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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在市区的车站接上了张医生推荐的学生付卓旭，他原本准备了一大堆问题和提醒要告诉这个没有简历，除了张医生推荐以外不知来路的人，在看到本人的时候，就全被梁振抛之脑后。
付卓旭看起来身高大概和贺行差不多，令人惊愕的是他的壮硕程度与医生这份职业好像有些不符合，肚子有点饿了的梁振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牛蛙火锅里的强壮牛蛙。比起按摩师或者医生这种应该比较斯文的职业，付卓旭看起来更像是个运动员，至少也是个精英级别的健身爱好者。
付卓旭看梁振愣愣的，率先上前几步，他往上背背按摩工具包，那大小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个玩具。
“付卓旭，张医生介绍的。”
“噢...哦哦哦，呃，”梁振回过神，拉开车门客气地笑笑让付卓旭上车，“贺行住在独立住宅区，安保很好，不用登记的车接人没法进去。”
“麻烦你了。”付卓旭点点头，坐在后座。
梁振从镜子里打量了两眼付卓旭，他看起来老实忠厚，光看外表确实挺斯文，不过看整个身量...付卓旭穿了件T恤，披了件运动外套，胸肌把T恤撑开，能依稀看到些肌肉线条来，宽松的运动外套仍然让他显得肩宽腰细，感觉上个业余搏击台完全没有问题，他胸前挂了个还挺古色古香的木牌吊坠，稍微有了点中医的意思。梁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那个，付先生，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张医生和你说过没有，贺行...那个级别的运动员吧，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对自己要求也很高，所以...嗯，他脾气不是特别好，不过也不会乱发脾气。”梁振委婉地说着，这倒也算是事实。
“嗯，听说了，”付卓旭点点头，想到了张医生记下的前两天把脉的结果，贺行压力很大的样子，“还有他有洁癖，身体比较敏感的事情，也和我说过。”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梁振点点头，笑容又真诚了几分，“贺行他...确实照顾起来有点麻烦，但是他人挺好的，对自己的身体很上心，哎，网传贺行给肌肉上了千万保险，这事儿是真的。”
付卓旭再次点点头，他没有见过贺行，从不同的人口中，还有视频记录当中，他能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今天见到贺行本人，将会为那个影子添加上核心的灵魂。
贺行是个什么样的人，付卓旭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我听张医生说你是学中医的，我还担心来着...给贺行做肌肉按摩真的是高危工作，”梁振一阵唏嘘，“尤其是核心肌肉群和大腿，好几个按摩师都被贺行踢过！他也不是故意的...那个敏感程度就跟膝跳反应一样。反正没点力气...呃，和抗打击能力的人，不敢轻易接这个工作。”
“我之前也当过一段时间运动员，现在也还有健身的习惯，”付卓旭交代着自己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哦，那可真是...这真的很合适！”梁振在心里盘算着，嘴上说着，“贺行过段时间就要开始正式备赛了，现在就是让你俩看看这个磨合程度，等到备赛，如果你也觉得待遇什么的都可以，随赛的运动医师按摩师也要拜托你了，贺行家里条件不错，不会亏待俱乐部的人的...今天见完面，也请你好好考虑。”
付卓旭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
之后的路上，两人又对于贺行的一些情况做了交流，车一路驶往那间孤独的别墅。
