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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晋比岑苔高出大半个头,胸膛宽阔,身材挺拔,可以完全包裹住对方的躯体,他面对面将岑苔抱在怀里,单手推开家门。
客厅的灯感应到了主人归家,自动亮起,暖黄色的光线拉扯出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
明明只有裴明晋淋了雨,但岑苔却觉得自己身上潮乎乎粘嗒嗒的,倒是抱着他的男人身上很干燥,气息蓬松温暖,像是一件他穿了许久的旧衬衫,带着一缕柔软的麝香味。
岑苔不自觉地将下巴搁在男人的颈侧,蹭个不停。
裴明晋被蹭得酥酥麻麻,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泡在苏打水中,松松散散,带着无法言说的愉悦与满足,轻笑道:“像只小猫一样。”
岑苔蹙起眉头,撑着男人的肩膀,与他面对面,气愤地说道:“猫好,裴明晋坏。”
随着岑苔抻起身的动作,裴明晋一个不稳,两人一起跌进柔软的沙发中,裴明晋在下,岑苔在上。
裴明晋立马揽住岑苔的腰,防止他乱动跌下去。
果然如他所料,岑苔这几日应当是恼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裴明晋是谁啊?他为什么坏呀?”
岑苔的皮肤很薄,眼下染着醉酒的绯红一片,眸含秋水,很是惑人。
他趴在裴明晋的胸前,看着他,语气认真,“裴明晋是我的结婚对象,但他从来都不回家。”
裴明晋受不了被这样一双潮气迷蒙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只觉得嗓子发痒。
他仰头凑近岑苔,声音低哑,“小苔......我可以吻你吗?”
岑苔懵懂地点点头。
一接到信号,裴明晋便虔诚地吻了上去,温柔克制,从绯色的眼睑到唇与唇之间的触碰。
岑苔像是只懵懂的小兽,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舐对方的唇角。
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变了节奏,由温柔变得急切,用力撬开水润的唇瓣,勾住岑苔退缩的舌尖,步步深入,唇齿交缠。
“唔......”岑苔被迫承受男人愈来愈深入的索求。
裴明晋脖颈处的青筋渐渐浮起,喉结耸动,吞咽着攫取到的甜蜜,不知道岑苔今夜喝了什么酒,他只觉得分外醉人。
“知道在同谁干什么吗?”
裴明晋不舍地抽离,眼底欲色愈发浓重。
一吻过后,岑苔本就醉得不行的脑袋更加混沌了,从眼下至耳侧、脖颈一路蔓延着潮红,晶莹的水色从唇边一闪而过。
他深深喘息,破碎的句子从唇瓣挤出,“在和你......接吻......”
脑海中一闪而过方才护住岑苔的那个男人,裴明晋神色微微一顿,再度含住那红肿的唇瓣,“我是谁?”
岑苔已然半梦半醒,迟钝道:“我的......结婚对象。”
裴明晋易感期的所有烦躁不安,都被岑苔这一句自然的呢喃抚平,他再度凑近,却被岑苔一把推开。
“不要了......我好困......”
男人哑然轻笑,似酿酒般的低醇,“我的......小苔。”
......
岑苔洗澡途中便睡着了,只是为他洗澡的裴明晋忍得要疯掉了,他将人擦干送到床上,又折回去。
等裴明晋在浴室整理完自己再出来,岑苔已经窝在被子里,睡作一团。
裴明晋调高空调的温度,在床边坐下,掏出一枚素色的定制戒指,缓缓地套在岑苔的无名指上。
岑苔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凭着直觉勾住裴明晋抽离的手指,呓语道:“别丢下我……”
显然这些年岑苔过的并不好,裴明晋早就拿到方格查到的资料,但最终没看,因为他想要一点点地看见岑苔的一切,真正地走进岑苔的世界。
洗过澡的岑苔身上带着一丝潮湿的苔木香,应当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虽不在发情期,但天生的气息是一层薄薄的皮肤拦不住的。
裴明晋刚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岑苔便无意识地滚了过来,他克制地将岑苔半搂进怀中,饮鸩止渴般地呼吸着着岑苔颈侧传来的气味。
令人迷醉的龙涎香包裹住轻盈湿润的苔木,在静谧的卧室中纠缠、交融。
此夜漫长,彻骨难熬。
*
岑苔醒来,觉得身上很是清爽,面前萦绕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难道是他喷的织物香氛?
