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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相

距离,将近五十公里,中间横亘着被暗红色菌毯吞噬的废墟、充满未知的变异丛林、以及新世界布下的天罗地网。

“呼…”

一口带着铁锈和沼泽腐臭气息的浊气从董其锋胸腔深处吐出。下一刻,他两米高的庞大身躯猛地启动!

没有热身,没有缓冲。

受伤的左臂被他强行压制,仅靠强悍的腰腹核心和右臂摆动提供平衡。沾满污泥的军靴重重踏在泥泞不堪的腐殖层上,每一次蹬踏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泥浆混合着破碎的植物残骸向后飞溅,留下一个个深达数寸的清晰脚印!

速度,快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员,更像一头被激怒、全速冲锋的钢铁犀牛!

黑色的元帅军装在高速奔行中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撕裂的口子翻卷着,露出下面古铜色、布满新旧伤痕的皮肤。那顶沾满污秽的军帽依旧稳稳戴在头上,帽檐下的眼神,冰冷、专注,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意志之火。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A-1!天敬贞!沙锦!柳开江!他必须将新世界的阴谋和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的的真相,亲口带到!

沼泽边缘很快被甩在身后,眼前是更加诡异的景象。暗红色的肉质菌毯如同活物般覆盖了视野所及的大部分区域,在铅灰色天幕下搏动着,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信息素。扭曲的钢筋骨架从菌毯下刺出,如同巨兽的骸骨。

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废料、血腥和菌毯自身散发的、令人头晕的甜香混合的剧毒气息。

危险,无处不在。

奔行不到五公里,前方一片被菌毯半吞噬的废弃车辆残骸堆后,猛地窜出三道胶质身影!动作迅捷如电,挥舞着骨刃,无声地扑向董其锋的必经之路!是潜伏的“新人类”猎杀小队!

董其锋眼神一厉,奔势丝毫不减!在骨刃即将及身的刹那,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个急停侧滑,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沾满污泥的军靴在滑腻的菌毯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同时,他受伤的左臂不可思议地抬起格挡!

砰!

骨刃狠狠斩在他左前臂的肌肉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坚韧如铁的肌肉和骨骼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剧痛传来,董其锋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凶狠!

格挡的瞬间,他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全身冲刺的惯性力量,毫无花哨地轰在中间那只新人类的面门上!

噗嗤!

连子弹都无法撼动的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爆开!粘稠的液体喷溅!另外两只新人类的攻击紧随而至!董其锋借着反冲力,身体猛地后仰,一个铁板桥避开横扫的骨刃,同时右腿如同战斧般自下而上撩起!

咔嚓!

精准地踢中左侧新人类的膝关节!怪异的骨裂声响起,那新人类惨嚎着跪倒!董其旋身落地,沾满污泥的军靴狠狠踏在跪倒怪物的后颈!

咔嚓!

颈骨粉碎!最后一头新人类的骨刃已刺到肋下!董其锋不闪不避,肌肉瞬间绷紧如钢!骨刃尖端刺破破烂的军装,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竟无法深入!他左手闪电般探出,抓住对方持刃的手腕,如同液压钳般发力一拧!

咔嚓!腕骨碎裂!

同时右肘如同攻城锤,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砸在对方空洞的眼窝位置!

砰!

整个头颅向后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倒下。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奔行速度甚至没有明显降低!董其锋□□了几分,看都没看地上的残骸,再次发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飓风,冲入前方更加浓密的变异丛林阴影中。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地狱般的马拉松。

剧痛如同跗骨之蛆,随着每一次迈步、每一次发力而加剧。汗水浸透褴褛的军装,混合着泥浆、血痂和怪物的粘液,紧紧贴在身上。他的身体在发出极限的哀鸣,肌肉纤维在撕裂,骨骼在呻吟。但他奔跑的节奏,如同永不疲倦的机械!

