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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两人驾驶车子,缓缓上坡。沿路,没有导航,全凭卜一人肉指路。到了山腰观景台,右转仍是平坦的盘山道,向左确是明显的石板小路。

卜一招呼林曼下车,径直选择向左走去。

“为什么不直接开过去呢?我看那边有路。”

林曼跟在后面,忍不住好奇。

“剧组在那边。”

卜一给出答案,怕姑娘误会,又多说了两句。

“咱们过去的话,容易打扰拍摄。想去现场的话,明天可以考虑跟我一起开工,就能全见到了。关键啊,瀑布不在那儿,在这边。”

想起了卜一之前跟自己提到的大瀑布,林曼心里一阵痒痒,顿时急不可耐。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说罢,瞬间后来居上,抢了先锋。

本就不是什么网红景区,山间游人稀少,两人选择的又是只有本地人或者驴友才走的原生小路,期间更是不见人影,仿佛独给二人辟了块儿天地。

卜一出门难得没有戴上眼镜口罩,这会儿没有生人,索性也把帽子摘了去,跟姑娘手挽手,愉悦自在的漫步着。

“看,有鱼哎。”林曼发现了一汪小水泡儿,很是欣喜,忙指给他看。

“啧,忘了带网了。”某人很是捧场,附带感叹。

“这山里的鱼机灵着呢,带网也不好捞。”

林曼趁势蹦到了一旁的板台上,试着撩起水花,好不欢乐。

趁她不注意,卜一掏出手机,调整好了角度,随手咔嚓一张。

林曼抬头,望着他收起的手机,不明所以。

卜一也不出声催促,安静的守在一旁,等她兴致散去。待她蹦跳过来,伸手一把成功拉住,两人继续朝深处走去。

借着昨晚的山雨,山中的野菇长势喜人。一路上,林曼眼瞅着树脚下或者石缝处三五一簇的山菌子,很是稀罕。不自觉的想起了那首广为传颂的某省科普歌曲,随即脱口唱到:“红伞伞白杆杆......”

许是山中无人,林曼一时忘乎所以,完全把自己直调门的音乐短板抛之脑后,唱的那叫个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好在卜一这个专业人士并不嫌弃,反而觉得自家姑娘难得放飞自我,很是可爱。果真,情人眼里出西施,到他卜一这儿,就是男友耳中无音痴吧。

越往上走,水声渐大。林曼定身,转身朝卜一指指上方。

“好像离的不远了,我感觉到了水声。”

“嗯,就在上面。累吗,要不要歇会儿?”卜一体贴道。

“不累!你呢,手还疼不疼?”林曼这会儿兴奋上头,并不嫌累。但也知道关心卜一的伤势。

“没事儿,制动了一天,感觉好多了。不累咱们就继续走着。”

不扫姑娘兴致,他抬腿跟上。

终于,瀑布现身。

因着近期雨水密集,瀑布水量不小,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它“洒洒水”的迎客礼。水汽蒸腾,似烟似雾,光线间,小小的彩虹初漏端倪。

“哇,彩虹,快看!”

卜一满眼都是姑娘兴奋愉悦的笑脸,他好想记录下这个时刻。不待他多加考虑,林曼率先有了提议。

“快给我拍张照。”她激动的叫喊道,“我得记录下这个彩虹。”

卜一向后撤退两步,退出水滴溅落的区域。找好角度、摆好架势、调整构图,一通专业输出。

林曼亟不可待的凑过来欣赏大作,卜一像接受选片的摄像师,等待姑娘的挑选点评。

“哇哦,你拍得好好呀!每张都好看。”林曼再次竖起大拇指,真心佩服。

“这得有奖励吧?!”

