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帛书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只有几块残片还能依稀辨认出字迹来。
钟庭当即拍案,带着学生去了研究所。
洛桑和林木被他放了假,在家休息。
这时林木注意到洛桑带回来的桃花酥,疑惑道:“这是哪家的甜品?之前怎么没见过?”
深蓝色的包装袋被打开,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洛桑盯着那桃花酥,又想起早上那女人勾人的眼神,不由地红了耳尖。
她快步走进房间将身上那件西服换了,那人衣柜里除了西服就是裙子,看了一圈下来就这件白色的西服最为低调,可当她整理衣服准备挂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件衣服袖口的标志,她居然从高调的衣服里选了一个最高调的出来。
那个牌子的衣服学院里的一个女老师穿过几次,每次都宝贝的不行,但还是要穿出来炫耀,据说价格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程度。
看来得找个时间把衣服还回去了,洛桑罕见地懊恼,走出卧室后发现季紫雯和张朝飞也回来了。
季紫雯看见洛桑就急着道歉,本来就不善言辞,加上愧疚,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林木连忙拉着她坐下来,示意洛桑说点什么,总不好让人家一直哭啊。
“没关系,你别哭了。”
此言一出,张朝飞都忍不住想给洛桑竖个大拇指。
见气氛尴尬,洛桑只好把那份桃花酥拿了过去,“千里境的桃花酥,挺有名的,尝尝看。”
这不说千里境还好,一提起来季紫雯哭得更厉害了。
洛桑无奈,靠着柜子看林木安慰她,手里拿着香甜的点心,鬼使神差地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入口便是淡淡的花香味,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茶香。
张朝飞一直在看洛桑,见她吃了那桃花酥眼睛都亮了几分,更是好奇这千里境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但他想起自己肚子上挨得那一下,也是没什么胃口,眼睁睁看着洛桑一块又一块地吃完了那份桃花酥。
像是察觉到张朝飞的视线,洛桑抿了抿唇,把包装盒放在餐桌上去了洗手间。
“阿桑,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
对于季紫雯这副哭泣无助又自责的样子洛桑实在是不想面对,她不想与之多费口舌,用最后的耐心说了句没关系之后就出门去了。
张朝飞见状跟了出去,林木则无奈只能留下来继续安抚季紫雯。
无意间撇到餐桌上的点心盒子,林木一愣,洛桑平时很少吃甜品的。来不及多想,季紫雯新一轮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无非就是哭诉自己哥哥如何如何不争气,以及她如何如何对不起洛桑。林木叹了口气打开电脑整理文件,勉强借了个胳膊给她靠着。不知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了下来,季紫雯红着眼睛加入了林木的工作。
哭归哭,闹归闹,教授布置的任务还得完成。
“阿桑,你准备去哪里?”
洛桑没有打理身后的人,径直往前走着。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太阳。
张朝飞昨天挨了一拳到现在肚子还隐隐作痛,因此跟着洛桑的脚步显得有些吃力。忽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姣好的面容冷冷地看着他,“把手给我。”
张朝飞憨笑一声,但想起那灼烧的痛感还是不由地握紧了双手,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洛桑盯着他不动,那表情好像在说:要么乖乖把手伸出来,要么我就自己动手了。
张朝飞认命,伸出了左手,同时紧闭双眼,暗自为自己的手祈祷。
洛桑看了一眼他那双不太美观的手,目光放在了他的手腕上,她抬起手轻触,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对方就猛地缩回了胳膊,哀嚎声响起:“你到底要干什么?”
洛桑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体质特殊,凡是触碰她皮肤的人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被灼烧。那种灼烧感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没有伤痕,却痛感十足。
洛桑没有答他,而是看向自己的手心,不知想了些什么,五指紧紧攥起。
她自知肩负的重任,便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会和未知情况的陌生人产生纠葛。但那个叶祈,想起那人,洛桑不免有些脸热,自己身上原来的衣服确实不见踪影,以及记忆中模糊的冰凉,如此种种都指明了那叶祈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
那么与她有关的一切,也变得不寻常起来。
那个神秘的千里境,还有九溟安保,都与叶祈有着莫大的关系。
洛桑神色冷峻,如果真如那人所言,当初结界坍塌之际有不少妖灵都随着她们闯入了人界,岁月流逝,有些可能被她诛杀亦或是自然死亡。
但最近几年怪事频发,越来越多离奇的案件都指向了非人类的犯罪。
这些变故又从何而来呢?
