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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凡尘4

在国子监的日子没那么清闲,却也是少有的充实与惬意。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多月迎来了所有学子最期待的几天休憩日,所有学子都可以自由出入国子监。

西若平时过惯了久居深宫的日子,休憩日前两天便已经展现出了极大的兴奋与期待,早早的计划起来。作为兄长,承铉自然要陪同。承铉已经起了要拉拢厉宸的心思,这次出游也有意邀请厉宸,只是正想着如何开口。

“厉宸,明日是国子监的休憩日,大家都在计划着出去游玩,你呢?要不要和我与西若一同。”承铉已经很给面子了,作为储君,整个甯妧国谁能让他亲自邀请?

“不去。”斩钉截铁两个字,足够把任何人的好心情气的烟消云散。

“别啊!?厉宸兄!为何不去呢!?”厉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久违的出现在身后。

“妈的,钟阳!?”厉宸心里的叫骂声如果可以被人听见,想必九重天之上也要来问一句发生了什么。

“这位是?”承铉看着眼前这位将学子服穿的像另一种制式的男子以及他身后一个白发如雪,面容俊俏的正常人,不禁感到疑惑,国子监还有这号人物?“为何从未见过?”接着他只能带着这份疑惑以及一个求助般的眼神望向厉宸。

厉宸打算说他不认识,结果还未开口就被钟阳打断了。

“太子殿下,是这样,我们是近日才来报道的,在下是修真门派蓬莱仙岛的弟子宗阳,这位是我的师弟,白哲。未拜见过太子殿下实为我蓬莱山的失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钟阳这家伙从凡间来又回凡间,说谎不打草稿的能力如果也算作正经能力的话想必这几十万年来也不至于一张拜师贴也收不到。

“宗阳!?白哲?什么破名啊!?大舌头啊!?”有的时候真不怪厉宸老想骂人,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恕罪谈不上,两位自蓬莱仙山远道而来,我甯妧国未夹道欢迎已是过失,还望两位莫怪。不知二位与厉宸是何时认识的?看起来似乎并不陌生。”承铉看着两个实在不像正经门派弟子,竟然来自蓬莱仙山。

“厉宸兄自幼患有心疾,凡间俗医难有良方,后经厉王爷遍寻天下医法仙方,正巧当年我家师傅在凡世历练,便赐给厉王爷一个仙方,虽不能根治却可得缓解续命之效。这些年的药便是由我与师弟亲自送到厉王府上的。所以我们二人也就与厉世子结下了此等善缘。我与师弟自去年下山历练至今,听闻甯妧国物产丰富,历史渊博,文化深远,特来贵国国子监这最好的学习之地增添一份历练。”钟阳装什么都有个七分像,装起方士来更是老本行。这一套又一套别说承铉和西若,厉宸都有点相信了。

其实甯妧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广寻天下方士,求仙拜佛之辈,长生嘛,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想要。所以整个甯妧国都充斥着方士即贵族的风气,有些方士甚至可以不拜皇帝与王公贵族称兄道弟。只不过大多数都是招摇撞骗不过学些基本的障眼法。所以这方士身份自然在这畅通无阻。承铉也不再怀疑了。

“依我看,厉宸兄还是一起去吧,心疾这种病,不能刺激却也不能总闭门不出,气血郁积也是对身体不好。既然得此二位良友,不如一起去散散心。”宗阳把话题又引了回来。

“我看这位宗阳兄说的在理,厉宸你就一起来吧。正好西若明日要去炎京西南方一处道观,不如二位道友与我们一同前去?”

“道观!?”对面两个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心里直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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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厉王府

“你们两个下来干嘛?”