付卓旭下车之后，就打量起这间别墅，一边跟着梁振开门走到了别墅里。运动医学也包括运动心理学，虽然付卓旭的专业并不是这个，但是也多少做过一些了解。三层的别墅明显被分成了一楼招待客人或者是商务谈判的区域，布置得像是办公室或者是会议室，反正就是不像家里，在一楼有一副很大的贺行海报，付卓旭回想了一下，大概知道这是贺行夺得洲际拳王称号和金腰带的那历史性的一战，除了这些以外的布置就只有一些绿色植物，简单的装饰画。
梁振带着付卓旭上了二楼，二楼是非常明显的生活区域，有一半的地方都是独属于主人的卧室范围，有小吧台，厨房之类的房间设置，这里的布置风格也和一楼类似，只是没有那么多装饰，有一个类似酒柜的地方，没有一瓶酒，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咖啡豆。梁振告诉付卓旭三楼是阳光房，也是贺行自己进行锻炼的健身房和其他配套设施，按摩一般都在三楼，有时候也会在二楼这里的休息房间。
看到付卓旭在打量那些咖啡豆，梁振笑了笑，告诉付卓旭道，“贺行不沾烟酒，饮料类也只喝黑咖啡，他可是咖啡狂热爱好者，收藏了好多豆子，这些都是最近会磨会喝的，还有好多在地下室避光仓库里头。”
将办公室设置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不介意工作入侵生活，或者说他的生活早就和工作融为了一体。这是付卓旭的第一个判断。
对于自己的区域很有领地意识，这又和上一个有些矛盾，可能也是压力的来源之一。付卓旭紧接着想到了。
所有的区域都十分整洁，几乎没有什么娱乐设备，这样积攒压力又无处宣泄，肯定会出问题。简单的判断过后，付卓旭看着梁振敲打着手机，片刻后抬头，说道，“今天稍微有点商务活动，本来以为他在楼上锻炼...现在看起来好像刚醒，一会儿就来。”
付卓旭点了点头，不由得想到了网上#巨星陨落词条下面说贺行被商务活动和名声诱惑，不好好备赛的传言。
他的思绪飞得有些远，直到贺行的卧室房间门被打开，付卓旭能够从那个双开门窥见房间一角，里面黑黑的，沉沉的窗帘仍然拉着，阳光偶尔透漏出一点点，高大的身影从门口出来，只穿着一条三角短裤，贺行皱着眉转动着脖子，光着脚一步步踩着短绒地毯走出来，他拉了一下裤子，把肌肉线条勾勒得更加清晰，宽阔的肩膀挡住了更多门内的风景，因为抬起手揉着凌乱的头发微微发力，胸肌被拉扯开，右半边身体微微上移，体现着力和美，腹部的肌肉线条隐没到内裤里，遮住了最神秘的那段。贺行的腿很长，并且有力，直面贺行的时候，付卓旭才有了不同于视频里看到他时候的感觉，一瞬间他脑海里划过了很多东西，古希腊风格的雕像，大卫，维纳斯，然后变成了他不久前看过的贺行的腿锁，当他的对手，他的猎物送上毫无防备的脖颈时，贺行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那个瞬间，锁颈KO。黄金比例的肌肉量，堪称完美的线条，在付卓旭看到现实中的那双腿的时候，真的没忍住吞咽了一下。
谁说那些被贺行锁喉的人不是痛并快乐着呢。
贺行看着付卓旭直勾勾盯着自己双腿的眼神，稍微瑟缩了一下。昨晚他又试了一下，这次还是看的梁振开玩笑推荐的同性视频，不过还是没成功，他都不知道应该为此高兴还是难过，他想起来那个频里其中一个男人看向另一个男人的眼神，就和付卓旭一样带着强烈的侵占欲。
他当然不恐惧这种眼神，刚刚踏入职业球场的时候，因为较精致的容貌，他被当成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花瓶选手，有些他的对手有特别的爱好，常常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然后贺行用职业赛十连胜不败记录颠覆了这些人的认知，这种眼神只会激发他的胜负欲。
不过今天不一样，他昨晚心情不好，连带着没睡好，早上被梁振连珠炮一样的消息喊醒，头昏脑胀地踢到了床脚，脚趾脚背都在痛，日常生活里的小伤痛会让贺行格外紧张，这让他在和付卓旭的第一面时显得弱势了。不过职业赛被打要更痛，贺行不会因为这个就龇牙咧嘴地表现出来。
“贺行——”梁振显然也被贺行的出场吓到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两个人，“我不是说有客人嘛...”
