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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境中的她

“你真的忘了你该干什么了吗?”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的质问从段开云身后传来,惊的他慌忙转过身踉跄着后退几步,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你到底是谁,三年前你就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你又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段开云缓了下镇定地回问。

他总算是看清了困扰他几年的女孩儿的面容,估摸着那抹瘦削的身影只有十五六岁,一头乌发随意披散着,身着点缀满血红蜘蛛的白色连衣裙,青黑的眼圈嵌在她的脸上,苍白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一双柳叶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被女孩儿的眼神盯着感觉自己心里瘆得慌,总觉得她很熟悉但又不知道。“你真的忘了?呵呵呵~你怎么敢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女孩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悲伤地呓语着,段开云突然也觉得自己悲伤了起来,在惊惧之余不自知地伸出手想去摸她的头安抚她,“你到底是谁?能告诉我吗?我忘了什么?”或许是想找回点儿男人的自尊,反应过来在自己的梦中很失败地被一个瘦小女孩儿给吓到的段开云自以为是能掌控眼前的梦境怪事,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女孩儿的头顶时,她瞬间抬眼目露寒光死盯着段开云,猛地伸手将他的手腕死死扼住,凑到段开云的眼前,没有血色的嘴唇忽然裂开了,一直开到耳后形成一个血盆大口,颤抖地带着笑意对他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忘了那些事那你自己承担后果吧!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段开云正想挣脱她的钳制,却发现她已经松开了自己,伴随着她连绵不绝地笑声整个森林中起了狂风卷着碎叶,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换,段开云知道梦境快塌了,在带着痛意的狂风中他回想着女孩儿的面容、女孩儿的话 ,以及自己隐痛的手腕。

“叮———”在闹钟的吵闹中,段开云从床上惊醒并弹坐起来,他慌乱地把闹钟关掉,四下看了看发现在自己的卧室,才松了口气。段开云双手捂住脸并试图抓紧自己的头皮,整个人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体温居高不下,回想刚刚在梦中女孩儿的脸,为什么她要说“我就是你”这种话,几年时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后果?后果是什么?他的困惑越来越大,脑子越来越乱,可能真的需要看一下心理医生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有精神崩溃的可能性。

他转头看了下时间,七点过三分,讲座时间在下午两点,上午可以去看一下医生。段开云有一个朋友在一个心理咨询中心工作,因为以前帮过她的忙,所以给了自己一个优先权,可以不用预约就去她的工作室,但是前提是她那天没有预约。

思考完毕,他便打算起身洗漱完毕就去那里,但是事与愿违,没有发现自己异常高温的身体,从站起身后便由于高烧导致的体力不支重重地向地板倒去,终于发现自己过高的体温打算呼喊帮助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嘶哑地声音,手机还在床的另一头,但是沉重的意识逐渐把他拉入了黑暗。

在意识混沌中,段开云又在一个全新的梦境中,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往周遭看还能俯视城市的全景,天空灰蒙蒙地,感觉要下雨了,在天台边缘处果不其然地发现了那个女孩儿,她正诡异地坐在跟天台极不协调的一个秋千上,但是她很开心,从晃秋千的幅度就能看出来,段开云觉得这次她应该会回答自己的一些疑问。几步跨过去想开口问她的时候,梦境却以极快的速度崩塌,他又被卷入漩涡中被弹出了梦境。

回到现实世界,段开云猛地睁开眼,躺在地上的他看到外面天还是亮的,极力地支撑自己高温的身体站起,紧张的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十二点过六分,日期还是今天的日期,心里才小小地松了口气。上午的时间没有了,他得赶紧赶去HL大学准备讲座了,幸好授课内容的资料早在一星期前他就准备好了,逐渐清醒的意识让段开云暂时压制了身体的不适,反正最近身体总是莫名其妙的高温,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奉行的原则就是不影响正常工作上课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

到了讲座授课的教室后,他带的另一个学生肖未图已经帮他调试好了媒体设备并把讲义资料提前发给了他。真是省心的学生,可惜了,只是因为我手里有人才支持奖金名额,才选修我的生物应用学,要是可以全心全意,凭他的才能以后一定能在这个领域做出一番科研成果,段开云心里感慨着。

