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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狗吗？”贺行有些不满地摸了摸脖子上几个不深的牙印，泛着红色，不至于留下什么印子但今天应该是不会消掉了。
两人配合无间，有那么几瞬间，贺行几乎要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一种按摩治疗的方式，从床上站到地上的时候意外的没有头晕腿软，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
付卓旭摆着一副敬业尽心的专业态度走过来，套着宽松的运动裤就从后面搂住贺行的身体，手指有些留恋地抚摸着。
“可以是。”
贺行毫不客气地挣开他的怀抱，从备用衣服的衣柜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件确保能够挡住痕迹的连帽卫衣套上，他没有注意到付卓旭眼神微暗，径自套上长裤。
“练过？”贺行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付卓旭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贺行的意思。“练过，以前也练自由搏击。”
“当时应该也打得不错吧，”贺行点点头，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为什么不往职业发展？”
“是还可以，主要是因为受伤了，身体原因，和我当时的教练商量了，就退了。”付卓旭简短地回答道，或许也是因为他对于拳击并没有像贺行那么执着，他并不觉得可惜，反而认为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贺行“哦”了一声，飞快地抬眼看了下付卓旭，然后才说道，“你教练挺负责的。”
付卓旭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贺行穿戴整齐准备起身离开，有些奇怪地看过来，他才说道，“你是第一个说这个的。”
“什么？”贺行皱了皱眉。
“一般人会说很可惜，什么的......或者让我别难过？之类的。”付卓旭解释道。
贺行哼笑一声，“有什么可惜的？这也不是你非常执着的梦想，还受伤了，当然可以做肌肉构建，但是要付出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成本趋近于无穷，成为顶尖拳手还有一些硬性身体素质指标，有些东西不是靠练习就能补足的，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有些部分——比如肌□□重比什么的，意味着你就算踏进职业也只能参加大基数赛组，对于身体伤害更大。”
付卓旭听着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贺行走近几步，伸手进他衣服下面掐了两把，“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也不是完全离开了这个圈子，成就一个拳手也很有意思。”
付卓旭扣住贺行的手腕，指尖一路试探到小臂，感受了一下那里的发力之后很低地笑了一声，拽了一把后贺行几乎靠到他怀里，“你说得对，每次别人都会提到这些，有点烦。”
贺行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干脆任由他拉着，“当然，如果你的家庭条件像我一样，当我没说。”
“我是孤儿。”付卓旭平静地说道。
贺行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抱歉。”
付卓旭摇摇头，随即又说道，“贺先生倒是很大方承认自己的家境。”
“我生来就在罗马，有什么好藏的？就说我不说，记者狗仔也会说，”贺行舔了一下嘴唇，付卓旭的呼吸很热，“而且我现在的很多训练，设备，科技，也确实是钱堆出来的，只不过他们不懂，以为光有钱就行了。”
付卓旭看着那双难得骄傲到眉飞色舞的眼睛，认真地问着，“有人说贺先生会用这方面的权势地位影响比赛，是真的吗？”
贺行凑过来咬了一口付卓旭的嘴唇，对于他来说，比起**或者是勾引，这更像是一种攻击手段，不过付卓旭怎么觉得的他就管不着了。他趁付卓旭吃痛挣开，打开休息室的门，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打击沙袋的闷响，还有拳拳相接的激烈声音一起传进来。
“你不是来THE了吗，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怎么走到顶峰的。”贺行的声音里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只有一点点微不可察的笑意，“快走了，按摩师，再晚他们要奇怪了。”
付卓旭看着贺行的背影，外头暖色调的刺目灯光为他镀上一层如同王者一样的金色光辉，贺行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他很清楚这一点。他的神色在贺行身后变得晦暗不明，左手在口袋里紧紧握成拳，“嗯”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还没到楼下，就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声连声喊着，“烤肉烤肉烤肉烤肉，这家一定得早点去！不然都没有座位。”
贺行一边下楼一边低低地咳嗽，“徐道英，你体重不是没达标吗？还有一个月就比赛了，你还吃烤肉？”
头发染了金色的年轻拳手浑身一抖，拉着几个教练陪练拳手的手臂一顿，缓缓转头，“老板...贺哥...我以为你回去了...”
