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富士山下 >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他们关系再近一步,已是下个学期的事了。

前一年,实验中学不出意料在全市联考中斩获第一。

暑假一晃而过,新学期刚开始,刚从美国教研回来的校长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开学典礼上激情澎湃地演讲自己的研学心得,说什么,这学期既要全力保持文化成绩的优势,又必须大刀阔斧地发展素质教育,尤其要着重培养学生们的小组合作能力。于是,几位领导当场拍板,决定这学期推行分组教学新模式。

所谓的分组教学,说白了,就是依据每个学生的成绩,将其划分为 A、B、C、D 四个档次,A组自然是学习最好的,D组则是成绩相对落后的。

每个小组的成员都由不同档次的学生组成,其目的简单明了,就是让成绩优异的学生带动成绩较差的学生,大家围坐在一起,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散了会,同学们开心得像是幼儿园里等着发零食的小孩子,满心欢喜地回到教室等着排排坐吃果果。

当时陈轩是A组的第一,闵行是B组里的第一。按照公平分配原则,组里理应再安排一个D组的倒数第一和D组的倒数第一,这样才显得公平合理。

可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塞进来的是C组第一的李亚茹和D组倒数第一的王耀祖。

其他组的成员分配都怎么平均怎么来,唯独他们组像走了后门。

桌椅刚调整好,大家也都收拾妥当,四个人脸对脸围坐在一起,但是又都不太熟,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陈轩身为组长,第一个打破尴尬,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大家说:

“以后咱们要互帮互助,因为我们这组是成绩最好的。我是A组的第一,小闵同学是B组的第一,李亚茹是C组的第一,只要王耀祖这次期中考试稍微进步一点,咱们这组就能出成绩。”

这场景,倒有点像革命前夕的动员会。

闵行捣蒜一样点点头:

“嗯,我相信您......组长大人!”

陈轩开始了他的傻笑。

从那天起,闵行和陈轩就这样对坐在一起,作为领头羊同甘共苦。

这件事对于大家来说,起初确实都是感到尴尬、不自在,毕竟谁也不习惯这种硬凑在一起的模式。

但细细想来,这似乎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们。

众所周知,课本上的美国小孩儿一照相就露个大牙笑,而我们含蓄的中国小孩碰到这种情况只会鸵鸟一样把头藏起来躲镜头。

内敛像是大家的默认出厂设置。

自那以后,俩人到了晚自习,写作业不经意抬个头,眼神总能不经意地交汇,于是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世界就此寂静无声。

一种微妙而又难以言喻的氛围在四人之间悄然蔓延。

陈轩笑。

闵行笑。

李亚茹笑。

王耀祖笑。

陈轩越笑越像个傻子。

闵行越笑越不好意思地低头。

李亚茹越笑越冷,最后甚至要忍不住翻白眼。

王耀祖越笑越纳闷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最后的结局总是闵行戳戳陈轩的胳膊,闷闷地说一句:

“组长大人,您别笑了,该做题了。”

闵式定律有言——

“腼腆才是颈椎病的最大病因”。

这就是她人生勘破的十大定律中的其中一条。

可怜小闵同学的颈椎了。

###

事实证明,陈轩这人不仅在学习方面出类拔萃,号召力和凝聚力更强的不行。

一般那些成绩好的学生都爱藏着掖着,有什么学习方法也不愿意分享出来,问个一加一都说不会。

但陈轩不是。

闵行刚认识他时,他可是标准的三好学生,奖状、证书锦旗都配不上他,秉持着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精神,他对同学、尤其是对自己的三位组员,可谓是关怀备至,又当爹又当妈,恨不得手把手地教。

他有事没事就经常拉着大家开复盘会,每个组员轮着当老师,在会上积极鼓励大家做完题后分享自己的解题思路,主打一个“三人行,必有我师。”。

在他的带动下,王耀祖同学的成绩果然突飞猛进,闵行和李亚茹也都成功冲进了班级前十。

当然,能进实验中学的学生,底子本就不差。

王耀祖同学进步显著,问陈轩组长有没有什么奖励,陈轩问他想要什么,他说不想跟陈轩脸对脸了,说自己每次都会踩到陈轩的帆布鞋。

李亚茹冷笑一声,三人看向她。

李亚茹随口说:

“没事,帆布鞋好看。嗯......好看。小闵同学可喜欢帆布鞋了,尤其是纯白的高帮1970s匡威。”

