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涴:“……”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混账。
男子仍在哪里叭叭叭个不停:“就算他背着你纳了这么多妾室,就算他对你冷言冷语,你也不肯休了他吗?罢了罢了,那令他休了卿卿也是一样的,这样卿卿便会彻底死心了吧?好了,好了,快睡吧,我明日还有戏要演呢,卿卿不想陪我演戏,只要不言语便可。”说着打了个哈欠,消失在窗边。
时涴:……
神经病吧?
不知道为何被这个家伙一搅和,所有的伤心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以及莫名其妙。时涴躺回床上,想着那个人的身影,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夜的惊惧交加,时涴精疲力尽,很快便睡着了。
之后的几日果然如那家伙所言,一场接一场大戏轮番上演,而作为其中一个主角的时涴内心除了麻木却毫无波澜。麻木已经是她生活中的常态,原以为梁清风回来会有所不同,会重新点燃她生活的希望,可是梁清风的表现令她大失所望。
而经过“兰儿”这几日的闹腾,她也终于明白了梁清风对她这般的原因——原来一开始在梁清风求亲之前,老夫人就将那套所谓的两人早有婚约是她克死的老将军的荒谬至极的说辞告诉了梁清风。
更荒谬的是梁清风当时竟然信了,并因此恨上了她,只是为了怕她反悔所谓的婚约,所以才一直表现的那般在意她而已。
时涴麻木的看着“兰儿”挑起的一场又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如果自己不是被针对的一方的话,她会拍手叫好的。
每次看到“兰儿”那嚣张跋扈的脸,她就想起那天夜里甩他的那一巴掌,又觉得痛快了许多。
“兰儿”演戏演的兴致高昂,将军府的母子三人也十分入戏,他们四个看起来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一致对她这个外人。
时涴的心完全冷却下来,开始暗中将自己的产业和嫁妆转移回时府。
这日,时涴借着去店铺巡视的机会,和爹娘在店铺详细说了自己打算。
她以为父母会十分为难,没想到父亲当即乐的合不拢嘴,母亲也拍手称快,表示绝对会支持她。父亲还当即写下了一封休书,让她照着抄一遍就可以了。
时涴看着父亲亲手写下的休书,抬眸看了看乐的胡子都在颤抖的老父亲,又看看父母鬓边的白发,忽然就生出了一些退却保全之心,“梁清风毕竟刚刚在前线打了胜仗,陛下恐怕不会同意我如此扫他的脸面,不然还是选择合离吧?”
“不,没有这个道理!”向来的温文尔雅的父亲此刻却格外强硬,“看看他们说什么鬼话?造谣你和他之前有个鬼的婚约。简直岂有此理!有婚约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跟鬼定的婚约吗?”
时父显然是第一次听时涴说起这件事,显然被气狠了,“明明是你在他落难之际伸出援手,他竟利用你的善心,还无耻骗婚,这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吗?而且,骗婚就罢了,婚后他们一家吃你的,喝你的,还想用这个见鬼的理由白占便宜,理直气壮,我如此如珠如宝的女儿,怎能由他如此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他如今权势正盛……”时涴有些忧心忡忡,看了一眼父亲。
他父亲虽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清贵至极,但从不结党,没什么权势,她怕害了父亲。
时父却高深莫测的笑了,“你回去尽管将这休书拍到他脸上,剩下的不必担心。”
看到父亲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仍旧清俊的身形和那淡然自信的表情,时涴心里突然就安定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和父母见面后的第二日,就在“兰儿”再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假装委屈找茬儿的时候,就在老夫人和梁明月都在帮着“兰儿”指责时涴时,就在梁清风听到这边的动静从前院匆匆赶来用冷漠又绝情的目光看着她时,时涴忽然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碎瓷迸溅。
所有人俱骤然一惊,梁清风怒喝,“你干什么?”
老夫人也抚着胸口,“哎呦,吓死我了,明明是你欺负了兰儿,你还要这么蛮横不讲理,我倒要问问,作为掌院学士,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时涴起身走到了梁清风面前,左手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我做什么,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梁清风向她左手看去,就在此时,时涴忽然扬起右手趁机扇了梁清风一耳光。
梁清风毫无准备,不可置信的捂着左脸。
“噗!”他身后目睹全程的“兰儿”没忍住笑出声来,险些破功,好在现在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时涴,没人注意到他的这一声轻笑。
梁清风:“你!”
他抬起手,似乎要回扇时涴。
时涴立刻后退一步,“刷”的抖开手中的纸:“看清楚了吗?”
猝不及防间两个大字撞入梁清风眼帘,令暴怒的梁清风一阵恍惚,差点以为看错了。
时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斩钉截铁:“我今日要休夫,这休书你且拿好了。”
休夫?
躲在梁清风身后探头看着时涴的“兰儿”听到这干脆利落的两个字,眼睛瞬间迸射出雪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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