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暑气渐渐消退,偶尔有阵微风,吹来丝丝凉意。
教室外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偶尔的蝉鸣声和鸟叫声组成都属于夏天的交响乐。
由于今天只是报名领书并不上课,在11点左右就放学了。
江靳寒跟岑焕走在香樟大道上,光影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下来,落在水泥路上和江靳寒的脸上。
岑焕偏头朝江靳寒看过去,或许是因为太阳太大的原因,江靳寒的双眼微微眯着眼。原本有些惨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将脸照得有些暖黄,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作用让江靳寒的脸上显示出了平时难见的温柔。
岑焕喃喃地唤了一声:“江靳寒……你怎么这么帅……”
江靳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对他的夸赞十分受用:“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帅?”
但岑焕并没有回答他,依旧自言自语道:“难怪……”
江靳寒的眼神越发奇怪骂道:“你今天早上出门没吃药,发病了?”
听到江靳寒骂他,岑焕才像清醒过来似的,脸上又恢复跟以往一样明媚的笑容,用胳膊勾住江靳寒的脖子,嘻嘻哈哈道:“没事,我就是今天仔细观察才发现你这么帅,不过想想也是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就没见你身边追你的女生断过……”
岑焕似乎是想起什么,又突然停住了。不过江靳寒似乎也在想其它的,并没有注意。
岑焕假装很自然的岔开话题:“对了,现在才11点点不到,要不咱俩去外面吃饭,下午我约‘小言子’出来。”
“小言子”叫周璟言是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因为关系好,加父母都有钱,所以他们三个从小都是一个班的。不过周璟言暑假去他外婆家了,今天早上还没回来。
江靳寒正在想回家后该怎么和父母解释迟到加翻墙。他母亲倒还好,怕就怕在赵平去给他父亲告状,回家绝对又会大吵一场。
他现在还没想好回家怎么跟父母解释最好现在还是不回家好。
江靳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似乎想起
什么:“今天报名怎么没看见周璟言?”
岑焕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晗,你要笑死我了。‘小言子’知道后多伤心啊!他昨天就在群里说了昨天因为雨大飞机延误了,今天一点左右下午才到。”
江靳寒有点尴尬:“什么时候发的,昨天咱俩在一起,为什么我没看见?”
岑焕:“……你是一点都没看啊?!我11点就走了,‘小言子’前几天就跟我们说过的他订的是凌晨的机票。他一点左右才跟我们说飞机改签的。”
江靳寒愈发尴尬,开口辩解:“你走之后没多久我就睡了。”
岑焕:“呵呵,借口!你昨天两点半了游戏还在线。”
江靳寒想辩解,却又不知道如何辩解,只好岔开话题:“他下午一点到'啊?那正好咱俩吃完饭去机场接他。所以中午咱俩吃啥?”
岑焕:“……既然要去机场,咱们去港士吃馄饨吧,正好离机场较近。”
江靳寒:“行,正好我也好久没吃那的馄饨。”
港士有家馄饨店,十分鲜美,江靳寒他们三个从小就爱去那吃。
刚从校门口出来的许砚松和严囿钦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在香樟树下的江靳寒和岑焕。
两人似乎聊了什么,最后一起坐605”路公交车走了。
严囿钦还很奇怪的对许砚松说:“这两这么热的天,坐公交准备去哪?”
许砚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他,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
严囿钦尴尬的笑了一下,就没再说话。
不过许砚松也没在意,神色淡淡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着香樟大道中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
突然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11从不远处缓缓驶来。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四十几岁的脸来。
许砚松没太大反应,只是冷淡的叫了声“刘叔”。
与之相比之下倒显得严囿钦热心多了,在看到人的一瞬间就乖巧的喊“刘叔”。还在那笑嘻嘻的。
不过刘叔也没在意许砚松的冷淡,毕竟这人从小就是这样的。
刘叔冲他们笑了笑:“砚松。囿钦你也在这里啊,你家司机来了吗?要不上砚松家坐坐?”
严囿钦灿烂一笑:“行啊!我待会给李叔打电话,叫他不用来了。”
刘叔:“行,上车吧。”
上车后严囿钦四处乱看,对许砚松道:“这是阿斯顿·马丁DB11去年首发那款?”
