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偷瞄一眼旁边沉默的人，深吸口气勇敢打破尴尬。
“师尊，那个手册你快扔了吧，不要再看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无需事事听我的，我制定的所有计划和安排，都要经由你的同意才会执行，绝不会强迫你。”
这里没有经纪人和艺人的概念，师尊不知道把签约理解成什么了，不会以为自己被卖给我了吧。这样都能答应吗？也太不重视自己了！
殷宁突然意识到，失去灵力的打击再加上神元宗的步步紧逼，可能真的把人逼到绝路了，实属无奈才会答应她的提议。
可是，师尊就不会张嘴问问自己吗？这么多天了，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一派听话乖顺，搞得她误会大了。
既然她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她！专业的经纪人绝不会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殷宁鼓起脸颊，给自己打气，一口气说下去。
“师尊你放心，双修只是为了把事情解决掉，毕竟你身体恢复好，也方便执行我的计划。以后我们就是商业的合伙人，修炼的好师徒，床上的好伙伴，比白雪还纯洁，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任之恩动了动耳朵，垂眸盯着台上的烛光，眼观鼻鼻管心，还是沉默不说话。床上的好伙伴？年轻人都这般开放吗。
殷宁还在懊恼那个丢脸的误会，心态转变，如今见到任之恩这般垂头沉默的态度，半点都不觉得乖顺可爱了，反倒是说不出的一肚子气。
闷闷的，什么都不说，还不珍视自己的身体，哼，我才不喜欢呢。
殷宁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把任之恩拽到床上，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颇有气势：“快来！”
任之恩被拉到殷宁身边，白日里师姐教她的那些又回响在耳边，心虚地一点点悄悄往后挪，努力离她远些。
殷宁把人拽住，翻身按在身下：“躲什么？都是成年人，大大方方的，别磨蹭。”
看了看自己不中用的右手，皱眉狠狠吸了口气，转身咸鱼一样平躺：“还是你来吧。”
阖上眼皮，等了一会，还不见任之恩行动，便睁眼瞪她，无声催促。她都这般主动了，还要怎样嘛。
任之恩叹出深长的浊气，不再拖沓，任之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屏住呼吸一脚踩过道德的红线，哑声道：“可以闭上眼吗？”
她不想殷宁做出牺牲，可复兴青玄的重担压在肩上，如今有机会存活，她也不想轻易死去，把宗门全丢给沈师姐一个人。自从就任宗主之位，迄今已经六年有余，任之恩头一次觉得疲惫。
之前，她行稳致远，做事无愧于心。可这次不同，为了苟活，她强行与弟子交合，实在是羞愧难当。
殷宁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此时落在她眼里似乎都染上了不明的意味。但她不可以，至少不能不清不楚就随意夺走殷宁的清白之身。
参考师姐所说那些，若不为寻欢，只是运转功法，那么她自己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这样对殷宁会更尊重些吗？
殷宁顺从地闭上眼，只听见旁边传来稀稀疏疏的脱衣声。虽然她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但此时心里也免不了紧张，小巧精致的脚趾向内弯曲，害羞地蜷在一起。
但她没想到，她的手被人牵引着，放在了对面的身上。当陌生软绵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时，殷宁条件反射睁开眼，入目就是浑身涨红的师尊，仿佛夕阳撒在了冷洁的雪山上，白雪披娇霞。
而下一刻，两张眼皮就被轻轻顺阖住，牢牢挡住了活色生香的画面。
“别看。”
殷宁的手指被牵引着抵在了不能言说的位置，犯傻的脑袋无法自控，手指不自禁地缩了一下。随着被挤压的触感的传来，另一个人猝不及防的轻喘声也重重砸在耳边。
“别，先别动好吗，等一下。”任之恩没料到殷宁会突然开始，她还没适应好。
殷宁回过神，主动紧闭双眼，脸红心跳，克制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冒犯师尊。
任之恩带着她，极生涩地动作，引导二人灵力运转，僵硬地完成了一次灵力交融。
尚未炼化的强劲灵力顺着经脉横冲直撞，疼得殷宁皱眉，闷哼出声。
瞧见她痛苦的神色，任之恩便软了身子停下，不忍心一次性将灵力全部过渡回来，免得殷宁经受不住。
点点灵力慢慢回流到丹田，这一场尴尬的荒唐便结束。任之恩无声地穿好衣裳，把自己裹严实，下床取来手帕浸湿，给殷宁净手，小声道歉：“对不起。”
殷宁任由她摆弄，等到她起身关上门，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才敢睁开眼睛。头脑发热，懵懵的好像还没缓过来，慢慢收缩手掌，攥成拳，回想方才的湿润，我刚刚，她，天呐。
翻身掀起被子，害羞地把自己盖住，在被子下面拳打脚踢，发泄胸腔里的愈加膨胀的激动和燥热。
另一边，任之恩像个孩童般，不顾形象地蹲在房檐下，捂住脸羞愤不已，头一次升起要狠狠咒骂噬灵兽的念头：可恶！这个在身体里作祟的恶虫，该死！
现在她在殷宁面前是彻彻底底毫无颜面了。
……
