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
霍时宴冷嗤:“用别人的东西来讨好我?”
池喻似乎猜到会有这一天,自如地接过话说:“我这不是借花献佛,想让你开心点。”
她抬眼看他,头顶的光落进黑眸,亮闪闪的。
可她眼底的氤氲却未散干净,恍惚一下,让男人误以为不小心哪里欺负了她。
她放轻语调,柔柔软软地说:“你知道的,我没什么积蓄,这几年又在四处散财,穷得很,自然送不了你什么贵重的礼物。”
霍时宴紧紧盯着她,似要看破她的伪装,“就非送不可?”
“我不喜欢欠人情。”她手往下,握住他的。
她的手心温热,覆在他的掌上。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你那几天任劳任怨地照顾我,总归要跟你说声谢谢。”
霍时宴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手上力道紧了两分,将她逼近。
他有些恼:“你把我指纹删了?”
池喻扬眉,有些意外他居然会想到这一层。
当初她赶他走,他明知她的性格,故意反问她要报酬。只是还不等她同意,他就擅自在门锁上录了自己的指纹,还作为交换给了她自己的公寓钥匙和密码。
他走后池喻怎么想都不对,连夜叫了开锁公司。后来为了还上他的人情,她还去翻出叶闻渊送她的那只表,细心包好后让周奇帮忙给他。
不是没想过他会生气。
她在招惹他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可池喻说不清什么缘由,偏偏喜欢看他这样。
喜欢看他撕破平日里的伪装,看他把沉熟稳重、冷静理智抛之脑后失态,看他陷入情绪沼泽不能自拔,求她救他。
她见过这双冷漠锋利的眼睛坠入过**深海,也感受过他隐忍克制后报复性的放纵。
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吻,和痕迹一样真实得明显。
他的爱却虚幻如烟。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大概是想让他始终看着她。
爱也好恨也罢,只要眼里还有她,心里有没有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能用力抓住这一刻。
可当年两人分手的时候,她偏偏不是这么想。
池喻眼底流露出几分惋惜。
两人现在的处境,让她回想起五年前最后那次见面——
那时的霍时宴意气风发,说一句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就是这么个熠熠生辉、在外人面前礼貌谦逊的人,会将她压在车里撕碎裙子。
他手上的动作发狠,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池喻冷眼睨着他,声音仿佛坠入冰窖般寒冷,一字一顿地威胁:“你敢动手,我就敢报警。”
他嘴角紧抿,眼神痛苦,“你非要这么做。”
池喻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拉起破碎的衣领,动作温柔,说的话却无比无情:“都是成年人了霍时宴,别这么玩不起。”
她没想到男人会再次欺身而上,锁住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他眼底的痛苦和愤怒交杂,硬生生逼红眼眶。
“什么叫玩不起?池喻。”他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烫得池喻一颤。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波澜不惊,他骨子里比她疯得多。
“我没删。”池喻说,眼里坦坦荡荡,“我是把整个锁都换了。”
霍时宴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池喻握上他的手腕,暗暗用力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一码归一码,霍时宴。”
她轻声说:“相亲是相亲,节目是节目。”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视线淡淡扫过,“大晚上的你像这样把自己的搭档堵在外面,怎么说都不合适吧?”
