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来临的时候阿贝格尔总算攒够了钱,她在陪玛格丽特逛街的时候买下了她心仪的怀表。这是一块由黄金制成的怀表,外壳上带着花卉雕饰,花瓣中间镶嵌着绿松石和孔雀石,边缘是一圈珍珠,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她本人是有一点点选择困难症的,她觉得每一块怀表都看着别致又漂亮,她每一块都喜欢,但是现在的怀表着实不便宜,不是她能轻易负担的起的,所以选了这块一眼就让人心情愉悦的。
本来她还看上了一对珍珠耳环,想着买来送给玛格丽特的,毕竟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工作。可惜的是这块表花光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所有积蓄,买了这块表后,她又回到了一贫如洗的状态,其它的只能作罢。
她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她每周给玛格丽特上课也很尽心的,而且没有收取任何费用,也算是对她的报答。最多等她以后攒够钱了,再给她买礼物也是一样的。
晚上,睡觉前,当阿贝格尔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盒送给艾瑞克的时候,他接过来后站在那里呆愣了好半晌,这是他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二件礼物,如果他母亲送给他的那张面具也算是礼物的话。
“怎么啦,拆开看一看喜不喜欢啊,楞在那里干什么?”阿贝格尔看他呆呆愣愣的,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不想让他继续沉浸在伤心的回忆里,所以出声催促他。
“肯定会喜欢的,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艾瑞克看着她,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回答。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愿意和他住在一起,都能让他每天保持好心情。
阿贝格尔看他慢吞吞的,等的不耐烦了,三两下替他拆开包装,打开盒子,并给他讲自己经历了怎样一番心路历程,选了好久才选中这一款的。
她说她希望他看到这块怀表的时候,能有一个好心情,并且以后一直都能事事顺心,万事如意。最后她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至少希望他不要再像书里那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
“阿贝格尔,我能抱一抱你吗?”艾瑞克把表收起来后这样问她。他心里满满胀胀的,满腔的感情不知道怎么发泄,这一刻,他特别想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当然可以啦!”她打住了本来想让他不要收起来,送给他就是希望他能拿来用的话,微笑着主动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这一刻,她觉得她有点像一个包容的母亲,而艾瑞克则像一个有点缺爱的孩子。
“阿贝格尔,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他抱的紧紧的,小声的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她听的。
“好了,我也喜欢我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感动的以身相许!不然我每一次送你礼物,你都要以身相许一次,那有多少个你也是不够用的!”阿贝格尔用开玩笑的语气回了这么一句话,他那句“好喜欢”说的她有点心慌。心里祈祷着他可千万不要把感动误当成喜欢了!
好在他并没有抱多久,也没有再提什么喜不喜欢的话,这让阿贝格尔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走了克里斯汀又来了阿贝格尔,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对象!与其最后失望到绝望,还不如从来没有喜欢过呢!
第二天,两人应邀去参加奥克伍德夫人家举办的圣诞晚会之前,阿贝格尔拿出那块怀表,表链穿过他马甲上的第二课扣眼后,让怀表穿过表链,又稍微收紧,确保不会丢了后,这才放到了他的表袋里,还用手拍了拍,让口袋重新恢复平整。
“我看那些男人好像每个人都带着一块怀表,你也要带着。”大家都有的,我们家崽凭什么不能有。
确实她看到的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怀表,这在现在算是绅士必备。可她接触的都是中上阶层,普通的劳动人民哪里有钱有闲来看歌剧,或是在家里举办宴会!
