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缚玉 > 第20章 唇角

第20章 唇角

二人的呼吸交叠,沈如玉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推开了宋时韫。

宋时韫往后退了两步,他蹙着眉,轻声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沈如玉望着他,没再说话,只觉包裹着自己的气息散去,呼吸才渐渐顺畅。

她下意识抚上心口,那处还在“咚咚”乱跳。

“我、我先回去了…”

宋时韫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他才缓缓攥紧了袖角。

方才她推他的力道很轻,“如玉莫不是是厌我了…”他暗自揣测,眉峰蹙得更紧。

-

沈如玉自那之后便再没去过宋府。

一则是宋时韫殿试的日子越发近了,京中士子皆闭门温书,她若再去叨扰,倒显得不懂事。

二则是她自己也觉出了异样。每每想起书房里那片刻的对视,心口便会莫名发紧。

单纯如她,只当是那日“生了怪病”的余症,便想着:若不见阿韫,这奇怪的模样大抵便会消了。

这日辰时刚过,苏婉宜身边的桂云捧着茶盘进来回话:“小姐,林夫人来做客了。夫人让我过来寻姑娘去前厅待客,陪两位夫人说说话。”

沈如玉听后连忙起身,跟着桂云往前厅去。

刚转过回廊,便见林秀蘅穿着一身月白绣兰纹的褙子,坐在厅中梨花木椅上,手里捧着茶盏,正与苏婉宜笑着说着话。

林秀蘅先看到沈如玉,她笑着走上前,拉着沈如玉的手,语气亲昵:“如玉你来了,快过来。”

沈如玉也跟着屈膝行礼:“林伯母安好。”

林秀蘅连忙扶起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得温和:“如玉这孩子,几日不见倒越发水灵了。我今日来,一来是想着许久没与婉宜你说说话,闷得慌;二是近来天气不错,想着等时韫殿试考完,邀二位一同去游湖,赏赏两岸的春景,也松快松快。”

苏婉宜听了便笑道:“只是时韫殿试后,怕是要忙着等放榜、谢师吧?若咱们邀着游湖,耽误了他的正事,反倒不好。”

她语气轻柔,却也带着几分考量,毕竟殿试是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妨事不妨事。”林秀蘅摆了摆手,语气自然。

“殿试考完总要歇上三五日,放榜还得等些时日,哪就忙到这份上了?从前我们二人也带着孩子去游湖呢。只是这孩子大了后,一门心思扑在书本上,一直没机会。这次正好趁此机会,让孩子们也多放松一下。”

沈如玉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捻着帕角,听着林秀蘅的话,心口又莫名跳了起来。

她垂着眼,只觉得耳尖有些发烫。

游湖?与阿韫一同?那奇怪的感觉莫不是又要来了?

可看着苏婉宜与林秀蘅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又不好拒绝,只得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下。

林秀蘅见状,喜不自胜。

沈如玉又陪着母亲与林秀蘅说了许久的话,不过她只偶尔搭腔,指尖却总不自觉捻着帕角,眉宇间藏着几分难掩的苦恼。

待送走林秀蘅,刚转回前厅,沈如玉面上那点苦恼便被苏婉宜瞧了个正着。

苏婉宜正坐在椅上整理帕子,见她垂着眼、脚步慢悠悠的模样,便放下帕子开口询问:“阿玉,怎的这般蔫蔫的?莫不是不乐意去游湖?若是真不想去,也无妨。”

“不是的。”沈如玉连忙摇了摇头,帕子在手中攥得更紧了些,怕苏婉宜误会,连忙解释。

“我不是不想去,只是…只是觉得自己近来变得好奇怪…”

“哦?倒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让阿玉这般烦恼?”苏婉宜往前倾了倾身,眼底带着几分探究,语气却依旧温和,让她放宽心。

沈如玉见此也不再隐瞒,于是开口道来:“我一见到阿韫心跳就跳得飞快,我总担心自己得了怪病…”

苏婉宜听后,先是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帕子掩着唇,眼底满是笑意。

“娘,你在笑什么?”沈如玉见母亲发笑,更觉困惑。

苏婉宜忍着笑,伸手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慈爱地看向她:“阿玉,我的傻姑娘,你可没生病。”

沈如玉听完,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不可思议:“可娘你又不是郎中,既没给我把脉,也没瞧我舌苔,怎的就知道我没病?之前听闻张家的姑娘就是心口跳得快,后来请了郎中,说是得了‘心悸症’呢!”