三人又尴尬笑笑。

于是大家就趁机换了座,闵行和陈轩成了同桌,对面是王耀祖和李亚茹。

就是在那一年,闵行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同样是在那一年,两人的关系也微妙地越来越近。

有一阵子,闵行走狗屎运,捡了张饭卡,于是好心地物归原主,虽然当时失主明明就在饭卡不到三米的地方,但却非要报答她请她吃两人单独的烛光晚餐。

她吓了一跳,费了好大劲拒绝了。

失主不气不馁。

有次,失主同学看到闵行一个人午休时候在小花园里站着,此时她正一边听歌一边用手机拍下一颗白玉兰。

她把手机举过头顶,耳机线就这么垂下来,左耳的一根黑色耳机线落在她的鼻梁上。

他吞了吞口水,清清嗓子上前:

“在干什么?拍照吗?”

闵行被吓了一跳,忙摘下耳机。入耳式耳机不好摘,她就偏了偏头,短发的发梢滑过她的嘴角,有一两根还蹭到了她因为吃惊漏出来的小小兔牙。

她凑近走向他:

“没什么,在拍玉兰花。”

他却突然开始和陈轩一样傻笑,这让闵行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帮人得了什么传染病。

他问:

“你的手机像素好吗?”

她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

“诶?......还......还好吧。”

他笑了笑,又说:

“那我可以看下你拍的照片吗?”

她懵懵地点头:

“好......好的。”

说完,她就要把手机举给他。

他却说:

“这样多累啊,我能和你一起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看吗?”

她说: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让你一直站着。”

他却还在傻笑:

“没关系的!我们快过去吧。”

于是他和她一起坐着,他凑在她脸旁,对着一小块屏幕,欣赏那张拍得不能再抽象的玉兰花,一时有说有笑。

###

“组长......组长?”

王耀祖不停喊着对面的陈轩,可陈轩却像失了魂一样。

身旁的李亚茹嗤笑一声:

“别叫了,魂儿早就没了。对上同性,溃不成军。”

王耀祖问李亚茹:

“啊?怎么的了?你目睹全过程了?”

李亚茹没看陈轩,冷笑着说:

“全过程没看见,结果倒看见了。估计他得萎靡不振整个青春期了~”

王耀祖着急:

“不能啊!总得想个办法啊,怎么才能好啊?那人都这样了你说!都支棱不起来了!”

李亚茹用胳膊戳了戳斜对面正给陈轩递矿泉水的闵行:

“我们的组长萎了,为了我们的美好明天,明天来的时候带束花看望看望他吧。”

###

闵行第二天真的带了一束纯白的康乃馨夹百合来。

陈轩接了过来,却还是闷闷不乐,只是嘟囔着嘴。

闵行认真把花放到他怀里:

他就嘟囔着说:

“你怎么不送我玉兰花?”

他又把头低下,说:

“里面还有百合......是不是李亚茹不要了你才送给我的?”

闵行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安慰他说:

“您在想什么啊?康乃馨和百合都寓意早日康复,我也是希望您的病能早点好起来。”

陈轩委屈巴巴看着她:

“那......那好吧。那你这几天不能再给别人送花了,不然这个祝福就不生效了!”

闵行有些纳闷:

“还有这么一说?”

陈轩有些急切:

“当然有这么一说!”

闵行看向身边的李亚茹,想要确认。

李亚茹慢悠悠喝着奶茶,一脸认真看着她:

“是有这么一说。”

###

第二天,闵行还是在课间来到那棵白玉兰下。

失主同学也是如期而至。

闵行拍完一张照片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于是忙小跑过去:

“又来这里了?”

失主同学腼腆一笑:

“是啊......觉得你手机像素挺好的。以后可以你拍完了,我都过来看吗?”

闵行有些吞吞吐吐: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你也喜欢这个翻盖手机,可以自己买个新的来用,这个手机不贵的。”

失主同学A了上来: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以后一起在这里拍照吗?”

闵行只觉事情麻烦了起来,和人一起拍照是件多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她于是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拍别处啊?两个人在一个角度用一个型号的手机拍一棵树,岂不拍出来都是一模一样的照片,那还有什么意思?”

失主同学有些错愕:

“你说的是。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拍了分享给彼此?也就是说......你想要我的扣扣号?!和我每天联系?!”

闵行更加错愕:

“诶?”

这时,闵行身后却有个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他一把搂着闵行的肩膀,对着面前的失主同学说:

“小闵同学的手机没有安装扣扣,她也不会打字,你可以先加上我的扣扣。”

闵行彻底错愕:

“诶?!”