付卓旭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脸长相清秀可爱，但身形肌肉把T恤撑得满满的男生，回想了一下之前梁振给自己大致介绍过的情况和他了解到的一些，想起来这是THE俱乐部里的一个朝鲜族拳手，成绩非常惨淡，不过年轻漂亮，属于商业价值高于实际能力的，外界甚至有过传言他是贺行的情人所以才把他招进来之类的。付卓旭不动声色地跟在贺行后面，观察着两人的动作。
“我回去了也会管你的合格表，”贺行语气里带着一点叹息，“不想上场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可想上场了哥哥，”徐道英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贺行的手臂，毕竟是拳手，这一下差点没给贺行撞倒，不过那双狗狗眼看起来真的水汪汪的，他声音也偏少年，甜而不腻，“准确说备赛还有32天，这不...可以明天开始嘛...哥哥，后面赛事挨得太紧了，我都不能吃烤肉。”
看着徐道英对贺行撒娇，大家倒都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付卓旭不由得想起来那个情人的传言，然后又忍不住回想不久之前和贺行在一起的时刻，一时间付卓旭的心情有点说不上来。
“行了，明天乔森生日，”贺行戳了两下徐道英的额头，“算你赚到了，我们提前庆祝一下吧，之后的赛程确实很紧，我希望大家都能赛出成绩，不仅是为了THE和我，更是为了自己。”
乔森闻言还有些受宠若惊，随后开着玩笑，“给我过生日还吃烤肉啊？”
“订了大厨房，爱吃什么吃什么。”贺行扫了乔森一眼，两人之间眼神交流显得格外默契，他随后又拉了一下付卓旭，“新加入团队的付医生，大家也都认识一下。”
贺行说完，俱乐部里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纷纷成群结队三三两两地约好一起做谁的车去吃大餐。大厨房是贺行家里开的一家美食集成店，囊括了各个菜系很好的厨师，又是会员制，安全性和美味程度都有保证。
和其他人对于美食和老板请客的兴奋不同，付卓旭则是打量了两眼贺行和乔森，这个人他是认识的，从贺行正式开打职业赛起，乔森就一直是随行教练，负责统筹安排贺行的整体训练和赛事，贺行决定从美国回国之后，有美国血统的乔森毅然跟随贺行回国，称得上是建立了THE俱乐部的元老，目前负责俱乐部拳手的日常训练统筹。乔森的皮肤有点黑，比小麦色还要更深一点，站在皮肤显得苍白了一些的贺行旁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搭配，虽然不知道这位有名又有经验的教练的具体年龄，但是根据外貌推算，付卓旭估计乔森大概有40多岁了。
20岁的年轻选手。付卓旭看了看在一边拉着贺行转圈圈被贺行瞪了就拉着其他人欢呼的徐道英。
40岁的资深教练。他又看了看和贺行低声交谈了两句就准备出去抽根烟然后开车载着人去吃饭的乔森。
贺行的桃色新闻一直很多，但实际感觉到还是有点惊讶，付卓旭垂眼，想到贺行的精彩表现，这些人会被他吸引，或者...“睡服”？——可以说是完全合理。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THE俱乐部大楼的灯光随之暗下，只剩下零星的外墙展示灯昭示着这里的能量和生生不息。贺行和梁振还有其他几个管理人员坐了一辆车，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付卓旭也乐得和其他人多聊两句，打听打听THE和贺行的事情。
到了地方之后，贺行和那几个管理人员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付卓旭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还是钻进了韩式烤肉的餐厅区域。一进去，徐道英就嚷嚷着要吃特制烤肉，菠萝芝士紫苏五花肉什么什么的，里面吵吵嚷嚷的。
