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安林啥大风大浪都在看的书里见过了,但自己真正面对这狗血事件时还是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
“所以我们家是要破产了吗?”
“你这次脑子转的很快。”
沈安铭夸奖她道。
在沈安林想要进一步了解她的联姻任务时,任务发布者接了个电话走了。
沈安铭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把手轻轻放在她头上。
用他前半辈子少有的温柔,告诉她说,
“有哥在。你只用说,‘不知道’、‘不了解’、‘不愿意’,这就够了。”
他那黑色内衬上,有只暗纹精致白鹤。
有几片羽毛,贴近胸口处,在特定折射率下,是彩色的。
晃到她眼睛了。
手心温度很腻人,让她想到了一个小知识点。
人的手无毛、温暖又柔软,是天选抚摸圣体。高贵的猫被驯化的那一半,沈安林合理相信,就是被两脚兽的温暖摸摸做到的。
“哥!”
沈安林适时让泪花盈满眼眶。
她的哥哥,果然……
阳光也撒进她的眼睛,真诚得近乎完美。
在他转身到另一处时,沈安林也不管自己被塑了一个小时的头发,拔腿就奔向小黄鸭手机。
她哥哥……她哥哥果然别有用心!
麻呀,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样重要的信息。
深爱自己的哥哥一星期前向她求婚。她拒绝了,闹到甚至要分手。
一星期后又把她推向了一个陌生男人来拯救他岌岌可危的事业。
现在总裁都这么不好做的吗?
她的手把键盘按得飞起,
在百度词条那里搜了“沈安铭”这个关键词。
页面上的圈圈转了几圈。还没加载出来。
“是不是破产到没钱交网费了……”她嘟囔着,
联想到他亲手为她摆盘的外卖,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她们家,要破产了。
这时候一条社交软件的消息跳了出来,
挺简短的。
〔白〕:你只用说,你知道和你愿意。其他一切,交给我。
沈安林:?
有点熟悉的句式啊。
页面转了五个圈也终于爆炸了。
原来是词条信息多到加载不出来么。
社交软件上这条莫名的消息被她不在意滑走。
现在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标红词条。
“东国房地产五十强”、“地产大佬一览表”。
下一条就是在百度百科上的沈安铭。蓝底照片中,他穿的依旧是他的简单式样的衬衫,一副白净小生模样。
明明是正式照片,偏偏被他拍成了明星写真的感觉。
果然,下一个词条,“史上最具魅力的房地产商,为何沈安铭能脱颖而出”
“沈氏集团发展史”
“细说沈氏的惊天三十年布局”
……
沈安林滑了滑,也没什么负面词条啊。
刚嘟囔完,就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关键词,
“东国的房地产还能撑多久,带你一览我国房产贬值潮”
哦豁。
钱再多如她哥沈安铭,负面的消息也不是想压就能压完的。
她嘶了声,看到房地产这个词时她就有点预想了。
时代大潮不是这个了,全球的房子都已经被建得差不多了。
政策有变、经济下行……
还是得破产。
她咬咬牙点进去,恰巧那位编者举的是季家“恒星”集团的例子。
她捧着拜读了下,看到最后编者还贴心地弄了个季氏负债百分之二十的银行一年内到期的流动负债加以佐证
——“房产商药丸”
她鼓起勇气数了数有几个零。
嘶……
649个亿。
还没有加上非流动性负债。
嘶……
她有点不懂这么多。
但她有个朴素的认知,季家哪天资金链断了,一定也得有几十家银行一起破产。
她又点开计算器,乘上银行的贷款利率。
嘶,再怎么算,利息都是以亿结尾的啊。
她探头看了看阴影里找了个舒服位置翘起二郎腿的她哥。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手机,皱着眉在说着什么。
但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一样,他下一秒就察觉到她的视线,回望了过来,嘴角上扬起弧度。
之前的不耐烦的阴郁气质也扫了个空。
沈安林看到他这样,笑得像个负债为零的年轻小伙子。
嘶,她有点担心啊。
好吧,是担心死了。
尽管男人的肩膀已经成熟到可以当个双开门冰箱,她想到这又低头看了眼实时滚动的负债机器数。
再看着沈安铭那仿佛由雕塑家精心打磨出的流畅有力的肩膀线条,
沈安林:啊?
果然还是要破产了么。
她还是个没钱加负债累累的命吗?
