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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番外1 两个世界的奇妙冒险(上)

生活在地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并不知道,其实在许多年以前,曾有一部分同胞为了躲避天灾而前往地下生活,并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归地上的世界。为了适应地下的生活,他们做出了许多努力和改变,甚至就连外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们也为自己取了个全新的名字,泰尼人。

可身为人类,却仿佛永远也戒不掉对阳光的天然向往,那仿佛是刻在基因中的一种本能,尽管泰尼人更改了许多地上时期的生活习惯,可唯独喜欢晒太阳这一点,他们耗费了很多年的努力也没能改变。为此,他们也开发了一些能够让生活在地下世界也能晒到阳光的办法,因此,在本该长期黑暗的地下世界,也存在着许多专门用于晒阳光的“阳光室”。

在阳光室里可以晒到天然的太阳光,却怎么都看不到光源。米卡晒着那温暖和煦的光,在懵懂时,便禁不住想着,能散发出这样温暖和煦的光芒的光源究竟是什么,他尝试了很多光源,但都无法模拟出完全一样的光。在稍微长大一些后,他很容易便得到了答案,他一直寻找的那个光源的名字,是太阳。

在那时起,米卡心里那小小的愿望便发生了一点改变,他想去地上,亲眼看看太阳。

但不必父母老师、兄弟朋友来告诉他,他也知道这个小小的愿望是多么“大逆不道”、“倒反天罡”,泰尼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便告诉他们地上是一片泰尼人“不可接触”的世界,地上的世界不仅仅是对泰尼人极其不友好,对所有人类都一样残酷可怖,那里遍布危险、天灾肆虐,远不如地下世界这样安逸舒适。

尽管大家都知道地上生活着另一群人,他们在许多年以前和泰尼人是同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同一个物种,可经过了这么多年沧海桑田的洗礼,地上和地下已经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地上和地下的人们也早就已经不再是同一类人。

“地上的人类都很坏很邪恶,他们为了生存早已不择手段,同类项相残也不过是最寻常的事情,说不定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和猪、牛一样的食物!”

“地上的环境和人类都非常恶劣,恶劣的环境会造就险恶的人心,所以地上人都不知道已经坏到了什么程度,千万不要和他们接触!”

“地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否则我们的祖先也不必放弃地上的生活跑到地下来。地上的人类为了生存不得不拼劲一切,光是生存这一件事足以消耗他们所有的力量,他们就连科技都没法发展,否则又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交通工具和武器都那么依赖我们的技术。”

……

米卡知道,其实很多泰尼人都和自己一样,明明对阔别依旧的地上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却本能地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尽管泰尼人一直谨遵先祖的训诫,绝对不再前往地上世界,可在数年前,他们还是重新建立了和地上人类的联系,他们依靠机器人和AI建立了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地上据点,并成功混迹在地上世界中,通过这些据点和地上人类进行交易买卖。其实他们并不缺少任何地上人类拥有的资源,之所以这样做,大概还是出于对地上世界的渴望以及对那一批阔别依旧的同胞们的本能的关怀,他们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来给地上的人类族群提供一些帮助,但同时也必须要进行严密的自保,严格遵守着不前往地上的训诫,也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地上人类获悉地下的信息。

听说的确曾有勇敢好奇的泰尼人偷偷回到了地上,可那些泰尼人的下场无一例外都很悲惨,而他们也再也未能回到地下世界来。

可好奇心就像是个巨大的勾子,牢牢地勾着米卡的心,如果不能去一次地上,无论自己的人生变成什么样,他都必定会觉得无比遗憾。

十八岁那年,那个浑身冲劲、满心好奇的少年,在自认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终于还是顺着通道偷偷来到了地上的世界,并第一次走出了泰尼人在地上的据点,真正踏足于地上世界的土地上。

然而他很快便亲身验证了先祖训诫的正确性:他遇到的第一群地上人,便是一群路过的贼匪团伙,他们看到米卡时,就像看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稀奇物种。

“好家伙,这么小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侏儒,你是什么东西?地精吗?还是精灵?难道真的是哥布林吗?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这么稀奇有趣的小东西,肯定能买上个好价钱!”

“对呀对呀,这下兄弟们肯定要发达了,哈哈哈哈!”