失主同学的脸瞬间通红,手扑棱着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然后他尬笑两声,从口袋里掏出来个盒子递给闵行:

“其实我是想送你这个!感谢你那天捡到我的饭卡。哈哈,希望你务必收下。”

闵行忙摆手拒绝:

“我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啦。而且当时你就在旁边,真的算不上什么的,我就是帮你做了件弯腰的事而已。”

失主同学却凑到闵行面前,把闵行的手推回去:

“不!请你务必收下!以后就让它陪着你拍照吧!”

说完,失主同学竟然一溜烟跑了。

闵行还想追上去,却被陈轩一把揽住。

她转身看着陈轩,无奈叹口气:

“您怎么来这里了?还不让我把东西还给人家!”

陈轩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来,是想把这棵树上的花全都摘下来带回家的。”

闵行无语:

“您在想什么啊......”

陈轩看着她:

“放心,他的礼物给了你,他就不会来找你了。看看他送的是什么?”

闵行从怀里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Sony随身听,还有一根耳机,只是耳机线好像特意做的很短。

陈轩看了,白了耳机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呵~还好我来得正是时候。”

###

闵行有个习惯,说不上好坏。确切地说,是自三年级以后,她就不在家里写作业了。

与其说这是坏习惯,倒不如说是在心底悄然扎根、潜移默化的害怕。

父母自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在打架。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打,然后被当成两个人的出气筒。

吵到激烈处,两人就动起手来,动起手来就免不了情绪失控。而愤懑若是如同汹涌的潮水,理智就荡然无存。好几次她的作业就这么惨遭毒手。

那些作业被撕过、被扔进鱼缸过、也被扔进碳炉里烧过。

成了碎片还能拼起来,浸湿变形后就不好弄,被烧了就彻底没办法了。

每次,她蹲在墙角看着那些作业的残骸,总是不明白都走到这一步的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捏着鼻子维系这场婚姻。

后来,她就不再在家写作业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决定,只是觉得这样可以就少去很多无妄之灾。

那天她仍是没写作业,于是便提前了半个小时来教室补。

说起来,那年不是她的本命年,但却是个无论做什么都不顺的一年。

入学时的语文老师在打篮球时不慎伤了腿,需要卧床休息两个月,那个月学校便安排了一位新老师来代课。

这位新来的刘老师虽说今年刚从名校毕业,履历很是优秀,但从闵行如今的视角审视,她实在算不上是一位称职的好老师。

孔子说“因材施教,平等待人”,可这位刘老师显然是并未将什么圣人训诫放在心上的。

不过那时的闵行才十来岁,逆来顺受惯了,也没多想什么。

十来岁出头的孩子大多天真懵懂、涉世未深,所能接触到的不过是那座方方正正的小城所圈起来的方寸世界。

孩子分不明白知识和观点的区别,于是一根筋的认为书上说的一切便是真理。

在孩子稚嫩的认知里,教师这个职业无比伟大。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每一位老师都是好园丁,是连拉屎都不会拉屎的。

那天她补了一早上作业,连饭都没顾上吃。但是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课代表抱着收上来的一摞作业本进办公室,她的还是没写完。

刘老师见收上来的作业缺了她的,便毫不客气地让她立刻滚来办公室。

她推开门,就撞上一声吼:

“怎么其他人都写完了,就你没写完?”

闵行满心惶恐,踟蹰着退到角落的文件柜旁,头深深地低着,声音颤抖: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今天一定补上。”

刘老师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依旧气势汹汹地吼道:

“怎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所以才故意不写作业。”

她顿了顿,斜眼瞥过来,语气酸溜溜的,阴阳怪气说:

“还是说你之前跟那个班主任、跟李老师交情好,所以在这儿给我穿小鞋呢?”

闵行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老师冷笑一声,作势走近,一把抓起作业本,恶狠狠地甩到她脸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 “吱呀” 一声缓缓开了个缝。

数学老师笑眯眯地探出个头,漏出半边身子:

“你看,我又给你逮着一个没写完作业的!”

说着,门被完全推开,陈轩一脸憨笑地被数学老师推进了办公室。

闵行一脸惊讶。

陈轩也会写不完作业吗?

