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暗沉，脸上的表情近乎可怖。
杨雯雯忍不住后退一步。
对此，江月唇角一弯，微笑道:“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怕我？”
杨雯雯摇摇头，眼里是带着惧意的渴望。
“我真得想和你做朋友，我叫——”
——杨雯雯。了
话还没说完，江月抬起食指抵住唇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暖意。
杨雯雯识趣闭嘴，眼神里带着委屈，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而是李楚莜，如果不是江月看见她，心情不好，她不会不接受自己。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恨毒了李楚莜。
江月脚尖轻轻踢了一下滚到脚边的玻璃珠子，虽然力气不大，但珠子还是被踢得老远。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校门外还围了一些学生，阅人无数的保安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不敢得罪那些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大声嚷嚷着让她们进，而是默默退回值班室。
“如果是我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你感激涕零，大可不必，或许那只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心泛滥。”
“毕竟——”
江月语音一转，手里接过一杯奶茶，毫无预兆倒在杨雯雯头上。
香甜温热的水顺着头发丝落在杨雯雯眼睫上，她抬起头，眼睫像挂着泪珠可怜又无助。
“就像现在这样，我对你坏，那与你交恶的人自然会觉得我好。”
杨雯雯颤抖着嘴唇，满腔欢喜没有这一刻来得悲愤，她想愤怒地大喊咆哮质问，最后只是泪水无声滑落。
她挺直的背脊突然弯了下去，就像暴雪压弯了树枝。
江月觉得无趣，拿过纸巾用力擦了擦手指，然后嫌弃地丢在地上，走了。
“雯雯。”
听到旁边的人声，杨雯雯才意识到自己盯着江月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那里早已没有江月的身影。
杨雯雯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要走，一条腿刚跨出，麻木感袭来，让她差点跪倒在地，还好旁边的人及时扶住。
“雯雯，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别为了省钱把自己的身体弄伤了。”
她们都是贫民，而贫民没有什么钱。
杨雯雯转头看向她，平平无奇的一张脸放在人群里根本认不出来。
“我，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苏皓苓有些脸红，不自在别过头。
“恶心。”
瞬间苏皓苓脸上的情热褪去，她有些不敢置信，对方却已收回视线。
喉咙里轻笑:“我们都很恶心。”似嘲讽又好似并没有。
课间，李楚莜的桌前围了一堆人，她是班里的三好学生，脾气又好，向她请教问题的人太多。
李楚莜在纸上画了几个示意图，她很少开口，柳眉微皱，偶尔抬眼。
“班长，你真聪明，这么难的题都会。”
周围立马有人接着应和，李楚莜面不改色，并没有因为听到表扬而面露喜色。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一个养在橱窗里的精致玩偶，虽美到极致，却没有感情。
“班长虽聪慧勤谨，可教别人的方式晦涩难懂，在我看来，远不如小时候教人那般有趣。”
众人一惊，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正是江月，跟李楚莜素来不对付。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难道你们真得听懂了，不想再让班长教一遍？”
“我们当然听懂了，班长才不像某人不学无术。”
班里当然也有家世显赫，不惧怕江月的。
“是吗，希望你不要再像一个白痴，举一反三都不会，天天往她那边跑，不明情理的人还以为你借着问问题的幌子，其实是想做别的。”
“你……”
那人半天喉咙才挤出一个字，江月直接无视她们。
“快上课了。”
清冷温柔的嗓音一响起，众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江月看到了李楚莜，白皙的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笔，衬得手指修长如玉，对方正在做题。
路过她课桌旁时，她脚步顿住，跟在她身后的人自然也停下脚步。
她依然没有抬头看她。
江月目光沉沉，她抬手就要把她桌上的东西扔到地上。
“闹够了吗？”
江月的手停在半空，李楚莜抬眼，形状漂亮的眼尾有一颗泪痣，不笑起来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她边说着边从李楚莜手里抽走黑色的笔。
坐在李楚莜后面的人自然目睹了这一幕，想出手阻拦，但见李楚莜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便只能任由对方把玩着笔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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