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简明扼要地解释下，坐在墙边的我和悟还有杰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大概就是我和哥哥是被一个本体是脑子的缝合线捏出来的混合物，这个缝合线曾经的作品是咒胎九相图，是个起码一千岁的皱皮脑花。它还在全国各地到处给人下咒或者养咒灵，不过这个已经被我哥挫败了。
我小时候被那个缝合线用很不能播出的方式强行向咒灵方向转变，因为过程太残忍了我自己忘记了，并且潜意识里排斥这个形态和这部分的力量。
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视线百分之一千是那个该死的缝合线，撬动了我尘封的记忆和力量，导致体内的人类咒灵特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换言之，这是我过去的幻痛和被咒灵力量撑爆的人类身体。
哥哥和我贴着额头，我和哥哥的咒力同出一源，哥哥有着同化咒灵和咒力化为己用的能力，我溢出的咒力顺着我和他的链接向他体内奔涌而去。异化的肢体缓缓复原，狰狞的鳞甲变薄，变回了苍白的皮肤，蛇尾重新分化为了双腿，我恢复了人形。
就是拖到地板的厚厚一层黑色卷发没变回去，吸满了血好重。哥哥把他的黑色长风衣穿到我身上，他里面穿着红色的衬衣，因为匆忙扣子都只扣了底下的两颗，他揉了揉我的脸，把我抱到他怀里，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阿瞳，好好睡一觉，好好上学，和好朋友漂漂亮亮出去玩，别担心，等天亮了，哥哥就会把坏人打跑。”
我的下巴贴在他的肩窝上，哥哥皮下血色的鳞片纹路随着呼吸变化深浅，我闷闷地哼了一声，“等你的好消息哦，哥哥。”
哥哥笑起来，露出和我一样的犬齿，他对着帮我抓着头发的悟和杰嘱咐，“今晚的瞳就麻烦你们看顾一下了。”
“哥哥出发了，阿瞳早点休息吧，晚安各位。”蛇木狩踏上窗台，走向外面他的咒灵载具，他转头和我们挥手致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头好痛，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没听懂诶。”我看向两脸空白的好朋友。悟用沾满血液的手疯狂揉自己的一头白毛，差点把自己染成红毛丹，“啊啊可恶啊那个缝合线。”杰用手捂住了脸来回搓，“脑子有点乱，我捋一下。”
悟先整理了一下咒术秘闻，从阴谋论版本给我解读了一遍，“那个缝合线，在之前当过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咒术师，加茂宪伦，他让一名女子九次妊娠创造出了咒胎九相图，现在封印在高专里。他再次融合咒灵和人类的实验，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做重复的尝试。你和哥哥是双生子，蛇木狩的术式是同化咒灵，五感敏锐，很大可能是他为什么东西在准备受肉，但是身体太脆弱了被他放弃。或者。”
悟顿了一下，“如果蛇木狩在胚胎中无意识把你同化为自己的一部分的话，你和他的融合体，他可能是想要创造一个两面宿傩的专用容器，或者是…”杰和他一起出声，“一个新的两面宿傩…”
杰从咒灵操术使的角度解读了一遍，“既然这个脑子咒灵可以使用他人的身体和术式的话，他到处给人下咒应该是在挑选未来的身体，培养咒灵和把你强行向咒灵转化的话应该是有役使咒灵的术法吧，在给阴谋实现增加筹码。”
我把头发抓成一束从中间扯断，太重了站起来还缠住了脚，好碍事。“可是他没有给那个时候是咒灵的我下什么术法啊。”
杰和悟像是想到什么，脸绿了又红了又白了，五颜六色的脸，“它该不会是想等我死了偷我的尸体吧…”杰喃喃出声，“不会吧…好恶心…”悟一把抓住了杰的手，杰痛得使劲甩手另一只手掐住悟的脸，“快放开太用力了！”
我把风衣的腰带系上，把头发从衣服里掏出来，随手给及腰的卷发打了个结绑起来，“原来如此，我听懂了，就是那个缝合线想得到杰和我还有哥哥的身体，还有那个两面宿傩的身体。”我肯定地点点头，“为什么它不要悟的身体，这样好像悟被我们排挤了一样。”
五条悟一脸恶寒，“不，这种行列我姑且还是不想加入的。”
“不管那个缝合线有什么阴谋，它注定无法实现了！因为杰的身体和我还有哥哥的身体，是它绝对得不到的！”我在房间里的血泊里啪叽啪叽跳了两下，溅起血花，“话说我们还要呆在已经涂满血的这边多久，再等下去血都要干了，你们不难受吗？”我真诚发问。
三个血人像是从恐怖片拍摄场地里的主演一样在这个像是恐怖片拍摄场地的房间里互相看，然后三个人笑出声，“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好笑哦！”我做了一个鬼脸，“女鬼索命！”夏油杰披着头发把血在嘴角划出两道痕迹，“像不像裂口女。略略略。”五条悟把他的白发用血搓成圆锥形，“将将将将，圣诞老人！”
“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哦太好玩了！”我们三个拍着腿嘎嘎大笑，我推着悟和杰进浴室，“快点快点去洗澡，满身都是血黏糊糊的，趁还没全干冲一下啦。”
我在冲我的头发，悟在脱衣服，杰接了一捧水搓脸。我转头看到悟白花花的流畅肌肉和粉奶色的白子，“哇哦。”我在哗哗的水流中伸手摸上了他的腹肌。