“教授?“肖位图看到他导师的脸色非常的不好感到些许担忧,尤其是在自己递给他文件资料的时候他还有些出神。“嗯?哦,不好意思,位图,东西给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你最近也比较忙,不用再过来帮我了,等会儿结束了我直接回实验室。“段开云欣慰地回答道。他接过文件的时候,肖未图发现教授的手腕上有几道青紫的痕迹,感到很是奇怪,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教授却快他的想法一步转身进了教室,他只能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两个小时的讲授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新型γ—微管蛋白在微管聚合研究中体现出了…”恍惚中段开云往听课席扫了一眼,猛然瞪大了眼,发现她竟然在第一排正对着自己的一个位置上幽幽地两眼无神看着自己,摇了摇头,再看去的时候发现是自己的错觉,明明那里做着的是一个学生。面对大家开始的疑惑,段开云赶紧把自己拉回状态,上完最后的课程内容。

讲座结束后,段开云收拾好东西驱车离开了HL大学。看着时间已经四点半了,看来还是以后有时间再去看心理医生,他打算着回家收拾点东西就去研究所,华恩寄来的最新数据样本还没有解析,一周之后就得回馈结果,时间有点紧。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段开云终于发现了自己手上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腕上的掐痕,总觉得自己能压制住保持着清醒的神志开始晕眩,及时的掐了自己一把,感觉自己身上更烫了。是不是真的该去一下医院?她开始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境中,还映射到了现实,这真的只是我心理有问题?无神论者的段开云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世界。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想我死的意愿,或许可以选择接受她说的后果,从此再也不影响自己的生活。

开车到郊区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段开云换上实验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十点钟的时候,他发现好像自己过高的体温有点影响自己的专注力了,便出了实验室在楼道窗边吹下风。晚上的冷风经由窗户灌进脑海里,段开云清醒了不少。都说夜晚让人惆怅,本来性情比较沉稳的段开云也开始思考自己这几年发生的事,三年前为评定教授职称获得更多资源几乎没有休息过,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在自己的梦境常驻,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已经三十三岁了,自小学见过一面的父母不知道现在在何处,找过也没有音讯,现在天天为自己的研究付出了所有的心血,本来很多实验都可以交由自己的学生去做,但是核心的问题总想着自己能第一时间发现并解决,如果成果出来再结合三年前的研究成果一定能造福人类的,为此朋友也很少联系了,自己至今也是孤独一人。

再者就是现在她突然频繁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短短两天时间便影响到了自己的现实生活,让段开云不得不忧心忡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也不知道明天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生。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去看一下医生,十多分钟后,段开云捏了捏眉心利落地转身,回到实验室继续他的实验分析。

一周后,段开云把最新的实验样本分析结果回馈给华恩后,顶着青黑的眼圈和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再次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对样本问题实在是疑惑,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反差,理论上不应该存在啊,难道是自己哪个环节忽略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再来了。他过高的体温已经持续半个月了,加上上周的高强度工作,大脑由不得他思考过多很快进入了梦境。

今天出现了一周以来都没有的清晰的梦境,这是在一个中餐厅的包间里,还比较高档,他发现自己坐在桌前,桌子上还摆满了各种菜,特别引人注目地是正中央的一盘烤乳猪,红彤彤地,段开云觉得它似笑非笑地模样毛骨悚然,她不在?他觉得这不可能,正低头盯着那只乳猪出神的时候,忽闻一阵缥缈地笑声,段开云倏地抬头,发现女孩儿坐在自己的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周遭的环境也急剧变换,高档的包间变成了破败的布满蛛丝和灰尘的木屋,桌子上的菜式变成了各种蜘蛛、蜈蚣、老鼠等。在看到正中的烤乳猪变成了一具婴儿的尸体才最是令他心跳停止的景象,死死地抓紧“吱呀”地木椅靠背,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只觉着她裙子上的红蜘蛛印记红的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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