这十年中他只和家人团聚过五次,每次都是深夜回去,天不亮就走了,他知道他亏欠家人,只是身不由己,如今自己已经没法子回去了,在小侯爷手边这样当影子一般的活着,还能顾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最好他最好的归宿了。
“家......”宋铁想了想,刚刚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来,问了能怎么样,不问又能怎样,徒增伤悲罢了,如今家中也不过就剩下那三两个人了。
姬予涵语气平缓的说道:“你的女儿如今已笄及,她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镇上员外的小儿子,也算是富户,只是我派人查了查,这个小儿子从小体弱多病的,怕是娶亲是为了冲喜。”
姬予涵不带感情的说着,直视着眼前的男子:“直言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可想办法把她带到都城来,只是你哪个嫂嫂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松手,后续宋小姐身份上怕是要吃点亏。”
这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子,大体上是就一条路可走了,如果这许的人家只是普通的富户也就罢了,但许的是县令小舅子的小儿子,这关系就复杂了,不能随意退亲,又不想被人察觉,那就只能毁了名节,让对方主动退了亲事,然后远走他乡。
宋铁握着信的手又紧了一下,当年的那场战役结束后,他家中亲人尽数被浮被,大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安置家中其他人,只能托着好友,送走了嫂嫂,和一双儿女,捎带着把他的女儿也带了出去,就为了这一点多年来他一直感念着大嫂,也明白她一个女子多年来的不易,但想到自己的女儿心中还是不忍心。
“劳烦小侯爷帮小女突出困境,我此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不想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
宋铁满脸悲伤的接着道:“名声不名声的我们这样的家世,没有了反而是好事,只求小侯爷给她个容身之所就好。”
“你如是说我心中便有数了,我会安排人把宋小姐接到都城来,你短时间之内也不会离开都城,月余宋小姐就会来都城,只是我们要把事情做的足一些,毕竟身份没有那么干净,之前皇上为了民愤对宋家并没有抓着不放,是以宋夫人一行才会平安过了这许多年。”
“是,单凭小侯爷做主,只是我嫂嫂毕竟是一女子,还请小侯爷一如往常一样多多照顾。”
不管怎么样,嫂嫂这些年辛苦了,一个人拉扯这三个孩子,刚开始那么苦的日子都咬着牙挺了过来,没有买了自己女儿就重这一点他也不会看着不管的,莲儿的事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
姬予涵听完对着宋铁点头示意,随后大步踏出了竹林。
沈宴夕和赵翎儿就这样从不怎么熟悉的人,慢慢的变成了熟悉的好友,要说女子的感情说来也是简单,只要八卦聊起来,那熟悉的速度堪比热恋中的情人,速度快的不行。
赵翎儿算是沈宴夕在这都城中,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和对沈如歌的情感还是不太一样,虽然她也挺喜欢沈如歌,但是怎么讲沈如歌的出现是必然,她们也必然会熟悉,但是赵翎儿不一样,有点傻大姐的感觉,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解救沈宴夕的重任,让她不得不对她产生好感。
沈宴夕武功虽然不好,但是还是会点猫脚功夫,耳朵呢也比普通人稍微的好使一点,听着第一遍铃声敲过了,站起身对着赵翎儿道:“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夫子又要揪着我了,揪着我倒是没什么,揪着你可就不好了,我的乖女孩儿。”沈宴夕如江湖浪子一般的调戏这赵翎儿,说着还动起了手,拉着赵翎儿的手就往学堂的方向走去。
赵翎儿哪里见过这样的路数,满脸通红,还别憋的不敢出声,这是什么浪荡行为啊,像极了话本子中那些游逛青楼的登徒子,赵翎儿越想越觉得事,左右看看又没有人,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羞死她了。
两人刚走到湖边,便看见姬予涵也往男学的方向走去,赵翎儿见姬予涵,赶忙抽开自己被沈宴夕握着的手,满脸羞红,窃窃的用眼神瞟着姬予涵的方向,整个人瞬间回复小家碧玉的样子。
沈宴夕见她瞬间的变脸,这含蓄的样子,也顺着她眼睛瞟着的方向看过去。
不同于赵翎儿的偷偷查看,她光明正大的就看了过去,姬予涵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似地,也回头给了看向她的方向。
沈宴夕与他对视了有一分钟的样子,有种震撼的感觉,瞬间愣住了,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
姬予涵被她直愣愣看过来的眼神,搞的有点不自在,没有撑住,不自然的转头朝学堂走去,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他现在一定是从脸红到了脖子,因为他现在满脸都是发烫的。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能用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他也知道,这书院的女子不爱慕他的是那是少之又少,就算那些定了婚约的女子也偶尔会在无人的地方偶遇他,但从没有谁家小姐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看着他。
沈宴夕哪里知道她就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被这样的误会,赵翎儿见姬予涵走远,这才注意到沈宴夕直愣愣的看着男学的方向,拽着沈宴夕的衣角提醒道:“别看了,小侯爷走远了。”
略带无奈的继续道:“小侯爷你就别想了,那是真正的天之骄,人中龙凤,比之宫中皇子都受宠,我们这样的身份这辈子是够不上了,若是有几分颜色有幸能被小侯爷看上,也许能入侯府当个姨娘,可是碰上洛溪县主这样的主母怕是没命活。”
赵翎儿叹气,谁不想被这人中龙凤看上啊!她阿爹拼了命的送她来书院是所谓何来,就她阿爹的俸禄养一大家子,还要顾着面子,她阿娘贴了多少嫁妆,为了能进书院也是出了大价钱,就是想着她家世不算显赫,也没有能帮衬的外家,都城中的宴会能给她发帖子的那是少之又少,一年也去不了一两场,只能求着人把她送进来,好能多走动走动,也能知道都城中有她这号人,赵翎儿有些自嘲的想着。
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在书院多结识一些人,对着名声也好些,要是能被哪家夫人看中,就更加的好了,她阿爹是落魄的秀才一步一步考过来的,不容易,外祖家又是商贾出身,在这都城根基浅薄,她阿弟打小聪慧,如今童试已过,日后肯定是要走科举一道的,她如果能入了勋贵世家,对着家族对着阿弟都是有这极大的好处的。
所以看着沈宴夕这样,回想起自己刚入书院的时候,第一次见小侯爷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番表情吧!
沈宴夕无语,她怎么了,就看一眼,怎么就被解读出来这么多事了,她从哪里看出来,她是看上那姬小侯爷了,她明明......明明是被......震撼住了,对就是震撼住了,怎么那人看她的眼神那么的不一样,她很确定自己以前是没有见过他的,但是他回望她的眼神,怎么那么的熟悉,好像围绕着自己很多年的样子。
沈宴夕因为自己奇特的机遇,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和前世某个人很像,才会给自己很熟悉的错觉,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就是想的多了,这姬予涵在都城生活多少年了,如果是她前世就认识的人,多半也是穿越者,这都城中一点前世的痕迹都没有,更加没有什么创世大作出自姬小侯爷口,太不科学了。
两人各怀心思入了学堂,两人刚落座,袁夫子就入了学堂,特意瞟了眼沈宴夕的位置,本来以为这个女子不会再来,毕竟满都城都是她的流言,实在是没想到,心思果然狠辣,算了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这样没有教养的人,不看不管就是,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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