“那一双晦暗的眸,锋利的眉,挺翘的鼻子还有紧闭的薄唇。分开看的确还是那么人神共愤,现在合起来看也是张脸。不,不行,我还是别看了。”宗阳把脑袋藏在了白哲的肩后。

“他说,呆在上面也是无趣,来这里方便给你制药,也不算破坏渡劫进程,还有,也可以确认这缕精魂的状况。”白泽少有的心虚,说话都能多说几句了。

“你!哎,算了,有别人知道吗?”厉宸对这两个人做出任何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横竖出不了什么大事,也就由着他们了。

此时一个脑袋形状的物体从某人肩后嗖的一下钻了出来“没有!绝对没有!对外我已经说了我和白泽,云帆还有婷允回蓬莱山玩几日了,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和白泽……云!帆!和婷!允!?”这一刻王艳兵啊呸呸呸,厉宸终于咬碎了五分之一颗智齿。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身着学子服的人以一刻钟走四分之一步的速度进来了。

正是云帆婷允。

第二日五个人都聚在西南角的城门外。

“这二位又是?”承铉只额外准备出了一辆马车,还有点担心不够坐。

“我们是厉兄在国子监的朋友,与太子殿下和公主见过几面,不过二位身份尊贵不记得我们也是情理之中。”云帆的嘴皮子功夫宗阳作为师父一向是引以为傲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尤其是这位姑娘,真的是很漂亮呢。”西若对婷允其实并没什么敌意,漂亮也是实话。只是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在意出现在厉宸身边的女人,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问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可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也不敢。

“公主见笑了,我是张云帆,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婷允。”

“我…公主长得才是漂亮呢,我一见你啊,就觉得很熟悉。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呢。”婷允对于昔日最好的闺中密友的思念也让她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话说,西若怎么今日想来这么偏僻的道观呢?平时不是最喜欢偷跑出宫去城东的茶楼听戏吗?”承铉怎会看不出自己亲妹妹的想法,为了避免尴尬只得岔开话题。

西若偷偷瞟了一眼厉宸,没想到两人视线正好撞个正着,立刻低下头羞着脸道“今年年初炎京传出一个传闻,说每年七月七日去西南道观求姻缘是最灵验的。最出名的京城新贵司南国公和他夫人不就是缘于此观吗?这段佳话整个炎京都在津津乐道呢。所以……所以我想……”

“所以公主是去求姻缘的?”婷允已经挽起了西若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好闺蜜。

“嗯……也不光是嘛,这道观也可以替父皇母后祈福,也不一定是求姻缘。“西若边说边偷偷瞄着那个人。

厉宸此刻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看了看,这西南城门平日里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平时人流最多的大概是靠近东市的东城门和南城门。西南城门朝向的是城郊,不应该有这么多人。

“那今日这里这么多人都是去那道观的吗?”宗阳提了一嘴。

“是啊,每年最灵验的只有今天,况且这是传闻后的第一年,来的人都是去求姻缘的。你看,大多数都是女子,我看男子好像都没超过二十个。”西若见厉宸站着发呆,也只能踮起脚看了看周边。

一行人分开坐了两辆马车,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两辆马车都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到了吗?”婷允一路和西若坐同一个马车聊的非常开心,这会子被打断了。

“前面往道观的路太窄了,马车走不了了。上山的路一侧是陡崖一侧是山壁,马车会侧翻的。”坐在前面驾车的都是太子亲卫。

“那我们下来走吧。”西若先下了车,后面大家都跟着下来徒步上山。开始时还没什么,后来走着走着竟起了大雾。

“怎么起雾了?”一个女子说着

“害!山里雾气淤积,地势原因很正常。”回答她的是同行的男子。

厉宸瞟了一眼,跟他们一行上山的大约有十来个人,女子占了七成。他还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也没再多想,因为西若走在他身边不断偷偷看他。他的嘴角上扬着也往她那边靠了靠。

大雾越来越浓,站在面前的人都看不见了,他叫了叫西若的名字,却无人回应。他开始有些着急。

“怎么了?”身边的人聚了过来。却不见西若和婷允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两个呢?”承铉问云帆“她们不是跟你走的最近吗?”