……

米卡从未想过,那些所谓的地上阔别已久的“另一群同胞”,竟然有着这样狰狞可怖的面孔,就连他们的笑声都是这样刺耳可怖。

米卡被贼匪们绑上了他们的行军车,讽刺的是,米卡一眼就认出,他们使用的这辆行军,正是出自他的家族工厂的批量产物——米卡所属的莫开尼卡家族,正是整个地底世界最大的机械工程师家族,他们掌握着地底世界最先进的机械技术,同时也拥有数量最多、制造力最强大的大部分行军车生产线。自家工厂的产物,就像是自家的孩子,同为机械工程师的米卡绝对不会认错。

他们扒去了米卡的衣物,将他绑在墙边,刚开始还尝试着从他身上打探获取信息,眼看着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便极尽羞辱之能,拿米卡来取乐。屈辱悔恨的泪水顺着米卡白皙稚嫩的脸庞流淌而下,这一刻他无比悔恨,他知道自己可能和其满是好奇心的泰尼人一样,得到最深刻最惨痛的教训,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再也不可能回到地下了,他是多么后悔没有好好听从祖训,可最令他悔恨的是,他甚至还没能晒到地面上的太阳……

屈辱和痛苦还在继续着,那几个面目狰狞的贼匪仿佛拥有无限的精力,他们乐此不疲地玩弄羞辱着米卡,就连米卡哭泣的样子都令他们更加兴奋,直到一声尖锐的碎裂声突入车窗,车窗应声碎裂,一个黑影窜了进来,在短短的一瞬间,便将那一伙五六个贼匪悉数斩杀,每一个都是一刀封喉,下手极快极准,且狠辣无比,那些贼匪似乎直到自己生命终止的那一刻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惊恐和困惑。

米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快要忘了呼吸,而这一幕显然又印证了祖训中的另一条:地上人本性凶狠残暴,十分热衷于自相残杀。

步寻杀了一圈后,才注意到墙上还有一个,不过这一次她既没有直接斩草除根,也没有立即将无辜人释放,原因是,她发觉这个人……实在是有点特别。

米卡知道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了解了刚才那群恶魔的那个人,他们应当是一类人,米卡禁不住浑身颤抖着。可当这个女人一开口,米卡就瞬间忘了恐惧,反而把白眼给翻上了天。

“嘶……你是什么东西?精灵?地精?哥布林?还是……”

……哈,果然是同一类人,就连那狭窄平缓的脑沟构造都是如此相似。

“喂,你说话啊,你翻什么白眼?难不成是哑巴吗?”

“……地上的女人一丁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就这么盯着男人的裸\体肆无忌惮地看吗?!”

……没想到这小不点竟然还突然暴躁起来了。

步寻也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谁会对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有什么羞耻心啊?”

“哈?什么小孩?你才是小孩!”

“你不是小孩,那你多大了?”

“我十八岁了!”话一出口,米卡顿时满脸通红,心道,坏了,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这个女人套了话!

步寻却满不在乎地挑了下眉:“哦,十八岁的光屁股小孩。”

“……”米卡彻底被气到没话说了。

步寻也没再搭理他,而是将这辆车上贼匪们之前劫掠的财物给搜刮了一遍,全部都转移到自己的行军车上,又将这里所有的可用物资也都转移到自己的车上,最后,她还是“大发善心”地将绑在米卡身上的绳子给隔断了,米卡整个人瞬间跌落在地,摔得浑身到处疼,可那女人却没再多看他一眼,似乎就打算就这么直接走人。

米卡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眼自己已经被贼匪们用刀划成了碎片的衣服,他叹了口气,只好暂时放下羞耻心,对着那已经跳下车的女人大吼了句:“喂,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不管了?!”

“哈?”步寻转过身,困惑地望着那个“光屁股小孩”,“我不是已经把你给放了吗?你还想怎样?”

米卡赶紧穿上鞋子跳下了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步寻面前,红着脸,却口气强硬地说道:“你不能不管我!”

“……?”步寻盯着这个身高还没到自己胸口的“小屁孩”,一脸困惑地抱起了肩,

这会儿米卡的视线却注意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行军车,哈,果然也是他家的货!

米卡的脑中还在飞速酝酿着一番颇具诱惑力的说辞,可步寻却忽然抬头看了眼天,然后便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起米卡的胳膊,将他给拎上了行军车,并立即启动了天灾防护系统,但还没来得及和米卡再发生什么对话,步寻就晕了过去。

那是她的行军车上的天灾防护系统还比较弱,只能完全抵抗一级天灾,偏偏那一次遇到的是一场三级毒霾天灾,来得又猛又快。

“喂,你怎么晕过去了?喂、喂喂 !!”米卡用力摇晃了一阵步寻的身体,但步寻毫无反应,看起来是完全昏死了过去,而且脸色很快变得铁青,样子多少有些吓人,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这个女人……怕是会死掉吧?

