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警响了。
“卧槽。”原本写problem set写到安详倒地的室友一把爬起来，光速移动到烟雾报警器下面一边左右横跳疯狂扇风一边惨叫，“做葱爆羊肉记得贴住报警器啊啊。”
我示意她今天做的是炖菜，没有烟。
半个小时后我俩一人抄着猫一人抱着锅，在凌晨三点的哥谭街头冻成傻逼。
好消息：不是因为我家的烟雾报警器。
坏消息：是真着火了。
小丑想举办篝火晚会，选址恰好在我们住的这栋公寓。
不是晚会的地址，是篝火的地址。
坏消息：全烧了。
好消息：蝙蝠侠来了。
我们欣赏了一会儿蝙蝠侠揍人的英姿，看着他如3A游戏白金玩家一般一会儿△恐惧击倒，一会儿□大腿绞杀。室友揣着猫啧啧称赞：“我也好想被他大腿绞杀一下。”
我：“你明天的due写完了吗你就大腿绞杀？”
室友顿了一下，随后我听到她爆发出极致的惨叫：“坏了，电脑没拿！”
她看向我，眼泪汪汪：“借一下你的救急。趁着我还有短期记忆，至少能复原出个七七八八吧……”
于是我也顿住了，随后爆发出极致的惨叫：“坏了，我的也没拿！”
室友的电脑烧了，烧的是她写了整整十六个小时明天早上八点五十九due的problem set；我的电脑烧了，烧的是我整整500G的DC动画漫画资源包以及写了还没来得及发的八百万同人。
小丑，你死了。
夜翼路过的时候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好香啊锅里是什么”，我端着锅面无表情：“是小丑的头。”
夜翼显然吓了一跳，一时间不能确认我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哥谭特色致命玩笑，于是我掀开盖子给他看了一眼：“炖菜而已。”
然后我面无表情补充道：“如果是小丑的头就更好了。”
我咬牙切齿：“我要把他的头剁下来撒上黑胡椒海盐腌渍十五分钟拿锡纸包好放进烤箱三百九十华氏度烤二十分钟佐以孢子甘蓝和秋葵淋上酱汁然后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夜翼被我的异食癖菜谱硬控五秒：“甘蓝做错了什么？”
室友：“小丑做错了什么？”
室友抽噎地拿猫师傅擦眼泪，哀悼她逝去的problem set。不过还好我们学校比较人性化，允许合理理由申请作业延期，合理理由包括：生病，车祸，蹦迪的时候被企鹅人撞了摔断锁骨，谜语人抢银行的时候被绑去做人质，以及作业被小丑一把火烧了。
我问室友：“那你还哭什么？”
室友泪流满面，她怀里的猫师傅也泪流满面：“受不了了烟好大熏得我眼睛好痛。”
2
房子没了房租还得继续交。
这个世界真是癫了，人还要为不存在的东西付钱。
我发疯说好羡慕街上的homeless，至少睡大街不用付房租。
室友安慰我：“往好处想想，其实现在咱们也是homeless。”
我：。
我：“你是homeworkless。”
室友：。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殴打我的**，但她两天没睡的精神状态又弥补了这一点。最后室友实在是没力气爬起来揍我，颤巍巍指着远方让我拱出去。
我问她：”你说人成为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哥谭超人类多到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就像ABO世界观里的B。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分化吗？”
室友一边继续赶作业一边认真分析，说话时我都能看见灵魂残片从她嘴里飘出来。
“你疯了，在哥谭当反派就像在纽约当超英，你这和专门把户口迁去河南参加高考有什么区别？非要卷这个赛道吗？”
我一把捂住室友的嘴，防止更多灵魂溢出：“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室友坚强拉开我的手：“恭喜你成功分化成河南高考生。”
3
人不仅要交房租，人还要上学。
我只是需要一年倒贴七万美元学费来获得一种早八早四在图书馆坐到尾骨穿孔期末一看均分五十五的生活，而狗学校要考虑的就多了。
比如怎么把手伸进我的钱包里。
我前方的姐妹在抢一千美元一张的演唱会票，左前方哥们在看车，右前方姐们竟然在选购正版实体课本，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这就是商学院吗，太有实力了。
我选管理是因为我的分上不了金融和会计专业，但有人选管理学专业是因为真的有家族企业可以管理。我跟你们这些资本家拼了。
我不仅要跟你们这些资本家拼了，我还要在熊〇外卖限时秒杀1.99外卖到家上拼手速。
凭什么1.99的外卖手续费加税5.99强制最低10%小费，凭什么，回答我。我跟你们这些资本家拼了。
我精心选择倒数第二排，因为最后一排太刻意，倒数第二排既显得我有在参与课堂，又可以方便摸鱼。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我电脑屏幕上的[mob][重口][R21][生子]小丑文学了。
人交了房租却没有房子住，人交了学费却必须亲自来上学，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我不解，我震怒，我选择嬷小丑。大学的课，那么冷，那么长，每一秒怎么熬过来的，我都不敢想，唯有嬷小丑文学还有一丝温度。
教授拿着我们均分43的中级宏观期中卷子说这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我屏幕上正在给小丑文学打上第四十五个重口预警tag。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很可怕，兄弟，这比期中挂科可怕多了。
我扭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坐在我身后的提摩西·德雷克同学一手支着下颌，正认真听课，好像刚才笑的不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是潜伏在这里意图挫败急冻人盗取哥大生物实验室机密阴谋的红罗宾吗。
我默默把亮度调到最低。
希望德雷克刚刚笑是因为教授在说我们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
4
我在某红白网站的笔名是哥谭嬷王。
这件事不足为外人道，实在是本人一生放荡不羁爱做嬷嬷，有一双善于发现泥的眼睛，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柔弱小女孩。
比如布鲁斯韦恩，堪称哥谭美丽传说的美艳风流熟女，比如蝙蝠侠，哥谭第一地雷系猫耳萌妹，比如罗宾，娇娇小女孩暴力小辣椒，比如红头罩，朋克系daddy issue大胸辣妹——
你问我哥谭有没有真正的alpha，真正的旷世狂攻，那确实也是有的。
蝙蝠女孩，毒藤，猫女，你们给我喝了什么，好热，这绝对不是中药——
5
搬家令人烦躁。
每次我以为终于收拾完毕，望着整齐的新公寓满意时，室友就会带着更多的箱子破门而入。
“还有三箱，再坚持一下。”
我说我不行了。
室友说你可以。
我说我们家都烧没了你的作业我的存稿弹指间灰飞烟灭，哪里来这么多箱子你老实交代。
室友说宜家发货的时候说是两个piece到货了发现十二个箱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们拆开十二个箱子装好沙发，装完发现沙发的主体件分为part a和part b，b发货了但a不见踪影，于是我们的沙发只有上半截没有下半截。室友问下面呢？我说下面没有了。室友说你拖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我不语，我打电话问客服怎么回事，客服查了下我的邮编之后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
“我们在哥谭的仓库前段时间被小丑炸了，女士。”客服说，“你的下半截沙发也在里面。”
下半截还有一个月才到货，比我更新还慢。
那是下半截沙发吗，那是我的下半截幸福。
房子被炸已经够伤心了，竟然还炸我的沙发。俗话说得好，不要招惹赶due时三十八小时没睡觉的留子。你惹到我，可算是惹到嬷嬷了。
夺沙发之仇不共戴天，小丑，你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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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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