“......我没看，就看到消息是你的。”贺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张医生的学生？”
“对，付卓旭，”付卓旭收回眼神，低头看了下地板才抬头沉静地介绍着自己，“你好，贺先生。”
“叫我贺行就可以，”贺行皱着眉打了个哈欠，擦了一下眼角，对着梁振说道，“给我弄杯咖啡，加浓，你们也随意，我冲一下换个衣服就出来。”
梁振站起身点点头，让付卓旭自己坐一会儿，贺行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付卓旭盯着贺行的背影，看着优越的弧度和起伏，最后将视线重点放在了他的左脚，姿势...好像有点奇怪。他思考了一会儿，微微勾起嘴角，他得给贺行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看着梁振在厨房里磨豆冲咖啡，付卓旭轻手轻脚地踩着地毯，走进了贺行的房间。
贺行的房间很大，还有更衣室和卫生间，普通的深灰色布置，贺行不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唯一的亮色是摆放在玻璃柜里的一副很旧的拳套，付卓旭仔细地看着，从尺寸来看，估计是贺行十多岁时候的拳套？
“你进来干什么？我的卧室不让人进。”
贺行的声音在付卓旭的背后响起来，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好像隐约还有发怒的迹象。
付卓旭转过头，贺行只是皱着眉，怀里抱着几件衣服，没有更多的情绪起伏了。
洁癖和个人领地意识不算特别重，更有可能还是压力造成的，不过仍然沉着冷静，强大的运动员心理素质。付卓旭再次做出了判断。
“抱歉，”付卓旭说着，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看你刚才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受伤了吗？”
贺行眉头跳了跳，他保证刚才他就是和平常一样走路的，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挺好的。”贺行快速地说道，“出去。”
“下床的时候撞到了？”付卓旭偏头看了一眼床脚，欧式雕花风格，不留神确实容易撞到，接着敏锐地指出，“你左脚和右脚的放松程度不一样，肌肉舒张节奏也不一样，左边脚背明显有疼痛，落地脚趾还会缩一下。”
贺行不知道说什么，付卓旭分析得挺对，但怎么听怎么恐怖，像跟踪狂一样，不过...付卓旭专业水平过硬，如果靠肉眼可以分析到这个程度，那是不是他不需要太多肌肉直接接触？想到这个，贺行的声音放平和了一点，“这你都看得出来？”
付卓旭微小地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点了点头，“留学的时候专攻肌肉构建，最新科技也让我可以更精细地建模观察，我还看了你不少比赛，对你的行动习惯有一个大概的初步认识。”
“噢？我不太喜欢按摩师直接碰我。”贺行点着头，又发起了挑战。
“让我试试看？”付卓旭拍拍床，问道。
好像暗示。贺行想到，他以前好像也对酒吧认识的某某人做过类似的邀请动作，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是张医生介绍的按摩师，而他自己现在不行。
就这么任由思绪飞到别处，贺行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坐到了床边。付卓旭戴着布料手套靠近贺行，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贺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付卓旭手上的热量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他本能地想要反抗。他没有想到付卓旭的手劲那么大，本来按摩师的手劲就要比一般人大，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更是个中翘楚，贺行开始打量付卓旭，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身材，完全可以媲美大重量业余拳手了，训练痕迹不明显，但是显然有长期健身。
“嗯...唔！”
付卓旭手下用力，剐蹭着贺行脚趾和脚背，看到贺行一下子紧张起来的身体，付卓旭宽慰道，“放松点，你越紧张越难受，其他肌肉紧张了还得按摩，很快就好。”
付卓旭的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他屈起手指顺着脚背经络和骨骼间隔肌肉一一划过，然后以此捏过贺行的脚趾，闷闷的钝痛和轻微的舒适让贺行的呼吸急促起来，付卓旭的手很大，指关节有点粗糙，贺行的脚背皮肤很薄，相比较其他地方又比较嫩，因此格外敏感，现在更是红了一片。
一两分钟之后，贺行感觉到脚真的放松了很多，也不再痛了，他刚想让付卓旭停下就听到他说，“我听张医生说你硬不起来，要不要试试看按摩这个地方。”
贺行刚刚挑眉要阻止，就感觉到脚踝和脚底的两处被捏了一下，滚烫的指尖掐弄着某个穴位，在最初闪电般的疼痛过后，贺行抓紧了床单，抬起下巴，感觉体内涌起一股暖流，一直到尾椎处，他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好像一下子流了很多汗。
对上付卓旭的视线之后，贺行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喂，你...”他说不好自己有没有想法，但是付卓旭可能是未来自己的按摩师，而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都不太合适。
付卓旭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他坐到旁边，半跪着摆好按摩的姿势。
........
第一次的按摩结束，贺行在定义这是接触还是面试之间摇摆不定，就听付卓旭短促地笑了一声，“贺先生很正常，能硬。”
贺行愤愤地听着付卓旭的笑声，心里控诉着这家伙竟然嘲笑自己，是在嘲笑他吧？他抓紧了床单，深深地呼吸着，平复着心跳。
付卓旭则盯着他绷紧的身体，等待着他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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