渴了,就喝几口沿途浑浊积水坑里的水;饿了,就强行忽略胃部的灼烧感。

袭击,从未停止。

从阴影中扑出的新人类,从菌毯下钻出的、形如巨大蜈蚣的甲壳生物,从空中俯冲而下、喷吐腐蚀酸液的飞行异种…董其锋化身最纯粹的杀戮机器。

没有武器,他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肉身成圣、地表最强,并非浪得虚名!

拳头、手肘、膝盖、脚掌,甚至头颅,都成为致命的凶器!每一次闪避都险到毫巅,每一次反击都暴力到极致!他利用环境——折断的钢筋、沉重的混凝土块、甚至一头扑来的异兽尸体,都成为他临时的武器!

他如同行走的□□,所过之处,只留下破碎的怪物残骸和更深的血色脚印。

当铅灰色的苍穹边缘终于透出第一缕惨淡的、如同稀释血液般的暗红天光时,董其锋冲出了最后一片被巨大变异藤蔓缠绕的废墟。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但已化为焦土的战场边缘。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密集的枪声、能量武器尖锐的嘶鸣、怪物凄厉的咆哮和人类战士的怒吼,如同狂乱的交响乐,扑面而来!空气灼热,硝烟呛人,地面在密集的火力下微微震颤!

前方数百米,一片依托着半塌陷的巨型冷却塔和扭曲管道构建的临时防线,正承受着潮水般的冲击!胶质的“新人类”、覆盖着黑曜石甲壳的巨虫、形如剃刀螳螂的敏捷怪物…从三个方向疯狂涌来!防线岌岌可危!

董其锋踩着军靴、穿着这身行动极为不便的军装用他最快的速度狂奔了整整两个小时,途中还要时刻应队前来刺杀他的新人类和病化异物,但他从未减速!

此时董其锋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锁定了防线中央几个浴血奋战的身影!

天敬贞!他脸色苍白,额头缠着渗血的绷带,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手中的高能脉冲步枪稳定地点射,每一次短促的蓝光闪烁,都精准地带走一个威胁!

柳开江!他的身影如同最坚实的壁垒,牢牢护在天敬贞身侧,手中的“湮灭者”长刀舞动如风,暗紫色的刀光交织成死亡的罗网,将任何试图靠近天敬贞的怪物斩碎!他身上新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作战服,但气势却越发凶悍!

在他们旁边,是如同人形坦克般怒吼着倾泻火力的陈开国,以及如同幽灵般在掩体间穿梭、每一次狙击枪响都精准点杀关键目标的刘忠德!

董其锋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任何呼喊。他如同沉默的黑色陨石,带着一路奔袭积攒的恐怖动能和冲天的杀气,径直撞向怪物围攻最密集的侧翼!

轰!!!

他直接撞入一群刚刚突破火力网、正准备从侧后方包抄的胶质新人类群中!沾满污秽的元帅军装下,肌肉瞬间贲张!受伤的左臂被他强行催动,五指箕张,如同钢爪般抓住一只新人类挥舞骨刃的手臂,猛地一扯一拧!

咔嚓!噗嗤!

骨刃连同手臂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反手就将那截断臂狠狠插进了旁边另一只怪物的口器深处!同时,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轰然砸在第三只新人类胶质的胸膛上!

砰!!!

那新人类如同被高速列车撞击,整个胸膛塌陷,倒飞出去撞倒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杀戮,瞬间吸引了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董部长?!”

天敬贞的惊呼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震惊!他看到了那身褴褛却依旧威严的元帅军装,看到了那顶染血的军帽下,熟悉而冰冷的面容!

柳开江一刀劈开一头甲壳虫的头颅,猛地回头,看到董其锋的瞬间,眼中爆发出炽烈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覆盖——他看到了董其锋军装上的撕裂和血迹,看到了他不自然垂落的左臂!

陈开国和刘忠德也同时望来,眼中满是惊愕!

董其锋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在怪物群中掀起腥风血雨!徒手格杀,效率惊人!但更多的怪物被吸引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掩护董部长!”