次日一早，殷宁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满脸憔悴，显然没睡好。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才忐忑地拉开门，在院子里转了一整圈也没看到任之恩，挠挠头，放松下来。
人呢？
没见到师尊，反而等来了沈无幻和尹封。刚打照面，沈无幻就甩给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问：“你师尊呢？”
每天都要被甩脸色。殷宁耸耸肩：“不知道。”
任之恩在清风阁的外墙后躲得好好的，收到沈无幻的传讯寻她，搅着手强装镇定，弱弱走出来暴露在大家面前。
任之恩坐在石墩上，被三人六目环顾着，垂头伸出手腕让尹封检查，还要反馈自己的身体状况：“金丹上的黑色丝痕见少，灵力回流很多了。”
“嗯，是有效果的，昨晚强度如何？怎么没一次全部输送回来？”
见任之恩神情不自在，殷宁连忙将问题揽过来：“尹叔怎么连这个都问，我们婉拒个人私密问题啊。”
尹封理直气壮：“我这是为了了解情况！”
任之恩睫羽飞颤，希冀发问：“师叔，怎样才能将噬灵兽取出来？”
“这个嘛……”尹封看着她家小宗主，面露难色，“还没找到办法，但是子虫把黑丝全部收回来之后，只要殷宁不向你索取灵力，就万事大吉，啥事没有。”
这些天他找了万千医典，除了任师姐手札中简略提及的方法，其余的，真是毫无头绪了。
沈无幻把殷宁拎到任之恩身边，宽慰她的小师妹：“之恩，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继续，就把这个小崽子当成修炼工具，随意使唤。”
殷宁举起裹得像白粽子一样的手，指了指自己：“喂！沈师叔你还讲不讲人权了？”
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怎么没有人过问我的想法！呃，虽然她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没吃半点亏，反而是占便宜的一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啪——”
沈无幻无情地拍了殷宁一掌：“你给我老实点！”
任之恩本就对殷宁有愧，见她被打，突然愣头愣脑地站了起来，牢牢挡住殷宁，将她与沈无幻隔开：“师姐，对她好一点。”
沈无幻眼神错愕，面露疑惑。小之恩用得着这么护着吗，难不成一晚就睡出感情来了？这个小崽子吹了什么枕边风？
“算了，你俩自己商量吧，我走了。”沈无幻嘀嘀咕咕，拉着尹封迅速撤了。
也不知道之恩现在对殷宁是何态度，虽然殷宁很废柴，但若是师妹喜欢，当个吉祥物养在身边也行，另一只噬灵兽在她体内，正好看住她，反正修为不高，好掌控，蹦跶不起来。
院子里徒留下两个人，尴尬又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任之恩低下头，不愿回想昨天自己的狼狈：“你若是不愿意可以停下，我一定不会纠缠。”
殷宁蹲下来，仰头追着任之恩的目光：“师尊，你昨晚睡在哪儿？”
明明前不久还硬气地说自己不要喜欢她，结果见到师尊这幅样子，又软了心肠，抑制不住地心疼。
“书房。”
“下次不要走，和我一起睡好吗？”
回想昨夜她自己做完这种事，还要取来手帕给她清理手指，然后孤零零一个人睡在书房，师尊未免太过，可怜。
殷宁牵起任之恩的手，用力握紧：“师尊，我并不觉得为难，所以，别再说对不起了。”
根本没心思在意殷宁说什么，任之恩胡乱点头应下，暗暗祈祷她快松手。她如今碰到殷宁就紧张，更别提此刻被握住手，肌肤相贴。
身体里的血管跳动地愈发剧烈，红意顺着皮肤一寸寸往上爬。任之恩心里害怕极了，万一殷宁发现了她的异常，误以为自己对她存在什么冒犯性的想法……
那真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任之恩眼神乱瞟，一转眼瞥到了石桌下显眼的红色纸函，如同看见救星般眼神骤然发亮，毫无痕迹地挣脱开殷宁，弯腰把它捡起来：“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是仙盟大会的邀请函？沈师姐从未提过啊，可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没来得及说。
细细阅读下来，任之恩眉头紧皱。竟然是分配秘境名额这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可以恢复灵力了，她作为宗主，必须要代表青玄宗去一趟。
殷宁也凑到跟前，兴奋地双眼发光。仙盟大会？一定会有好多修仙者出席吧，售卖掌机的好时机呀。
“师尊，仙盟大会可以带我去吗？”
“殷宁，今天晚上继续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两道声音撞在一起，双方都略显局促。
“你先说。”
“你先说。”
这该死的默契。殷宁尴尬一笑，率先开口跳出循环：“我想要借着仙盟大会的机会，售卖掌机，做好宣传。”
“嗯，我想，我想赶在此之前，快些恢复，以便早做准备，为青玄宗多竞争些名额。”发窘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所以，今晚可以吗，可以多占用你一些时间吗……”
朗朗青日，任之恩的羞耻心仿佛被拉拽出来曝晒，整个人都要被烤干了。
可恶可恨的噬灵兽！
蒽，噬灵兽坏。
观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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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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