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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私房话[番外]

【关于故事和立意】

这个故事的雏形诞生于初中时无数个被迫早睡却总是睡不着的夜晚。

彼时的各种想象只是片段,零碎而缺乏主旨,离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相去甚远。

再到后来,经历了高考、读研、工作,总有些机缘令我反复记起,还有一个梦想没有实现:写一部武侠小说,主人公是一个武艺高强、智勇双全的女子。

我的童年,视频网站尚未崛起,古偶仙侠也不多见,出现在银屏上的更多是刀光剑影、江湖豪侠。浸润其中,我那活跃却无处施展的小脑瓜自然而然开始构想独属于自己的武侠世界。

在还没有性别意识,不懂得什么叫歧视、差等、第二性的我,只是本能地想象着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女子是如何闯荡江湖的。

直到近几年,女性意识抬头,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喜欢的那些武侠小说中,很少有女孩做主角。即便有出彩的女性角色,爱情之外,也鲜有别的什么因素成为她们行动的驱力。她们因爱情生,为爱情死,或因情人的背叛性情大变、立志复仇……

难道女子就不能像那些男性主人公一样建功立业、成为传奇吗?

必须承认,将背景设于古代的武侠小说(完全架空的女尊设定除外),男性是推动各种事情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可即便如此,女性也不该是没有自我、只为爱情存在的工具人。

从根本上讲,武侠小说中女性角色如此扁平的原因在于作者。早期知名的武侠故事基本都是由男性作者创作的,囿于时代、囿于作者个人的意识水平,他们将个人对女性的想象投射其中,甚至在无形中影响了读者和观众对于美好女性的认知。

当时代进步,当更多的女性开始创作,我们才看到了一些只为自己而活,不排斥爱情却也不会为爱情摆布的女子。只是,武侠小说中似乎还不多见。

借着这股新风,那个变得有些遥远的梦想再度蠢蠢欲动,而原先的那个故事,也因此在各种构想的终点找到了它的立足之处:写一群女子打破固有的性别结构,成就自我、张扬力量的故事。

【关于题目】

这个故事最早并不叫现在的名字,“浮生碧影”是又一个夜深人静时刻突然跳入我脑海的字眼,似乎冥冥中自有一双手将它安在了这个故事之上。

“浮生”的来历或和当时常常念诵的两句诗有关。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碧影”则可以解为两层意思。

一层用以形容江湖中的万千女子,摒弃艳丽的红色,而以深沉、平和、滋养万物同时也很亮眼的绿色代指她们。

第二层,则是谐音Being。在哲学中,Being多被译为“存在”,存在有不同的形态,但只有不依赖于他人、专注当下、不回避自我(包括不幸、痛苦,也包括自我的各种**、观念)才是“真实的”存在。真正活过的人才能获得成长,并感到由衷的幸福。

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本能地排斥成为没有自我意志的工具人,这是号召平等与自主的根本力量,也是个体蓬勃发展的不竭动力。可惜的是,我们很难在既定的社会结构中全然保有自我。

父权制下的女性正是最突出的例子。她们作为母亲、作为贤内助、作为婚姻的对象甚至交易的筹码,每一个属性都先于“自己”。

做母亲的需要忘记自己的痛苦,一心只为孩子,不爱孩子的母亲不可想象;做妻子的需要悦纳自己的操劳,一心只为家庭,不够贤惠的妻子要遭人白眼;至于作为婚姻的对象,她们的个人喜好并不重要,如何能够通过婚姻给家族带来利益才是首要考虑……

齐雅雯、阿琼母亲、庞氏、许淑平皆要面临这样的命运。

如此处境下,很难说女性是自主的“人”,可她们又肯定是人,内心和外部现实的冲突必定会在某种情形下爆发。一旦女人不再安于父权制规定好的女性角色,就意味着她们开始寻找自我,改变的力量也就孕育其中了。

除了女性,还有另外一个群体也容易成为被支配的对象,那便是父母子女关系中的孩子。每个孩子在幼年时都必须仰赖成人才能获得生存所必须的资源和安全,以及爱。这些需要的满足,不充分会带来创伤,但过度也会产生问题。

责任滋生权力,爱变形为束缚,与孩童的日益长大,希望成为自己、为自己作主的自然倾向产生冲突,隐患和矛盾便应运而生。

文家姐妹、方瑾瑜,魏家兄弟都在不同方面被这个命题考验着。

还有那位没有名字的虹漕帮千金,作为女性,作为人子,活在父亲的荫蔽之下,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己,最终牺牲在了权利斗争中,几乎被人忘记。