对上卜一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本就兴奋上头的姑娘又羞得脸红了。

卜一也不跟她啰嗦,未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单手抚头亲了上去。对于接吻,林曼对他素来突然袭击的直球操作很不适应,但对他的技术水平倒是适应很快。从最开始的懵懵懂懂不知回应,到后来的能够开口换气,再到如今的也能交流一二。卜一对她的此种进步很是受用,但换来的结果却是不免有些让人尴尬。

“我去前面凉快凉快。”

卜一清晰的感受到身下某种因子正被逐渐唤醒,他率先退出了这份沉溺,克制着对姑娘开口。

看他向着溅水区快步走去,林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就因着缺氧而通红的脸这会儿更是涨红无比。她选择背过身去,暗自平复着心虚。

过了一会儿,两人皆已神魂归位,卜一先一步走了过来。

“来吧,咱们在这儿合张影,也不枉费来一趟。”

卜一说的轻松自在,林曼明白,他是为了缓和尴尬。

所以,很是配合的摆起了经典的游客姿势,跟卜一一道儿,留下了两人的第一张游客照。

“小远哥,你记得把你今天拍的照片都发我一份啊,嘿嘿嘿嘿。”林曼对着卜摄影狗腿道。

“想得美?!”卜一同她开起玩笑。

“不要小气嘛,谁让你拍照水平比我好呢。”林曼继续狗腿。

“那不行,我技术好那是我的事儿,跟要不要同你分享是两码事。拒绝道德绑架啊。”

卜一煞有介事,甚至还不要脸道:“再说了,里面都是我女朋友,我还得好好珍藏呢,不能轻易便宜别人。”

林曼没有被他的神发言唬住,倒是借机发挥。

“论这个,你还侵犯我肖像权了呢。我这是问你合理合法讨要关于我肖像权的侵权物资。”

卜一见她上了道儿,笑闹着向前跑去,不出所料,林曼果真紧随其后。就这样,刚刚还若隐若现的尴尬局促,随着两人的追跑间,消失殆尽。

他们就这样笑着、走着,或停下观景,或停下拍照,如同两个闲适的游客,尽情的享受着山间的自在。直到登上顶端的观景台,两人皆是累的气喘吁吁。

林曼将水杯递给他,又掏出纸巾擦拭汗水。见周遭无人,卜一更是大大咧咧,直接瘫靠在了凉亭的座椅上。两人感受着山顶的风意,很是畅快。缓过劲来,卜一凝神注视着眼前的姑娘,片刻后,又是掏出手机,拍照一张。

“又偷拍我?!”

林曼察觉到,皱皱眉头,假装生气。

“都已经侵犯肖像权了,也就不差这一条了。”说罢,他笑了起来。

对比卜一这会儿尚能生龙活虎的耍起宝来,林曼仍是安静的坐着,恢复体力。

卜一起身,拍怕身后尘土,扶着围栏靠向前方。未待林曼搞清楚他的目的,只见某人双手对开,撑在嘴侧,一副要做呼喊状。

哎,标准的游客登顶后惯性操作,林曼心想。殊不知,小远哥还有如此普罗大众的喜好。哎,真是幼稚,林曼又想。

但她也确实好奇,不知向来不落俗的人物,这次能喊出什么口号呢?

“林曼,我爱你,我希望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我...”

听他叫喊出名字,林曼也就顾不得尚且疲累的双腿。一个利落起身附带箭步上前,直接捂住了某人的嘴。

“你疯了。”林曼诧异道。

没成想这登顶喊山的喜好虽然从众,口号更是朴实无华。但从某人口中喊出,效果着实惊人。

卜一望着林曼震惊的表情,忙扒拉下她慌乱中覆上来的手。开口认真道:“没事儿,这没人,听不见。”

“听不见也不能瞎喊,怪那什么的。”

“怪什么?”卜一不解。

“怪不好意思的。”林曼扭捏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我再多喊几嗓,你适应适应。”说罢,某人再度张手,就要摆上架势。

林曼就势伸手阻止,正好着了他的道儿。某人一个转手反拉,成功将人拢在自己身前。两人就这么紧贴着,林曼被他圈在怀里,贴靠着他的胸膛,挨在护栏旁,安稳的眺望着远端的风光。欣赏之余,谁也没有舍得出声去打扰这份安宁。

虽不得张口呼喊,卜一还是补全了之前的言语。气氛正好,他轻轻贴上姑娘的耳朵。

“我爱你。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姑娘羞涩,柔软的耳朵镀上粉红,为这山顶平添了一份旖旎。

下午过半,山间便暗了颜色。两人没敢多在山顶流连,缓解了疲劳后,便开始返程。下山前,仍是没有摆脱游客属性,两人又是一通摆拍外加全景俯拍,就着作品挑挑拣拣选出最佳后,才算作罢。

下山的道路,卜一选了另外一条,虽走的是盘山道,绕了些路程,但好在省些体力。即便如此,怕林曼腿累,他贴心的为她找来一根长截粗树枝,充当登山杖。

半路间,林曼询问。

“剧组离这儿远吗?”

