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柔情蜜意好似一股暖流,往司清身上一盯便让她无所适从了。
这样的公主,司清还是不大习惯,还是从前那个脾气大的公主让她觉得安心些。
司清心脏猛抽一下,赶忙别过脸,一回头,便听到狱中那人道:
“你们二人何时勾搭上的?”
又看向司清:“你不是早死了吗?”
他冷笑:“寒门难出贵子,你不过是书读得多,若论其他,你或许连本公子府上的看门狗都不如,也敢肖想驸马这个位置?”
诶?司清听着这话就火大。司清不服,家里有些臭钱罢了,也教训起她来了?
公主身份尊贵,又救了她的命,说她两句,让她做狗腿子也就罢了,这些司清都认。但像这种日日在狱中与老鼠为伴的人渣,怎么也敢说她连狗都不如!
司清顺势搂过身旁之人的肩,昂起下巴:“我怎么就不敢肖想了?像你这样小人,才不配肖想。”
“你说本公子是小人?”
余侍郎一听这话便急了,他扑上面前的铁栅栏,双手紧紧抓住栏杆,面容扭曲:
“你知道本公子祖父是谁,本公子的爹是谁吗?”
“自然知道。”
司清冷笑:“呵,我还知道你爹年过六旬,还听说身子骨越来越差了,至于你祖父,不是早已入土为安了么?”
这是在咒他爹死!顿时,余侍郎被气得脸色铁青。
“你……等我出去,等我出去就让我爹找人收拾你!”
对面那人气急败坏,指着她便开始威胁。
司清只是皱皱眉,看向洛川:
“殿下,这里真臭,我们还是回去算了。”
余侍郎:“装模做样,你前些日子也住牢里,怎么没听见你喊臭?”
“别的牢里都没什么味,只有你这事奇臭无比,尤其是你说话时……”
司清将手拿到鼻子底下扇扇,面上有些许嫌弃:“我和殿下站在你对面还真是一种折磨。”
“殿下,你说是不是?”司清问她,搂着她肩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度。
洛川心领神悟,蹙起眉:“是啊,本公主这身衣裳都要熏臭了。”
“你们……”
牢里的余侍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气急了,脑袋一抽,竟忘记自己是个官宦子弟,毫无风度的朝着两人吐口水。
“我呸……”
吐完,他便哈哈大笑:“哈哈哈,嫌我这里臭?熏死你们!”
好在两人隔得不近,他才没吐到她俩身上。但光见到这番场景,洛川便吓得挣脱搂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捂着心口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地盯着狱中之人。
“我呸……”狱中之人又抓着栏杆朝她俩吐了一口。
司清连连跳脚,跳到洛川身边:
“哎呦,快走快走,他得疯病了……”
说罢,便再次搂过洛川的肩,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那人抓着栏杆:“我呸,我呸,,等我出去就收拾你,等我出去!”
出去后,她们走到了停着的马车前。
青莲站在一旁等了许久:“殿下,一切可还顺利?”或许是青莲见洛川神情有些不对,这才问了一嘴。
洛川点头:
“嗯,顺利,明日朝中众人便会知晓我和司清的事了。”
方才的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除了那人朝她们吐口水那事,想起方才只是,洛川胃里便泛起一阵恶心,面上的神情自然就有几分难看了。
幸好,幸好她及时想出了对策,日后不用招这样的人做驸马。这么一看,面前的司清倒变得可爱了许多。
“司清,你回去等着吧。”
等着做驸马的消息吧,洛川的意思是这个。
“啊?”
虽没有说明白,但司清还是悟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吓得她心中一颤:“所以你带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洛川神色淡淡,瞥了她一眼:“是啊。”
不就是做个驸马么?激动成这样?
司清心乱如麻:“只怕听说此事后,朝中那些人会胡言乱语。”
不要啊……她的清白啊……
洛川却道:“只怕那些人传得会更离谱些,说不准哪些人会说……你我之间早已暗通曲款。”
想起朝中的那些狗东西,洛川便心累地揉了揉太阳穴。
司清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得了?”
洛川也有几分无奈,她叹了口气:“到时候,只有你做驸马,才能堵住朝中悠悠之口了。”
闻言,司清已经想到日后朝中众人看她的眼神,定是眯着眼、斜着眼看她,就如同看那些凤凰男的一般。说不准还会像方才那样被吐口水!
她年纪轻轻,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光是想想,她便觉得人生无望:
“做驸马也就罢了,就没有什么更体面的方式吗?”