挣扎了不到一秒,她果断拨出了一个号。
是她上辈子在政法界嘎嘎乱杀的师兄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秒后,被挂断。
她还是颤抖着手重复拨了一遍。
是的,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自她上辈子死亡那天自然接续下来了。
因为周一至周四每天更一集的影视剧,她刚好追平了。
等着周日,也就是今天,她看到了加更的一集。
这事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是精通各种变态心理人性的心理学在读博士,
她,沈安林。
知道后还是淡定得嗦着自己的面,继续追剧。
世上的奇事有很多,我们到最后会发现,其实人自己本身就是最神奇的。
她在拨出这个电话时想了很多,如果一切人物都不变,事件轨迹也没有发生偏移的话,那这个时空,会不会也有一个——“她”自己。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听到再一次的“嘟嘟”声后,她手心里也已经冒了冷汗。
她再一次扒在门缝,看了她的负债累累的破产哥哥一眼。
反手再拨一次。
如果这次还不通的话……
“嘟嘟……”
她就另找律法大神,她死也不想再整天背着债了。
“喂?”熟悉的清隽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师兄!”她下一秒就要哭。
“你打错了”
察觉到对方有挂断的意图,她连忙继续了下去。
“你认识一位叫沈安林的人吗?”
“你打错了,我并不认识她。如果有你有法律咨询需求的话,那……”
对面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不是他的工作号。公事公办的声音也有点诧异。
“我的号被十元一百条卖了么”。他稍有点疑惑地轻声说了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眼看着他就要记录下她所说的作为呈堂证供。
沈安林顾不上自己的他乡遇故知情绪,连忙打断他,“没。就是从朋友那儿知道的。你知道小崔吗?那是我导儿。”
对面的人轻“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他。
沈安林鼻子瞬间有点酸涩,眼眶瞬间发红。
泪水要滴不滴,最后只凝聚成一滴。
“我打给你呢……”她抽泣了下,继续道,
“就是想咨询一下,如果是养女的话,可以摆脱寄养家庭的债权关系吗?”
对面的人不愧是已经名扬政法界的专业人士,他斩钉截铁,
“不能。”
“有抚养关系的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具有相同的权利与义务。继承权你有,债权也是相应的。当然这是法理层面的……”
沈安林的心已经是那个“啊呀”表情包模样了。
“实际意义上,父债子偿是过去式”
哦?
她眼睛亮了起来。
有反转!
只听到对面的人轻笑了声,接着道,
“但是我们必须承认,你在世俗意义上摆脱不了这句话”
哦。
天!
她抽了张面纸,在对面人面前毫不注意形象地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眼泪。
“我知道了,但是紧急情况下可以提前申请法院司法保护的书面文件的吧。”
“是这样的。崔教授培养的好一手人才啊”
“哪里哪里”沈安林就好像对面能看见似得摆了摆手,表示好汉不提当年勇。
既然都是同门,对面的人也少了些公事公办,和沈安林聊到了小崔的科研。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如果下周日有空的话我再联系你。”
做完这事,她有点心虚地不敢看她哥哥的眼睛。
沈安铭有点吃醋,靠在门边,不阴不阳地懒散说,
“你又和哪个野男人煲电话粥呢?嗯?”
沈安林含糊言辞,目光躲闪。
“哥,你说什么呢”
“过来,你头发又乱了。和没和你说过,要安静的坐着。你东窜西跳的,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自己都不认识的女孩’?”
好在他没有怀疑到她实际有想和他拆伙的打算。
对他的唠叨属于是左耳朵进来又从左耳朵出去。
沈安铭的话在她这里缓存都成为不了。
她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
开玩笑,就是过命的交情也不能说替他还几百个亿就还啊。
她有点悲怆。
果然,钱让她变成小人。
让她哥变成推销豪门婚姻的人。
任由沈安铭对自己的造型指指点点,以及玩了一小时的变装小游戏后。
一堆“NO NO NO”下筛选出的绝美造型拷住了她。
她,沈安林,一袭香槟色抹胸长裙,同色系浅色西装披肩,银色项链点缀,珍珠耳铛。
以及她强烈要求的香槟色平底鞋。
站在全身镜面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喔~太美了。我要嫁给我自己”
沈安铭背过了身,耳尖爬上绯色。催促她准备出发。
时间五点五十分。
沈安铭看了下腕表,道,“我们时间还蛮充裕的。”
他沈安铭的妹妹天生丽质,抛却她幼稚的形象来看,她简直是百变的萝莉公主。
“哥~还有十分钟你磨蹭啥呢”
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的话。
沈安铭思绪被打断,看着库里南车门前的少女,自己都没注意到,
对她,他永远都是笑着的。
“现在又是你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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