即便是生活在地下世界的人类,并非对地上的天灾一无所知,相反,他们还发展出了一支专门研究天灾的家族。而所有泰尼人也都从小便接受天灾教育,这倒也并不仅仅是“居安思危”而已,更重要的原因是,尽管天灾发生在地上,可对生活在地下的人类也并非毫无影响,地下世界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一些类型的天灾、另外一些天灾的影响较小而已,但也有一些天灾对地下世界影响很大,而他们也不得不投注大量的精力来集中应对这些天灾,比如影响最直接的撼地天灾,以及,具有相当的穿透性和渗透性的毒霾天灾。

因此,米卡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地上的天灾,但并非对天灾毫无了解、束手无策。他赶紧先冲进驾驶舱,对行军车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这辆车的确没有更好的天灾应对策略后,便立即在主舱内开始翻找,果然很快便翻找出几个防毒面具,立即为自己和步寻戴上,虽说这放毒面具对他来说有些大,但也能顶用。

紧接着米卡就又在主舱内一阵翻找忙碌……

这一次,大可算是两个人运气都还不错。

几个小时后,步寻撑开了眼皮,她深吸了口气,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意识清醒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事,不禁满眼惊讶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那个“小矮子”,这会儿他用一条浴巾包裹了身体,看起来……更小了。

“是你做的?”

“嗯?”米卡一脸困惑。

“你……救了我?”

米卡翻了个白眼:“那不然呢?难道是异世界来的超人和天上飘来的精灵过来救了你?你还不好好感谢一下本大爷对你的救命之恩?”

“嘶……可真看不出来,人长得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呵呵,那么敢问这位恩人,姓甚名谁啊?”

“……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步寻笑笑,对米卡伸出了手:“我叫毒蝎。”

米卡却没有伸出手,还一脸怀疑地问道:“哈?地上人的名字这么奇怪草率的吗?哼,我才不信呢,你要是不告诉我你的真名,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

步寻笑笑,撑着身体起来,坐在了米卡身边,还抬起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这位……哥布林先生……”

“我不是哥布林!”米卡立马有些崩溃地咆哮道。

步寻笑笑,马上改口:“那就……这位‘小先生’,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呢。”

米卡扭过头,一脸质疑和防备模样:“……你想怎样?你在打着什么歪心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刚刚救了你的命!”

步寻耸耸肩:“那又如何?我刚刚也救了你的命啊,不然呢?还是说,你更想被卖到某位贵族家里当玩物?他们能做,我也能做。”

“你……”米卡瞬间怒火上涌,被气的满脸通红。

步寻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所以,不想被卖掉的话,就赶紧从实招来吧,你叫什么,从哪儿来?对了,你刚刚一直说‘地上人’什么的,难道你是‘地下人’吗?嗯?”

米卡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又被步寻威逼利诱了几次,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对对对,我是‘地下人’,是从地下来的,我的名字是米卡,现在你满意了?”

步寻随口应了声“哦”,然后便抬手去拉扯米卡身上的浴巾。

“你、你干什么?耍流氓是不是?”

“这是我的东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随便使用?还有,这辆车也是我的个人财产,现在天灾也停了,你可以放心地滚下去了。我可不是活菩萨,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眼看着步寻收起了醒来之后那一脸不怎么正经的笑,似乎是真要赶人,米卡禁不住有点慌了,赶忙牢牢护主身上的浴巾,还撑着理直气壮地口气又说道:“这、这里可是旷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就把我这么扔在这儿,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你、你不能这样!”

步寻却冷笑道:“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嗯?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路过的大善人吧?我和刚才那些贼匪的区别呢,就是他们是团伙,我是一个人,明白了吗?”

这一点倒是不用步寻提醒,米卡早就意识到了,她当然不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活菩萨也不是什么刚好路过的大善人,而仅仅是打劫那伙贼匪顺便救了自己而已。

可即便如此,眼下的状况,对米卡来说,也已经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就这么被丢在旷野上,就算不渴死、饿死或者死于下一场天灾,又怎么能确定遇上的下一个活人不是又一个贼匪恶人呢?

