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秦岁安不去,秦家人就只好自己登门。
但两个主角都明显忘了,尤其是在上一世,秦岁安新婚当日刺伤勇毅侯独子,谢然在榻上养了半月。
他们谁还记得回门?
便上一世秦家有人上门,也被王夫人找小厮拿着扫帚打出去。
“我家一个乖乖,他不是没人要了,赶着求着要你家!”
王夫人拿着谢然受伤换下来的绷带丢到亲家脸上,“看看你家养的什么好儿子?我告诉你,别说回门了,我家小然儿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城外乱坟岗野狗肚子里找你家儿子!”
嫁进这家门,管他之前是沙场的将军,还是高门的嫡子。
就算是条龙,来了河沟里,也得乖乖趴着当条虫!
秦家人面上很是不好看,可也只能忍气吞声,以至于后来秦岁安一直很少见到他们。
太难了,高门大院这堵四四方方的围墙,且不说女子,便是男子也一样。
彼时一直沉浸在与系统的各种谋划,妄图逆天改命的谢然怎么会想呢?
当然他这辈子也依然没有在意,直到如秋去而复返。
因为少爷今日的反常而敲响大门。
“咚咚咚!少爷。”
谢然在榻上怔住,下巴靠在小安哥哥肩头,因为嘴硬,所以只有眼泪没有声。
这会开口才难以抑制,“干什么?”
如秋一愣,少爷这声音,急忙晃晃脑袋,倒出里面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但还是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选择了隔门诉说,“秦家人来了,在前厅,夫人已经将人请进来,少爷您?”
“他们来干嘛?”谢然还是迷茫。
没注意到这话一出,不止如秋,连秦岁安都变了脸。
都说家里人对新成员的态度都取决于与那个成员有着直接关系的那一方。
如今谢然和秦岁安新婚才三日,三朝回门,他们不去,秦家上门,谢然却还是这个态度。
看来谢然不喜欢他啊。
秦岁安按紧了身前的被褥,他就知道,可家人却还要因自己而受这谢贼折辱!
自己方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他心软?
“那,如秋这便去告状夫人,把他们全都丢出去!”
嗯?什么开局?
如果说一开始谢然还懵懂不知,但如秋这一个丢字就用的很妙!一下就把他那跑远的神志猛踢一脚,滚了回来。
“别!”几乎都忘了自己现在怎么样,跪坐太久,脚麻了,刚起来就又栽下去。
秦岁安恨呐,恨自己的本能居然还是接住他。
然后这厮就整个赖上了他。
谢然:好麻,好痛,吸吸——
秦岁安:他在抱怨什么!
谢然:心口也痛。
秦岁安:……
然后谢然惊讶的发现秦岁安默默给他换了个位置。
他都能发现我腿麻,他真的好爱我啊!
“谢然!”秦岁安忍无可忍的低声警告。
弄的谢小公子浑身一激灵,刚准备继续跑的思绪又回笼。
“啊对,如秋,那是岳父岳母!”
……
口不择言!很显然少夫人又不高兴,在床榻间骂人,“谢书亦你找死吗?”
打是亲骂是爱~
谢然终于想起了还有在前世的三朝回门。
当然他所记的时间节点不是回门,而是那遭瘟的皇子!
秦家是纯臣,纯臣当然很好,但他们也是真的难活。
他们常年征战边关,要拿掉一整个秦家很难,但是从最边缘如撬河蚌一般一点点将一个秦家击垮却还是简单。
秦岁安的小妹秦挽华谢然也是见过的,印象中鹅黄衣裳,梳着两个小发包的团子很可爱。
女子十五岁及笄,秦家不投奔皇子难免得罪人,于是那遭瘟的东西就开始打击秦家名声,想抢那个小团子做妾!
而且顺手还不忘捞一把户部今年下江南收贡缎的活计。
要说这油水和权利他都抓,他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这样?哦,主要也是因为上一世,他唯一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谢然本人新婚当日差点死床上。
三朝回门,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家伙现在又在外头看热闹!
咕嘟咕嘟咕嘟——
说好要洗漱一番再出去,原本关键是让秦岁安洗,结果谢然不知怎么的,趁人去脱衣服的时候自己先泡桶里。
于是从屏风后面出来,秦岁安睁大了眼不可置信,虽然饿了三天,回来也只吃了一点,但他还是能跟拎小鸡崽子一般把谢然拎了起来。
蹭蹭,“小安哥哥,一起洗!”
