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江风一头雾水跟着往前，预料中的讥讽以沉默取代。
事已至此，监控故障的原因必然与谢惟清相关，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在这个关头冒这么大风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对方是谢惟清，不可能没想到这些，很快答案即将揭晓。
谢惟清走的这条路是往江风原住处的方向，难道他和尼尔的意外有什么关联？
江风还想往前走，身后谢惟清却将他拉回原地，两人借着别墅门前的大树为掩护，无声观察周围的情况。
别墅前围满警戒线，门外还有几个警员在轮流值守，不过他们似乎对此不是特别在意，都靠着墙阖眼小憩。
一路走来，江风注意到所有监控都和他最初看到的一样，闪着的红光全部熄灭，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他的想法，所有监控突然间跟受到统一控制一般全部恢复工作。
江风心道不好，伸手要把谢惟清往里面拉一些，结果拉了个空。
只见谢惟清皱眉看他：“动静小点，别把他们弄醒了。”
说完坦然自若地走向大门。
寻思着刚才把自己拉回来的是谁，这下就什么也不顾及地一个劲往外冲。
别墅大门上着锁，警方已经把原先江风他们的生物识别权限全部解除了。
谢惟清飞速摁下门锁上的几个按键，几串代码赫然出现在显示屏上。
江风站在他的右后方，以江风的视角来看，一层轻薄的荧光覆在他的线条流畅的侧脸上，他的动作很急促但并不慌乱，眼神中写满了专注。
应该戴上他那副眼镜，江风没由来的这么觉得。
“你上个步骤有一点小错误。”
屏幕上的代码已经变换了几个符号，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谢惟清不多想回头叫上江风，谁知对方先对自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还不至于让你教我做事。”谢惟清现在没时间跟他过多废话，直接上手拉着江风的衣襟上前，“赶紧的，用你的生物权限打开。”
没料到的是，江风竟然愣在原地没动，肢体接触的一刹那，谢惟清突然觉得江风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江风突然一瞬间回神，他疑惑问，同时也不耽误手上的动作，“我是问你怎么做到？”
“滴”的一声，身份认证成功，门顺利打开，外围靠墙打盹的几个警员丝毫没有察觉案犯现场已经被两个“嫌疑人”悄然潜入。
待门顺利关上，谢惟清才颇有耐心地回复：“撤回上一个指令的小把戏罢了。”
“不，我是说外面那些监控。”
谢惟清掀起楼梯前的警戒线穿过，甚至好心地等江风进来再放下，他抬手看了眼智能手环上的时间：“没时间跟你解释，快带我去尼尔的卧室。”
这么好心的带上自己并全程没有对自己发动嘲讽技能，原来是等着帮忙开锁再带路的。
算了，本来也是想来道个歉，就当一点小弥补吧。
说到这个，江风想起上半夜随口对谢惟清问的话，果然他看人不会错：“你果然在打歪主意 。”
虽然他嘴上说着这些打趣的话，实际上却还是走在前面老实带路。
整座别墅寂静无比，两人的脚步在这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听出回声，这种环境下，特别是刚出了点意外后更加瘆人，谢惟清不合氛围地一哂：“你指望着他们那群人能以最快时间查出真相？”
无疑，谢惟清指的是约翰逊警长那帮人。
越是像白雾星这样落后的地方，就越不被联盟引起重视，像这种当地政/府，几乎都是贬值或才能不够又想谋个一官半职的人来就职。
通常情况，他们也就每天吃着联盟的饭混混日子，像今天这种情况，是因为他们迫于波尔顿庄园主的势力压迫罢了。
就算江风之前不知道，从今天傍晚那种办案方式，以及刚才值夜班却睡起觉的警员应该也能看出什么。
他想了想，认同道：“好吧，的确如此。”
说完他推开左边那扇门，尼尔遇害的案发现场完全展现在眼前。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有这么心急的时候。”
江风半蹲在床边，尼尔的尸体已经被带走，地上只有被描记好的轮廓。
“不是谁都有你这么清闲。”
谢惟清难以察觉地轻叹口气，观察四周后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痕迹，他才问：“你们今天发现他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
“虽然这些警察看起来是没有那么专业，但不至于连这些常识都不懂。”
江风明白谢惟清是在怀疑现场有被做手脚，不过谢惟清也只是想确认一番，毕竟凶手行凶之后也会清理案发现场，只是太过于赶紧反而更加可疑。
“今天他迟迟没有出来，于是杰斯敲门问他，当时他还回复说自己感觉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一会。”
仿佛知道对方需要了解这些，江风自觉地主动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他们前一天正遭遇了强烈磁暴，尼尔是最先提出身体不适的，所以杰斯他们自然以为他是没有完全恢复，故而没再多想。
“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法医那边的检测报告是说他在昨晚就已经身亡。”
担心引起他人注意，他们特意没有开灯，突然，卧室内闪起阵阵红光！
二人借着诡谲红光看到对方诧异的神情。