“我也不知道,我看她们后来走到我前面了,厉宸叫她们没反应我才发现她们不见了。”

“阿言?阿言,你在哪?”身边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原来这一行十多个女子全都不见了,终于,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宗阳靠近厉宸说了一句话,这一下竟惊出厉宸一身冷汗。

“我们四个是从雷劫台下来的,现在除了白泽是神兽,我们三个与凡人无异。”

“什么!?为什么不早说!”厉宸几乎是吼出来的,吓了宗阳一个哆嗦。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厉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这不对,年初京城传出传闻一位新贵司南国公遇见道观祈福的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后来不出数日便完婚了。所以都传这道观七月七求姻缘灵验无比。引我们前来,不对是引京城女子前来。上山的路只能走路,却突起浓雾。后来女子便都消失了。

“厉宸,你觉不觉得有什么蹊跷,我嗅到了妖气。阿昭呢?他比我敏感,应该也嗅到了。”白哲突然靠近他。

“主人,确实有妖气,但是我最先不敢肯定。现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阿昭藏在厉宸领子里发出声音。

承铉伸出一只手,手的轮廓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直至完全看清。雾散了。

大雾褪去,众人却全都呆愣在原地。他们在山脚下,根本没在山上。面前还是那条一半山壁一半陡崖的小路。

“鬼打墙!是鬼打墙。”一个男子突然惊呼朝后方逃走了。

厉宸内心焦急万分,那场雾将所有女子卷走了,所有男子都没上山,不对,明明已经走了那条路,若是幻术他绝对不会没察觉。是怎么回事?上山又怎会走下山路?不是幻术,城里那么多修士,就算大多都是学了个皮毛,可幻术这么低级的法术不会看不出来。它防的就是修士。是奇门遁甲。对!奇门遁甲。奇门遁甲不是法术,自然不会被修士们看破。

“不简单,此妖不简单。”他低声言语突然抬起头对承铉说“那位司南国公和夫人的事麻烦仔细与我讲一遍。”

“哦好,这位司南国公今年不过二十余三,是三年前科考中了进士授封到江南的第一年江南发了洪灾,治水有功加上平定反叛的灾民。去年才调回京城授了国公爵位,今年年初与夫人成了亲,夫人是蔡相家的小女儿,两人是在这观里相识的。就这些了。”

“就这些?不对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殿下…”说话的是承铉一个在山脚下等着的亲卫,也是给厉宸那辆车驾车的马夫。

“殿下,司南公那位夫人昨日……昨日暴毙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你怎么知道?”承铉回过头

“那蔡相是臣远方的表舅,那夫人也是臣的表妹。”

“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厉宸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微臣的表妹是早产的胎儿,娘胎里便受了冻,自幼时便体弱多病,十七岁之前都少有走动。十七岁时生辰那晚做了个梦说是一个白发仙子告诉她,她的命数将尽,今年便是死劫。若想平安度过此劫就要来这座道观祈福修行七日。本来是不信的,可是第二日上午便咳出了一滩黑血。于是就来此观祈福了。前几日这观里一个人都没有,直至第七日见到了那位白发仙子,可那仙子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后来收拾完细软准备离开的时候就遇见了司南公。二人一见钟情,没过几日就议亲了。”那亲卫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山顶上隐约可见的道观。

厉宸抬头看了看,那道观可见修建时华丽宏伟,如今却破败年久失修隐隐约约还笼罩着一层黑紫色的妖气。“早该察觉的。你!继续说。”

“昨日夜里,表舅派人来东宫报信,说表妹犯了心疾,人已经没了。司南公连夜派人将尸骨下葬了。”

“妻子暴毙,未停棺七日,竟连夜下葬尸骨,蹊跷啊。”宗阳摸着下巴,思考着。

“心疾?是之前就有的,还是突发的。”厉宸继续追问。

“表妹虽年幼便体弱还患有哮症寒证,却从未听闻过什么心疾。”

“先别说了,上山救人!”承铉救妹心切。

“万万不可!这山上处处蹊跷诡异,贸然上山恐怕有去无回。”宗阳拉住承铉的袖子。

承铉一把甩开,“那怎么办,你们不是修士吗?还对付不了这些妖魔鬼怪?我要眼睁睁看着西若这么消失不见然后安然回去吗?我怎么向父皇母后交代!”

