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人妹子雪莉认识后,我在哥谭的朋友再度喜加一。
在和国内朋友联系的时候,就不免提到他们。偶尔国内这群人会开玩笑般地吃飞醋,问我更喜欢哪个地方的朋友。
怎么跟那些喜欢挑事,问我“小鱼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亲戚一样。
小学生的我都知道回答全都要,更何况大学生的我?
我,苏虞,端水大师!
只是最近和国内的朋友确实联络较少。时差是一个原因,朋友们也很忙碌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在哥谭的生活实在太丰富了一些。
上课,做实验,赶due,躲过时不时刷新的反派,搞点解压的文学创作,品鉴一下同担的创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隔段时间就要举行一次的聚餐。
地点,我家。材料,参加的人自备。参与人员,哥谭大学的中国留学生。聚餐后的收拾环节,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齐心协力。
我只负责做菜和提供场地。
其实我挺喜欢做菜的。备菜这种重复机械的操作能让我放松脑子,而合理分配时间会让我产生一种满足感。调配出合适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多想,仿佛本能,比做实验简单多了。
简而言之,我挺忙的,也就减少了和国内朋友维持感情的频率。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感情都能长久,更多的是随着年龄增加而逐渐走散。然后又会认识新的人。
我在“失去”这件事上一贯看得很开,唯一一次没能保持淡然的态度就是失去我的父母。但生活还在继续,不管是谁在我的生命中走失,明天的风会照样吹拂。
她们说这是个不错的品质,有助于我在这个操蛋的世界生活下去,我深以为然。
可该社交的时候,我也照样表现得很热络。
我是需要社交来补充能量的生物,耐得住寂寞不代表我能完全做个不和人交流的宅女。用时下流行的人格分类法来说,我是个E人。
现在本E人就要出门了。
今天是周末,但有个校内自然科学学科的研讨会。我这种小卡拉米就是单纯地去吃吃喝喝的,也就没多在意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哥谭的导师一起参加学术会议,所以老头儿还不知道我学术蝗虫的本质。小蛋糕?我吃!巧克力?我吃!三明治?我吃!正餐更是吃吃吃!
什么我都要尝尝咸淡,奈何美国人的糖度实在不是我的取向范围,吃一口我都觉得需要打胰岛素,本来血糖指数正常,多吃两口我就得原地得糖尿病。巧克力还不错,我喜欢黑巧。三明治就很普通了。
导师一转头就看见我吃得腮帮子鼓鼓,一脸不忍看地把脑袋又转了回去。接着他又动了动身子,试图挡住我。
老头儿仿佛用整个身体在诉说:小心点!这难道光彩吗?
我:看不懂,但嚼嚼。
跟着一起来的学姐拉拉我,正当我以为她也想阻止我的时候,她在我耳旁小声说:
“吃那个,那个火腿品质很好。”
我双眼一亮,随即用一种看到战友的眼神看向学姐,后者则冲我友好一笑,示意自己帮我打掩护,让我快去。
天呐,我师姐真是天使!
大约是觉得管不住就干脆放任吧,导师对我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了。我就这样一路吃茶歇吃到了午餐时间。导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无所谓,我和学姐是最好的饭搭子。就算地点在学术会议上也一样。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在职场上有一个合适的饭搭子是多么重要。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搭子,才能支持人在恶心的职场存活下去。
我虽然没工作,但情况其实也差不多。这会议对我来说太无聊了,只有吃才能勉强让我撑下去这样子。
不过就在我端着盘子往上面垒三文鱼的时候,餐厅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我警惕地抬起头往门那边瞅,一旁的师姐拍了拍我的脑袋。
“没事,不是有人袭击,放心吃。信我,我是本地人。”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我把脑袋重新埋了回去。嘿嘿,那么大的虾喔,都没人吃呢,嘿嘿。
我一手虾,一手三文鱼,美滋滋,就差没哼个小曲了,根本没察觉到嘈杂的声音正朝我的方向逼近。
等和人群的中心对上视线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哥谭年轻的钻石王老五站在人群的最中心,四周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年轻却十分沉稳的面庞。和他的年龄一样被人津津乐道的还有其过分出色的容貌。
周围的人以他为圆心聚拢,每个人都试图与他搭话,希望得到他的回应。而年轻人只是微笑听着,很多时候并不作答,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整个人看上去都和另一位哥谭著名男性有十足十的相似,同样的游刃有余,同样的漫不经心。
——那个人正是布鲁斯·韦恩。
哪怕只是隔着手机屏幕看过哥谭甜心的照片,我也能将他身上那股老钱的矜贵气质和眼前的青年联系起来。
可能这就是父子吧,我依旧不懂,继续吃。
我吃,我狂吃。
什么韦恩少总代表父亲视察投资结果,什么校方领导热情接待,还有什么导师和学生夹道相迎、展示出其良好的精神面貌……我通通不知道啊。
我又不写新闻稿,就是个才入学的外国人,我懂什么啊?
