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次成功进贡过，赵德又发动了一批自己的人，安排族中纨绔陆续的去献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礼物，而其中最为夸张的一位的贡礼竟然是一套春宫图和艳书！
虽然羽靖对于这些纨绔背后的人心里有数，但看到一些实在过分的贡礼是真的不收。
因而，那些成功面见到皇帝的人就成为了这个小群体中鹤立鸡群的人了。
有了之前成功送礼的基础，赵辛等纨绔子弟时不时的来羽靖这里套套近乎，拉拉家常，让他明白了为什么过去那些因为喜欢亲近奸臣的皇帝被后世称为昏君。
理由非常简单：平时工作就够累了，身心俱疲的时候突然来一个说话好听，会捧着你的人，谁不喜欢？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些无官无职的人这般常常出入皇宫，但耐不住人家会捧着自己啊！
一年后，赵辛被封为正五品上的给事中，随侍羽靖左右。
要么没官，一封就是正五品，这速度着实把赵德都给吓了一跳，甚至心里也有点酸‘我儿子这升迁速度都没你快，现在也才从六品呢！’
不过，作为泱泱大国的世家大族可不会眼见这么短浅，嫡庶神教这一套只有弹丸小国因为养不起人才搞。而作为扎根本地百年以上的大族眼光自然不会那么短浅，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嫡支的人就个个是人才，因此，但凡族内的人才都要投资，谁也不能欺负本族人便是族规的第一条！
现在赵辛被善待后的作用便开始发挥起来了。
虽然不是内侍，但赵辛和来顺、得福一起当羽靖的随侍后，自己的堂兄确实在一年内就晋升到了工部从五品上的水部郎中！
这般愿意给族中谋利，赵家对他的支持自是更大了，族内资源但凡是赵辛所需，甚至都不需要经过赵德的同意。
而羽靖则是自从赵辛来了之后便有人帮助自己把奏折分类，事务处理速度一下子就快了一大截，每天也能有更多时间听曲游戏，自然这心慢慢的就开始偏了。
相比这突然晋升成为皇帝近侍的赵辛，羽靖的两位竹马在羽泽去世前便已经都是三品官职在身了。
冯烨成为羽泽分化前朝判臣关系的一环，在六部历练完了就封从三品的国子祭酒，掌天下诸生的教导事宜。这么一来，就相当于是天下所有学子名义上的老师了，毕竟想要参加会试就绕不开他。
而戚辙则是因为实绩较多，成为正三品的十六卫大将军，掌宫禁宿卫、巡警、仪仗，并统内外府府兵，算是中央最大的实权将军之一了。
两年过去，国丧时间结束，羽靖在赵辛的建议下干了一件震惊天下的事情：一次性把四个乐伎纳为妃子！
而且直接就封为二十七世妇中最低品级的才人。
但要知道，皇帝后宫也是有各个品级的妃子的人数限制的，才人虽然才五品，但人数限制是9人。
现在羽靖后宫本来就皇后一个人，但一下子就多了四个，虽然是乐伎出身，但几乎是直接把才人名额占了一半！
那么，比才人高的四妃九嫔这13个位置之外，就还剩18个位置了，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其实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信号。毕竟皇帝身份在那里，那就肯定是会有其他国家的公主被送来和亲，而和亲的向来不会有太高地位，但一般都在二十七世妇中，所以，留给他们的位置实在不多。
当晚，赵辛回家后就被赵德叫了过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见到人回来了，赵德直接就满脸怒容的看向他。
“伯父，你认为是钱和人脉重要还是送人重要？”
不料，赵辛却是从容自在的看着他。
“嗯……”
这么一问，赵德也开始犯难了“可是，现在的皇帝手里的兵权并没有放手，十六卫又全部掌握在戚家手中，就算让他显得昏庸又有什么用？”
“但，伯父你忽略了一点。”
赵辛缓缓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既然如此，那就放任陛下他昏庸下去不好吗？而我们只要保证国库每年入账的银子不少，那他就不会管我们有没有小动作，如此一来，对于他而言这个天下依旧是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
赵辛点破后，赵德马上就懂了。
“看来还是我老了。”
赵德点点头“没错，世家除了存续，就只剩这个了。”
“所以，小妹不如让她与心上人成亲吧。正好，那工部侍郎的次子人品和能力都是不错的。”
见赵德同意之后，赵辛便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是你堂妹，但你肯这么为自家人上心也是难得了。”
赵德无奈的摇摇头“那好，这婚事就由我出面好了。”
另一边，冯烨听说了这事后便拉了戚辙匆匆忙忙的找到羽靖。
“陛下！这事……不可啊！”
一进门，冯烨便直言了自己的目的“四个乐伎，陛下纳了也就纳了，但才人的位置实在太高了。”
收到冯烨的信号，戚辙也赶紧劝诫“没错，这般行径，怕是会惹来耻笑！”
“朕保他们安宁，这些贱民还敢非议朕不成！嗯？！”
春夏秋冬四人本正在奏乐，羽靖也听的上头，没想到这两人通报都没有就贸然闯入徽音殿，直接吓得四人齐齐破了音。火气一上来，羽靖也忍不住口不择言了。
四人中，春风不但弹得一手好筝，还最会扮柔弱，所以在绮梦楼的时候被命名春风。
“陛……陛下~”
冯烨这么一劝，春风当即梨花带雨的看向羽靖“奴……奴婢确实不配这才人之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是啊……我们姐妹出身卑贱，能得陛下看重入得乐署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陛下不如听这位大人一言。”
说完，夏雨拿出手帕悄悄抹了抹眼角。
“你们不用怕。”
有了两个妃子的退让，羽靖的火气就更大了“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可是……外面的百姓都已经开始……”
察觉到羽靖的怒气，冯烨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不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不过是一些愚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话落，当年的老夫子穿着一身青袍缓步入内。
“见过陛下。”
躬身行礼后，老夫子气定神闲的看向冯烨和戚辙“先帝早就知道他们的性子，故而才有老夫。坊间的流言不用在意，现在该急的是那些世家大族下面的拥趸（dǔn）了。”
小知识：
本章的官制和嫔妃品级都是采用唐制。
国子祭酒和十六卫大将军的职责已经在文中说过就不细讲了，下面列一下唐制初唐时期嫔妃品级（也是本文使用的）：
四妃：良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
二十七世妇：
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八十一御妻：
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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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乱象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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