她垂着手,异常悲哀。
“你当本公主不想?”
洛川没好声好气。
若是体面的法子管用,她自然想用体面的法子,她好歹是个公主,若是同她扯上关系的是像红梅宰相(上官婉儿)那样的才女,她也就认了,可偏偏是司清这样的人。
顿时,方才觉得她可爱的那种情绪这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生出了几分厌恶。
她拿起帕子,将司清那狗官方才搂过的地方擦了擦,顺便暗暗在心中发誓,婚后一定要勾搭一个才气过人的美人,等狗官没有用处,就将其杀了,再让美人上位。
“衣裳都给我弄脏了。”
洛川五官皱成一团,满脸嫌弃。
司清再次觉得自己被她侮辱到了。
方才明明是她先搂她腰的,这会竟嫌弃起她来了。
司清也从怀里摸出帕子。原先她是不带帕子的,是方才慌忙中将公主给的那块胡乱塞到了怀里,她方才想着怕是有用,这会倒还真有用处了。
她拿起帕子擦擦自己的腰间:“可不是么?都给我弄脏了。”
“你也敢擦?”
洛川刚要发火,却先看清了她手中的帕子。咦?那帕子不是她的么?
她将其抢过来,摊在两人中间,皱眉逼问她:“这是本公主的帕子,你也敢擅自收藏。”
好啊好啊,原先说什么移情别恋竟是骗她的,这狗官竟将她擦泪的帕子藏于自己怀中!还敢说对她没有半分心思。
从前她口中的那些君子誓言,竟全是欺骗。还跟她玩上欲拒还迎,假意不想做驸马!
哼,心思可真够深沉。
司清急急忙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想着公主送我这块帕子,又约我去城南,我是怕着这帕子与城南之事有关,这才擅自带着了。”
青莲眯眯眼,敏锐地发觉有些不对劲:“你怎知道这帕子送你是为了约你去城南。”
她就知道,从前她执行任务是可从来没有过纰漏。
脑中事情太过杂乱,司清结结巴巴答不出:“因为……是因为……”
看她这般,这会她俩才确定,司清这狗东西,是真的骗了她们。
她们盯着司清,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走,上车。”洛川对青莲说。
说罢,她便上了车,青莲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马车,握住了缰绳,只听“驾”的一声,司清面前便扬起了一阵尘土,马车早已驶过几丈开外。
司清预感大事不妙,她在马车身后追:
“殿下,殿下,带上我啊……”
这深更半夜,她如今仇家又多,遇袭了可怎么得了?
“殿下……殿下,我若死了,你就得招那疯子做驸马了!”
司清一面跑,一面喊。
听到这话,前边的马车停了下来。
司清追上去,洛川便撩开了帘子:
“上来。”
青莲冷哼一声:“哼。”随后往旁挪了挪,让出上去的道来。
司清上了马车,她喘着粗气坐下:“殿下大慈大悲,我感激不已。”
洛川:“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做驸马了?”
如今这般,她不答应也没办法啊……司清十分憋屈地点了点头。
洛川又轻飘飘地问:
“那你府上的那个丫头呢?”
司清:“那是我乱说的。”
如今她都自身难保了,哪还能牵扯到什么丫头进来?再说她如今府上的丫头,也只有白荷一人了。
洛川:“呵,本公主早就料到你在骗我。”
她其实也有几分理解司清,像她这样人美肤白的美人,司清这样肤浅之人不动心也难。
“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要想着做了驸马,就可以做一些越矩之事。”洛川坐得端正,好心提醒她。
“不敢不敢。”
“这样最好。”
两人沉默一刻钟后,马车到了地方。
司清作别后下了马车,车中之人挑开帘子:“过两日本公主要来你府上用饭。”
洛川又想了想:“后日午饭时本公主会来。”
司清为难:“只是我府上如今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招待公主。”
虽说她本意不想让公主来她府上做客,但这话倒是真的,如今她府上库房里的银钱不多了,买不了什么好菜。
洛川却只当她是在敷衍她,从前贪了那么多,这会却跟她说没钱?
只是当下不是跟她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只得托着下巴,不耐烦地点点头:“粗茶淡饭也好。”
不等司清回话,车帘便被关上了。司清只得退到一边,给马车让出路来。
青莲扬鞭前,车中人又来了句:
“哦,还有,三日之后是个良辰吉日。”
司清明白了,后日来她府上用午饭是为了跟她商量成亲当日的事宜!
走榜,明日不更哦,后日再见~[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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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玉良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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