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宋晓回过屋子，轻轻带上房门。
“微臣一时没控制酒，不小心喝多了，没帮上忙，望大人责罚。”许卿止看见了宋晓，急忙求罪。
“得了吧，许卿止。我这么静悄悄进来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是重新喝醉，我跟师父打好招呼了。”
许卿止正想再说些什么，宋晓则是直接略过，径直走向玉珠。
玉珠看见宋晓带的一大串葡萄不免一喜:“谢谢大人啦!”
“好了玉珠，出去和你姐妹一起分着吃吧。”宋晓笑眯眯将玉珠推出房门。
玉珠也饱含笑意:“好嘞!”
房门关闭，宋晓收了笑意。
“科举考试在下个月，你可有准备？”
“今日我温习了一下诗书，大致内容还记得，可能还有些许遗忘，不过我记忆力还是很好的。”
“那我给你找个夫子可好？袁都安还记得吗？”
“袁都安？他还好吗？”许卿止忽激动起来。
许卿止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仅仅两次。
一次是宋晓在牢里刺激许卿止，另外一次是这次。
“他对你很重要？”
“我的……挚友吧。”
“那让他与你一起读书可好？”
“他现在还安好吗？”
“挺好的，现在不算丰收时节，我想，抽一个月与你一齐定是不错。想必他也很乐意。”
“昨天我就看见他了，我不过不敢打招呼。这么多年了，我都怕他忘了我……不过忘了也好。”
“他也不敢找你，是吧？他今天跟我提起你了。他很感谢我把你弄出来，他还记得你。”
“宋大人，我想见见他了。”
“见，见一个月。”
宴会持续了約莫七八天。
终于在宋晓日日喝茶之中结束了。
许卿止每次跟在宋晓身后一起去，见到袁都安不知为什么总是结结巴巴。
“都安……看来你过得甚是不错……那…那就好。”
“也不算好。”袁都安眼神复杂，似是不敢盯着许卿止的脸。
“我……我想你陪陪我。”
“什么!我……你…熟吗？一声不吭就反抗，非要被抓!我怎么努力都放不了你出来!每天想着自己的家伙!自以为是的家伙!我跟你根本不熟!谁会陪你啊!”袁都安就像被点燃的炮，一股脑全炸了。
许卿止表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晓叹口气推了许卿止一把，许卿止上前抱住袁都安:“抱歉……下次不会了。不过我知道，你有偷偷在牢里看我。我也知道……你也很关心我。所以，我们不算不熟。”
袁都安还是没什么表示。
许卿止急了，像是用尽自己这身的力气，轻飘飘贴着袁都安耳朵来了句:“无论如何，我很想你。”
袁都安绷紧神经，重重推开许卿止，头也不回走了。
宋晓走上前，许卿止满面春风:“他答应了。”
袁都安回家是绕着远路走的，就是为了遥遥看他一眼。
但是许卿止真不敢让袁都安看到他的狼狈，每次都拒绝见袁都安。
有次他听见袁都安的大叫:“真是有种一辈子别出来了!好你个许卿止，死都不见我!我不会再来了!”
许卿止有点不安，但是促使自己放宽心。
不见也好，他过得好就行了。
“看来你还是有人惦记你呢，在牢里一般都不会有人看望我们这些人了。小兄弟，有福啊。”隔壁牢里一个犯人开口。
“不敢见，怕他心疼。没办法。”许卿止回。
“真是感情深厚。什么关系？”
半晌许卿止也只能淡淡道:“挚友。”
当晚这个“挚友”爬上高处混了进来，隔着牢笼看了许卿止一眼。
月光撒在许卿止睡颜，袁都安默默哭了出来:“好多伤。”
不能久待，袁都安还是远路返回。
许卿止睁开眼，月光衬着袁都安的背影那么亮，但下一秒就不见，就像一个梦一般消失。
要不是刚刚袁都安没有否认他没在牢里见过自己，许卿止都要认为是一场梦了。
梦是一场空，但是袁都安的体温是热的。
到头来，许卿止还是抓住了袁都安的。
当天许卿止开开心心喝酒，宋晓扶额又将这个沾酒就醉的许卿止命人抬回家。
柳烟停看了看宋晓:“呵呵。许卿止、袁都安、韩源明，我看宋晓你真是好福气。”
“不，遇您才是上上签。”
柳烟停终归在嘴上斗不过宋晓，撇撇嘴:“油嘴滑舌。”
“您喜欢。我不会改的。”宋晓想了想什么，又道，“无论如何，我很想你。”
宋晓依旧是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柳烟停真是没话说，只得离场。
韩柊叶摇着柳烟停的肩膀:“大人!宋晓他绝对不正常!”
柳烟停被摇得可晕，反摇回去:“我!知!道!”
2025.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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