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看着跪在桌前,身形挺拔,浑身被雨水打湿的人。他生得很高,即便是跪着,也矮不了多少。
是正夫,闻春。
他怎么过来了?牧月写草案写得久了,一时间脑袋有些卡顿。
衣衫并不不齐整,头发也是,还**的。
牧月仔细看了看闻春。
很锋利的眉型和眼型,此时他的眼角微红,浓黑的睫羽上也有细小的雨珠,那张俊逸的脸也被雨水浸润,像哭过一样。
她唤人取来吸水的长布,盖在他的头上,细细擦干了他头发上的雨水。他似乎僵了一下,又很快放软了身体,低着头任她随便摆弄。
淋湿的外袍也叫他换了一件。
外头的风拖拽着群树的长枝猛烈摇晃,雨下得也格外猖狂,让人惊惧的雷声不断,狂风压得外间的门板都震颤不止。呼呼的声音彰显着自然强势的力量。若是没有一个结实的屋子可以待在里面,这样的天气和末日没有什么两样。
牧月从他不安的神情中猜测,他兴许是被吓到了。
牧月猜对了一小半。
“你深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牧月忍着难耐的体内升腾起的热度,在离闻春非常近的距离温声问他。
牧月自上次从闻春身上沾染到让她喜欢的味道之后,再靠近闻春,就忍不住觉得燥热难耐。和他的距离但凡近一点,就能感知到。这份燥热还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越发让她难以忍受。
她知道从喜欢的人身上会闻到特别的味道。
可是这种和催/一样的情况让她有些难以招架,时间越长,她的理智被消磨得越发厉害,她担心自己不受控制之后会伤害到他。
这是非常不可控的。
所以牧月没办法总是和他见面,也不能靠太近。太考验耐力了。
牧月没打算真的要问出他的意图,只是想通过和他说一说话缓解他的情绪。所以无论闻春回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我想为您研墨,担心仆从对您不能尽心服侍。”闻春似乎缓了过来,他发觉周遭温暖干燥,不是梦境之后,终于安心了许多,只是在离牧月这么近的地方,他又有些拘谨。
一紧张说话就文绉绉的。
牧月脑袋里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你……就为我研墨。”牧月点点头。
屋内安静。一人研墨一人执笔。偶尔听得几声沙沙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牧月提笔继续补剩下的内容,又鏖战了好一会儿,终于补完。
她浑身烫得难受,想洗一个低水温的澡,或者搂住什么贴近一下,还好再忍忍就能结束了。
这时一阵又急又强的凉风倏然吹来,牧月周遭的烛火一瞬间都熄灭了。
她还没来得及被吓到,一道人影就闪到了她的跟前,用身体将她完全回护在怀里。
身侧有寒光闪了闪,牧月瞥了一眼,是一把开刃的锋利匕首,它被主人攥得很紧。
牧月从这个一进门就透着破碎感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色彩。他并不像表现出来那样柔软。
目光沉沉,危险又锐利。
屋内没有暗多久,侍从很快将各处重新燃起烛火。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有一飞禽摔落窗台,小的一时冲动打开了窗户,才让风折了烛火。”侍从跪在地上止不住磕头。
完蛋了。他想。
黑衣向这边打了手势,确认没问题。
牧月记得这个侍从,他有一只非常喜欢的鸟,飞出去好久没回来。况且以牧月住所为中心,周遭安排的守卫非常之多,也只能飞只鸟进来了。
“饶了你这次,下去吧。”牧月说完自动屏蔽了那边的跪谢。
烛火重新点上,牧月发现闻春的神色还是有些阴沉,他似乎生气了,听到牧月对小侍的宽恕,他收回视线。他或许是在后怕。缓了一会儿才跪在旁边。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缓缓撩开衣袍,露出右侧微宽松但贴合紧实腿部曲线的裤子,大腿处锢了一圈,是匕首的藏匿位置。
绑带勒得紧,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布料底下的腿一定粗壮结实,勒了这么久,褪去绑带,白皙的肌肤上还会有明显的红色勒痕。
本就被灼热困扰的牧月看得呼吸微微一窒。
“匕首…是我为自卫而捆在腿侧的。”
闻春跪得很稳,他犯了错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她。
牧月感觉非常渴,她无意识咽了咽口水,压了压想法,她说,“知道了,下次这种事不用和我说。”声音已经沙哑了,想了想,她打算赶紧让他离开这里,“没事你就回房间去休息吧。”
闻春顿了一下,他本来被牧月灌了姜糖水而回了些血色的薄唇似乎又变得苍白了。
牧月眼尾开始染色,她呼吸都重了很多,刚刚靠得太近了……
受了蛊惑一样,一直盯着闻春的唇看,一点点改变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闻春原本心中忐忑,担心牧月生气,等到牧月真的生气之后又这样难受,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刺痛得眼前都有些模糊。
“怎么,还不走?”牧月忍到了极限。
一只修长的手攥紧了闻春的衣领,把他往椅子方向带,闻春愣神了一瞬,就顺从地起来,又迫于没有支撑的东西,右腿屈膝抵在椅子上,双臂抓住椅子外沿。
他被迫弯腰贴近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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