厉宸服药不能用灵力,几个神仙现在跟凡人一样,白泽虽是神兽现在却也除了兽血没能力对付大妖,难道他们竟然不能保护身边人了?

“白哲,你去山上打探情况,万不可轻举妄动,若遇紧急情况就用这个。其他人立刻跟我回京,我们去司南公府。”厉宸把什么东西往白哲手里一拍转身上了马车,其余人也跟了上去。马车转头疾驰离去留下白哲一人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心那条已经变的如一条肉虫大小的赤练王蛇……“老朋友,又只剩咱们俩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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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后,司南公府外

“司南公府新丧,竟只简单挂了几块白布,该有的仪仗一点都不见。你不觉得感觉和传闻中夫妻恩爱有些不同吗?”宗阳站在厉宸身边抱着双臂有些戏谑地说着。

“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云帆白了一眼宗阳转头对厉宸说“你来这儿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有这么多女子去西南郊外的道观?那里原本不会有人的。是这段所谓佳话引诱她们去的。况且承铉的下属说的,这位已故的夫人这段经历也很蹊跷。我觉得,这里或许是搞清楚真相的地方。只有知道了真相,我们或许才能想到办法救人。”

府门大开走出一个气质文雅,相貌俊朗,身着素衣的男子,“不知太子殿下尊驾,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赦你无罪,司南公夫人新丧,想必国公也是伤心过度。本宫上门有事与国公商议,府内说吧。”承铉在国公相迎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不知今日找微臣有何要事?”

“听说夫人新丧,特来探望国公。早就听闻国公与夫人的佳话传遍市井,今日便是传闻中的七月七,我们一行也是从那座道观赶回来的呢。”承铉一边喝茶一边默默观察着这位司南国公。

在听到‘道观’两个字后浑身打了个战栗,然后强装镇定地说“是…是吗?那道观是很灵验。”

“不知那观中供奉的是哪位神仙,主管姻缘,不会是月老吧?”宗阳也抿了一口茶。

“不是,诸位有所不知,那观中供奉的是梦神娘娘,梦神善心愿成全天下有情人,于是前去求姻缘的男女都会在梦中碰到此生命定之人,梦神娘娘就会指引着他们找到对方。”司南国公亲自给他们倒完茶水便坐了下来。

“那夫人的棺椁呢?可否容我们也去祭拜一番,为夫人上柱香。毕竟夫人也是蔡相的女儿,我父亲也算是蔡相的老朋友了。”

“不知这位公子的父亲是?还恕我眼拙,未在炎京见过公子,恕我失礼。”

“国公没见过我,定然见过家父,家父厉肖。在下厉宸。”

“原来竟是厉王爷的世子爷,失礼失礼。是这样,内人平日喜静,虽没得突然但现在想来当时病发之前像是突然预料到了似的,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她走了,不要把她一个人空摆在大堂里,她会害怕。不如直接将她下葬让她入土为安早些离开早些投胎。我本来还气她说些不吉利的话,没想到她突然就……就这么走了。”国公哽咽着用袖子掩面而泣。

“忘了向国公介绍,这位是太子殿下从蓬莱请来的修士,是来甯妧游历的,与炎京那些坑蒙拐骗,蹭吃蹭喝的混子可不同哦?我劝国公爷,有什么,说,什,么。”厉宸有些失去耐心,瞪着眼睛露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砰’司南公这次吓得真掉出了几滴泪从椅子上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饶命,这些都是那妖物逼我的……我不知道会害人的。我只是会些奇门遁甲,设置了上山的迷障,我也不知道她会吃人心的……”

“吃人心!?”话尾刚落,厉宸揪住司南公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世,世子爷,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我。”

“你那夫人的尸身呢!?在哪!?”

