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圆傲娇地昂着小脸,踢着正步,模样十分端正,在她眼里她此时的样子帅气极了。
可在旁人看来,却像极了一只小狗。
“哟,萧神君怎么得空养宠物了?好像还是只狗。”谢锋白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缓缓走向他们,身子半蹲下来摸下她的头。
谢锋白,也称“白君”,是天皇大儿子妻子的侄儿。
姜圆圆倏地龇牙咧嘴,朝他恶狠狠地凶了下。
他才狗!
身为天皇的亲戚,旁人都不敢当面驳他谢锋白的面子,一只小小的兔崽子竟敢如此给脸不要脸,谢锋白当即拉下脸,手心用力拉扯着兔子的脸,恨不得把她扯烂。
“白君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殿里了。”萧冥贺眼眸幽冷,抬起腿径直往前走,眼神不带看他一眼的。
看到萧冥贺的态度,她略微一愣,随后弧度很大的扭过脸,步伐均匀地跟在他身后。
略,连兔子和狗都分不清,活该神君不搭理他。
谢锋白咬紧后牙槽,最终选择忍下这股气,他知天皇重视萧冥贺,就算闹起来,天皇也是护着他的。
他眼中含着杀意地盯着不远处的兔子,而后挥挥衣袖转身离开。
萧冥贺回到书房里处理下属汇报的事务。
姜圆圆则在他安排的宫女引领下,来到了侧殿里,这儿离主殿不是很远。
一路上她就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整个明寒宫冷冷清清的,她甚至猜想,若不是她来了,估计萧冥贺不会安排一个宫女过来。
她把包袱放在侧殿后,便在殿外修炼。
约莫到了中午,她荷包传来玉石的响声,打开一看时才知是沈子怀。
沈子怀微眯着眼睛,一脸神秘兮兮的,“姜圆圆,我前些日知道了师父的去向。”
她惊呼一声,接连询问沈子怀。当年师父只留下“别寻她”三字就悄悄离开了,至今没有找到一点关于师父的消息。
沈子怀:“说一句好听的我听听。”
“沈子怀,你找打啊?”
他装聋作哑,散漫地掏着耳朵,一副她不说他便不讲的架势,“……”
“行行行,师兄你天下第一好,以后找的媳妇儿也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姜圆圆撇嘴无奈地回应他。
“这还差不多。”
沈子怀眼里得意,将前些日偷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什么!师父的丈夫!”她的反应下意识地如唐若宁先前一样不可思议,他们三个是由师父养大,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师父有位丈夫的。
“我也是偷听的,这可是大师兄说的。”
他专门挑了没人在的时候与她说,毕竟是他偷听到的,被大师兄知道可是会被打的,“先这样,以后再说。”
姜圆圆收起玉石,轻拧着的眉逐渐舒展。
只要师父人平安无事就行。
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站在前面的萧冥贺,随即展开了笑颜,朝他挥挥手,“神君。”
“小心你身后。”萧冥贺出声提醒。
此时空中骤然飞过一只黑色苍鹰。
他施法定住这苍鹰,却还是慢了一步,让它借机溜走了。
姜圆圆眸色一惊,回头看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脚被自己绊了下,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倒,整张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萧冥贺晃过神时,被一副娇软的身体抱着,腰上还紧紧搭着一双纤细的手。
姜圆圆抱上去的那一刻,本该是得起来的,可她有些舍不得松开手,甚至不可理喻地想着:他们既然都成婚了,那她抱一下也不会过分吧。
她内心窃喜地感谢那只苍鹰,让她有机会抱到神君。
“姜圆圆,起来。”
他淡漠的眸底划过一丝不自然的情绪。
听着头顶上传来冷冷的声音,她立起耳朵,慌得立即松开手,眼神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呜——该死的姜圆圆,你就不能控制你的手吗?】
她佯装镇定道:“定是那苍鹰吓得我精神恍惚,神君,你可别误会,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人!”
萧冥贺在闻到空气似有若无的信息素时,表情登时僵硬了,迟疑半晌后,声音低沉道:“需要给你找公兔吗?”