天敬贞嘶声怒吼,声音带着撕裂的破音!他手中的脉冲步枪瞬间调转方向,对着围攻董其锋的怪物群疯狂扫射!柳开江更是目眦欲裂,不顾身前扑来的怪物,猛地将长刀掷出,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精准地贯穿了一只正要偷袭董其锋后心的巨虫复眼!同时他低吼一声,赤手空拳扑向另一侧威胁天敬贞的怪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

“开江!”

天敬贞心头一紧,立刻调转枪口,为柳开江解围!两人在混乱的战场上,隔着硝烟与怪物,目光瞬间交汇,担忧、守护、无需言说的默契,尽在其中!

陈开国和刘忠德也立刻指挥火力支援。在密集的火力掩护下,董其锋如同浴血的战神,硬生生从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防线之内!

“董部长!您…”

天敬贞冲到董其锋面前,看着他褴褛染血的军装和苍白的脸色,声音带着颤抖。

“我没事,死不了”。

董其锋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定。他目光扫过众人,在天敬贞和柳开江身上略作停留,看到柳开江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眼神微微一凝。

“装备!给我!”

一名士兵立刻递上一套备用作战装备和一把重型磁轨突击步枪。董其锋接过,动作没有丝毫迟滞,熟练地套上防弹背心,检查枪械,更换能量弹匣。

当他将那顶沾满污秽的元帅军帽正了正,将沉重的突击步枪端在手中时,一股比之前徒手搏杀时更加恐怖的、宛如实质的杀伐之气冲天而起!仿佛沉睡的地表最强生物彻底苏醒!

“听好!”

董其锋的声音通过小队通讯频道炸响,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冰冷力量,直接切入核心。

“这些‘新人类’,还有那些被复活的远古生物,不是什么天灾!也不是病毒再次发生突变的新产物!而是‘新世界’组织的手笔!他们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之前那些被他们自称是‘最高统帅部’的士兵抓走后送回了新世界组织,然后被植入了他们制造的纳米机器人并被强行进行改造再放出来,就变成了如今你们看到的这些‘新人类’!”

这些信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众人脑中轰然爆开!

天敬贞瞳孔骤缩,柳开江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陈开国更是破口大骂,“操他妈的!老子就说不对劲!”刘忠德眼神锐利如刀,瞬间将枪口指向更深的地下方向。

“之前,他们可能不露声色、等待时机,但现在,对于他们而言的时机已到!”董其锋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冰锥,扫过每一张震惊而愤怒的脸,“他们的目标,是彻底清洗地表,扫除一切与他们敌对的势力!完成他所谓的由旧世界到新世界的‘进化’!我们,还有这片土地上所有还在喘气的活物,都是他们的猎物!”

真相,**而残酷!将所有的迷雾和猜测彻底撕碎!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和愤怒,瞬间席卷了每一个战士!

“那他妈还等什么?!”陈开国怒吼着,将手中打空弹鼓的重机枪狠狠砸在地上,抄起旁边一具火箭筒扛在肩上,“干他妈的!端了那新世界组织的老窝!把他们的老大和背后的杂碎全都揪出来碾碎!”

“目标确认。”刘忠德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狙击镜片后的眼神,已燃起冰冷的复仇火焰。

天敬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和身体的疲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他看向董其锋。

“部长,请下令!”

董其锋将沉重的磁轨突击步枪枪栓猛地一拉,发出清脆的上膛声!冰冷的金属枪身与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完美契合。他沾满污秽和血迹的元帅军装外套着战术背心,站在焦土之上,宛如一尊从地狱归来的杀神雕像。

帽檐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前方冷却塔废墟后,那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的、更加强大的怪物集群——其中甚至出现了几头高达四米、覆盖着厚重生物装甲、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巨兽!