“嗯,我会的。”这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他确实舍不得拿出来,他怕碰到了,磕到了。不过她说的对,他是应该贴身带着,就像带着她一样,他肯定会好好保护好她的。
“等会儿肯定有很多人,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就在角落里呆着,到了时间就离开。”他们今天是以客人的身份受到邀请,所以阿贝格尔不需要表演,可以陪着他在一旁呆着。
“好。”艾瑞克温柔的看着她,听她交代今晚的活动。他心里不由的庆幸,幸好阿贝格尔看不到他的脸色,也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然他觉得自己对她的喜爱是藏不住的。在不能确定她能够接受自己之前,他不想冒一丁点的风险。
他也发现了,最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受控制,总忍不住追随着她,只恨不得能时刻粘在她身上。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也越来越炙热,已经到了快要压抑不住的边缘。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他哪怕最愤怒的时候,也会私下自我消化完这些坏情绪,才敢和她说话,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会吓到她。
他想他可能真的完了,无可救药了。他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随着两人的相处,这种喜欢日益加剧,只增不减。他觉得他现在像一个瘾君子一样,上了一种名为阿贝格尔的瘾,戒不得断不了!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我要是把你卖了,你是不是也要说好啊?”阿贝格尔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给他上一上安全课。她真有点担心别人稍微对他好点,他就能掏心掏肺。这种缺爱的孩子,真的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不卖行吗?我很有用的。”从她给他戴怀表,整理衣领开始,他的大脑就有点晕乎乎的,好在还知道自己不能被卖掉,不然就见不到她了。
“艾瑞克,你”阿贝格尔很想告诉他,不要这样轻易的对人交付信任,但是想到他的经历,又有点说不出口。
自己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不鼓励就算了,还动不动就泼冷水,好像不太好。算了,以后多看着点,自己保证不骗他就行了。想到这里,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而说起了其它的话题。
等两人到达奥克伍德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等着主人从里面出来,车夫才会将车驾走。看来今天来的人特别多,他们在门口就碰到了不少熟人。
阿贝格尔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不能传出高傲的坏名声,所以不管熟悉不熟悉,她都会微笑着一一打过招呼。至于艾瑞克,也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尽到了礼节。
他们俩一直等到跟玛格丽特过来和他们汇合后,才一起进去和主人打招呼。
因为今天是作为艾德蒙邀请的客人过来的,所以几人还特意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好给艾德蒙撑面子。不然别人都以为他交往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不懂礼貌的人,就不好了。
奥克伍德夫人家里可和他们几个租住的公寓不一样,是独门独户,不仅面积很大,还自带花园。虽然她后来也知道了,他们住的街区算是很不错的地段了。但是这里明显的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和现在的别墅区很像。
玛格丽特一路给阿贝格尔讲了不少新消息,说这次的圣诞晚会应该是奥克伍德夫妇打算正式把艾德蒙介绍给大家而举办的。她还指了好几个名人权贵给阿贝格尔看,说哪个是奥克伍德家生意上的伙伴,哪一个是律师,哪一个是管账的等等。
阿贝格尔虽然也在私人的聚会上见过几次奥克伍德太太,但是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家的具体情况。经过玛格丽特的科普,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家也做皮货生意,有不少还是从北美拿的货!她记得加拿大的哈德森湾,在建国之前就是一直做皮货生意的,现在这个公司还在呢!
她顺着玛格丽特的视线,看了看这些客人,根据他们的身份不难猜出奥克伍德家这次是认真的。不算是因为什么原因,阿贝格尔作为朋友都只会为艾德蒙感到高兴。
几人走到会客厅的时候,果然看到艾德蒙和奥克伍德夫妇站在一起,确实是像在迎接客人一样。他肯定也看到他们了,因为他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变大了,还大步朝着他们迎了上来。
“阿贝格尔,你今天真漂亮!”艾德蒙走近后,看着她的眼睛夸赞道。她今天穿着一套湖水绿的裙装,上面缀着蕾丝和珍珠镶边。一头金色的头发被几只小发辫固定在脑后,头上还带着一顶钻石皇冠,她今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贵又甜美的小公主。
“谢谢你,艾德蒙,你今天也特别英俊!”阿贝格尔也真心实意的夸了夸他。这真不是她客套,她的眼角余光都能看到不少女士盯着他们的方向,同性相斥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所以这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
“我们第一次以你朋友的身份上门,不知道给你带点什么礼物好,就挑了一瓶红酒和一束花,希望你们能喜欢!”这其实更应该说是送给奥克伍德夫妇的礼物。
而且他们三个人今天为了不给艾德蒙丢脸,可是特别打扮过的。不只是她,玛格丽特也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戴着最贵的珠宝。
至于艾瑞克,艾瑞克也被她半强迫的重新订做了一套西装三件套,她还提出了不少意见呢!当然啦,她也是占了身为现代人的便宜,拾人牙慧而已。
说起他来,阿贝格尔就不由的想到了书里的描述,不管哪个地方他都应该是很瘦的。但是她看到的艾瑞克,虽然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壮,但是身材匀称挺拔,肌肉结实有力,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换了新装的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不少目光。她刚刚注意到玛格丽特都多看了他好几眼,要知道他平常都像个隐形人一样,玛格丽特可是从来不会注意他的。
不过这也许和他还没有在地下室长期幽居有那么一点关系。反正阿贝格尔觉得如果不看脸的话,他肯定算得上是一个吸睛的大帅哥,
他们今晚带的花是现买的,但是酒嘛,那是征用的艾瑞克的。起因是她因为无聊,难得想到外面逛一逛,无意之中就发现艾瑞克竟然有一个酒窖。酒窖是和家里相连的,他肯定有一个什么暗门,但是她不知道,所以才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
她当时就炸毛了,心里想着“好啊,说了做彼此没有秘密的小伙伴,而他竟然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会要他付出一点点‘代价’的。”
阿贝格尔想起原版小说里提到过他是好酒的,作为对他瞒着自己的“惩罚”,她就征用了一瓶他的藏酒当礼物,还是让他亲自挑选出来的!
她还特意强调了,让他务必要认真挑选,保证让他选出的这瓶酒的身价对得起他们和艾德蒙的友谊。说白了,就是捡贵的挑,不贵他不知道心疼!
可惜的是他戴着面具,她没能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不知道他有没有郁闷或是生气什么的!让她的惩罚效果都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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