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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骂自己不行?

最会拍马屁的李尚正摸了摸自己挑染的紫色头发,挤到宋悯庭身边问:“宋少,你为什么不让我揍那小子一顿?来找麻烦的人个个都被我们揍回去,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今天怎么……”

“看他长得好,想交朋友。”宋悯庭不动声色地拉开和他们的距离,挥手让开车的人停下,他下车说,“今天我不跟你去了,我爸要再发现我跟你们去拦烟,会打死我的。”

“宋少你去了才有意思啊!你多会折腾人,上次逼着那沈老头跪在大路上边磕头边喊祖宗,太有意思了。”

“行了啊,别说了,我今天要去城里见朋友,你们自己去吧。”

“好吧。”

等他们一群人败兴而去,宋悯庭不屑地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傻逼就开车走了。

他因为不想读书,被爸妈强制带在身边看管,这才不得不跟这破地方的无业游民玩在一起,他一点都看不起他们,这里又穷又偏,和经济高度发达的明江市没法比。

上次去拦烟是被他们拖着去的,他爸警告过他,老实待在家里不要出去鬼混,他还是有些忌惮他爸的,可朱江岸他们说他胆小,说他果然还是小孩子。宋悯庭沉不住气跟去了,把气全用在折磨那个沈老头身上。

怪那老头倒霉,正触霉头上了。

他也倒霉,教训完自己回去就被家法伺候,躺在床上缓了三天。

兰游春回到家时,堂屋中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爷爷,他认识,是沈爷爷,住在村南边,老伴前几年就得病走了,儿子儿媳出去打工遇上车祸,双双丧命,留下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女孩,沈爷爷已经六十岁了,还一个人种田讨生活。

他进屋叫了爷爷好,坐在一旁听完了老头声泪俱下的控诉。他讲他是如何被一群毛头小子侮辱,讲他跪在石渣路上怎么磕头,求他们不要打他这把老骨头,他还得养家。

沈爷爷长满老年斑的手锤着胸口,老人肝肠寸断的哭声让兰游春对那个趾高气扬的宋悯庭越发恶心,他裤兜里宋悯庭给的卡像一条肮脏的鼻涕虫,让他只是意识它存在就生理性反胃。

第二天一早,他迅速地取完钱送回家,揣着卡去宋家,正想着要怎么不接触宋悯庭就把卡还给他,在离宋家还有一百米的地方,正遇上溜猫回来的宋悯庭。

那只豹猫似乎记得兰游春,宋悯庭一松开手,它就往兰游春那跑。

正好。

兰游春蹲下,把卡和多余的钱绑在绳子末端,他摸了摸猫,说:“回去吧。”

那猫并不听话,绕着他转,竖高了尾巴把气味蹭在兰游春身上。

“你干嘛?”宋悯庭被兰游春的奇怪行径逗乐,竖起的衣领遮不住他微笑的弧度,他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问。

兰游春说:“还你的东西。”

“你应该亲手递给我,绑在绳子上算什么?”

兰游春直言:“不想跟你接触,我很讨厌你。”

“讨厌我?”宋悯庭很惊讶,“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就讨厌我了?”

“难道我还要对打断我爸手臂的人感恩戴德,三叩九拜?”兰游春微微抿了抿唇,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宋悯庭,你们一家都是畜生。”

“呵。”宋悯庭走近了些,一把拽起绳子,将猫拽到自己身边,“骂我骂我爸的人多了去了,我不介意多你一个。然后请你张着耳朵给我好好听,我没打你爸,你爸被拦那晚,我在家里罚跪,因为在家看A片被发现了。兰游春,你这张好看的嘴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别他妈往外放屁。冤有头,债有主,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恶心。”

兰游春丢下这么一句,立刻转身快步离开。这宋悯庭毫无羞耻心,毫无底线,令人发指。

宋悯庭昨晚特地找人打听兰游春这个人,听说是名牌大学的在读学生,难怪说话带着股读书人的清高和傲气,骂人都是跟电视里学的,没新意,十分无趣。

宋悯庭被兰游春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取悦,他看着兰游春行色匆匆的背影,笑着问:“大学生,你不看么?”

