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打开门,露出一张脸。
——钟元的脸。
林昼:......忘记这傻逼了。
“林昼,你这,你这是特意来给我开门的吗?”钟元眼睛渐渐睁大。
林昼,“......你想多了,我去景哥学校里看看,要一起吗?”
钟元忙不迭的答应,“好啊好啊。”
行吧,二人行变成三人行。
“这是资料文件什么的,你看看。”钟元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拿给林昼。
林昼随意翻了翻,拿起几页看了看,他觉得这文件不行,不过嘴上没说,万一有转机呢,就别打击钟元了,当个快乐的傻逼不容易,“行了,回去给我哥看看。”
钟元喜笑颜开。
“林昼,这不是你的高中吗,怎么来这了。”钟元有些茫然。
林昼:“你觉得,我和景哥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钟元有些激动,“该不会,该不会是…”
林昼鼓励的看着他。
“他是老师,你是校霸。”
……继续联想
“强制爱,囚禁,小黑屋。”钟元语气激动。
“钟元,来。”林昼向他勾勾手,环住他的脖子,而后,猛地一拉。
“根据我国法律法规,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啊,白痴。”
林昼露出了有些温柔的笑,“最重要的是,我是三好学生,共青团员,以后是要竞选入党积极分子的,你少造我遥。”
钟元大为震惊,语气不屑,“林少爷居然是好学生,啧啧啧。”摇着头调侃林昼。
“怎么,不相信?”林昼仰着头,容景之仿佛看见他背后在开屏,“我可是各种竞赛奖状拿到手软,每次开会,被表彰的都有我。”
“吹呢,你就吹吧。”钟元很明显不信。
自己一起抽烟喝酒逛夜店的混子小伙伴,突然成了好学生?
打死钟元也不信。
……不可与傻逼论短长。
容景之转头看向林昼,林昼恰好也看向他,“进去吧。”
“容老师,带孩子来学校啊。”
门卫没认出林昼就是这间学校出去的。
容景之也没否认,带二人登个记就进去了。
路上不少学生看见容景之,都乖乖停下说老师好,林昼总能听见一些小女生地谈论。
“诶诶,快看,容老师来了。”
“才几天没看见他,怎么又变帅了。”
“真的好帅,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你看他旁边那个,是不是也特别帅。”
“真的诶,他们什么关系,不会是父子吧。”
“千万别,要碎了。”
林昼挑了挑眉,小声地在容景之耳边调笑“容老师,好帅啊。”
容景之宠溺的看看他,“你才是,不许调侃我。”
“是——”林昼语调拉的长长的,眼中戏谑之意明显。
一路上也能看见不少学生行色匆匆地路过,勾起林昼渐渐远去的回忆。
大雨密密麻麻地洒向人间,街道笼罩在雨雾中,朦朦胧胧,刚刚入夏,柳树生出细细的绿芽,林昼拿起书包盖住自己脑袋,径直冲向教学楼。
大雨倾盆,洋洋洒洒倒在书包上,前胸后背的衣服也被水浸湿了,裤脚更是不能看,湿了一大片,还沾上了不少泥,星星点点的在裤脚上,鞋子上。
真是出门不利,唯一一次没让司机送,走到半路就突然下起雨来了。林昼在心底暗暗骂道。
突然碰到一片柔软,一股干燥温暖的气息向林昼袭来,带着淡淡的香味。
撞到人了,林昼急着向前冲,也没看前方到底有没有人,他明显感觉到那人受到冲击,向后走了几步,刚想道歉,男人就率先开口。
“抱歉。”
“小同学,一起走吧。”
声音清凌凌的好听。
林昼心神一动,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些酥有些麻,心口泛软。
男人将伞偏了偏,营造出两人的私密空间。
抬头看去,略显寡淡的一张脸,平平无奇,唯有白净,林昼看着这一张脸,心里的触动也消失了。
但很舒服,这张脸,这个人,都很让人舒服。
风呼啸而过,耳边传来钟元咋咋呼呼的声音。
时间似乎永远停留了下来,二中坐落在城市东南方,大柳树枝叶扶苏,梨花纯白胜雪,容景之还是那个会撑伞给他的温润青年。
“景哥…”林昼相与容景之说那天的事,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之后你有没有认出我,又觉得过于矫情,改口道,“我想去看看刘老师。”
刘科是林昼高三时班主任,教物理,林昼物理一团乱麻,看见他就心虚。
只是刘科对他很好,总会提拔他,导致林昼后来物理一考不好,就觉得愧疚。
既然再次来到二中,总要去看看他。
“那我先去教室上课。”容景之贴心的说。
“好。”林昼循着记忆找到教室,高三一班的牌子破破的挂在墙上。
短短两个月,又再次来到这里,还真让人怀念,他曾经就坐在第三排中间位置,在那里上课,打盹,写题,吃零食。
真让人怀念,啊,这就是高考完了的感觉吗。
刘科温吞的声音响在教室,底下的学生像伴着催眠曲一般,昏昏欲睡,笔尖在卷子上画着鬼画符,睡醒估计连自己都看不懂。
林昼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科科不行啊,这帮小崽子要翻天了。
科科还曾讲着讲着课,无奈的说,你们别不认真听,这个考试是一定会考的。
底下的学生们立刻精神一振,七嘴八舌的问,啥呀啥呀。
没人听,还有几个人问林昼讲的什么。
林昼…林昼也没听。
——大家一点也不怕他。
刘科虽然讲话催眠,不可否认的是,他讲的比一般老师要好,条理清晰,句句要点,最起码,学习再差,只要认真听,就能听懂。
似乎研究生期间还常拿奖学金?