“不远,前面会看到一个分叉路,从那儿进去就是。怎么,想去看啊?”

“嗯,我想去看看你们的厨房。”林曼答道。

“好。带你去。”

有了卜一向导,不多时,林曼便远远的瞧见了剧组的围挡。再往里走,视线开阔,林曼跟在卜一身后,一路听他跟工作人员打招呼。

绕过拍摄处,两人直奔厨房,林曼在里面还碰到了熟人。

“张师傅。”她热情招呼。

“妹子来,恰饭了木得?”

“吃过了,呵呵。”亏得卜一在旁翻译,林曼明白了意思。

“张师傅,有个事儿得麻烦您。我家人来看我,后续这几天想借下咱们厨房用用,做几顿饭,您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锅啊、灶啊之类的,方不方便借给我们?”卜一讲话很是客气。

“莫客气咯,拿去用噻。”张师傅边说,边从身下的橱柜里掏出一个新锅子。

卜一伸手接过,询问林曼。

“可以吗?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还需要汤锅、汤勺、菜铲和电磁炉。顺带问问可以用他们的灶吗?”

卜一照章办事,合着林曼的需求,跟张师傅商定好了一切。

“东西都有,在张师傅餐车里,他明天过来时会直接带上一套放在这里。烟机灶具、调味料什么的随便用,张师傅说了,这屋里的东西但凡你能看得上用得着的,随便拿。”

末了,看姑娘似要开口,他又补充道:“包括米面粮油和菜,这些都不用操心。除非有特殊要求的,提前跟他打招呼,他让铺子里送。”

见卜一考虑周详,言谈之间皆是自己心中所想,她索性闭了话头。

“还有什么要问的?”卜一生怕还有疏漏。

“没有了没有了,你考虑的很全面了。”林曼忙跟张师傅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正是备餐时间,眼看厨房有人进进出出,卜一便不再过多停留,跟张师傅告辞后,拉着林曼悄声绕路离开。

天逐渐擦黑,两人结束了半天的散心,总算回到住处。

“饿不饿?你早上吃的早,中午又没见你吃,这会儿饿不饿?”刚一进门,卜一便主动问起。

“还真有点饿了。刚才在张师傅那儿看见他们备菜,我都有点嘴馋了,嘿嘿嘿嘿。”

知道姑娘累了一天,卜一也是心疼,不想让她再张罗两人的餐食,忙道:“想吃还不好说,我跟小乐说声,让他一会儿送两份下来,也省的你做了。”

“别别别。”林曼冲他直摆手,“别麻烦小乐了,他们还在忙。做饭而已,又不是多大点儿事儿,累的话我就简单弄点,做个豆皮三明治就好啦。”

卜一也是听得稀罕,“什么豆皮三明治?”

“之前无意间看一个女艺人分享的,说是她嘴馋又得控制体重时家人给她做的。我在家试过,还不错。”

林曼说罢,便从冰箱里取出今早剩余的鱼排和提前腌制的鸡排,以及其他一应要用的东西。

“需要你帮我分离两个蛋白,清洗下生菜。我先去换件衣服。”

她对卜一抬眼示意下台面,从容的走进了卧室。

卜一是行动派,听到姑娘吩咐,立马挽了袖子开始行动。待林曼挤进厨房里,他已准备的七七八八。

“还需要我干嘛?”

“给那锅里加点水,把这两张豆皮焯一下。”

见卜一这边开火上了手,林曼便煎起了肉排。两人各据一方,仔细着火上的锅具,但又不时互相关注,眼波流动。台上,火焰正热,一旁,氛围亲昵。

前期有过同林厨师的短暂磨合,卜一早已在打下手方面游刃有余。豆皮煮好空晾,便顺手抽出案板放在林曼手边,转身再把汤锅冲洗。就冲这行云流水的架势,恐怕老刘见了都要干瞪眼,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位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爷吗?