绿幽幽的树林中,那人走得更快了,衣角快得几乎要融进交错的光影中。他站在高处,看兰游春从曲折的林间小道沿路而下。

他肯定不看。宋悯庭注视着兰游春最后消失的拐角处想,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不看太可惜了。等他挑好片,再挑个好日子,就“请”兰游春来看。

到时候他倒要仔细看看,兰游春是不是还这么一副无欲无求,疏离淡漠的寡淡样。

-

当晚宋悯庭的确没去,但是他家手底下这些狗是一条不落。

兰游春知道跟狗讲不通道理,所以他打算以牙还牙。赵吉安告诉他,李尚正他们经常会聚众赌博,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去县城里找小姐,兰游春当即决定跟踪他们,等他们开始搞事的时候就报警。

赵吉安本着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的原则,跟着兰游春一连跟了李尚正他们好几天,终于蹲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他们何止一个人嫖,是聚众□□,赵吉安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报警,兰游春摁住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一样假装酒醉,混进一个喝大了,满地躺的都是人的包间,他顺手摸了个手机,快速出门打电话报警,再删掉通话记录,最后再把那个诺基亚塞回大腹便便的男人口袋里,和赵吉安一边醉醺醺说着“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一边往外走,一直走到KTV外,躲在小巷里,心情忐忑地等警车来。

十分钟后街道上如他们所愿地响起警报声,兰游春和赵吉安缩在垃圾桶后,看着李尚正他们灰溜溜地一个接一个被塞进警车里,兰游春心情舒坦了,拍了拍赵吉安的肩膀,开心地说:“走,我请你吃烧烤!”

“好啊!去城西街老巷口那家!”赵吉安手插进兜里,晃了晃肩膀,笑着跟在兰游春身旁。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家店,进门点完菜,坐下没一会儿,赵吉安忍不住夸兰游春脑子好用,一脸崇拜样。他说起自己差点用自己手机报警,兰游春接过话茬说:“你总是这样。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太鲁莽。”

“知道了知道了。”赵吉安端起杯子,敬酒似地撞了兰游春的杯子一下,“都听你的。”他喝完杯子里的水,又问,“李尚正他们……”

话没说完,刚刚路过他们桌边的人又折了回来,站在他们桌旁,兰游春见赵吉安突然噤声,他顺着赵吉安的视线偏头去看站在桌边的人,是宋悯庭。

宋悯庭双手撑在桌上,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兰游春:“李尚正他们怎么了?”

兰游春顿了片刻,脑筋一转说:“说他们是你宋家的狗,怎么,说不得?”

“能说,我也爱听。”宋悯庭轻笑了一声,对服务员招手,“服务员!他们点的烧烤再加一份。”他说完就拿来板凳坐下,丝毫不在意此刻突然凝固的气氛。

服务员把菜上好刚要走,赵吉安叫住他说:“给我们来一瓶白酒。”

“好嘞,您稍等。”

“不行。”宋悯庭说,“我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我没说要请你喝酒,你要是看不惯,就坐到那边去,别在这里碍眼。”赵吉安不悦地说。

宋悯庭并不能听进去话,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兰游春,随后视线落在赵吉安脸上,挑衅似地说:“坐哪是我的自由,你管我?我不能喝酒,你凭什么喝,故意炫耀呢?”

“操……!”

赵吉安锤了一下桌子,他伸出去要拉宋悯庭的手被兰游春拉回来,兰游春拿了几串羊肉串放进赵吉安盘子里,说:“吃吧。”

赵吉安拿起羊肉串狠狠撕扯,跟吃某人似的,一脸怨恨。越想越不舒服,他看着那个吃烧烤吃得斯文的宋悯庭,好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来:“你几岁?”

