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怔了两秒,他回忆了一下,琢磨了几秒,居然没想到答案,他警惕了起来,说:[你不是gay,我知道,你对别人的身体提不起兴趣。]
琴酒知道他说的没有错,但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他为自己澄清:[……别把我说得像阳.痿。]
[我知道你不是,我当然比谁都清楚。]黑泽阵没好气地说。
琴酒挑了下眉,却反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黑泽阵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他有那么几秒,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误解了琴酒的意思。原来琴酒从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太正常了吗?喜欢自己是人之常情,可是更进一步似乎略显不对。
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黑泽阵陷入沉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完全能够理解琴酒,只是他并不想这么做。他还是更想恢复原来的身体,然后试着给组织添点大麻烦。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琴酒很快把视线从后视镜移开了,正好是红灯,琴酒点燃一根烟,在车内抽了起来,他在想自己和十九岁的黑泽阵说这些好像确实不太应该。况且对方只存在于自己脑海中,他所能做到最多的事情不过就是聊聊天。
很快,一根烟就被抽完了,红灯转绿,琴酒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继续开车。
黑泽阵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只不过已经是别的话题了:[所以这是谁的车?]
[贝尔摩德某个情人的,不重要。]琴酒回答。不然他也不会车窗都不开就在里面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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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只是昼伏夜出,并非没有睡眠时间,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脑海里另一个自己并没有离开。他没有觉得奇怪,黑泽阵出现和消失的时间不定,存在的时间也时长时短。
这一次黑泽阵在这里的时间还算长,长到那天他们就下来的苏格兰威士忌从昏迷中醒来,能够正常沟通,黑泽阵都还在。
会有什么联系吗?在去见苏格兰威士忌的路上,黑泽阵不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好像也是在见到莱伊和波本之后穿越的,穿越后也遇到了这三个人。至于上一次,他是在遇到雪莉后穿越的。
下次再穿说不定就知道了。在见到苏格兰威士忌后,黑泽阵很快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
苏格兰威士忌受伤的部位靠近心脏,子弹精准地从心脏与肺脏之间的间隙处穿过,并没有直接对心脏造成损失,他们提前给苏格兰吃了组织的特效药——当然,是在苏格兰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组织研发的药物千奇百怪,其中有一种能够制造出假死的效果,在人体大量出血的情况下,能够制造心脏暂停跳动的假象,帮助苏格兰躲过了组织其他人的检查。
当然,这种药制造的只是假象,如果不是这一枪是由琴酒开的,组织就会进行进一步的确定,那样的话,苏格兰依旧是死路一条。
琴酒把事情简单地解释给了苏格兰听。他费了些力气才救下这个人,当然必须全部告诉对方。他清楚这些卧底,多少都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于是在一些事情上就会为他所用。如果是他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病好了就把人杀了。]黑泽阵在他脑海里说。黑泽阵在另一个自己面前无需有任何隐藏,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人救了他,那肯定是别有用心,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如果有,那就是大圣人,黑泽阵自认为自己不可能遇到。遇到了他也要杀,他不会允许自己被任何事情要挟。
只有琴酒能够完全清楚黑泽阵的意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总有些时候会例外,琴酒并不意外黑泽阵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总是这样,好像一直停留在十九岁的那个时间。
琴酒打量着苏格兰。那天他把苏格兰的手机从对方胸前的口袋里拿走了,从里面有的线索查到了一些信息。苏格兰威士忌,原名诸伏景光,在警视厅还有一个当警察的哥哥,诸伏高明。为什么警视厅会派一个亲生哥哥就是警察的人来当卧底?日本警视厅没别人了吗?
