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见面并没有预想的沉重。
林夕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男孩。
众所周知，白人成年前后完全是两副面孔，对面的男孩显然处于最讨喜的年龄，精致的脸庞直接让林夕幻视起教堂壁画里的天使。
“天使”正看着他，表**言又止，嘴巴开开合合几次，却没有吐出一个单词。
林夕也意识到了周围的尴尬，觉得自己穿越前好歹19了，理应做个表率，
“我是林夕，你可以叫我文森特。”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夕的友善，理查德抿了抿嘴，立刻回应：“文森特，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格雷森。”
听到小孩愿意回应自己，林夕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思量着之前听到的同学们聊过的话题，小心翼翼开口，见对面小孩神情明显松动，不动声色的继续转移话题。
————
迪克·格雷森，一个只有八岁的马戏团杂技演员，他是空中飞人家族—“飞翔的格雷森”的最小成员，也是约翰·格雷森和玛丽·格雷森的孩子。
年纪轻轻的他就在哥谭市的马戏团享有盛名，可以说是当地最受到瞩目的空中飞人。
但就在今天，一次寻常的表演中，他的父母约翰和玛莉因为绳索断裂当着他的面从高空掉了下去，摔成了一摊血红色的肉泥。
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成了一个孤儿。
现场一片混乱，他僵在原地，脸上还画着表演的妆容，前方就是父母的尸骸，一股冷意骤然席卷全身，四肢就像被冻住一般，甚至连往前迈步都做不到，他想哭，放声痛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警察来的很快，现场几乎立刻就被人包围起来，他无法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的。只知道，缓过神来时，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一路护送着收拾了父母的尸骨。
一切结束后，他就被那人带到了韦恩庄园。迪克也意识到了当时护着他的是哥谭那个最出名的慈善家兼知名企业家——布鲁斯。
他知道这个人，最近他收养了个孩子，这些日子哥谭小报几乎都在报道这件事。
回忆起自己同意的和布鲁斯一起生活的话，迪克心里一酸，复杂的感情缓缓爬上心头。
那个被收养的孩子会怎么看待自己？刚死了父母就过来抢别人的爸爸？
想到这里，失去父母的悲痛又一次狠狠给了理查德一棍，痛的他呼吸几近停滞。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思绪模糊间，父母往日的音容笑貌渐渐浮于眼前，在迪克的一声声呼喊中，慢慢染上了一层红色的血污，无论待在原地的小迪克怎么用力都无法擦除。
......
现实里的小男孩早就红了眼眶。
布鲁斯坐在旁边，只能一遍遍耐心的安抚，哄着小孩吃点东西。
“先生，我想自己走走。”
稚嫩的声音响起，布鲁斯低头对上了迪克蓝色的眼睛，里面天空依旧下着雨，却不再充斥狂风。
谁能拒绝这种眼神呢。
于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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