五条悟一激灵，“不对！”杰和我看他，“怎么了？”杰正在脱上衣，一间浴室里三个人还是有点挤，杰顺着悟的视线看向了我，他也一激灵，“不对！”
我疯狂搓我的头发，先把头发洗干净比较要紧，卷毛里要是结块了很难搞，“怎么了？”悟和杰崩溃地大喊，“你怎么在这里啊！”
“哦哦哦哦我忘了！”“这种事不要忘啊！”×2
两个光着上身的红脸dk把我推到夏油杰房间里的浴室里，“你先用杰的浴室洗一下。”夏油杰拿了洗浴用品去另外的空浴室了。
我非常不客气地征用了夏油杰的毛巾橡皮筋和睡衣，他的洗发水好像有点柔顺效果，我翘毛的卷发给洗成发亮的波浪卷发了。想不到夏油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头顺直黑发，平时也不怎么见他在意，居然偷偷在私底下护发，怪精致嘞。
由于我自己的房间完蛋了，五条悟的房间完蛋了一半，夏油杰的房间因为在五条悟隔壁，宿舍的墙是纸贴木板，所以血浸透了墙壁，夏油杰的房间四分之一完蛋。我们三个人只有一床完好的被子，十分凄惨。半夜也没有装修队和代购家政帮我们清理房间，所以我们三个人抱着夏油杰的被子，在空宿舍里很熟练地挤在了一张单人床上。
——
蛇木狩带着夜晚的潮气回到了米花町的住宅，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和冷静，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脸上和身上都沾了妹妹流出来的血。管它什么时机，蛇木狩一刻也不能容忍那个皱皮脑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他要在今晚，连根拔起这个流脓泥鳅所有计划，把它打成肉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总之不是完整地离开这个世界。
他坐在机房里，眼瞳中倒映着屏幕的光，指令像流水一样发出。盘星教吗…天元…星浆体…伏黑甚尔…天逆鉾…
在夜色中，蛇木狩站到百无聊赖的伏黑甚尔面前，“五千万美金的一笔生意，伏黑君，今天晚上陪我抓一个咒灵，买你手上的天逆鉾，这个交易你意下如何。”穿着紧身体恤的术士杀手掐灭了手上的烟，嘴角的疤随着笑意扯动，“你就是蛇木狩啊，大客户，成交。”
蛇木狩在微凉的室外看向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定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上了，我们现在走吧。”
电脑，电话，传真机，从朋友那里借来的AI，警察，公安，法院，检察院，银行，咒术总监会，政府，黑方中介，诅咒师，悬赏令，通缉令，通通下发。蛇木狩从身体里扯出存储的所有咒灵，驱使它们杀往缝合线现在的身体处，人潮和咒灵潮，在夜幕下涌动起来。
伏黑甚尔肩上趴着一只毛毛虫咒灵站在蛇木狩旁边，他左右扭了扭脖子，四面八方涌来各种各样的气息，他咋舌，“这么大阵仗，大手笔啊，让我好奇一下，这个咒灵怎么惹着你了。”身边的蛇木狩流动杀意的蛇瞳在黑夜里发着幽幽的荧光，毒蛇獠牙一样的杀意锋利得连术士杀手都产生了多余的好奇。
“他伤害了我的妹妹。”蛇木狩站在高空看着在密密麻麻人头和咒灵里挣扎使用各种手段试图逃脱的脑花，“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捕捉它的时候务必使用天逆鉾把它从头盖骨里挖出来。”
“收到，老板。”伏黑甚尔从咒灵背上一跃而下，“真是让人期待，缝合线发现准备用来对付五条悟夏油杰还有阿瞳的棋子拿来对付它自己的时候的表情。”
蛇木狩的瞳孔因为扭曲的杀意和兴奋缩成一线，脸上露出了和妹妹遇到强敌时如出一辙的狂热表情，不过他不是遇到强敌，他是在狩猎，一场，围猎。他癫狂地笑起来，“本来还想稳妥温和一些的，疯狂激进一点才是最棒的啊！”
蛇木狩弯下腰擦掉眼角的泪花，和下面惊恐的目光对视，“真是的！啊啊果然和人类待得太久了，真的以为我是真的人类了，哈哈哈哈撕下这层人皮才是我啊！”
他踩到地面上，用鞋底碾了碾被天逆鉾钉在地上的脑花，“你有想过这一天吗？我亲爱的创造者，很高兴和你再次见面，你高兴吗？”
“今晚天气很好，我们来叙叙旧吧。”
哥哥：都给我掀喽！盘星教，不知名村落，各个地方的布置，宿傩手指，全都掀了！什么一千人计划星浆体天元，杀杀杀抓抓抓，把脑花走过的地皮全都铲开！和脑花交易过的全送进大牢，加茂家什么家都掀了！
哥哥暴走中，他最开始是在钓鱼，但是没想到脑花没沉住气跳脸嘲讽，哥哥摸排完监控锁定脑花然后强行扯动所有人杀过去了。他是真的准备了很多年，再加上还有柯学的半年。
伏黑甚尔：真正的冤大头，搓下巴，这么重感情，要不把惠惠卖给——
蛇木狩：抓过来当保镖，大人小孩一口价买断。
妹妹五条悟夏油杰硝子：zz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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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哥哥的尊严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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