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思自己都没有察觉,自打她从外面回来,嘴角弧度怎么也压不住,徐祁的出现让她莫名的心安,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头发,眼神望向一个地方呆愣,可见心思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
芽儿站在一边候着,一直悄悄的打量程慕思的一举一动,手把头发发呆,偶尔发出奇怪的笑,一会儿又羞涩不已加上懊恼生气的表情,这明显的花痴症状,曾经她在堂姑娘程慕烟身上看过,当时程慕烟与姑爷白浩初刚定完亲,每次俩人相约后回来便是这幅模样,大姑娘今天出去一整天,莫非……。
“夫人,我回来了。”程香一声呼喊打破芽儿的猜测。
程慕思回神,就见程香带着背着药箱的大夫进门。
程香请大夫进门,“这边请,劳烦给我们夫人好好诊脉。”
“这是做什么。”
“夫人,这是殿下特意派来的人给你请平安脉。”
程慕思这才想起,她自打回来后确实很少请大夫看诊,可是他……,这也太大张旗鼓了,明明说好不让他现在出现的,前脚才答应完,后脚就派人过来。
“夫人。”
大夫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他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来了一伙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进门就财大气粗的甩给他一袋银子,让他给妇人看诊,结果转身就被带到临海首富程家来,看到眼前的人明白了,他在家时听过家中夫人提过,程家一位失踪三年的堂姑娘回来了,听说是带有身孕回来的。
程慕思伸出手,大夫上前伸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沉吟许久后淡淡道,“夫人腹中孩子安然无恙,长势很好,无需担心什么。”
程慕思收回手,将手臂上的衣服放下,这边程香一连几问,“需不需要吃药,我家夫人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补补,这些日子一直颠簸,可有一点亏空……。”
大夫摇头,“没有,夫人和腹中孩子的都安然无恙,就按照现状将养,待生产时必定平安无事。”
听到确切的话,程香也放下心来,“芽儿,劳烦你送大夫出去。”
芽儿愣了下,心里极度反感程香使唤她,虽然对方是尊贵的皇子府中的婢子,那也是皇子府,这里是程家,芽儿在看了看程慕思希望她制止程香的行为,可惜对方半点反应没有,一副程香指使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压制心里的不悦,木着脸对大夫道,“先生这边请。”
屋里剩下程慕思程香俩人,程慕思这才开口抱怨,“他什么意思,之前说好不要让他现在出现,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派大夫来,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地。”俩人在程家父母墓前,徐祁便要送她回程家,被她拒绝了,她的事还没做完,她可不想徐祁这个时候出现,到时她做事肯定要顾及他,畏首畏尾后便什么都做不成,他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派人过来。
“这个嘛奴婢也问了,阚五说……。”程香靠近程慕思耳边道,“怕你跟你那旧情人死灰复燃。”
“我呸!我都答应他了,不会靠近白浩初,转头就派人来什么意思,我这么不可信吗。”
程香没有讲,阚五说夫人有前科,之前还答应不去桃馆呢,结果去的最欢就是那。
芽儿送完大夫回来,就见程慕思娇嗔的对着程香发脾气,程香抿嘴笑,一边出手替程慕思垂肩让其消气。
芽儿见到主仆俩人互动,心头瞬间堵住,她出生贫寒,爹娘都是饿死的,自打她成为孤儿后受尽苦楚,后来被一个婆子抓住卖给人牙子,几经周转到了程家做了洒扫的活计,她不羡慕当家的夫人和姑娘过着富贵日子,她只羡慕夫人和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干的活计少,还不用太多规矩,跟着夫人和姑娘就能吃香喝辣幸福过日子,所以她一心盼望着能做夫人身边的婢子,看着程香和大姑娘俩人的互动特别羡慕。
“夫人好好休息。”
程香突然离开,让芽儿回了神,对着程慕思行礼后也跟着出去,芽儿看着程香的背影,小跑着追了上去。