云帆一脚踢开了门,“在,在后院。还没下葬,下葬的是空棺。棺材挖出来是空的。”进入国公府就不见的云帆原来是厉宸指使他去掘坟了。

四人来到后院,只见厉宸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昆吾,一剑将那铜棺斩成了两半。

四人上前观尸,女子甚至还未更换寿衣,只草草穿着件睡袍。

“好像没什么异样。”承铉壮着胆子也只敢看几眼。

厉宸不多废话一件捅穿了女尸的左胸,“果然!没有心。”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血窟窿。

“你哪来的剑?”承铉好奇的打量着,昆吾乃是神剑,虽然凡人看不见它周身散发的灵气,但至少也能看出此剑绝非俗物。

“义夫给的。”厉宸回了他一句转身将剑尖抵在司南公脖子上,“说!你都知道什么!?”

司南国公吓的直接跪在院里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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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年前被派到江南做官,结果没多久就发了洪灾,我急的不知如何应对。在梦里就有一位白发的仙女,她告诉我我府里后院有棵仙树,是天上昆仑神树落的叶子掉在了凡间长出来的,昆仑神树无根无尽,只要把那树上开的花的花瓣埋在土里就能立刻长成树结出果子。果真如此啊!那些灾民吃不上粮食却也能吃果子,才不至于饿死。而且那些树跟喝水一样,周遭的土地被水泡着什么植物都长不活,唯独那些树一点事都没有。后来她又来梦里告诉我要想平叛光凭一味的打压是镇不住的将他们引进附近的山谷里,她会帮我,谁知那伙叛军真就死在山谷里了,被我们找到的时候尸身都被野兽吃成白骨了。再后来我被召回炎京,她又来了,说要想在朝堂稳住脚跟光凭这些功绩远远不够,还要与权贵攀上关系,她说要我某一天去西南的道观里,在那里能碰上我命里的贵人,结果就真在那里碰到了蔡相的小女儿。我们就成亲了。谁知年初她又来了,她说她不是什么仙人,是妖,仙是天生地养,妖只能自己养自己,她……她……”

“她什么!?你倒是说啊!”承铉急的站不住脚。

“她就要你散播西南道观求姻缘灵验,顺便以你们的故事让传闻更真实。”厉宸喝了口茶淡淡地着。

“没错,她说一定要说今日是那道观最灵验的时候,还说如果我不照做,就……就…就会杀了我。我实在是被她逼迫。”

“为何是今日?”宗阳问他。

“记得他说道观里供奉的是谁吗?”厉宸回答他。

“梦神。”

“不如我们猜猜天上收到香火最多的神仙是哪些?”厉宸不紧不慢。

“财神,海神,水神,雨神,月老,寿星这几位应当是最多的,后边应该是天君,然后是你,不是,是战神。”

“不错,按照职位前面几个并不是职位最高的,为什么他们的香火却最多呢?财神嘛!毋庸置疑,世人皆爱财,海神是靠海吃海的人的生计自然不缺香火,水神也是这个道理,靠河运生计的人们哪个不拜水神?雨神降雨直接决定了田地收成,普天之下谁人不吃粮?月老,天下谁人无情?又有谁不想与爱慕之人长厢厮守,不愿求得心上人?寿星更不用说,谁不想活的久一点,实则还有更多,文曲星,武曲星决定仕途与文采,而这些神仙为什么那么多香火?是因为他们决定的是直接与人能不能活,能不能好好活,能不能更好活。谁不想有更好的生活,要死的人想活,活着的人想吃饱,吃饱的人想做官想发财,想有更好的一切。而梦神呢?你看没看到那座道观修的离京城有多远,那座道观看起来年久失修,是为什么?”

“因为人不需要梦。”承铉叹了口气。

是啊,人好像有没有梦都一样。

“不!人需要梦。因为人不可能事事如意没有遗憾。有求不得的就只能靠梦来满足。梦反而是人人都需要的。可在求神拜佛的选择中,你会选择去拜财神来求万贯家财,还是去拜梦神求一个美梦?我想,是人都会去求财神,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无论是拜哪个神仙其实换来的都是虚妄,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寄托来乘放那无法满足的贪念。”厉宸说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大堂的司南国公继续说道,“你的一切是那个东西实现的,它也许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拥有的最珍贵的反而是它给不了的,它的确用梦骗来了一个渴望活下去的姑娘,但那姑娘爱上你不是梦能操控的。真正与你相处一年的是那个东西,它给你这些不过是想控制你。蔡相的女儿一年前在那道观里就已经死了,那东西披着一层人皮就以为能变成人了?可笑!”