“菠萝可是好东西啊，我们这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徐道英提高嗓门，“多吃会变甜的嘛，不管是吃什么，总要吃口感好的。”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还有他们家特别做的菠萝蜜酒和清酒！贺哥又不在，没人管我们喝酒了，喝一点又无所谓！再说了，咱们这医生营养师最多了，现在还来了个精通中医养生的，回头让付哥给我们再补回来不就行了！”徐道英继续着自己的慷慨陈词，其他几个年轻人都红着脸起哄，一下子要了好多酒，准备喝个你死我活。
底下又是一阵笑。
“道英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很闹腾，贺行都管不了，”乔森看付卓旭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有意过来碰了碰他的杯子，解释着，“付医生别在意。”
“不会，”付卓旭摇摇头，拿起杯子将酒水一饮而尽，菠萝的甜香味和发酵的味道好像让酒精气味更加明显了，度数不低，“乔教练叫我小付就行。”
“那你也叫我乔森或者和他们一样，叫乔哥就行。”乔森也十分豪迈地喝光了酒。
“THE整体还是比较严肃认真的，这段时间压力比较大，大家都是，尤其是贺行。”乔森接着说道。
“贺先生挺...高冷的。”除了某些时候。付卓旭在心里补充。
“他？”乔森低声笑起来，“表面是那样，毕竟阿行现在也是老板了，和他再熟起来你就知道，这种时候他车开得比谁都快。”
果然有关系。付卓旭了然地看了看乔森，并没有把想法写在脸上。
酒过好几巡，付卓旭也有点喝晕了，那酒属于后劲很大的类型，估计今晚肯定要醉倒了。乔森一直在和付卓旭聊天，不过说的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事，乔森果然是跟着贺行一路走到现在的亲信，关于贺行的事情不论好坏全都不提，给出的信息也基本是两两抵消，显然是不轻信外人的那一种谨慎型，他对贺行的态度别说是忠诚了，虔诚都不为过。两人各怀心思轮番灌酒，乔森掏出烟盒向付卓旭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房间。
付卓旭也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房间里混合着酒味汗味，还有一群醉鬼们的大声嚷嚷，实在是闷热。
大厨房中心是一个庭院，付卓旭就跟着进来时候的记忆晕乎乎地往那里走，刚走到玻璃移门那里就听到了贺行的声音。
“二手烟。”贺行的声音听起来清醒又认真。
“你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乔森的声音带着笑，不知道是因为酒醉还是面对的人是贺行，他声音听起来温柔过头，甚至有点旖旎了。
随着乔森话音落下，黑夜里那一点火光灭下了。
“怎么喝那么多，他们那么闹你？”贺行问道。
付卓旭屏住呼吸靠近了一些，因为喝多他的大脑也不够清醒，他连要分析自己当前举动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做贼似地贴了过去。
乔森和贺行差不多高，站直了能把斜靠着墙的贺行遮住，他半压半靠着，开口说道，“是啊，我今晚肯定不能自己开车回家了...阿行...”
“晚点我叫司机送你们，住俱乐部也行。”贺行的声音仍然是不容动摇的清醒。
乔森沉默了一会儿，拉住贺行的手凑到自己唇边但并没有贴上去，“你不要？你最近怎么了？”
“...没有，不是，别多想了。”贺行抽回自己的手，点评道，“你真喝多了。”
“大概有点吧，我酒量你知道的......”
乔森说到后面几乎是气声了，付卓旭有点担心自己被发现，但又有酒醉之后的勇气，他慢吞吞地将脑袋探出来，看到两人的身影之后就不敢在往前了，那两个人挨得很近，乔森低头略俯下身体凑向贺行那边，动作很像在接吻。
付卓旭大脑愈发昏沉，摇摇晃晃地走在走廊里，脑海里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充斥，这段时间在THE看到的人们的表情不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所有人的声音身形都在他的脑子里穿来穿去，付卓旭的脑海彻底被酒精侵蚀，想到后面又只剩下贺行动情时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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