手上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霍时宴站在两步之外看着她,神色不明。
她拉起滑落在手臂的吊带,“再说了,就算是私底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故意顿了顿,抬手绕上他卫衣帽子的抽绳,用力一拽,又去看他:“可以像你刚才那样靠这么近吗?”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怒了霍时宴,他捉住她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收敛,疼得她不悦皱眉。
他说:“池喻,谁都可以对我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行。”
“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是你的玩笑,但你是不是忘了,在苏黎世要求去酒店的人可不是我。”
不等池喻开口,他直接拿话给她堵了回来:“别说什么玩不玩得起这种话,我早就听腻了。”
说完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池喻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还是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明知道会激怒他,但她还是想这么做。
她要确定她在他那里和别人不一样,爱恨都好。唯独不能什么都没有。
她要他那些从不曾表露出来的情绪是为她而生的。
可她忘了任何一段感情一旦跟爱染上关系,便不再有赢家。
-
池喻收拾好情绪回到309,撞见霍时宴正好脱了上衣准备进浴室。
视线相触,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池喻率先一步退出门外,将门带上,“你先洗。”
霍时宴目光停留一瞬,跟着进了浴室。
池喻这头走出酒店,没忍住在隔壁便利店买了包烟。
初秋晚上已经开始凉起来,她环抱住胳膊,耸了耸肩。
她没回酒店。
这会儿深夜,街上没人,随便找了处僻静的角落点烟。
这烟辛,第一口吸进去差点呛到。
缓缓吐出白烟,池喻这才觉得心里那股躁动平复了点。
她并非无情,霍时宴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无论他来参加这档综艺是不是抱着其他目的,她都打心底感谢他。
可她又不想在节目上跟他有过多的纠缠。
她知道这很矛盾——
一边想确定他眼中有她,一边在他靠近的时候又远远避开。
究其根本,前者是她动了那一丝恻隐之心,后者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让他的名字沾染上和她有关的舆论。
她进圈这几年,#心机绿茶#、#媚男#、#池喻和男人#这个几个话题在网上随处可见。就连清清白白的沈白岸也会被对家打上‘池喻相好’来进行侮辱。
实际上她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是听从公司打造的人设安排,还是走黑红路线?
但凡她有得选,她都不会这么做。
在遇见霍时宴之前,她以为自己只能当个提线木偶等待合同期满。
可命运偏偏让她遇见了他。
这个以星辉传媒未来接班人的身份出席音乐会的男人,将是她逃离万嘉最有利的武器。
她承认那天晚上是她别有用心,可真正让她做下这个决定的,是霍时宴发狂思念那个的吻。
……
池喻没法确定他心中所想,也不敢妄自揣测。
毕竟五年前的确是她提的分手,重逢也是她主动引诱。
用霍时宴的话来说就是,招惹了他又抛下离开。
挺渣的。
是啊,她自己也觉得挺渣的。
一支烟很快燃完,她心烦意乱又续上一根。
在霍时宴这件事上她抓不到头绪,也没有方向。
深陷矛盾难以抽身。
她想要靠近,又怕为他带去污名。
她想明言,又怕他恋恋不忘的其实另有其人。
比如那只被他当做头像的白猫的原主人。
一想到霍时宴那张脸,她夹烟的手没忍住抖了下,火还没点上就被风吹熄了。
那就再点。
指腹滑过打火机,火苗蹿起引燃烟草。
在寂静的夜里,连这点细小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她越抽越凶,连身上都染了烟草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喻抽完最后一根转身,刚从阴影走出,就碰上了小助理。
这大半夜的小助理也是一愣,下意识打了声招呼。
池喻手上还捏着烟头,正巧旁边有个垃圾桶,她熄了烟头丢进去,这才回了小助理句晚上好。
她眼中的疲惫尽显,周身带了股有种说不出的冷淡,言行举止也有些随意和慵懒,不像录节目那会儿的状态。
也许是忙了一天的缘故,小助理想。
“那个……我买了点水,你要喝吗?”
说完递上手里的矿泉水。
池喻浅笑,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问:“是我身上的烟味熏到你了?”
小助理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也没什么,骂我的多,不差抽烟这一点。”
小助理急于证明:“真的没有,我从店里出来才看到你在这,你不说我真的没注意到!”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诚恳,生怕池喻误解她。
池喻轻哦,笑了下:“那就好。走吧。”
两人一起回到酒店。
工作人员的房间和嘉宾不在同层,小助理先出电梯。
抵达三楼,池喻看了眼走廊挂着的时钟,已经凌晨。
虽然小助理说没有,但她进309之前还是闻了闻自己的手。
眉头微不可见蹙起。
但很快她又释然,跟没事人一样推开门。
霍时宴站在窗边看手机,听到动静没回头,却问了句:“回来了。”
池喻淡嗯一声,径直走进浴室洗手,哗啦的水声充斥在沉默的房间。
屋里没开灯,陷入一片黑暗,仅凭借玄关处微弱的入室灯勉强看清。
池喻洗完手又举起嗅了嗅,还是能闻到。
她走出浴室,正犹豫要不要重新洗个澡,霍时宴朝她看过来——
手机屏幕的冷光投在他脸上,印出轮廓的阴影。
他声音很冷,“你抽烟了?”