空旷房间之下只有素白月光，此刻也全部染上血色红光。
紧接着，一道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响彻整个房间：“救、我……不要……杀……”
声音戛然而止，红光也在三两下的闪烁后熄灭。
江风借着那点微弱月光走到谢惟清身边，“你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
不是那种企图解释的语气，而是陈述事实，谢惟清垂眸看着墙上一个带着红色感叹号的按钮，那是每个房间都配备好的紧急报警按钮。
从进入别墅开始，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能配备监控设备，然而为了避免客人遇到紧急事故而事后找不到证据，这样一个装置就诞生了。
不过这也不是百分之百管用，因为有些时候人们来不及摁下它。
只要遇害人摁下这个按钮，所有事发经过都会被一一记录下。
但谢惟清刚刚只是路过这附近，并没有任何动作，这个装置就突然启动。
更重要的是，除了那段诡异的呼救声，再无其他的案发记录。
“你关掉干什么？”江风又问。
谢惟清一蹙眉，显然是被问烦了，看着江风的眼里好像写满了“你是智障吗”。
“这么大动静，我看你是想去监狱体验体验了。”
“……”
江风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心急，不过他的确是想再多听一下那段声音。
“你不觉得刚才那段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尼尔？”
“……你觉得我跟他认识吗？”
谢惟清顶多只记得尼尔这张脸，一般对他开口嘲讽的都是杰斯，所以他对另外几人的声音并不熟悉，更不要说被处理到这种程度的声音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由于光线实在是过于昏暗，谢惟清只能勉强借用用智能手环的光，他凑近那个警报系统，观察片刻后才说，“也许是凶手担心被发现，做了些什么手脚。”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今天已经有警员来调查过，却没有带走整个警报系统了。
因为凶手把原本的记录全部销毁了，警方调查时这里显时为空。
“只不过他是个半吊子，想更换联盟统一配置的系统，他还是差了点。”谢惟清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接着已经对墙壁上的警报系统上手了。
江风看他一顿操作，忍不住感叹：“还得术业有专攻啊，那人只怕没想到遇上我们谢主任了。”
谢惟清轻笑一声，淡声说：“别给我抬咖，我和他水平差不多。”
“……”这也太坦诚了。
联盟制造的东西不是谁来都能给他改造两下的，况且这也不是谢惟清专攻的方向。
他心里清楚能做到凶手这个层面已经不简单了。
“销毁的内容是无法恢复了，我顶多只能修复仅存的这段语音。”
由于凶手疏漏下一段音频，同时他又将记录系统完全销毁，最终声音只能靠仅存的电频发出声音。
再加上这种电频不稳定，它只能凭运气发出声音，这会只是恰巧被谢惟清遇上了。
谢惟清动手操作时，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等处理完这事就不要来缠着我了，我不是能帮你找回记忆的人选。”
相处这么一会，有一下江风差点忘记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因此他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谢惟清的话。
“当然，你现在给我的帮助我会给你等价的回报。”谢惟清不管他作何反应，自顾自继续说。
两人之间仿佛有根无形的绳索，好不容易都系上了，接下来可以选择拉近一些距离，但其中一方选择了将其解开。
江风突发奇想地问：“你准备给我什么回报？”
谢惟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给出了答案：“如果你放弃找回你的记忆，我可以帮你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谁也无法发现的那种，就连DNA检测也发现不了；当然如果你真觉得你的记忆有那么重要，我也可以在这件事解决之后给你安排好物质上你所需要的一切，你大可以慢慢去找你想要的记忆。”
“这岂止是等价，这是物超所值了吧。”听完谢惟清口中的回报，江风不禁感叹。
谢惟清扭头与他对视，语气十分轻松：“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他是全联盟最顶尖的科研人才，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对于谢惟清来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或者你要我说明显一点，那就是为了达到我的预期，付出这点算不了什么。”
跪了，给大家磕一个，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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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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