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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金乌现,哥哥来

“咳咳……咳咳咳!”

昏暗窄小的房间,少年蜷缩着身子窝在靠墙的床角。手中攥着一个饱经风霜的残缺圆雕。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虚虚遮着黑框眼镜下那双黝黑暗沉的眸子。

少年身子颤抖着,脆弱的喉间涌上阵阵酸意,渐渐的,他的眼前也模糊了。

光影交错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背影,听到自己的哀留声埋没于瓢泼大雨之中……

忽然,少年双手颤抖地拿起一旁的木锉,狠狠插进那圆雕的中心。

“咔嚓”的一声,圆雕断成两截,却也刺穿了圆雕下的指尖。

下一秒,刻刀脱手。大颗大颗的血珠混着泪水滑下,他抱紧了自己,急促地喘息,喉间不禁跟随着溢出抽泣。

哥哥,想你……

我叫徐仁,性别男。

从小,我是跟着爹和大伯一起生活的。

至于我妈……我没见过我妈,更别提像其他孩子一样轻而易举地获得母爱——我妈生我的时候就大出血死了。

所以我对我妈的感情并不深,也并不为自己感到可怜,因为我有爹和大伯,足矣。

不对,现在——

多了一个哥哥。

哥哥是爹和大伯上镇中心捡来的。

虽然镇里不少人都说我哥是“灾星”,谁养谁倒霉,但我却很崇拜他。

只因为我听爹和大伯讲,他们当时看见我哥时,七岁的我哥正被拐子拽着,拉拉扯扯间已经到了一辆臃肿的面包车旁。

眼看着我哥就要被抓走,我爹登时不干了,撩起袖子准备上前伸张正义,就见我哥铁着脑袋,直冲那拐子的下三路。

“嗷”的一声,拐子应声倒地,也顾不上到手的我哥,边哀嚎边去捂自己□□。

那场面,看得我爹和大伯倒吸一口凉气,可谓是打在他根痛在自身。

这样伟大的事迹,对当时我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巨大冲击,也令我对我哥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敬佩之情。

然后我哥就被大伯带回家了,取名徐立。

用我大伯的话来说:此子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顶天立地!

不过该说不说,大伯还是挺有远见的。

我哥自上学后,成绩总是拔尖的那批,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二;学校也时不时有因我哥身世找他麻烦的人,却都被我哥一拳一个干跑了——很帅!

后来,那些再怎么看我哥不顺眼的家伙也只敢背地里偷偷骂了。

再后来,我哥喜欢上了木雕,大伯便立马将祖传的非遗圆雕传给了我哥。

当然,我哥上手也很快。才刚学一个月,就已经会像模像样地雕出个王八来了。

不像我,学了大半年连个王八头都雕不出来,甚至一度想要放弃。

每到那时,我哥就会板着一张脸,冷冰冰地手把手教我如何打稿、雕刻。

虽然我哥这人表面看上去冷酷无情,但在我日复一日地观察后,实则不然。

他只是性子太坚强,幸福太少。

于是,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终于将我哥树立起的坚硬冰层捂化,露出底下鲜活跳动的温热心脏时。

一切,却都在那个夜晚降临后——

毁于一旦。

……

次日,六点半。

“臭小子!还不赶紧滚起来——”门外传来徐家峰由远到近的喊声,“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还搁那儿睡呢!”

说着,他猛然推开房门,皱眉扫视。见床上还鼓着一个小包,顿时不乐意了。

“睡睡睡……就晓得睡!”他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也蒽看看搁现才几点钟哩。”

“……”

下一秒,徐家峰眉头一抽,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起青筋。

只见那床上躺着的东西,跟徐仁没半毛钱关系不说——分明就是一个丑死人不偿命的破玩偶!

空气凝固几瞬,他简直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憋半天才道:“真是翅膀硬了!……”

而此时此刻,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背着个黑色书包,已经快到镇中心了。

“小仁,起供早哇?”卖菜的王大娘笑着问。

“王大娘早!”徐仁停下脚步,也笑着答:“是啊,镇里的传承赛正在报名阶段,可不得早点起呢!”

“你的木雕可比镇里某些老骨头都雕得好。”刘婶边挑菜边打趣道,“这次参赛,不得拿个一等奖啊——”

徐仁抬手扶了扶镜框,眉眼弯弯:“刘婶,您尽会调笑我……”

“……”

寒暄几句,他低头一看表,便匆忙与其他人告了别,又火急火燎地朝镇中心赶去。

“小伙子,东木镇到哩!”司机憨厚地咧开嘴,“一共是一百零六元,你给一百就行。”

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不冷不热地“嗯”了声,从钱包里掏出张红票子递给司机,便拖着行李利索地下了车。

刚一下车,久违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连带着将坐车六小时带来的疲惫感都冲刷不少。

徐立深吸一口气,驻于镇口,缓缓抬起了头。

眼前,是久违的一派热闹,镇委刘叔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指挥光膀子的伙子搬着木雕来去。

没错了,这段日子正是东木镇四年一度的非遗木雕传承人比赛,他赶上了。

时隔十年,镇子里许多事物都变了样。

而他此行归来,也并不是来找茬的。理由很简单,他只是为了参加比赛,还他这些年的漂泊,也给十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徐立抬手压了压帽檐,只露出一道锋利的下颚,毅然决然踏入了镇子。且目标明确,直冲镇长家。

“叩,叩叩。”他礼貌地叩了三下门。

“嗐个?”开口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随后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最后,门被“唰”的一下打开。

待镇长陈艳梅看清来人后,她忽地瞪圆了眼,下意识后退一步道:“你……”