“香儿姐姐。”
程香转身见芽儿正追着她,便小跑着跟了过来,“香儿姐姐,这几日府中准备小少爷满月酒,夫人和堂姑娘提前赏了下人们吃食,我一人也吃不完,不如香儿姐姐赏脸一起吃吧。”这几日她观察了,这个香儿是个嘴馋的,整日荷包里都会放着一点零嘴。
香儿一听果然眼前一亮,“好啊,正好一会儿没事。”
芽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亲昵的伸手挽住香儿手臂,借机问道,“香儿姐姐,皇子府一定比这好吧。”
香一脸娇憨告诉她,“当然了,那可是皇子府。”
“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人一定很多吧,是不是出个门都得前呼后拥的。”
听芽儿说着天真的话,香儿笑称,“哪能呢,夫人又不是宫里的娘娘,皇子府下人是多,可夫人身边就有我一个,原本夫人想在找一个贴心的,可是京里人多繁杂,一直都没有个称心的。”
芽儿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计较,随着俩人声音越来越远,仍能听清芽儿动作亲昵,语调欣喜的跟程香讲述程慕思以前的事。
程慕烟打算在程家摆满月酒,程慕思不由嗤笑,“程慕烟倒是个人物,在娘家生产,娘家摆满月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婆家呢,白家人竟然也不出面制止。”
“奴婢跟芽儿和其他婢子一起喝酒时,听见伺候堂姑娘身边的婢子说,那姑爷得知后与堂姑娘吵了一嘴后负气走的,听那意思是同意了。”
砸砸,程慕思咂舌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当年白浩初与阿思定亲的时候,阿思没少受白家人的气,缘由不过是仗着阿思喜欢白浩初。”
“阿思?夫人在说随?”
程慕思回神,“没什么呢,既然摆满月酒,终归要送点什么,买个虎头帽子好了,你去买一顶回来,别超过一千文钱,别超过五百文吧,太贵了不好,我怕我那堂妹不喜欢太贵的。”
“是,奴婢这就去,嗝。”
一股浓浓的酒气铺面而来,程慕思拿起帕子掩盖住鼻子,“回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明日酒醒了再去。”
“是。”今日酒喝的委实多了些,那芽儿是个心思活络的,一直管她酒套她的话,各处打听有关夫人的事,好在她也不是吃素的,不光吧夫人交代的都办妥,还在其他婢子那套到不少花,好吃好喝一顿还有人伺候一晚上,值了。
与此同时,芽儿面色清醒,一点也不想程香那般醉眼迷离,目光十分清明的站在程夫人房中听着对方询问,“当真是皇子殿下来了。”
芽儿摇头,“不知,不过听大姑娘身边的丫头那意思,皇子殿下马上就到了,因为担心大姑娘,特意让皇子府,专门伺候大姑娘的婢子提前来的。”
程夫人心里吐槽,那丫头一来她就收到信,瞧那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身份就不是差的,没想到竟然是皇子府的婢子,果然有权有势家里出来的奴才,也是她们这种乡绅土豪比不了的。
程夫人面上不显心里的嫉妒,仍端着贵夫人的派头道,“你好好看着她,有什么特别的事立马来告诉我。”
芽儿退出后,程慕烟双眼放光的从后堂出来,“娘,这意思是不是三殿下马上也能来了,若是倒时让三皇子也参加我儿的满月宴,那我儿的满月宴岂不是风光无限,倒时白家人谁还敢给我脸色看。”
“如果那殿下真能来固然是好,只是不知道那程慕思和殿下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如她自己表现的那般对她宠爱有加,这事还是跟你大哥商量一下再说,还有你这次非要在家里办满月酒的事,我都没细问,当真是白家同意的了。”
程慕烟闻听脸色慌张,“当,当然了,初哥哥都同意了。”
“同意了你也不该这么做,知道的以为两家关系好,可不知内情的人会怎么议论白程两家,哪个出嫁女生完孩子在娘家摆满月酒的。”
“不,我就要摆,我就要挣这个面子,娘,满月宴我要办的风风光光的。”程慕烟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婆母派人送来的信,里面全是谩骂她的话,一想到此脸色变了又变,她就置这个气,眼下她无比期待仗着程慕思的关系能引得三皇子殿下来,到时她赚足了面子,看白家人谁还敢说她。