米卡心中很是焦急,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尽量冷静,脑子转了一圈,他很快又开口,但这一次口气也开始有点软了下来:“唔……你问我的话我也已经回答了,你、你为什么还是突然要赶人?”

步寻又是一声冷笑:“那你不如跟我说说,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来路不明、满口谎言的陌生人?就姑且相信你不是小孩,也不是侏儒,嗯?”

“我、我没骗人!我没有满口谎言!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的名字真的是米卡,我也的确来自地下,只是……我们自称为‘泰尼人’,而不是什么‘地下人’、哥布林之类乱七八糟的……”

“哦,可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也没有必要收留你啊,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你知道在这旷野上生存有多艰难吗?”

米卡本就是个倔性子,这会儿他也有些火大,禁不住又皱起眉头,对步寻说道:“我给你钱还不成吗?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步寻的脸上却勾起个不屑的笑:“你有多少?呵,泰尼人,是吧?如果你真的是第一次从你们的地下世界来到地上,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在这地上的世界,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金钱,而是物资,能让人活下去的物资,懂吗?”

米卡当然懂,无论在什么地方,人只要活着,就必须要消耗物资,只是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女人面对金钱的诱惑会是这种态度。但只要还活在人类社会中,就不可能不需要金钱,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米卡低头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又对这个女人说了一些自己的事。

“哦,所以,你是个因为对地上世界充满了好奇就偷跑出来冒险的‘地下小少爷’?”

米卡叹了口气:“我有名字,我叫米卡。”

步寻撇撇嘴:“可你刚说你的家族很大,人数众多,而你是这一代的长子,所以,我的总结有什么问题?”

米卡禁不住又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随你。总之,我现在已经说了实话,所以,你……”

“那现在地上世界你已经见识过了?你现在该做的事是立即回去,不然呢?还要在地上世界搞什么‘奇妙冒险’吗?”

米卡有些意外地瞅瞅步寻,忽然挑起眉毛说道:“哎~这可不像是什么贼匪会说出来的话,看看你那正义凛然的样子,啧啧……”

步寻提起嘴角笑笑:“是是是,我的确不是什么贼匪,而是一名职业雇佣兵,不过,或许对你们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至于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你就姑且假装我是个大善人也行,算你运气好,总之,你现在已经见识到地上世界的险恶了,你该回去了。”

米卡却忽然站了起来,还拉了拉身上的浴巾:“做个交易吧。”

“嗯?”

“我才刚到地上世界而已,还没有看到什么,我想了解这里。你带上我就行,我只是想四处看看,正好我懂一些机械,你这辆车……我刚好很了解,这辆车的状况可不怎么好,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套尽可能完善的改装方案。”

于是,步寻就这么不小心捡到了个泰尼族里最优秀的新一代机械工程师,米卡不小心撞见了个行动力、战斗力顶尖的雇佣兵。

米卡就这么跟在步寻的车上和她一起在埃尔多拉多大区里游走了一段时间,步寻的日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依然是频繁奔走于各处,很勤奋地接活、做任务;而米卡就一直在步寻的车里,为了个人安全,即便是再好奇,他也没再下过车。只是两个人的协作还不错,相处得也还算挺和谐,只是由于性格原因,偶尔会斗个嘴。

米卡如愿以偿地了解了许多地上世界的事,也见识了数场大大小小的天灾,至于地上人类的世界,他没法亲身接触,只能从步寻的口中听一些故事,再加上从网络上看到的,倒是也了解了不少。

至于两个人之间,起初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对彼此都抱着明显的提防,但这份提防还是在日积月累之下,被时间渐渐磨薄了。对彼此的警惕放松了一些,闲聊便多了不少,相互之间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但最了解的却是彼此的性格,而非彼此的故事。对于地下世界的事,米卡只跟步寻说了一点,所有细节的部分则都没有;至于步寻,她更是几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事,让米卡了解到的,也只有她是个无亲无故、训练有素、孑然一身的雇佣兵,但倒是破天荒地告诉了米卡自己的名字。

又是一场天灾后,步寻那辆本就伤痕累累、履历颇丰的车遭受了重创,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不存在市场”,并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最有名的机械车市场——巨人集市。这一次,比起大修要花费的价钱,也差不多够买一辆新车的,于是,在米卡的建议之下,步寻几经斟酌,还是决定订购一辆新车。

原本步寻是打算买一辆量产成车便直接离开,而这趟出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送米卡回家。米卡听过步寻的想法后,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也做出了一个惊人而大胆的决定。

“哈?你真的要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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