这些年洛桑从未正面接触过那些所谓的妖灵,叶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眉目间攀上浓浓的寒意。
空荡昏暗的长廊里,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是踩在那个蜷缩在房间里的男人身上,细微的抖动致使他额头碎发上的汗水滴滴落下。
倏尔,密闭的房门被人打开,男人费力地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光线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难耐地抬起手想遮挡一下,却猛地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手腕,上面粗糙地缠着几圈绷带,猩红的血迹彻底将他唤醒。
“啊——!”
惨烈的叫声响起,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更加令人烦躁。
“我的手!”
周克秦满脸伤痕,狰狞的表情在那张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的脸上显得格外难看。
他挣扎着坐起身子来,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来人。恐惧感陡然袭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
叶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后,她烦躁地皱起眉,冷声道:“带他去医院吧。”
“蓝总的私人医院。”
她是想教训教训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搞出人命来就麻烦了。
“叶总,叶总我错了,叶总。”
周克秦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跪行至她身前,昂贵的衬衫上满是血迹,周克秦涕泗横流,猩红着双眼祈求,“放过我吧叶总,我再也不敢了。”
叶祈又退后了几步,那嘲哳的声音太过难听,他身上的气味也太难闻。叶祈摆了摆手让人把他架起来带走了。
周克秦嘴唇哆嗦着,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却在看到走廊里站着的另外一个人时直接昏死过去,无奈只能被抬走了。
“周家又不是惹不起。难得见你这么动怒,就这么放过他?”
叶祈踱步而出,看向那个马尾高束面色冷厉的女人,有些无奈,“现在不比以前了,闹出人命来很麻烦的。”
孟悬池哼笑一声,不屑道:“他周克秦手里的人命还少吗?”
“对了,听说你要去趟兰城?”
叶祈实在不想再待在这地方,示意孟悬池出去说。两人一路无话,电梯上行至十三楼,出门便是叶祈在九溟安保的办公室。
她颇为恼怒地脱下身上的西服,看着孟悬池,“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教训是这么个教训法吗?”
孟悬池不以为然,无辜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神色平淡,“你第一次发这么大火,我这不是帮你出口气吗?”
叶祈闻言一愣,她有发很大的火吗?
“你以前从来没往三层送过人。”
孟悬池盯着叶祈的背影,眼神满是探究和其他说不清楚的感情。叶祈立在落地窗前,长裙很好地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仿佛那万千发丝都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香味,孟悬池不禁向前走了一步,想更靠近她一点。
“这次就算了,不管你跟蓝总学了多少手段,别把脏血沾到我身上。”
叶祈毫无感情的话语出口,震地孟悬池收回了迈出去的腿,双手无措地交缠在一起,她张了张口,吐出一个嗯字之后离开了。
孟悬池走后,叶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坐了下来。
多少年来,不管蓝总和孟悬池做了多少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都是他们活该。
但是前几天为了那个小姑娘,她确实有点动气了。
虽然周克秦罪有应得,不过如果她晚去一会儿,不知道孟悬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孟悬池是蓝云沧亲手培养出来的,心狠手辣也是随了她。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女声,叶祈微愣,这才回来多久就又走了?
蓝云沧与她是多年好友,九溟和千里境也是两人一起建立起来的。但叶祈自己很少管事,有时觉得无趣才会参与几次安保任务玩玩。
如此想着,她放下手机看向电脑上显示的资料。
方氏是西北地区最强大的商业集团,目前的董事长方括年近九旬,养育三儿两女,但老爷子始终不放权。
唯一称得上亲近的就是他的长孙方际元,方际元正是方儒山的儿子。
三十一岁,退伍军人,目前手下有多个公司运作,做出的成绩比上一辈的几个要出色的多。
只是不知道他们没来由地去挖那宋墓做什么?
那座北宋的墓坐落在桓凌山,国家尚未发现,这方儒山又是从何而知?
叶祈眯了眯眼,方老爷子这些年沉迷于用药物延寿,前前后后搭了几千万进去,兴许是他大限将至,方际元为了遗产下墓去淘点老物件儿给老爷子乐呵乐呵。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要下墓,她就必须去。古墓里有些东西是他们应付不了的,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情况,那次她们折了不少人。
她背靠着办公椅,不知从何处掏出那两颗碧绿的玉珠出来,放在手心里把玩。
仔细看那玉珠表面光洁,实则暗纹密布,繁复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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