可惜的是,作为我的第一本小说,笔力有限,尚无法自然流畅不着痕迹又深刻隽永地驾驭这样一个宏大的命题。我只能满足于,至少我把它们写出来了,哪怕有些生硬,哪怕还可以写得更好。

【关于情节和描写】

基于上述两点,在构思故事的具体情节时,我不想仅着眼于某个具体女子的悲惨命运,而是希望通过我的笔触看见被系统性置于附庸和弱者地位的女性,是如何通过自己的力量破除危机、实现自我,彰显她们的才华、野心和侠义精神。

同时,我很少描写人物的外貌衣着,一方面是个人不喜欢也不愿意在这一点上下功夫;另一方面也是在尽力避免对女性的凝视,因为我们习惯的凝视往往是基于男性视角的。比如“婉转眼波”、“纤纤素手”、“柔软腰肢”,这种美是一种“弱势”的美,是男性审美熏陶下建立起来的下意识想象。

我希望,故事中的角色看到的是外表之下真实的人,是他们的性格、能力和价值观,而不是她或他的长相和衣装。

第三,故事希望赞颂的不仅是女性的力量,还有一般意义上以为属于女性的思维、气质和性格特点,比如细心、敏感、柔顺、包容、富有同情心、更喜欢合作而非对抗等。

网上有句话:“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读来令人忍俊不禁。实际上,这里的“自卑”并不是真的指价值感低下,而只是相较于部分“普通又自信”的男性而言,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同时看到女性身上有比自己更棒的地方而已。

可是这些,不过是大部分女性在一般情况下都具备的正常品格而已。

方瑾瑜正是这样一个“正常”的男性形象,他对紫璇的喜欢始于钦慕,虽然对爱人也有保护欲和占有欲,但自始至终未曾带有丝毫的自大和霸道气息,而是从爱中自然生发出来的一种依恋。

进取心、指导才能、喜好竞争是传统意义上的“男性气质”,文远骥和他带领下的天魄门偏偏毫无进取之心,一心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因此被江湖中人蔑视。

与之相对的是苏明启及魏菘泽,对于天魄门和宝藏的争夺,实际上是两种特质、两种治理门派思路的斗争。我希望,最终获胜的是文远骥。

当然,并不是说“男性特质”就是不好的,该摒弃的,诸如进取心、创造力、大胆开拓、冒险精神等等用在恰当的地方都能发挥价值,故事中以紫璇为首的多个女性角色身上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这些特质,这也是她们从旧结构中脱颖而出,成就自己所依仗的力量。

期待有一天,我们不必用“男性”、“女性”来区分这些特质,而是自然地将它们统统当作“人”之多样性的体现。

【感谢】

首先感谢自己,即便数度摆烂,还是坚持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写了出来。不足之处很多,譬如节奏不够快、主题不够突出、语言不够简洁流畅、留白不够等等,但多少缺点都抵不过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我写完啦!

写作过程中,自己也在不断反思,对于语言、结构、节奏、情节和人物设计等等都有很多新的认识。虽然还不完美,但进步是可见的,上面这些方面也在后来逐渐有了改进。这些反思和收获都会成为我的下一个故事继续进步成长的养分。

其次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虽然人数不多,增长缓慢,但每次看到收藏多了一个,或是有人留下评论,都会敦促我赶快码字,千万不要断更,虽然最后几章存稿用尽没能守住日更的承诺。哪怕自己并不是一个力求取悦读者的写作者,也希望自己的文字被更多人看到。有人看,有人呼应,这个故事才像是真正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最后感谢三本书,感谢它们给我带来的启发和灵感。

《违背我们的意愿》告诉我,文学和影视作品流传出来的女性形象如何潜移默化地塑造了我们对自己的想象,并在无形中完成了对自我的规训。而同样,我们可以通过书写新的文字和形象去影响后来者。

《如何抑制女性写作》告诉我,那些掌握了话语权的男人们用了怎样的伎俩和手段蔑视、矮化、剥夺甚至窃取了女性的成就。要当心,更要揭露。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提醒我可以怎样活成我自己,在不存在既定路径的人生中,如何不惧死亡、对抗孤独、肩负责任、找到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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