林昼和刘科寒暄一阵,刘科知道了林昼考上了Q大,嘴角的笑都下不来,连连称赞林昼,林昼也谦虚着,说哪里哪里,都是林老师教的好,二人边走边聊。
前面远远走来容景之,钟元两人,身边还有一个面目俊朗,气质拽拽的少年。
拽哥看见刘科叫了声,“爸。”
爸?
刘科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不对,刘科儿子怎么跟容景之他们在一起?
钟元偷偷在林昼身边咬耳朵,“原来他是你班主任的儿子啊,真拽啊。”
“怎么,你喜欢?”林昼也跟他咬耳朵。
钟元扭捏道:“喜欢死了,够劲儿。”
钟元此人,身高一米九,比林昼还要高一头,肌肉结实,身材高壮,胸肌腹肌人鱼线一个不缺,只要不开口,能把那些小0迷死。
奈何是个纯受。
就喜欢拽的,喜欢瞧不上他的,喜欢高高在上的。
林昼曾对他这些癖好嗤之以鼻,钟元回他三个字:你不懂。
林昼说,“行,回头看你结果。”
“小心连一个高中生都拿不下,别逼我嘲笑你啊。”又想了想,又不放心,嘱咐道,“他高三,还上学呢,别太过了。”
“我她妈当然知道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好吧。”
林昼也相信他的为人,花是花了点,有底线,要不然也不敢把自己老师的孩子交给他。
拽哥名叫刘煜诺,怪清秀的一名儿,下节课是体育,钟元非得跟着一起去。
太阳炙烤这大地,微风也吝啬于出来,操场,草坪,篮球,空气……一切一切构成了青春独有的气息。
地下跑圈的学生们叫苦连天,豆大的汗珠滚滚,浸湿了衣衫,有些顺着脸颊滑过眼眶,鼻尖,又被手随意抹去。
林昼站在观众台,觉得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这种感觉还不错。
林昼侧过脸,看着同样站在他身边的容景之,平淡的一张脸,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近乎透明。
林昼侧头看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容景之是特别的?他明明相貌并不出众,诱惑不到自己,明明就有很一般啊......
容景之知道林昼在看他,他隐隐有种感觉,或许,这一次,一直选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会落下.
“景之......”林昼清了清嗓子。
“传,传,传啊。”底下歇斯底里地大喊。
钟元和刘煜诺在踢球,拽哥就是拽,踢球也拽,只要球从他脚下过,就不会给别人,偏偏他每次都能进球。
砰——
刘煜诺的球正好碰到了钟元的脸。
他们分到了两组,刘煜诺是前锋,钟元是守门员,刘煜诺避过防守,向着球门飞快地跑着,一踢,钟元自然是要防守的,他飞身向球扑过去,球也飞快的想他飞来。
足球与脸就亲密接触了,悲剧啊......
钟元的额头开始流血,细细的血流从额头流下,渐渐模糊了视线,一滴一滴低落在清脆预滴的绿茵场上,绿色混合着血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打球的少年们吓坏了,他们何曾见过血,分分慌了神,不管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不管认不认识’都立马跑过去,围在钟元的身边询问着情况,一些胆子较小的女生站在不远处也抬头看过去。
林昼听见声音,疑惑得从天台处探出头,发现钟元额头上血迹斑斑,赶紧拉着容景之跑下去。
边跑边想,可别是毁容了吧。
结果看到好大一出戏。
刘煜诺一把将钟元抱起,脸不红气不喘地将人送去了医务室。
林昼:……
难为他了,钟元那么大只。
林昼怎么也想不明白,砸个脸而已,又不是腿瘸了,还能连路都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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