“最高统帅令!”董其锋的声音如同钢铁碰撞,带着碾碎一切的决绝,“目标:彻底摧毁新世界组织伸出来的一起魔爪!所有拦路者,无论新旧,无论人形异种——”

他猛地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管直指汹涌而来的怪物狂潮,最后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杀!!!”

命令即是冲锋的号角!早已被真相点燃怒火的战士们,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杀——!!!”

陈开国扛着火箭筒第一个冲了出去,如同咆哮的棕熊,迎着最前方一头冲锋的装甲巨兽扣动了扳机!

轰!!!

高爆弹头拖着尾焰狠狠撞在巨兽的胸口装甲上,炸开一团刺眼的火光和纷飞的生物甲壳碎片!巨兽发出震天的痛吼,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火力覆盖!打它的腿!”

天敬贞冷静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的脉冲步枪切换到连发模式,炽热的蓝色光束如同暴雨般泼洒向巨兽相对脆弱的关节部位!柳开江紧随其后,“湮灭者”长刀紫光暴涨,他无视其他小型怪物的骚扰,如同离弦之箭,目标直指巨兽被炸伤的胸口破绽!

董其锋没有冲在最前,他如同移动的炮台,手中的磁轨突击步枪发出沉闷而致命的咆哮!

砰砰砰!

沉重的弹丸撕裂空气,精准无比!一只试图从侧面扑向柳开江的剃刀螳螂怪,头颅瞬间被轰碎!一只喷吐着腐蚀酸雾的胶质新人类,腰部被拦腰打断!他的射击没有华丽的连射,每一次点射都如同死神的点名,高效、致命!

他壮硕的身躯在战场上移动,步伐沉稳如山,每一次侧身、每一次滑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流弹和怪物的扑击,同时枪口永远指向最具威胁的目标,为整个突击箭头提供最可靠的火力支撑和压力分担!

“右侧!压制火力点!”

刘忠德冷静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只见右侧一处半塌的厂房二楼窗口,几个穿着破烂城市迷彩、动作僵硬却精准射击的“新人类”正用电磁步枪压制着陈开国的队伍。

刘忠德的狙击枪口微调,噗!一声沉闷的枪响,窗口一个“新人类”的头颅应声爆开!紧接着又是两枪!精准点杀!窗口火力瞬间哑火。

战斗瞬间进入最惨烈的白热化!能量束交织,爆炸的火光不断闪现,怪物的嘶吼与战士的怒吼混杂在一起。焦灼的土地上,每一步都踏着粘稠的血液和破碎的组织。

天敬贞和柳开江,如同战场上最默契的双子星,更是彼此生命的光。柳开江始终冲锋在天敬贞侧前方半步的位置,“湮灭者”舞动如风,紫色的刀光织成密网,将扑向天敬贞的威胁尽数斩碎

一次,一头速度奇快的骨刺豪猪般的怪物从阴影中射出数十根带着麻痹毒素的骨刺,目标直指正在更换弹匣的天敬贞!柳开江怒吼一声,猛地旋身将天敬贞完全护在身后,同时长刀急速挥舞格挡!

叮叮叮叮!

大部分骨刺被刀光磕飞,但仍有几根狠狠钉在柳开江厚重的肩甲和臂甲上!麻痹感瞬间传来,柳开江动作一滞!

“开江!”

天敬贞目眦欲裂,新弹匣瞬间插入,抬枪就射!砰砰砰!精准的点射将那只骨刺豪猪打得翻滚出去!他立刻扑到柳开江身边,不顾流弹,一把拔掉他肩甲上的骨刺,看到伤口只是浅层,麻痹感正在消退,才松了口气,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董其锋遭遇了开战以来最强的个体——一头如同由无数粗壮触手融合而成、中心是一颗巨大、不断搏动眼球的软泥巨怪!它挥舞着数条水桶粗细、带着吸盘和骨刺的触手,横扫战场,所过之处,掩体粉碎,士兵被轻易卷起捏爆!