苏格兰手术做了一轮又一轮,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大病未愈,此时脸色苍白的靠在病床的栏杆上,被琴酒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半是完全暴露了。
但只是暴露了他一个人,只是暴露在琴酒面前而不是组织面前,他还能够接受。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格兰问。这是他听完琴酒讲述后最不明白的地方。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够被利用的,如果是组织想要抓他,完全不需要费那么大力气,所以他认为琴酒没有说谎,把他就下来这件事只是琴酒的个人行为。
苏格兰,现在可以称呼为诸伏景光了,诸伏景光看向琴酒的神色有几分复杂,他没想到,所有人眼里对组织忠心耿耿的琴酒,似乎并不是他们之前想的那般忠诚。
联想到那天晚上,在天台的时候,莱伊也表现出了救他的意思,而莱伊自称是FBI的卧底……诸伏景光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琴酒也是卧底吧?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接触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琴酒说。不过也不排除诸伏景光清楚,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露的可能。
他观察着诸伏景光的神色,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没有意外,毕竟诸伏景光也在组织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卧底。
“交换。”琴酒说,“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制造假身份瞒过组织,很公平的交易。”
看起来公平,其实一点也不公平,因为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实际上没有拒绝的选择。他并不觉得自己如果不交换,琴酒会就这么放他走。他冷静地说:“我并不知道我有什么信息可以拿来交换的,恐怕没有办法与你进行交易。”
[他在说谎。]
琴酒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从口袋里拔出了伯.莱.塔,对准了诸伏景光的脑袋,然后是上膛,手指移到扳机处,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
“既然没有,那非常遗憾。”琴酒说着,手指微微往下压,似乎下一秒就要开枪。
诸伏景光没想到琴酒说动手就动手,看起来像是完全不打算给他机会,他的瞳孔收缩,在琴酒即将扣下扳机的前一秒,终于做出了选择:“我和你交换。”
琴酒的手指从扳机处移开了,他依旧举着枪,神色中带了一点疑惑:“你不是说,你没有信息可以交换吗?”
诸伏景光抽了下嘴角,他无奈地举起双手,说:“我前段时间在组织的一个任务中发现了一些事情,我并不清楚那些是不是你想要的,所以刚才才会这么说。如果你想要知道,那我会如实告诉你的。”
琴酒把枪放下了,把玩着手里的伯.莱.塔,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过在告诉你这些信息之前,我能够再问一个问题吗?”诸伏景光试探地问。他并不确定,自己在说出信息之后,琴酒会不会真的放他走。以他现在的处境,琴酒完全可以在了解到想要的信息之后直接了当地杀死他。所以他决定大胆发问,趁着琴酒还没把枪重新举起来,他问了:“你是卧底吗?”
琴酒的眼神没有半点波动,他嗤笑一声,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诸伏景光不再问了,看来琴酒是那种就算要送人上路也不会多说半句话的人。不过往好处想,说不定琴酒真的会放他走。
他不再拖延,三言两语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这些了。”他说完了。看见琴酒盯着枪,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冷冷的,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对这些信息是否满意。
实际上,琴酒正在和脑海里的黑泽阵说话。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一位已经走在试图起死回生的路上了。]黑泽阵判断,他结合了一些自己前段时间里和琴酒一起拿到的信息,有了一些猜想,但当他想说出来和琴酒分享的时候,却发现琴酒并不能听见超出这个时代的信息和推论。这一下就让他交流的**减退了一大半。
琴酒站起身,准备要离开了,虽然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和黑泽阵交流,但他还是更喜欢在只有他们两个的空间听黑泽阵说话。
“等下回有人把你的假身份送过来,这两天内我会安排你离开日本。”琴酒不打算食言,他救下诸伏景光本来也不只是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信息。
诸伏景光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打算离开日本。”
琴酒看着他,指出:“你这个时候离开,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还有我在意的人,我不放心就这么离开。”诸伏景光很是坚定,他知道如果自己留在日本,对琴酒来说也有一定的风险,所以他极为认真地保证,“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如果有任何不对,我会在暴露身份之前自杀,不会牵扯任何人进去。”
“愚蠢的行为。”琴酒评价,他猜对方所说的大概是他那个警察哥哥,不耐地道,“你离开对诸伏高明来说才是最好的保护。”
诸伏景光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尴尬,没有被琴酒捕捉到,他没有去否认琴酒的话,而是选择了反问:“琴酒先生难道没有非常重视的人吗?如果有的话,或许就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琴酒看了诸伏景光一会儿,意识到这个混到组织代号成员的狙击手,此时是在试探他,就像刚才多次的试探那样,诸伏景光就算是目前受制于他,也没忘记要收集情报,想找到他的弱点。
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弱点。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说:“我最重视的人,是我自己。”
文名换了一个,之前那个有点不好搜[化了]
角色卡放了一些琴酒小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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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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