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轻柔地洒在新开的枝芽上,映出一片花团锦簇。
阿七是第一次来皇宫,看到此景不由在心里感慨道,不愧是皇宫啊,这花的种类也太多了,好多都是外面不常见到的品种,有好几种她甚至闻所未闻。而且这花都开得格外绚烂,朵朵争奇斗艳,没有一朵低垂着脑袋。
正在阿七偷偷走神观察周围的花朵的时候,一旁有人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款步朝这边而来。
“这位妹妹想必就是温家妹妹吧?”来人是一名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语调温和有礼,长相温婉大气,看着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
温叶含着笑点头,“不知姐姐是......?”
来人掩唇轻笑,“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是妹妹刚刚及笄,这是头一次参加宴会呢。我叫宁相微,妹妹叫我相微就行。”
姓宁?想必是宁丞相家的独女了。温叶在心里默默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宁家子嗣凋零,这几年才出了宁相微这么一个孩子,故而外界一直传这位宁家唯一的孩子自幼被严格教导,知书达理,温良贤淑,今日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
“相微姐姐,你叫我小叶就好。”温叶笑盈盈的,仪态亦是十分得体。
宁相微嘴角带笑,“小叶妹妹是第一回来,正好,我带你认认人。”说着拉起温叶的手,领着温叶向里走。
宁相微带着温叶逐一认人,那些世家贵女们瞧见温叶,神色不见丝毫异样,都笑着和温叶打招呼,有些活泼的还会开开玩笑,使气氛更加融洽起来。
温叶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悬着的心被放回了肚子里,得体的回应着众人。
正当周围一片和谐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美好却略显虚假的氛围。
“哟,这不是传说中那个赖在成王府不走的平安郡主吗?”一名女子立在不远处,可爱娇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高傲与不屑,高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站在一旁的温叶。
宁相微看了一眼那女子,微微蹙眉,俯身在温叶耳边小声说:“那是定远候的嫡女钱花淑,外公还是当朝皇商,自小就备受家中宠爱。”
温叶点点头表示明白宁相微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在这京城中称的上一句无依无靠,惹事上身对她来说毫无益处。
“钱小姐。”温叶面带笑容的对钱花淑打了个招呼,态度十分友好,好像没有听到刚才钱花淑那句含着十足讽刺的话语。
钱花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张嘴欲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又有一道声音加入了进来。
“这不是钱大小姐吗?怎么?又在欺负人了?”来人的语气有些懒洋洋的,浑身上下也充斥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宁相微听出了来人是谁,表情有些遗憾,看来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了,转头继续低头和温叶小声介绍来人,“她是高家的女儿,叫高柳仪,咱们现如今的皇后娘娘就是她的胞姐。”
“你、你怎么这般说我?我哪有欺负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钱花淑一见来人,面上的神色软了三分,但听完她的话后,脸上又添了震惊和委屈。
“明明就是她赖在成王府不走,不知道怀着什么龌龊心思,依我看啊,估计心里早在算计着怎么勾引王爷呢,好飞上枝头当凤凰。”钱花淑气极,说出来的话也就更加刺耳,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温叶死死咬住了唇才让自己在这样一番恶毒的话语下没有失态,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勉强罢了。
阿七看着钱花淑,眼神冰冷,要不是顾忌着现在她是温叶的丫鬟,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温叶的脸面,她非得出手给钱花淑一个教训不可。
高柳仪的面色也难看至极,她瞪了钱花淑一眼,声音十分严肃,“花淑!”
钱花淑神情有些尴尬,其实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后悔的倒不是自己的话,毕竟那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自己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可不太好。
“花淑,向温小姐道歉。”高柳仪看着钱花淑,厉声道。
钱花淑原本尴尬的神色变成了不可思议,“你竟然让我向她这般低贱的人道歉!”