面前,身高一米八几的青年低着头,脸被帽檐挡了大半,且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戾气”。

不像好人。

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陈艳梅作势要关门。

青年手疾眼快,生生抬手扳停木门,指尖也因用力而有些泛白。他哑声道:“等等。”

可话音还未落,就见女人颤抖的上下唇一碰,张口就是:“来人啊……”

“等等!”他迅速摘下鸭舌帽。

陈艳梅微愣,一时之间竟想不起面前这人的名字,只是感到莫名的熟悉。

“你……你是徐立!?”她惊讶出声。

十分钟后,镇长家。

陈艳梅给徐立酌了一杯茶,随后慢吞吞地坐到他的对面沙发,双手交叠地抬起头。

面前的青年浓眉锋眼,挺鼻厚唇,皮肤是健康的暖白色。乌黑茂盛的短发被他随意地抓到了后脑勺,成熟了不少,却依稀能看见小时候的影子。

两个人默契地沉默不语。

“这次回来。徐家……呃,你叔叔知道吗?”陈艳梅率先打破了安静,斟酌地问。

徐立摇头,转而打开行李箱,露出那躺在泡沫板中的木雕,眉眼冷峻:“您放心,我只是来参加比赛而已。”

“比赛结束,我便立马离开。”想了想,他补充道。

“来参加比赛啊……”陈艳梅顿了顿,将视线移到那尊精雕细刻、鬼斧神工的圆雕上——一只体长八十多厘米的三足金乌。

它高昂头颅,尾部如瀑而下,本是木雕的尾羽此刻却好似流阳泄下,熠熠发光。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扭曲晦涩的符文点在眉间,并不喧嚣夺主反而锦上添花。

怔愣之余,唯剩震撼。

金乌现,碧天开——这是这尊木雕的名称。

陈艳梅表情一变,故作镇定地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递给青年道,“可以。”

徐立垂下眼睑,拿起笔“唰唰”在报名表上签了自己的大名,就是这字……有点儿潦草。

合上笔盖,徐立将轻如鸿毛的行李箱重新拉上拉链。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朝陈艳梅鞠躬道别。

正当他一只脚踏出门槛时,又忽地想起什么,猛然回头喊道:“陈姨。”

这突然的一句,吓得陈梅芳正在打字的手抖了两抖。

“我回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拖着行李箱,站在光影交错间,“包括我那个弟弟。”

语毕,他带上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镇长家。

陈梅芳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直到她的视线彻底被大门隔绝,她才再次看向手机屏幕,将已经打了一半的字通通删个精光:“唉,你们小年轻的事,我不掺和行了吧。”

等到徐仁赶到镇中心时,刚好七点整。

“刘叔!”他朝着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的男人喊了喊。

“哟!是小仁啊。”刘叔的白色老头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手里拿着把蒲扇,一下一下地扇风,“来报名?”

徐仁笑着点了点头,将书包轻手轻脚地放到刘叔面前的桌子上,拉开了拉链,伸手将一尊有四十厘米长的浮雕拿了出来,置于桌上。

“嚯!你这小花雕得好克气啊——”刘叔撅起嘴,竖了个大拇哥,而又指指桌上的纸和笔,道,“自己填吧。”

徐仁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签好了自己的大名,笔迹之端正工整。

再看那木雕,数不清的风信子跃然木上,夹缝中还藏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很美,花美意更美。

他放下笔,抬起头对着正笑得满脸褶子的刘叔道:“刘叔,那我先走了。”

“行!慢点啊……”

徐仁又背着空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讲真的,他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早背着木雕跑来报名,因为报名的截止时间是今天凌晨十二点,还有十多个小时。

徐仁自己也有点迷了。

但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仿佛他要是再跑慢点,就会失去什么,就会后悔、遗憾。

所以,他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现在……好像抓住了什么的尾巴。

他这样想着,心脏也不由跟着“扑通扑通”地跳。

可就在这时,一个被帽子遮住严严实实的青年提着行李箱匆匆从他面前掠过。徐仁一时不察,只感觉眼前一黑,便猛地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唔!”“呃……”

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一股淡淡的冷香瞬间席卷了徐仁全身。

正当他吃痛地揉着脑袋,想向那个青年道歉时。抬起头,却发现青年不知何时离开,留给他的只有远处一抹形单影只的高挑背影。

回想起刚才那股似有似无的浅香,徐仁皱了皱眉,说不上来的熟悉。

“挪一挪!”

徐仁被迫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只得乖巧地退后一步,为搬着木雕的壮年们让位。

鬼使神差地,他掀起眼皮看了看被那些人围在中间的栩栩如生的金乌木雕。

先是尾,再是头。

突然,徐仁呼吸一滞、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向前一步,不可置信地攥紧了拳,喃喃道:“……哥哥?!”

这突然的一句,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更是吓了那群搬木雕的壮年们一跳。

徐仁猛然回神,神经质地往前压,激动地问:“你们知道这尊木雕的作者是谁吗?”

壮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摇头,七嘴八舌地说“不知道”。

“这木雕上没刻作者名。”其中一人挠了挠头,“小兄弟,我们也只是临时被喊来搬东西的‘苦力’,你有什么事吗?”

“是啊,我对木雕这什劳子的东西可一窍不通……”另一个满身腱子肉的人道,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徐仁这才缓缓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充满歉意地垂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抱歉,这木雕太真了,能让我看看吗?很快的。”

壮年们大大方方地献上了木雕。

徐仁以最快的速度扫了眼金乌眉间的符文。

随后,他面色如常地向壮年们道谢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他人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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