林曼很是利索,就着卜一准备好的东西,先是铺了保鲜膜,后又放上豆皮,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两个。

两人今天累极,也就没了往日的讲究,拿在手上,撕开薄膜就是一口。

“不错,管饱,热量也不高。”卜一吃完,给予评价。

“嗯嗯嗯。”

林曼咽下最后一口,看他举着右手,提醒道:“一会儿洗完澡,我帮你把制动解了,换上膏药。明天拍戏用右手的话,你悠着点。”

听她提起洗澡,卜一身上的那股无名火瞬有起势。他点头回应,同时有了打算。

一小时后,小乐应召赶来。

不等人进屋,卜一便直接安排上。他对小乐勾勾手指,耳语一番。小乐听后,连声感叹自家老板狐狸转世,在其“好走不送”的淡漠里悄然离场。

待小乐回房后,郑博一副包打听的热络劲赶来问候。

“啧,说吧,我哥那老狐狸又交代你干嘛呢?”

“没什么?”

“没什么你抱着他床单被罩干嘛?昨天雨天不干,今天还能不干?”

“干不干无所谓了。老板直接让我收走,问起来就说我收的时候没扯好,把床单扯烂了一道口子......”

“啧,这狐狸精,真是把什么都想完了嘿。”

小乐不置可否,听着郑博一通分析。

“这床单一扯破,就两条路,要么缝缝补补,要么重新买条新的。就咱们在这山窝窝里,一不好找人缝补,二不好网购,两条路都能堵死。”

“怎么不好补?不是还有服装组?”小乐憨憨上线。

“大哥,换位思考下。你床单破了,好意思去找别人帮忙?别人会怎么想,这好好的东西怎么会破掉呢?你品,你细细品?”

见小乐思索片刻后一副恍然,他复又补充道:“咱们都不好意思,何况我哥那么爱面子的人呢,肯定更不可能跟人开口了,对吧?”

“所以啊,他这个借口找的还真是完美。”

“可是还有......”

不等小乐说完,郑博直接摆手道:“他肯定还另外交代你,把那套替换的也收走,放你这儿,先不用。”

话一说完,小乐简直是要顶礼膜拜了。

“真神了,你跟一哥说的一模一样,你俩不愧是兄弟。”

郑博翻翻眼皮,心道,什么神不神的,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他,从小做事就是一杆到底,决不给人留后手。

此刻,似有感应,正被人在背后热评的正主,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哟,是不是有点凉了?”

林曼看客厅窗户打开,忙走过去关窗。

见卜一仍是一身外出的衣服,她好心提醒。

“要不要去换洗下?累了一天,冲冲澡也舒服些。”

“嗯,是,我跟小乐联系下,一会儿让他帮我。”

隔壁,小乐两人对战正嗨,看到卜一来电,知道这是要客串搭戏的信号,遂扔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林曼房间。

“啧,怎么不接电话呢。”这边,卜一已先进入状态。

咚咚咚,门声响起,卜一上前。

“咦?正找你呢,不接电话?”两人一番眼神交流,似是确认。

“啊?我没带手机,正帮你收床单呢。”

“那正好,帮我把东西换上,一会儿顺带搭把手,帮我洗洗头发。我右手不太顺当。”

“抱歉啊一哥,就是过来跟你说呢。我刚才懒省事,没用升降杆,直接伸手往下扽来着,一不小心,它有一边卡在了孔缝里,我往外拽,结果用过劲儿了,直接划烂了。”

说完,生怕两人不信似的,捅着人面,展开了整面床单。好巧不巧,正是身位处,斜着一条两尺长的粗糙口子。

卜一抬眼,看看小乐,小乐从其玩味的眼神中竟品出了难得的欣慰肯定。

小乐心道,这可真得给郑博记一功。要不是哥们提议,他还真就傻乎乎的听了老板的吩咐,直接生搬硬套了。哥们当时怎么说来着?

“这样,既然是我哥交待了,你呀,就做戏做全,给那床单上来一剪刀。到时候带着物证过去,省的我嫂子怀疑。”

人不仅给了建议,甚至还帮着规划了裁剪尺寸和裁剪角度,为做的逼真,破口之后还真就放到自己的晾衣架上打磨了几下,增加划破之后的破碎感。现在看来,简直是神仙操作。

“哎呦,这恐怕不能用了吧。”

林曼瞧着眼前的东西,很是可惜。

小乐一听,懊悔道:“嗯,用不了了。”又面向卜一道:“一哥,怎么办啊。你那套换洗的我还没弄,这又......”