秦岁安永远能为他的不要脸震惊,话说除了他们重来一次的秘密,他和如今的谢然是不是才成婚三天?
再那之前,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你忘了刀伤不能沾水?”秦岁安试图用这点来提醒他要脸。
“你在担心我吗?”谢然靠着木桶,眼里亮晶晶。
这回都不用心声秦岁安就知道这厮心里想什么!
无非就是,他果然好爱我。
但下一刻秦岁安就知道是自己天真,他怎么担心我他真的好爱我,爱我就是想要我,瞧瞧这天时地利与人和,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我们小别胜新婚,看看这桶,这水,有点伤怎么了,我还可以……唔?
秦岁安手动捂嘴,居然成功制止了谢狂徒的心声。
在这样下去已经有伤风化了!
于是重生第一日,新婚第三天,秦岁安发现或许谢然不止丧心病狂,总爱折辱于他,而且,虽然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也十分难堪,但这人还觊觎一个男人!
一个上过战场,身上有疤,杀人可能跟切菜一样,或许还一身臭汗,摸起来也是十分邦硬的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谢然别不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的谢小公子抓住秦岁安的手,跟个偷腥的猫似的舔了一下。
吓得秦岁安一激灵,抽手,没动,不知为何,脊背一阵发麻。
明明很听话,长的也是那种少年相的谢公子,却能在很多时候给人一种猎手的错觉。
我盯上你了。
谢然的眼神有点暗,但看人的时候是笑的,所以完美的掩盖那一点,叫人心惊,又容易忽视的错觉。
“小安哥哥,不行吗?”
“不行!”秦岁安回神,这下彻底抽出了手,要把他丢出去,没多少时间,哪里能在这头磨蹭,他还要快点去前厅见家人。
自从前世,谢然灭了他秦家满门后!哥哥,小妹,父亲母亲……
他哪有空和这谢贼虚与委蛇!
那可难办哦。
谢然的心声让秦岁安摸不着头脑,但等他下了水打算把这东西丢出去的时候就知道厉害。
不一起可以,谢然肯定要收利息,都猜到一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岁安没说,重新忍了下来。
谢然当他爱的深沉,于是轻飘飘揭过这茬,但他记得,哄媳妇,要认真!
很早就有高人告诉他,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那都是相处接触下来的!
没接触,没情感。
更何况生气的媳妇,见到他就扑,扑上去就亲,等亲到他喘不过气了,他就不会再拿出什么刀子扎人。
如果一次不行?古人云,一而再再而三,坚持才是成功的秘籍!
木桶中的水都往外溅,然后秦岁安就发现即使是心声,有些人的心声也不代表全部。
就比如说谢然,亲他这个动作永远是说干就干,动作快于思维!
气的想把他咬断!
于是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前厅的二人。
秦家来人,秦老将军还要上朝,所以这回来的都是女眷。
秦岁安的母亲林氏伸着脖子,几乎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许久。
武将家就有那么一个好处,秦将军和夫人琴瑟和鸣许多年,后院没有旁的小妾,所以秦岁安家里没有庶出兄弟。
早几日林夫人就听说勇毅侯府在当日连夜请了宫中御医,他原先疑心,是她那可怜的孩子。
可后来京中的风向变了,贵妇人圈子里流传,他们都说是秦岁安,在新婚之日捅了谢然一刀。
“啧啧啧,你们不知道,那血啊。”
传这些谣言的人就跟亲眼所见似的,将那场景描述绘声绘色。
“这谁家以后还敢娶将军府的姑娘?”
“就是就是,恐怕成婚都是活不过天明!”
多可怕呀,在床上的时候一个突然,心上就插了一刀,阎王殿里都没有那么能插队,便是姑娘都要不敢嫁去秦家。
“别不是脑子有病,一家子都是这样?“
毕竟京中虽对那谢小公子好好的闺秀不娶娶了个男妻这事颇有嘲讽,可任凭谁也是知道,谢然此举,无疑是救了当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罪臣秦岁安。
谁知道他能反手一刀?这不是恩将仇报?
桃色消息,许是那谢公子为人分流,干了什么也未可知?
可到底嫁都嫁了。
若是这般,林夫人绞紧了手中的帕子,一上午,她坐立难安,帕子上的褶皱多了无数道,连手心也微微出汗。
一旁的秦挽华安慰母亲,可她也担心哥哥。
若是她不是女儿身就好了,若是她也能上阵杀敌,也不用置身那些阴谋算计,是不是哥哥就能……
但很快,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两道身影好似便打断了她心中疑虑。
她以为哥哥过的不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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