高柳仪按了按眉心,“人家是郡主,你见了人家要行礼的。”
“呵,郡主?说好听了她是郡主,说不好听了她就是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钱花淑神情高傲,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柳仪有些无奈,不过倒是不太意外,自己从小与这位钱大小姐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了解的不说有十成十,也差不多有十之**了。
“那个,温家妹妹,我替花淑像你道个歉,今个她做得着实过分,改日我必押着她向你道歉。”高柳仪一脸歉意的看着温叶,语气亦是十分诚恳。
温叶摇了摇头,表示不必了,她早已冷静了下来,她估计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高柳仪的说法,对方是真的会把钱花淑押到她跟前来,那到时候自己就算是彻底的把钱花淑得罪了,而以对方的性格怕是会会隔三差五的找自己麻烦。
阿七站在一旁,神情里满是愤懑,满心不甘就这么让对方走了,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宁相微则是暗暗点了点头,这温家小姐是个有脑子的,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高柳仪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琢磨着回头还是登门道个歉吧,实在是不好什么都不表示。想着想着,高柳仪默默叹了口气,自家姐姐还老说自己不让人省心,这明明还有更不让人省心的,相比之下高柳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宫女们的到来打断了几人的各自心思,“小姐们,宴席已然开始,皇后娘娘吩咐奴婢来领诸位小姐们入席。”领头的宫女率先开口道。
“哦哦,你带路吧。”高柳仪中断了在自己脑海中的自夸行为,抬步跟着宫女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其他几人也跟了上来,宁相微带着温叶稍稍拉下几人两步,在温叶的耳畔悄声说道:“你知道那钱家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
温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宁相微便继续小声说道:“据说,那位钱小姐恋慕成王殿下。”
只此一句,温叶便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原来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温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针对她竟是因为这么个缘由,看来她回去要和成王殿下提及一下搬离王府之事,毕竟自己现如今已经及笄了,确实不适合再住在成王府了。
阿七是习武之人,耳力本就极好,再加上里二人不远,便将宁相微和温叶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不禁开始思考起为什么成王还把温叶留在府中,她不是温叶,从小对成王有一层哥哥般的滤镜,她觉得成王不可能对外界的传闻一无所知,但他却没有做任何措施,而是放任流言蜚语一点点传播扩散。阿七拧起了眉头,她的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蹊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何。
高柳仪也是习武的,自然也能听见后面的小动静,不过因为隔得稍远,也就不太听得清具体再说什么。不过高柳仪也懒得管,他人之事,与自己何干?便独自悠闲的跟着宫女的步伐,欣赏着周围的花朵,顺便在脑海中跟去年比较一下今年多了什么花少了什么花,倒也是一片怡然自得。
钱花淑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后,眼眶瞬间就红了,只见她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花,好像对方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般。
“哼,下次再也不理你了!”钱花淑小小声的自言自语,宣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怒火,高柳仪竟然向着那个想勾引成王的小贱人也不向着我,再见面我绝对不理她,再理她我就是小狗!
一旁的丫鬟见怪不怪,开始熟练的安慰起钱花淑来,自家小姐几乎每个月都会和高小姐吵几回架,还每次都说再也不理她了,但只要对方稍微道个歉自家小姐也就像个没事人是的过去了,也真是好哄的紧。
“花淑啊!”一个满脸都带着谄媚的笑的人直奔钱花淑而来,“你说这高柳仪也是不识好歹,我们花淑那么好,结果她竟然不向着我们花淑,反而向着那个下贱的温家小姐,真是自降身价!”
来人还在喋喋不休,却没注意到钱花淑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够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有配教训柳仪?你也不过就是只低贱的狗罢了,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才是个区区的五品官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资格来参加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的,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吧?”说着钱花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弧度。
然后也不等对方说什么,直接开口道:“既然你是偷偷溜进来的,那么我也不建议替皇后娘娘教训一下你。”钱花淑一改刚才独自生闷气的小女儿情态,睥睨着来人,满眼的不屑。
“金枝。”“是,小姐。”
一旁的丫鬟领了命令,轻易地拎起了来人的衣领,把她拖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巴掌直接呼上了那人的脸。
“真是晦气,怎么竟是些不三不四的人。”钱花淑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了眼周围,估摸着快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了,也没等宫女来请,自己轻车熟路的就向宴会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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