不过许砚松并没有理他,歪头看向窗外那一排排香樟,眼底有些严囿钦看不懂的情绪。
倒是刘叔笑呵呵的:“对啊!这辆车是许总给砚松中考礼物。”
严囿钦:“当时听我爸说许叔叔说等许哥中考考完给他买辆跑车,没想到是真的。”
刘叔:“是啊,许总可疼砚松了。当时说要给砚松买跑车的时候,可给夫人震惊了,夫人说砚松连驾驶证都没有买什么车。结果许总说他有驾驶证还不是给陈哥开,有什么区别。”
严囿钦:“慕了,我给我爸说我想换辆车,除非拿一次考试考进年级前十。结果上次考进了,他又说我不会开等我成年再给我买。”
刘叔呵呵笑了两声没在说话。
过了一会两人似乎有聊起了别的话题,许砚松并没有听清,只知道有些若有似无的声音飘进了他耳朵里。
窗外香樟飞快倒退,只能让人看见一些虚影。许砚松思绪渐渐飘走,看不清窗外的景物,听不清严囿钦和刘叔的交谈。
许砚松不想在看窗外,便将头靠在窗上。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自己缓缓陷入了他自己那一方小天地中。
波海一中离港士没有很远,只隔了几个站就到了。
两人走了一会,来到了一家名为“福建馄饨”的店前。
正好旁边就是一家水果店,江靳寒决定买点周璟言喜欢吃的水果,替昨天没回答群里消息的事作为补偿,虽然知道周璟言并不会介意。
岑焕走到店门口,笑着跟老板说:“老板,来两碗大碗馄饨。”
王老板:“好嘞。小焕,好久没来了。赶紧进去,等会没位置。”
这家店很小只放了三张四人桌和一个放小碟子的小桌子。而其中有两张桌子上有人了,岑焕赶紧将座位占好,又将刚刚进来是拿的两个小碟子放好。
江靳寒提了一袋子水果进来就看见岑焕在往小碟子里放一大勺辣椒。
江靳寒赶忙上前,按住岑焕的胳膊,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干什么?放这么多辣椒?”
岑焕吓了一跳,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岑焕朝江靳寒笑了一下,将手里的碟子放在江靳寒的位子上,说:“不是给我的,我吃不了辣,你忘记了?这是我专门按你口味给调配的。怎么样,感动吗?”
江靳寒·“……大可不必哈。你是打算辣死我?”
江靳寒看了眼碟子,他此刻非常想把岑焕给杀了。
江靳寒还在自我安慰:“没事,幸好醋还没来得及放。”
结果下一秒岑焕补刀:“因为醋还没来得及放,你就来了。”
江靳寒:“……”
正在江靳寒想跟岑焕鱼死网破时,馄饨来了。
虽然很嫌弃,但江靳寒还是往小碟子里倒醋,并将馄饨放里面,吃了下去。
许砚松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他抬眼看向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正在看电视的女人,说:“妈,我回来了。”
程诗允看向门口,招呼道:“快来,我有事问你。”
“好。”许砚松应到,走过去问,“家里怎么有股桂花味。”
程诗允:“李姨在给你做桂花糕。”
许砚松走近才发现程诗允眼睛并没有看向电视,而是在桌子上摆弄新买的茶具。
程诗允将茶杯那在手里,朝许砚松递了过去,问:“喝吗?你爸新买的安溪铁观音。”
许砚松双手接过,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桌上,道:“挺清新的,还有股兰花味。”
程诗允微笑的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是吗?那你爸还挺贴心的,知道我喜欢兰花。”
许砚松无奈的笑了笑,说:“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程诗允很想直接问的,但从小的教育告诉她要矜持,必须给孩子独立空间。
程诗允似乎在思考什么没说话,过了一会程诗允看了眼被许砚松放在桌子上的茶,道:“既然好喝,怎么不喝完?”
许砚松:“妈……我过会想去睡午觉,不喝了。”
程诗允:“随便你。今天去新班级怎么样。”
见程诗允终于开口了,许砚松松了口气:“就那样,跟严囿钦一个班挺好。”
程诗允意有所指:“真的是囿钦好吗?”
许砚松:“……”
见许砚松吃瘪的表情,程诗允笑容更甚,善解人意道:“算了,不管你了。把书包放下,洗洗手吃饭吧。”
许砚松:“好。”
吃饭的时候许铭没回来。
只有程诗允跟许砚松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突然许砚松似乎想起什么,说:“等爸回来的时候你给爸说让刘叔明天别开阿斯顿·马丁了,换一辆轿车吧。”
程诗允不解的看向他,但依旧什么也没有问,只说:“行,之前我就跟你爸说过,学校附近不能开跑车还硬要没。那等会我去跟刘叔说还是开之前那辆飞驰吧。”
许砚松应了声,就继续安静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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