董其锋眼神冰冷,不退反进!磁轨突击步枪对着那颗巨大的眼球疯狂倾泻火力!砰砰砰!沉重的弹丸撞在眼球外覆盖的透明胶质层上,溅起密集的火花,却难以穿透!一条巨大的触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巨蟒般向他当头砸下!力量足以将坦克拍扁!

董其锋猛地向侧面一个战术翻滚,触手重重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龟裂!他翻滚起身的瞬间,没有继续射击,反而将沉重的突击步枪猛地插进旁边松软的焦土里固定!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骇的动作!

他两米高的身躯微微下蹲,沾满污血的元帅军装下,肌肉如同钢铁弹簧般压缩到极致!下一刻,他猛地蹬地!脚下的焦土轰然炸开一个浅坑!整个人如同人形炮弹,迎着另一条横扫而来的触手,悍然撞了上去!

“董部长!”天敬贞失声惊呼!

砰!!!!

如同两辆高速行驶的重卡迎面相撞!沉闷到极致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董其锋的身体狠狠撞在横扫的触手中段!那足以拍碎钢铁的力量,竟被他用身体硬生生抗住、阻滞!

他双臂肌肉贲张如龙,十指如同钢钩,死死抠入触手坚韧粘滑的表皮!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双脚在焦土上犁出两道深沟,但他,没有后退一步!

“呃啊——!”

董其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额头青筋暴跳,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他腰腹核心如同引擎般疯狂输出,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竟硬生生将那比他腰还粗的恐怖触手,抡了起来!以自身为轴心,一个狂暴无比的旋身投掷!

呼——!

那条巨大的触手被他如同鞭子般狠狠甩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抽打在软泥巨怪那颗巨大的眼球上!

噗嗤!!!!

粘稠的、带着腥臭的胶质混合着眼球的碎片和浑浊的□□,如同喷泉般爆射开来!那颗巨大的眼球被硬生生抽爆了!

软泥巨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痛苦的无声尖啸,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翻滚!失去了核心感知器官,它的攻击瞬间变得混乱而无序。

董其锋落地,踉跄了一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眼神中的火焰更加炽盛!他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磁轨突击步枪,枪口对准了翻滚抽搐的巨怪核心位置,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沉闷的连射声如同死神的丧钟!重型弹丸疯狂钻入巨怪失去保护的核心软泥组织,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窟窿!

最终,这头恐怖的巨怪在疯狂的抽搐中轰然解体,化为一滩冒着气泡、散发恶臭的烂泥!

战场为之一静!无论是战士还是残余的怪物,都被董其锋这非人般的狂暴力量所震撼!

“别停下!继续推进!至死方休!”

董其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战鼓擂响!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端起枪,继续向前!沾满血污的元帅军装和军帽,在硝烟中如同不倒的旗帜!

天敬贞和柳开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和燃烧的战意。柳开江不顾身上的伤口,再次冲到天敬贞前方。天敬贞则紧紧跟随,手中的脉冲步枪精准地清除着柳开江刀光之外的威胁。两人在尸山血海中并肩前行,身影交错,守护彼此的后背,将情愫融入每一次致命的配合与无言的关心中。

在董其锋这尊“杀神”的带领下,在陈开国与刘忠德的策应下,在天敬贞和柳开江这对生死眷侣的默契拼杀下,残存的怪物集群终于被彻底击溃!通往冷却塔后方、那条疑似通往地下培育中心的巨大泄洪管道入口的道路,被鲜血与意志强行打通!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董其锋拄着磁轨突击步枪,微微喘息。军装几乎被染成了黑红色,破烂不堪,但穿在他身上,依旧透着一股撑天拄地的威严。

他看着围拢过来的、同样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部下们——天敬贞、柳开江、陈开国、刘忠德…

陈开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看着董其锋破烂军装下贲张的肌肉和依旧挺直的脊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劫后余生的粗犷和由衷的敬佩。

“董部长,您这‘老身板’,可真他妈的够硬!您适合去我们那个年代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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