“你这孩子,倒会拿旁人的事比。”苏婉宜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素银簪,语气温柔,“你只是…长大了。”

“阿玉再也不是小丫头了,已经是大姑娘了…”

沈如玉听后有些不服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及笄大半年了呢。”

她说着,还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小女儿的不服气。在她看来,及笄便是长大的证明,母亲怎的还拿“长大”说事儿?

苏婉宜见她这副娇憨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傻丫头,及笄是身子骨长定了,算不得真的长大。”

“什么意思?”沈如玉连忙追问,眼睛睁得圆圆的,仿佛一定要探究到底。

苏婉宜却不直接答,只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等日后你见着些光景,心里头生出些从前没有的念想,便知道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沈如玉懵懂的脸上,眼底藏着笑意。

这女儿家的心思,原就像春日里的花苞,需得自己慢慢舒展,旁人点破了,反倒少了几分天然的趣致。

-

殿试当日,天还未亮,沈如玉便醒了,坐在镜前看着榴花替她绾发,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想着宋时韫此刻许是已在宫门前候着,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着,连早膳都没吃下几口。

不过好在似乎一切顺利,宋时韫顺利考完后,林秀蘅赶忙往沈府通了气。

沈如玉揪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待殿试后第二日,林秀蘅便差人来请,说画舫已备好,在护城河南岸等着。

沈如玉跟着苏婉宜上了船,才见宋时韫已在舱内坐着,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头发用玉簪束着,似乎比往日更加沉稳。

沈如玉刚踏进舱门,目光便与他撞了个正着,心口瞬间 “咚咚” 跳起来,连忙低下头:“林伯母,阿韫。”

宋时韫耳尖悄悄泛了红,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苏伯母,如玉”便没了下文,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角,像是不知该往哪里放。

倒是苏婉宜与林秀蘅见了面,笑着拉着手寒暄,全然没察觉二人的拘谨。

“今儿天气可真好啊,外头的景也好看。”苏婉宜看向窗外不禁感概着。

林秀蘅笑着应道:“我还特意让人在舱里摆了些新摘的芍药布置了一番,瞧着热闹,也衬今日的景。”

说着,便让丫鬟端上茶点。青瓷盘里盛着桂花糖蒸栗子糕、蟹粉糕,还有一壶温热的雨前龙井,香气袅袅漫开。

林秀蘅目光扫过沈如玉,见她望着窗外发怔,便笑吟吟道:“这些都是如玉往日爱吃的,快尝尝,凉了便失了滋味。”

沈如玉这才缓过神,脸颊悄悄泛了红,连忙收回目光,对着林秀蘅微微点头道:“多谢伯母费心。”

沈如玉捻起一块栗子糕,开始缓慢地咀嚼了起来。

沈如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护城河畔的春景:岸边的柳树垂下绿丝绦,风一吹便轻轻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宋时韫坐在对面,手里捧着茶盏,目光却没落在茶水上,只悄悄落在沈如玉身上

看她垂眸的模样,看她因窗外的景致而放松的神情。

“时韫啊,这次殿试感觉如何?前儿听你母亲说,你考前还在温书到深夜,连饭都顾不上吃,可累着了?”苏婉宜忽然开口问起,目光落在宋时韫身上,带着几分关切。

宋时韫闻言,定了定神,才缓缓道:“多谢苏伯母关心,题目不算太难。我多写了些对民生的看法,不知是否合主考官的心意。”