他闭着眼睛在被窝里拱了拱,接着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问他,“醒了?”
岑苔先是点头,然后蓦然睁开双眼,面前是一片蜜色的胸膛,一时间怔住了。
什么情况?
记忆的碎片一点点在他的脑海里拼接成图,此刻,岑苔真的好希望回到昨天晚上,他就不该接宋一木那杯酒的,不,他就不该去参加什么欢迎会!
他霎时间红了耳朵,慌乱的钻进被子中,口中却道:“没醒!”
岑苔隐约听见男人笑了下,然后翻身下了床,半晌没有声音,岑苔探出被子,便看见裴明晋正背对着他穿衬衫。
衬衫布料从宽阔的后背滑下,盖住精瘦的腰身,最后收束进西装裤中。
裴明晋穿好衬衫,好似要转过身来,岑苔立刻闭上眼睛,但绯红的耳垂早已暴露了他偷看的事实。
裴明晋隔着被子揉了揉岑苔的脑袋,温声道:“我去做早餐,准备起床吧。”
岑苔没有回答,屏住呼吸,直到听见卧室门合上的声音,这才从被子中钻出来,大口呼吸着氧气。
......
什么嘛,这就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岑苔恶狠狠地刷着牙,“这么多天都不回来,然后就想揭过这茬?我还在生气呢!”
他一边吐槽一边刷牙,这牙刷了许久,口中的泡沫已经包不住了,岑苔端起水杯想要漱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
细碎的钻饰勾勒出一轮太阳的样子,在太阳的中间是一颗盈盈的星星苔。
*
一边还在抱怨,一边又想要原谅对方。
岑苔怀着这样微妙的情绪,别扭地同裴明晋一起吃完早午餐,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
“我送你。”裴明晋抓起车钥匙。
岑苔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外面下雨了,公共交通不方便的。”
岑苔拉开阳台门走出去,外面一片烟雨朦胧。
老小区内,树木生长的格外恣意,及楼高的黄桷树枝叶茂密,在雨水的浸润下,显得绿意格外浓郁。
果真下雨了,不知为何,平常他对下雨天很敏感,但今天却觉得挺舒适的,好像没那么难熬。
......
因为错开了早高峰,加上裴明晋车开得稳妥又丝滑,即便是下雨天,也不过用了二十分钟便到了岑苔工作的园区。
设计公司的上班时间一向较晚,现在正赶上上班潮,园区内人潮涌动,放眼看去,雨中伞簇成花。
岑苔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突然听见裴明晋叫了一声,“小苔。”
他转过头,刚想问怎么了,随之后颈抚上一只大手,接着就被吻住唇角,岑苔仰着头不自觉地回应着。
记忆闪回到昨夜,岑苔回忆起那个缠绵悱恻的吻。那是他第一次接吻,但感觉好像还不错?岑苔一边接吻一边胡思乱想。
“小苔,专心些。”男人咬了咬他的舌尖。
大概过了半分钟,裴明晋才松开他,挑起眉毛,“早安吻。”
岑苔被吻得浑身发软,无力地攀靠在裴明晋的肩头,小声呜咽着。
裴明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等待着他的喘息平复。
岑苔刚一恢复过来,立刻跳下车座,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瞪着裴明晋,佯装凶恶道:“下次不许偷亲我!”
裴明晋握着方向盘,噙着笑,目送着岑苔走进旋转门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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