学姐也没管那边。
她是个非常典型的白人女孩,美黑、染出来的浅色头发,惯常涂着裸色系的口红,口音听上去有些“valley”,给人的第一感觉meanmean的。
学姐本人其实非常nice。
温柔又不失风趣,专业能力也很强,给了我很多帮助。
唯独有一点。
只有一点——
“唉,德雷克还是太年轻。”黛拉,也就是我亲爱的学姐,如此在我耳边碎碎念,“他的父亲和大哥才是真·绝色,辣得没边了!”
我机械地嚼嚼,嘴里的牛肉都不香了。
谢邀,不是很想知道学姐你的xp系统,边界感!有没有一点边界感了啊?!
“不过说到底,不管是布鲁西宝贝还是他的大儿子格雷森,都没有超人和美国队长的身材好,夜翼的屁股也不错。”
我:……
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这样的吗?国外的女孩都是这样相处的吗?难道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好开放啊!
学姐发出最后会心一击:“我打赌这男孩在床上肯定青涩——”
“咳咳咳咳!”我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好悬打断了学姐的虎狼之词。
不要啊,不要在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线下十分保守的东亚人面前,说此等虎狼之词啊!
学姐:“哦,苏,你怎么了?呛到了吗?”
和她关心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听着就很帅哥的男声: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我虚弱道:“没、没事,就是忽然被口水呛了一下。”
在学姐小声的倒抽气中,我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刚才是两个人的声音,一男一女,女声是学姐,那么男声呢?
心里有了猜测,我动作分外迟缓地、一点一点地仰起了脑袋。
哦,德雷克啊。
嗯嗯?德雷克?
我眨眨眼,眼前还是那张少年感和成熟男性韵味兼具的脸蛋。换句话说——完全在我审美上蹦迪。
心中的小鹿开始乱窜,鹿突猛进!鹿突猛进!
我的耳尖和脸颊都后知后觉弥漫起一股热意,尤其是那双好看的蓝眼睛弯了弯,青年用嘴型对我说“又是你啊”的时候。
好丢人,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这么丢人了,好像找个地缝埋进去啊。
接着,我注意到德雷克的手弹了弹,好像是无意的动作,但又像是想伸手触摸些什么。
我这个22年没长出来的恋爱脑突然发作,大胆推测:他该不会想和我握手吧?
接着,我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
回去!给我缩回去!死脑!不准长恋爱脑听到没有?我要让它知道,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德雷克带了点疑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你……怎么了?”
我豁然放下脑门上的巴掌,尴尬地笑:“啊哈哈哈,有小飞虫,嗯,是虫子扒我脑门,打一下……”
救命!我到底在说什么?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虫子?死嘴!你和脑子一样不争气!
德雷克十分绅士,不管他心里信没信,面上反正是赞同地冲我点点头,说:“我会提醒他们注意的。”
注意什么?我不清楚。我满脑子都是:啊,他真善良,还会给我台阶下呢。
德雷克确定我没事后就走了,走老远了,学姐开始捅我腰子,不是,戳我侧腰。我看过去,她目露赞赏:
“可以啊小鱼,这招很有用。”
我:“啊?”
她怼怼我:“跟我就不用装了吧?引起德雷克注意,你还是开学以来头一个呢。听说德雷克洁身自好,和布鲁西宝贝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学姐的语气里充满了认识的人即将嫁入豪门的欣慰,并没有任何不满或鄙夷,我的心却往下一沉。
再一看,周围的人果然看看我,又背过去悄声低语,一看就是再蛐蛐我。
搞不好明天,不,不用明天,今晚上就有帖子出来八一八物理系那个刻意引起韦恩少总注意的心机girl了。
我心里的小鹿终于创亖了。
学姐:唉,布鲁西,唉,格雷森,还是差了超人和美队一截。
妹:……
学姐:但我还是最喜欢蝙蝠侠!
妹:……
提:我替他们谢谢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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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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