几人带着司南公前往西南处的道观,这次上山的路格外顺畅再也没有迷障。来到道观的门前见到了白哲。

“怎么样?找到她们了吗?”厉宸将昆吾插在腰间问道。

“差不多四十多个女子全都在院子里站着,我叫了几声西若和婷允,她们两个听不见,这些人都不是清醒的。不过你放心暂时没有危险,那个东西也还没有现身。”白哲几句话交代了情况。

阿昭闻到主人的气味回到了厉宸的领子里。

“是魇妖!”厉宸利落说着。

“什么!?魇妖?魇妖怎么会在人间?那不是梦神豢养的嘛?”宗阳不可置信地说道。

“什么是魇妖?”承铉惊愕地看着他们。

“作乱的不是人,是妖。魇妖。魇妖是传说中梦神豢养的,在梦神的指令下,魇妖会吃掉人的噩梦,为凡人制造出美梦。但魇妖一旦脱离了梦神的掌控就会变成普通的妖,为了活下去凡人的噩梦就满足不了它们了,这时只要吃满一百颗年轻女子的心就可以幻化人形成为大妖幻妖,到那时就真是妖王级别了。”宗阳为承铉解释着。

“为何是女子的心?”承铉追问。

“天清地浊,世间万物皆由阴阳组成,而女子多为纯情之人,女人心细腻纯净与男子相反,是大补之物。”厉宸对承铉说完转身气愤的揪着司南国公的领子问他,“它之前吃了多少个人心?”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干嘛问我啊……”

承铉突然想到了什么,“年轻女子……失心……三个月前幽州失踪的绣娘案是不是它干的?说!”

“好像……好像是,三个月前初十那天,她说她要去江南找她表哥,她表哥家里添了个儿子,她的确不在京城。”

“呵!表哥?她表哥是本宫的亲卫,这几年一直都随我住在东宫,哪里会在江南成家生子?”承铉此时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那绣娘案是以马匪劫道结的案,我记得我看了那封奏折,一共……一共……多少人多少人?一共……想起来了一共五十六人全部是江南织造署送来京城为太后赶织寿袍的,结果一队人马失踪在幽州,女子全都不见了,护送的人马也全被杀了。”

“五十六人,白哲!里面四十几个人?”厉宸提着司南公的衣领把他扔在一边转身急切的问白哲。

“加上西若和婷允一共四十三。”白哲思考了一下准确说了出来。

“加在一起是九十九,还好还好还差一个。看来信了这传言的女子也不多嘛。”宗阳在一旁松了口气。

“那加上蔡相家的那一颗呢?”厉宸提醒众人,这下好了,宗阳松的那口气变成了几个人身上的冷汗。

厉宸一只手提着司南公一只脚把那本来就破了一半的观门踹了个稀烂。

“我把你男人带来了,现在把我的女人还给我!否则!我要了他的命!”厉宸提着司南公大步流星的走进院里。

“不出来?要么我砍了他的脑袋。”作势将昆吾横在司南公的脖子上“要么,我砸烂你主子的破神像!我就不信,做神仙的,自己的神像被凡人砸了个稀巴烂还在天上,不往这人间瞅一瞅!?”作势,厉宸继续提着司南公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站住!”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你敢!敢对梦神娘娘不敬,好大的胆子啊?”最后一句话变的妩媚妖娆。