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沈如玉,见她也在看自己,连忙别开视线。

林秀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凭你平日里的学问,又肯下苦功,定是没问题的。”

苏婉宜笑着点头:“没错,定是没问题的。”

又过了一阵,苏婉宜忽然抬手按了按额角,眉峰轻轻蹙起。

“我许是坐久了,竟有些头晕目眩,想出去透透气。”

她说着,指尖扶住舱壁,脸色也比方才苍白了些。

画舫在护城河里缓缓前行,虽平稳,却也难免有细微晃动,她素来有些晕水,这会儿倒真有些受不住了。

林秀蘅见状,连忙起身扶她:“这舱里确实有些闷,我扶你出去站站,吹吹风便好了。”

说着,便陪着苏婉宜往舱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朝二人笑了笑:“正好也快靠岸了,你们若是觉得闷,也出来透透气。”

沈如玉与宋时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瞧见了几分局促,又连忙错开目光。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边忽然传来船夫的声音:“贵人们,画舫要靠岸了,请慢些移步。”

“画舫要靠岸了,咱们先出去吧。”沈如玉边说着,边起身打算往外走。

许是靠岸时水流湍急,船身竟比往常晃得厉害些。

她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小心!”

宋时韫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想去扶她。

他的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画舫又猛地晃了一下,沈如玉重心不稳,直直撞进他怀里。

宋时韫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他的嘴唇不小心擦过她的唇角,像一片轻软的花瓣落在上面,瞬间让两人都僵住了。

沈如玉的连呼吸一滞,唇角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宋时韫也愣住了,手臂还维持着揽着她的姿势,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眼神慌乱,不知该移开还是该继续扶着她。

恰在此时,早已上岸的苏婉宜和林秀蘅,正好瞧见这一幕。二人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对方的表情,同时也默契地保持安静。

苏婉宜唤来桂云,在她耳边低声道:“画舫许是没停靠稳妥,你且去告知船夫一声。”

桂云点点头,随即便去了。

舱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河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

宋时韫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充满不知所措:“对不住,方才船晃得厉害,我…… 我不是故意的,竟冲撞了你。”

沈如玉也连忙低下头,攥紧了裙摆,声音细若蚊蚋:“没、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站稳……”

两人正僵着,没承想画舫忽然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许是船夫调整船身时力道没掌握好,船身猛地往一侧倾,舱内的茶盏都跟着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在案上。

沈如玉本就站得不稳,这下更是脚下一滑,身子直直往前倒去;宋时韫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却也被她带得失去了平衡,两人一同往铺着软垫的地板倒去。

倒地的瞬间,宋时韫下意识将沈如玉往怀里揽了揽,另一只手飞快地垫在她的后脑勺。

他的手掌宽大且厚重,却格外轻柔,生怕她磕着碰着。

两人倒在软垫上,姿势极尽暧昧。

沈如玉半个身子压在宋时韫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

宋时韫则手臂环着她的腰,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杏仁甜香,瞬间一阵热血涌上头顶,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舱内彻底静了,连河水拍船的声音都似听不见了。

宋时韫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觉得怀里的人软软的,像抱着一团棉花。

他从未与她这般亲近过,近得能看清她鬓边细碎的绒毛,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落在他胸膛上的温热。

他甚至开始贪恋起这一刻。

终于,宋时韫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

“如、如玉…你没摔疼吧?”

沈如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没、没有…”

她的“怪病”又开始发作了。

她刚想撑着他的手臂起身,下一刻腰侧忽然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不算疼,却格外清晰。

她便下意识抬起头,眸中带着困惑:“阿韫,你……你身上的玉佩,硌得我有些难受。”

这话出口,宋时韫像被惊雷劈中一般,瞬间僵住。

那哪里是玉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唇角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六十二年冬

橘涂十一日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