听完他答话,卜一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正在酝酿怒意。

林曼看着身旁之人渐渐绷起的架势,抢在他发火前宽慰道:“没事儿,收起来吧。用不成就不用了。”

“那今晚......”小乐犹豫间又带了丝忐忑。

“没事儿,我来安排,你就别操心了。不过一会儿得麻烦你,帮他冲洗下。”

小乐如释重负,点头如捣蒜,眼神又暗暗望向卜一。

只见林曼轻侧身子,冲他低声道:“好了,不要怪小乐,他也不是故意的。男生嘛,总是毛毛躁躁的,以后就会长经验啦。”

姑娘的轻声劝慰很是奏效,卜一眼见台阶已递到跟前,下的很是麻利,转身便对小乐气声道:“走吧,别愣着了,先帮我把头洗了。”

小乐一刻不待停留,脚底抹油似得赶快闪人,生怕坏了剧情。

出门左转,进到屋内,望着身后的来人,小乐忍不住嘚瑟。

“哥,怎么样,我刚才表现还行吧。”

“嗯,不错,没坏事。这戏拍完,给你发红包。”

“谢谢哥。”

没有什么能比一哥给的大红包更让人兴奋了。小乐听到奖励,浑身充满干劲,辛勤的钻进卫生间里一通收拾,任劳任怨辅助卜一完成沐浴。

待两人走后,林曼也没闲着,简单的收拾了厨余便也早早完成洗漱,翻找出医院取回的膏贴,只等卜一上门。

某人再来时,一身清爽,手里还拿着一本资料册。

“拿的什么呀?”林曼问起。

“台词本。一会儿帮我对对戏,再过一遍明天要拍的部分。”

两天相处下来,两人也没了初见时的拘谨,说话间都流露着随意。

一听要对台词,林曼眼神睁亮摩拳擦掌。

“好呀好呀,我还没看过你们剧本呢。等贴好了膏药咱们就开始。”

说罢,忙招呼卜一坐下,小心的帮其取下制动绷带后,又仔细研读了医嘱,动作轻柔的为他敷上膏药。待弄妥帖,她又不放心的交待卜一抬手转腕查验一番,才算作罢。

“好啦,开始对吧?”林曼迫不及待,语气中都透着兴奋。

“就这一页到这一页,里面凡是标着树的,都是我的部分,其余的你来读。”卜一拿着本子,为她圈指着范围。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林曼引着他进到卧室,两人各自据着一侧床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演练起来。

任务不难,林曼拿着台词本逐条阅读。遇到卜一部分,她就重点关注他的表达是否瑕疵。六遍之后,直到卜一自认满意,才算放过林曼。

“好累啊。”

林曼扑倒在床上,脑海中不禁闪现出超话粉群中关于对他彩排狂魔的评价,果真是名副其实。

卜一靠在床头,顺势起身,朝着姑娘腿部挪去。甫一接触上,震得林曼大吃一惊。

“干嘛?!”

“别动,给你按按腿,明早该酸了。”卜一用唯一康健的左手,小施力度,为她揉捏着。

“明天几点开工啊?”

“10点。但得提前过去化妆,还得先去跟导演碰个头,所以8点半就得出门。”

“哦。”床铺上,传来林曼闷闷的声音,她趁机盘算起明天的早餐安排。

“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明天的安排。”

“随你。想去片场玩儿呢,就明早跟我走。嫌累呢,就在屋里多休息休息。你来这两天,我也没能好好陪你,净跟着我受累了,我倒希望你明天能好好休息下。”

“别呀,好不容易有个五一长假,趁着这两天我们组还没上班,我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屋里待着呢,我想跟你去片场。等过两天,他们一上班,我想去还不一定能去成呢。电脑我都带来了,要做好随时远程开工的准备。”

“好,带你去。”

两人既有了约定,考虑到明天的日程安排,没有再多聊的打算,按摩过后,卜一早早招呼姑娘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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