院里那些女子自动站成了两排,为这女子让开一条道路。这女子有着一张妖魅至极的脸,身材也是万里挑一,身穿一件血红色的舞衣,雪白的长发披在裸露在外的双肩上。

那女子看清厉宸手里提着的那团人后面色大惊,“你…!给我放开他!”说着便出了招。

不用灵力只用剑,厉宸用昆吾挡开了这一招。

“哎呀~真是神剑配英雄,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不如你把手里那个男人扔下,我们去快活一番,如何?”那女子一瞬间到了面前,与厉宸的脸相隔不过一掌宽。被堵着嘴的司南公被吓得晕了过去。

“多谢你的美意,不过!要让你失望了!”厉宸一瞬出剑,没想到那女子反应也神速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哎呀,你好不识趣啊,差点伤到人家~”

“魇妖!你从梦神那里逃出来来这凡间作乱,竟为了个凡人四处藏匿,还站着凡人的身体与他缠缠绵绵。你说何苦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魇妖?你这把剑?不是凡品,难不成你也不是人?那更好了,你与我如此相配何必刀剑相向呢?”魇妖妩媚的笑了几声。

“这些女子本是为了求一个有情人或为了心上人而来没想到要为此丢了性命。何其无辜?而你却要为了你自己不惜杀害这么多人。梦神应该为了养出你这样的东西丢尽了脸吧。”厉宸将剑尖指向魇妖。

“住口!你懂什么?我们魇妖生来就要为天族所禁锢,只有梦神愿意收留我们,让我们脱离了妖物的骂名。可是,天天在天上,我们根本没有自由,我只不过想来到凡间生活,我有何错!魇妖脱离梦神光靠进食凡人噩梦根本不能存活,我只要吃够一百个女人的心就能成为幻妖,那样我就不会再伤害人了。反而能为所有人吃掉噩梦,有什么不好的?”提到梦神,魇妖突然情绪激动。

“你为了自己,为了给其他人的那点好处,要这一百个人的命,你有问过她们吗?曾经我也很难理解那句话,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战场上斩杀敌军要给予尊重,为什么凡人的命可以和神仙的命相提并论。直到有个人告诉我‘六界的所有生灵,不论贵贱,都有一种权利,活下去的权利。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

魇妖突然安静了下来,也好像在想着什么。

趁此机会,厉宸向西若和婷允靠近,躲在了人群里。“西若!西若!你醒醒,是我,我是厉宸!西若!”

“别叫了!她此刻在魇妖编织的美梦里醒不过来的。”厉宸突然听到了婷允的声音才发现那个鬼灵精怪的女人正偷偷睁着一只眼瞧着他。

“你没中招?”

“当然了,本小姐自从成神之后也是有所进步的,虽然灵力跟凡间修行的时候没什么大差但是,本小姐有这个!”说着她晃了晃神子。厉宸看到了她腰间的香包,“那是什么?”

“香包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香包。”

“我是说香包里面。”

厉宸扯了下来,打开香包嗅了嗅。

“昆仑叶?”

昆仑神树长的叶子,有辟邪解毒之效,将此叶佩在身边万妖不得近身。

“当时四周起了雾我就发觉不对劲,我一直都挽着西若的胳膊,她一直在走,我叫她也没反应,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跟你们走散了,那魇妖没发现我,我就一直在这儿藏着。

“原来,你没入梦啊?”突然挡在他们面前的女子都摇摇晃晃的闪开一条路,魇妖的声音立刻浮现在耳畔。

厉宸准备好出招,昆吾在手中发出剑鸣随时准备好迎战。却没想到身后突然一股风,接着后腰处传来‘噗呲’一声以及慢慢感觉到的疼痛。厉宸震惊的半转过身,只见西若不知何时拔掉了头上的簪子插进了厉宸的后腰。

“魇,能吃梦亦能造梦,只要在梦里的人就都是我的傀儡,我想要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会照做。”

魇妖准备出手,婷允却发出突袭,结果被魇妖打倒在地。

“哟!原来还是个会法术的,只可惜不过是一届凡人。你们受死吧!”

魇妖再度准备出招。

突然身后的主殿传来了轰隆一声。神像倒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消失的几个人从主殿走了出来,“正如他说的,你主子的神像被凡人推倒,你觉得她会注意不到她养的畜生在这里做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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