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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淡漠

好在闻浅隔在院外,院内人的奚落她听不真切,只听见闻洛对她说:“今日二姐姐和其他姐妹在玩,你改日再来吧。”

映杏脸色一变,跺跺脚,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岂有此理!简直太不像话了,二小姐怎么能不给您开门呢?”

闻浅只怔着,一时觉得无比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映杏气不打一处来:“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老夫人,叫老夫人为您做主!”

苍苔风寒,附近鸟鸦振翅而飞。纵是春光日好,透过绿叶间的缝隙落到闻浅身上,她也不觉得丝毫暖意。

闻浅拂了拂鬓边碎发,扫了映杏一眼,声音略微有些发沉:“不必。不必去告诉祖母。”

“既然妹妹今日不愿见我,那便走吧。”她拢拢衣衫,有些僵硬地离开。

听出闻浅声音里的哽咽,映杏只觉得无比心疼。但她知道现在多说话难免引得小姐更加烦闷,便也只闭了嘴默默跟在闻浅后头。

闻浅在小花园里寻了处偏僻的角落,拣了块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蹲坐下。

“小姐别难过了。”映杏也俯下身来,捧着耳坠盒子,不无担心道。

“映杏,你先回落梅院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闻浅蹲在地上,双手抱膝。

“可是,老夫人会担心的,要不小姐我带你去荣瑞堂找祖母吧。”映杏还想再劝,“二小姐实在不像话。”

“你先走。”

执拗不过闻浅,映杏只好一步三回头,先离开了。

映杏一走,闻浅便双手捧住脸,狼狈地在地上哭出声来。其实倒也不是别的,不是因为闻潇的不开门,而只是方才站在院门口孤立无援的感觉竟然叫她无端又想起了七年前。

被父亲闻鸿观抛弃在塞外的那一天。

七年前,父亲受诏镇守陇烨,她也随着父亲一起去了。

而那一天,是个雪天。她缠了父亲好久,父亲才同意带她去外面玩。

父女二人晚膳是在盈春楼用的。

“浅浅,你在这等我,我去去便回。”父亲匆匆吃了两口饭,就起身离开。

临走时,闻泓观深深看了闻浅一眼。

她读懂了父亲眼神中的深意,匆忙起身追出楼,抓住父亲的衣摆:“爹爹,你要去哪?”

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却狠心抽离,甚至推了她一把,任由两个婆子把她拖走。

冰雪落在闻浅的身上,是如此寒冷,简直就像要贯穿了她。

……

闻浅就这样在塞外“走失”了,实则是在盈春楼拘禁了整整七年。

回想起那个雪夜,闻浅心里也下起了雪。

然后又不可控地想起玉行来。

其实首先想到的是他给她的甜,再然后才是那一句临别时他说的:“忘了我吧。”

*

闻浅烦闷得紧,一个人独自也不知坐了多久。

早晨还晴蓝一片的天上云团翻涌,绵阴阴地开始洒落润润小雨,细细如丝线般飘下来。

翠绿裙摆沾上泥土的污渍与纯白的落花,闻浅没有立刻起身,仍蹲坐在地上,任由飘落的雨将她淋个湿透。

泪脸颊上滚下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闻浅默默哭了很久,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忽然察觉到一片阴影覆过来,头顶的雨也停了。

“小浅,你一个人在这哭什么?”闻峥清澈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切。

闻峥穿了身天缥色右衽领袍,他和她一样,有双温柔的桃花眼,容色同样出众,却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与随性。

闻浅抬起头,看见站在闻峥身侧满脸愁容的映杏。

想来是映杏把哥哥叫来的。

“我、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难过。”闻浅用手指揩了揩泪水,这才望向闻峥身后。

纪翀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侍从夜寒替他撑着伞。

“太子殿下安。”闻浅起身理理衣裙,行了个礼。

太子视线落在她系在腰间的玉佩上。随后从身后抽出一只手,朝她抬了抬,示意她无需多礼。

“小浅刚回府,可是还有什么不适应?还是有哪些丫鬟奴才欺负你?”闻峥问。

从塞外回来已经快有一月了,再不适应也该适应了。定国公府上下都知闻浅是老夫人掌心宝,谁又敢欺负到她头上去。

“公子,方才大小姐去找二小姐,没想到二小姐太过分,居然连门都不开!”映杏愤愤道,替闻浅把话说了。

闻峥道:“竟有此事,潇儿实在胡闹。小浅,你不要一个人哭,哥哥为你做主。走,我们去芳菲院。”

“不是,我有些……想念一个人。”闻浅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看向纪翀,灼灼视线几乎称得上依恋。

闻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纪翀。

饶是被闻浅用如此热烈的视线注视着,纪翀仍旧无动于衷,眸色淡淡:“嗯?”

闻峥讶异失笑,难道自己妹妹在这落寞伤心全然是因为少女怀思?