池喻心一惊,心想果然逃不过。
她抬眸瞥了眼节目组放置在角落的摄像头,还是决定挣扎否认一下:“没有。”
霍时宴放下手机朝她走近,池喻步步逼退,最后被他困在门后,退无可退。
他微微俯身便闻到她发间染上烟草气息,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这到底抽了多少?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就分开了她的唇,正要凑近。
池喻偏过头躲开,一颗心砰砰狂跳。
“我关了。”他侧头看她,鼻尖无意轻扫过她的脸,留下一抹微微的凉意。
池喻浑身一颤。
他掰过她的脸,声音喑哑:“我把摄像头都关了。”
男人的手掌在她颈侧,发丝穿指而过。
他问:“现在我能吻下来了吗。”
他明明是清醒、冷静、理智的。
没有喝酒,没有失态,没有崩溃,仿佛就是很简单地询问意见。
可在池喻眼里,他在发问,也在哄诱。
他们之中,上当的又何止是他?
她睫毛轻颤,一颗心早就被他撩拨乱了。
她攀上他的肩,屋内唯一的光亮熄灭。
黑暗与亲吻同时降临。
微凉柔软的唇带着烟草气味跟薄荷混合。
呼吸交织,难分彼此。
吻下来,豁出去。
这吻别似覆水。
这是个温柔和凛冽互换的夜晚。
她身上的烟草气息长久不散,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互相对峙的两个人,现在却紧拥对方,只剩亲吻。
“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出自《小城大事》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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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甜文《辣糖》已开,隔壁可看~
痞帅×甜酷|大学校园|he
【文案】:
祝今夏一条定位动态摇了五个前任到场的那个晚上,她输掉游戏被罚喝酒,五人纷纷上前替她挡酒。
个个帅得人赏心悦目,偏偏她这个当事人不为所动。
上半场刚结束,又被临时叫去救急。
她松开挽起的红发,摇晃松散走进酒吧,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的猎物。那人坐在暗处垂着眼,眸子晦涩不明,笑得肆意乖张,又邪又痞。
别人喝酒,他喝鲜橙汁。
铝制易拉罐在指尖下微微凹陷,液体如数倒入酒杯,冰球摇晃,伏特加混着橙汁的气泡升腾。
端酒碰杯,喝掉一半。
室友喊今夏过去。
周围起哄声一片,说她‘藤传貂蝉’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氛围灯扫过,他唇边笑意更大,朝她看了过来。
只那一眼——
整个晚上他都没再看她第二眼。
酒局散场,室友犹豫着提醒:“燃哥他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听说不太好追。”
今夏笑笑,红发在风中凌乱张扬,“谁要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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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没追陈燃,而是转头追起他的死对头林舟松。
一场表白高调得全校皆知,男主角却始终没有现身。
就在众人以为她没戏时,陈燃却莫名出现在她身后。
一次聚会,朋友问他是不是想撬林舟松的墙角横刀夺爱。
没等他开口,有人率先替他回答:“姓林那小子燃哥都没放在眼里,祝今夏算什么?”
陈燃漫不经心扫了眼,没回话。
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今夏耳里,陈燃被晾了半个月。
无人知晓在最后一场秋雨落下时,他站在她公寓楼下淋得浑身湿透。黑夜电闪雷鸣,眼底血丝浮现,他失控地将她困在角落,一字一句逼问:
“祝今夏,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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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如果她在遇到我之前已经心动过一万次,那我会让她在遇到我之后,心动一万零一次。”
祝今夏:“谁要追他了?我要让他自己一步步地走向我。”
【小剧场】:
陈燃:“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祝今夏:“朋友。”
陈燃:“那你亲我?”
祝今夏:“亲朋好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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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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