在她的印象里,陈轩一直是最优秀自律的,他怎么会写不完作业呢?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站在这里。

刘老师依旧没有好脸色,看到陈轩进来,不耐烦地说道:

“你先站在一边儿,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随后,刘老师扭头,恶鬼一般直直地盯着闵行。

不知怎么的,闵行看着她那张愤怒扭曲的脸,竟走神了片刻。

刘老师还在说:

“有意见呢?就直说。我也不是傻子,这点小姑娘的心思还看不出来。

我看你这数学成绩不挺好的吗,怎么就语文不行了?

嗯,英语也挺好。

合着就对我一个人有意见那?”

她挤出一个轻浮的笑,转身说,

“算了,我也不计较这个。回头我跟主任反应反应这个问题,省得人说我把班里成绩都拉下去了,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吗?你说是不是?”

她没好气斜了闵行一眼。

闵行满心委屈,却又百口莫辩。

她成绩差,偏科,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可自己却根本没有刘老师所指责的那些心思。

此刻她只是觉得头晕,像站在一条晃晃悠悠的船上,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面前的人影都晃成一片。

她只觉得鼻头一阵发酸,身体也开始使不上力气,连站着都有些费力,身旁的陈轩都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那是她第一次在学校里落泪,也是她活到至今,除了陈轩,唯一一次在他人面前如此失态。

“老师,我没有,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她声音哽咽,像被夺走心爱糖果的孩子。

“你没有?”

刘老师一脸不屑地反问,随后嗤笑一声,正要再开口。

“吱呀——”

那扇破旧的老木门又被推开了。

数学老师仓鼠一样的小脑袋又探了进来:

“哎~我怎么看我班里有两个学生招不到人了呢?原来在你这儿啊。”

数学老师一脸单纯的笑。

接着,她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闵行和陈轩,挑了挑眉,

“回去上课吧!在这逃避数学课啊?想得美!哈哈~”

然后,她又看向一旁的刘老师,开玩笑地说道:

“我这节课的重要程度堪比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你可不能给我扣人了啊~不然你就罪过大了!哪天外星人毁灭地球了就赖你。”

刘老师听了,自知不好再强行留人,只好顺着台阶下,没好气地让两人今天务必把作业补上,就放他们走了。

“哐唧——”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重重关上。

没了办公室里透出来的阳光,走廊一下子暗了下来。

闵行眼眶红红的,吸着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四下无人,只有陈轩。

她疯狂地吸气,好让人看不出刚刚哭过的痕迹。

数学老师急着回去插U盘放PPT,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陈轩默默地凑到她身旁,两人并排走着。

此刻闵行第一次觉得这走廊像极了医院的负一层。

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着,脚步声在昏暗狭小的过道里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只剩下这单调的声响,亦步亦趋。

“你别听她的,一会儿你的作业我帮你写。”

陈轩的声音不算大,却在这黑暗的沉默中格外清晰。

走廊里有些昏暗,今天是个下雨天,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黏糊糊的让人心烦。

校服裤子贴在两人小腿上,陈轩的白色帆布鞋沾上了几片不大的泥点子。

闵行错愕地看向身边的陈轩。

四下没有阳光,灯也没开,一片昏暗里,她看不清此刻陈轩的表情。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粗着嗓子说道:

“没事的,我自己写就好了。再说,您要是给我写了的话,那她一定会看出来我们的字迹不一样,到时候您也得被她骂,我不能连累您。”

闵行的字算不上好看,还有些不规范的连笔。她爱干净,写字时总喜欢把笔画写得又瘦又细。在那个年代,瘦金体还不流行,旁人看了只觉得她写字像是嗦完的劣质鸡叉骨,吃三斤都不够塞牙缝的。

而陈轩或许练过书法,一笔一划横平竖直,一手行楷写得端端正正。

“没事儿,我会学你的字。”

陈轩侧过头看她,温柔地笑了笑。

上午的课一节接一节过去,终于到了能让人喘口气的大课间。

闵行刚要掏出作业本开始补作业,一旁的陈轩却把本子推到她面前:

“不用补了。你看,我都给你写完了。”

她惊讶地接过来:

“您什么时候拿过去的?”

“就没上课的时候啊。”

闵行急忙打开作业本翻了翻。

这一课的笔记她还没有写,可眼前,这是......

“这是您写的吗?”

看到字迹,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您的字怎么和我的这么像?”

陈轩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昂起头。

那是她第一次见陈轩这个表情,骄傲地像一只赛级孔雀:

“什么我不会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号后

小船三年又三年

北岛长夜

醒春集

至死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