程母虽然护着自己的女儿,可有时也看不上自家姑娘的做派,但是这件事就做的不好,一个弄不好得了婆家厌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
“浩初呢,这些日子怎么见不到他的人影,按理你生产完正是与夫君亲密最多的时候,你们倒好两日多久不见一回面。”
“谁说的,初哥哥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只是每次你都没碰见罢了。”程慕烟眼神心虚,又强撑着面子。
程母到底是过来人,俩人过得好不好她一打眼就能看的见,面上仍给足了女儿面子,不戳破女儿的小心思,“你成亲这么久,浩初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对你已然够好了,你身为人妻在你有孕的时候就该懂事的准备通房妾室,与其让你婆母往你房里塞人,不如你提前寻两个可靠信的过的,以免日后家里多了几个你不熟悉的跟你争抢,还不好拿捏。”
程慕烟一听当场翻了脸,“娘,你怎么也这样。”在白家,白家那老太太就总说让白浩初纳妾,回到家里自己的亲娘也这样。
“这么喜欢纳妾,怎么不给爹纳一房妾。”
“孽障,你在胡说什么。”程母被程慕烟惊世骇俗的话所惊到,她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竟然这样说她。
“我,我只是……。”程慕烟自知自己一时激动,失口乱言伤了母亲,可是她实在太生气了。
此时程母已经没了劝慰她的心思,几番欲言又止后,叹了一口气道,“好了,等满月宴一结束,你带着孩子回去吧。”
“娘……。”
程母摆了摆手,由下人扶着离开。
程慕烟一脸怨念,大喊了一声身边的下人,“姑爷呢,派人去找,告诉他马上来程府。”
远在五夜楼的白浩初,刚刚与胡莺**一番后,脸颊潮红,喘着粗气,将白嫩肌肤的胡莺搂在怀里,静静闭上眼睛。
胡莺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白浩初胸前点着,笑道,“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妾身这里歇息,就不怕家里的夫人生气,回去后不让你上榻。”
白浩初睁开眼,刚刚还满眼**的人,此时眸光清明,想起程慕烟跟他吵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女人不但在娘家生子,还在娘家摆满月酒,硬生生没有把他白家放在眼里,现在只要看见她那张脸就厌恶的紧,单手在胡莺背脊上摩挲,看见对方与程慕思几分相似的脸,眸光瞬间柔和了下来。
一只手摸了又摸对方的脸,忽然脑海中一个与她相似的脸,这张脸梨花带雨的跟他讲,她有了身孕的事,一阵恐慌袭来,下一刻收回手,胡莺不明所以,瞧见白浩初紧张的模样诧异道,“公子怎么了,可是妾身说错话了。”那张脸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胡莺红扑扑的脸颊。
白浩初轻笑,“没,没有,来这里自然不能让夫人知道,要不然怕是你小命都不保了。”胡莺面露惊恐,坐起身一脸认真道,“夫人这样可怕。”
“不过我会保护你的,尤其是你这张脸。”
胡莺再次躺进,白浩初的怀里。
“到底是谁呀,能让公子这般念念不忘。”胡莺依偎在白浩初怀里,语调含情听得人心痒难耐。
白浩初用脸贴着对方的头发蹭了蹭,“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说着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望着胡莺这张与记忆里的脸逐渐重叠,似回忆道,“那人生的漂亮,性格柔和,满心满眼都是我,她还有了我的骨肉,可是我却负了她,更是害的她年纪尚轻就离开了人世。”
胡莺伸手抚平白浩初蹙起的眉头,“公子节哀,那位姑娘若是知道你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怕是也不会怪你的,就怕负心人把人忘记脑后,在提起带着咬牙切齿的嫌恶,显然公子不是。”
白浩初苦笑,“我都不配提起她,不过好在我遭报应了,娶了一个泼妇回家,把家闹的鸡犬不宁,过得日日不安。”
“公子真会说笑,唔……。”白浩初强势攻略,一边吻着胡莺,嘴里一遍一遍呜咽唤着程慕思三个字,胡莺听着程慕思三个字蹙起眉头,这名字不是东家刚回来的妹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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