姜圆圆羞得无地自容,恼他竟然要给她找公兔,一时气急拔高了音量,冲着他喊道:“萧冥贺,我不需要公兔!就算要找,我也是自己找!用不着你。”
可恶的发情期,竟让她在神君面前丢脸了。
她欲哭无泪,转身撒腿就跑了。
这兔子真是越发大胆了,竟敢连名带姓喊他,三界估计也就她这只兔子敢这么做。
萧冥贺顿时抬手揪住她的后脖领。
被逮住后,姜圆圆怎么也无法逃脱,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是犯了大不敬,情急之下变为了原形,巧妙地用兔耳朵遮住她的脸,不敢露出一只眼睛与他对视。
萧冥贺勾唇浅笑,提着耳朵将这兔子放在手臂上,对着瑟瑟发抖的她摸了下,自顾自调侃道,
“中午不若尝尝兔子汤,本君瞧这兔子皮薄肉厚,估计挺好吃的。”
姜圆圆一下子炸毛了,握着拳头,朝他骨节分明的手挥了两三下,报复性地揍着。
他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愕然,手不自觉地捏住她一双小小的兔手。毛绒的手感摸着很舒服。
一时间,她如被逮住的猎物般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兔子倒是有趣,变脸比翻书还快。
萧冥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就这样提着兔子回到主殿。
他弯腰将她放在凳子上。
桌上摆着的美食,香得姜圆圆口水直流,眼中闪着渴望的星光,双腿一蹬从凳子站起来,手搭着桌的边缘眼巴巴地看着这可望不可即的食物。
【美食,好香。】
萧冥贺拿着鸡腿在她面前晃了几下,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才不再逗她,示意她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姜圆圆两只胖乎乎的手直接抓着鸡腿,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
饱餐一顿,肚子撑得鼓鼓的,她恍然间发现自己此时有失形象,一点淑女端庄的样子都没有。
她颤着唇不知如何是好,怕神君会嫌弃她。缓了好一会默默安慰自己下次注意形象就行。
她猛的站起身。
淦!神君该不会是给她吃最后一顿饭吧,吃完后便处置她的不敬之罪。
她眼眸通红,泪光盈盈地注视着萧冥贺。
他擦拭干净后,目光幽幽扫过这一惊一乍的兔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丰富的表情,带着恐惧、呆滞、欲哭无泪。
他无奈轻叹。
【一天天,这兔子脑呆瓜不大,想法倒是一堆。】
萧冥贺理了理衣袖,路过她身边时,弯起指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嗓音带着几分磁性道,“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直接和我那宫女说。”
“嗯。”姜圆圆捂着额头,面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心跳仿佛漏了半拍般,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神君竟……拍她脑袋了。
这是很亲密的举动呐!
她跳下凳子,不禁间兴奋得蹦跳起来,良久后记起来她瞧见神君的神色很凝重。
—
萧冥贺修长的身形负手静立于云端中,一袭白衣随风扬起,周身似有灵气飘逸般。
只见他漂浮于空中,肩膀和腰部也骤然披上了墨黑色战甲。
他眼神凌厉地望着太河地带出现的魔物,冰冷的面下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声音冷冽:“尔等魔物竟敢扰得世间动荡不安!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为首的玄蛇藏于太河中,在百姓靠近河边时,趁其不意吃了他们。无数的百姓死于他之口。
且太河临近澜沧,若非这魔物怂恿,那些魔族小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害人。
萧冥贺两掌合并,掐指一念,周身蓦地浮现出闪着金光的阵法。
他手握火焰,将阵法化作一团火,指尖一挥,无数火焰冲向玄蛇。
玄蛇骤然身陷大火中,愤怒喊道:“萧冥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不过就是吃了几个人,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我吃了又如何。”
霎那间,萧冥贺手持圣青剑,骤然闪现到魔物小兵中,剑锋直直指向他们的咽喉。
他眸光森冷地看着满地鲜血,语气淡漠道:“生命本就可贵,你们算什么东西去插手。”
玄蛇灭了火后,大口吸着河中的水,直接喷向萧冥贺。
他眸中透着凌厉与威严,凌空而起,执剑一斩,剑光贯穿了水波,将玄蛇劈成两半。
鲜血如滔滔不绝的波浪般席卷了河流。
而萧冥贺立于河流之巅,衣诀飘飘,若不是肩上有被血液染红的迹点,不然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一场战斗。
战甲随着这场除魔的结束也悄无声息消失了。
他施法恢复此地的原状,一瞬间被鲜红血液染红的河流变得干净清澈。
“谁?”
萧冥贺转身往后一瞥,声音低沉冰冷。
“神君。”姜圆圆自认自己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他发现了,不得不感慨神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从树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你怎么在这?”
他怔愣片刻后收起剑,轻轻落地,眸底下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轻咬下唇,长睫扇动着,解释道:“我……我其实是跟过来的。”
“跟过来做什么?”
她抬起眸与他对视,看着他幽深的眸底释放的寒气,不自觉在这种压迫下说出了实话,声音哆嗦,“想……想看你。”
萧冥贺喉咙发紧,沉默半晌开口:“看我作甚?”
“你好看。”姜圆圆内心抑制不住地欣喜,炯炯有神的眼睛撞入他的视线中。
他眸光暗沉,倏地别过脸,下颌线略显绷紧,训斥道,“胡闹。”
“没有胡闹,我没有打扰到神君,只是静静地看着。”姜圆圆抬起手摆了摆,颤抖的手显露出此时的紧张。
萧冥贺眉头微皱,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嗓音缓和了些,“那也不行!以后不准再这样。”
“嗯嗯。”
她回应得迅速而乖巧,令他张唇准备的下一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姜圆圆心跳如鼓,脸凑近他的肩膀观察,“神君,你流血了?”
她贴得很近,身上独特的香味也随之弥漫在空气中,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闻到这香气。
萧冥贺动作不自然地后退一步,“我没有流血,这血是那些魔物的。”
她从胸怀里拿出自己的帕子,踮起脚尖靠近他。
他冷硬的脸侧过去,在她靠近时抗拒地退后。
“我擦一下,你的脖子沾到血啦。”姜圆圆眼波温柔,慢慢擦拭着他脖颈处沾到的血迹。
擦完后她收起手帕塞进荷包里,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微红的耳尖,登时瞳孔放大,明亮的眼睛促狭的看着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冥贺声线冷淡说道:
“走了。”
她嘴角不自觉笑起,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而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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