这小子看着人高马大的,竟然还未成年。不过从他做事和说话风格来看,的确像个还没长大的臭屁小孩。

“十七。”宋悯庭无所谓地说着,用筷子把鸡翅的骨头挑出来,慢条斯理地夹起肉放进嘴里咀嚼,“你们这里穷山恶水,养出来的全是又矮又丑的刁民,当然不会相信我十七了。”

“我看你爸宝贝我们这片穷山恶水宝贵地紧呢,来这两年把这块土地上的人榨了个干净,现在他儿子还要嫌弃我们是刁民,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又是什么恶心人的嘴脸?!”

宋悯庭丝毫没被赵吉安的话影响到,他把烤鱼的刺挑干净,夹起来放到兰游春盘子里,驳回自己刚刚说的话:“我说错了,也不全是。”

烟雾缭绕,满鼻油味的杂乱烧烤摊中,兰游春袖口卷得很规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他抓着竹签,瘦削的手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蜿蜒的青筋也凸起来,他刚刚喝水不小心弄洒了水,水珠散在他的手背上,本是无人在意的,但偏偏有人在看,水珠似乎是被那人长时间的注视煮沸破裂,细细碎碎,隐入兰游春的皮肤中。

他知道面对这种嘴坏的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当空气,所以自动屏蔽宋悯庭,跟赵吉安说:“我吃好了,你吃好了吗?没吃饱再点。”

赵吉安狼吞虎咽吃完盘子里剩下的东西,用手背擦了擦嘴,站起来说:“饱了,我们走。”

宋悯庭诶了一声,拉住要走的兰游春,点了点盘子说:“鱼你还没吃,哪里就吃好了?”

兰游春抽掉被拉住的衣角,说:“我讨厌鱼。”

“你刚刚还吃。”宋悯庭说着也站了起来,他的大半烧烤都没吃完,跟在兰游春他们身后说,“你们点了两条鱼,两条你全吃了。当我是三岁小孩,骗我?”

掀开门帘走出烧烤店,赵吉安哼了一声说:“我看你真的只是个小屁孩,你看不出来我们都很讨厌你吗?兰游春甚至懒得和你说话,怕沾上些不好的脏东西。滚吧小屁孩,别跟着我们,烦人。”

话音刚落,赵吉安就被踹得往前扑,在离大石墩十厘米的地方,兰游春及时拉住了他。赵吉安不顾兰游春的劝阻,转身就挥着拳头去打宋悯庭。

很快两人扭打在一起,兰游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分开,兰游春眉头紧蹙,压着怒气看着宋悯庭:“要我亲口说,让你滚远点,你才会离我们远点吗?别把我们当成你听话的狗和消遣的玩具,你不配。”

这样狠毒难听的话并没有让宋悯庭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冷冰冰的话将他的将灭的怒火往下逼,烧得某些地方又硬又痛。

他望着兰游春笔直的背影,他呼出一团气,黑黝黝的眼眸中升起雾气,他的脑中响起兰游春跟他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话,只有这次的“滚远点”“你不配”几个字,每想一次他都有兴奋得颤栗的感觉。

“贱啊……”

宋悯庭长舒了一口气,蹲在地上冷静,接受了自己是个听了兰游春骂人的话还大庭广众下□□的变态。他在地上画着乱糟糟的圆圈,用锋利的石子在地上写——

宋悯庭今天是一条贱狗。

三天后,宋悯庭被门外的吵嚷声吵醒,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拉开门,刚要骂人,有狗腿子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说:“宋少,有人骂你!我们正在一个一个的问是谁写的,等我们抓到那混蛋,肯定给他打得屁股开花!”

宋悯庭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是自己那天写的。他啧了一声说:“我写的。行了,滚出去看门,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吵嚷嚷的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举着手机的人愣愣问:“为啥?”

“为啥?”

宋悯庭重复了一遍问句,耸肩道,“被人骂还兴奋,不是贱是什么?我骂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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