虽没有听纪翀亲自讲起,但闻峥也从下人嘴里知道前些日子在迎春宴上发生的事。

方才在书房他还和纪翀打趣,说他生了一张玉容,把自己妹妹迷得鬼迷心窍。

而纪翀只是笑笑,似乎只把闻浅的话当作儿戏。

雨声打在伞上的声音,滴滴答答。

闻浅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着地上溅起的水花:“我有些想娘亲了。”

她没有全说错。她确实是在想一个人,只不过想的是玉行。她喜欢玉行的秘密,她已经决意深藏在心底,谁都不告诉。有些痕迹,只能让时间淡化抹去。

听闻浅这么说,闻峥神色一怔,说话的语气中也沾了更多的柔软与怜爱:“原是如此。尽管母亲已经不在了,但她若是知道你这样郁郁寡欢也会不好受的。”

周氏体弱多病,生下闻浅后身体状况更是大不如前,常年缠绵病榻。后来闻浅在塞外走失的噩耗传回京中,周氏更是痛哭一场,随后没过几个月就撒手人寰。可惜的是,周氏走的时候,闻浅人不知在何处,更没能为周氏尽孝。

毕竟是最亲近的母亲,有再无限的眷恋都是正常不过。

闻峥:“母亲本家在江南相州,等日后兄长得空,可以带你回相州看看。”

闻浅垂眸咬着唇,听闻峥宽慰自己,袖子里的手摩挲着一块金蝉佩。她想要把这个玉佩亲手送给纪翀,作为回礼。就是不知道纪翀会不会接受呢?万一他和闻潇一样,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该怎么办?

而纪翀始终一言不发,冷淡十足。

等闻浅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闻峥问道:“我书房里有一盘枣泥酥,小浅你要过来坐坐吗?”

闻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看向纪翀,似乎在期待他能够留下来。

方才纪翀和闻峥一起从书房出来,不知他现在是否要离开。

不过纪翀似乎没有多少耐心看他们在这里上演兄妹情深,他冷冷道:“那孤便不打扰闻小姐兄妹二人叙旧了,先告辞。”

闻峥挑眉。方才还和自己说要对弈到傍晚一决高下的人,怎么现在说走就走?

闻浅能感受到,太子似乎在刻意回避着自己。她紧紧按着金蝉佩,心中一片踌躇忐忑,冰凉的玉佩被她的掌心捂暖。

“殿下。”闻浅上前一步,有雨丝飘在她的脸上。

闻峥立在她的身后,伞撑了过去。

纪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闻浅,薄唇轻启:“闻浅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闻浅十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把掌心伸过去摊开:“谢谢殿下帮我解围,这是回礼。”

不像其他金枝玉叶的小姐,闻浅的手不算细腻,甚至说得上是粗糙丑陋。上面有很多茧子,还有很多长年累月刻下的伤疤。掌心中,一块小巧精致的玉蝉静静躺着。

纪翀:“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太子没有立刻接过,闻浅便固执地伸着手,似乎执意要他收下。

当时在盈春楼,她想给玉行送香囊,却被玉行硬声拒绝;现在回了闻府,想给妹妹送个回礼,妹妹却连门都不开。

通常而言,送礼是期待能够通过礼物传递感情。当礼物被拒绝时,就会觉得自己的情感没有被接受,难免会产生失落沮丧的情绪。

但其实现在纪翀也拒绝的话,闻浅想自己应该不会再痛了。

只是她依然还抱有些许奢望,自虐般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耳边只剩下雨声,闻浅伸在雨中的手沾了不少雨点。她有些挫败地折了手腕,慢慢、慢慢地想要收回手。

然而就在此刻,纪翀却亲手自闻浅手中接过玉蝉,笑道:“那孤便收下了,多谢。”

闻浅看向他,觉得他漆黑的眸中仿佛对自己闪过温柔的星点。只一瞬,微弱而又捉摸不定。

她也冲他笑了,脸上陷下去两个梨涡。

*

清风斋,闻峥书房。婢女小厮都在门外候侍。

闻浅坐在圈椅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枣泥酥。外酥里软,枣泥的香甜很好地抚平了她心中的苦涩。

一旁桌案上是盘尚未决出胜负的棋局,闻浅不懂下棋,便也看不出黑白子谁占了上风。

闻浅不知道的是,方才纪翀就坐在自己这个位置上。

方才映杏来找闻峥的时候,闻峥正在和纪翀下棋。听到闻浅独自一人在难过,两个人便先撂下了棋局。

闻峥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在闻浅面前立定:“小浅,你真的喜欢上池容了吗?”

“难道哥哥也觉得我是高攀吗?”将嘴里的枣泥糕咽下去,闻浅平静反问。

9月啦,祝uu们9月一切顺利,天天开心。新学期新气象,我也要努力码字,框框存稿,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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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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