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知有些茫然,点了点头:“对呀!”
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姓名,只不过去了苍云山之后用的是云尘公子的称号,外人也这样叫,甚至很多人还以为他姓云,但整个清玄宗都知道他叫什么。
日月门老门主同他师父交好,以前经常带着小弟子去石鸣山拜访,一来二去,岳文庭兄弟俩同孟云知也相熟起来,便以名字相称。
萧千落忽然怀疑起自己的脑袋来,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蠢笨!一次次在他身上栽跟头。
人怎么可以粗心成这样!怎么就没让人再好好查探一番?甚至相处这么久,他都没想起亲口问上一句。
不仅如此,那人随口一句招呼,还让他心头猛地一震,他居然也姓孟!
他的岳家姓孟,岳父孟良,女儿孟梓嫣还大着肚子住在他的别院里,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亦是他心里悬着的一根刺,令他日夜难安。
这世间姓孟的人何其多,本不该因为这个对他怀有芥蒂,但这些天来,他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称他为云阁主,而他却从没有反驳过。
罢了,终归是把他当做外人,甚至还有可能在心里笑话他傻。
想起这几天的欢欣雀跃,还有那些藏在心底的隐秘欢喜,萧千落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忽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点点头道:“你们聊,我进去了。”
说完之后漠然转过身,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里,直挺挺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装死。
铭安刚放好行装,见状挠挠头道:“公子,这屋里闷得很,怎么不等晚上再过来睡?云阁主他——”
“你闭嘴!”萧千落不耐烦道,“人家根本不姓云,以后别再这么叫。”
省得惹人笑话。
“那该怎么叫?”铭安一头雾水。
“他姓孟。”萧千落烦闷不已,裹着被子将身子一转,留个后脑勺给他。
“姓孟啊!”铭安觉得有点耳熟,突然脑海中一亮,“啊对!公子您那个,王妃她好像也是姓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内心怂得一批。
萧千落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和善道:”铭安,段无痕上次说,殷堂主好像打算开始练蛊,正在搜寻试药的人,你说我是不是——”
铭安哭丧着脸:“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十岁幼儿,我再也不敢了!”
“哦?若我没记错,你今年刚十九,看来令堂是年过古稀生的你,你九岁时便又给她生了个孙子?”
孤家寡人的铭安:“……”
“行了!东西放好就滚出去玩!少来烦我!”萧千落又躺了回去。
“好嘞公子!我出去帮你看着人!”还不待他再次发火,铭安嗖的一下窜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又偷偷溜了回来,小声报告着外面的状况:“公子,我刚才看到,孟阁主他随两个年轻俊俏的公子进了他们的房间,还把门关上了,三个人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刚平静下来的萧千落:“……”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铭安吓一大跳,正打算抱头往外逃。
“等等!”萧千落叫住了他,眼底压着两簇嫉妒又愤怒的小火苗,“继续看着吧!看他什么时候出来,有无异样。”
“欸,是!”
另一处舱里,却是一派久别重逢的欢欣景象。
岳文庭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是和你一道去鸣州的吗?”
“是一个大单子的单主,姓江,挺有钱,生意还没做完,这次说想跟来一道见见武林英雄会是什么样子。”孟云知解释道。
“大单子?是要找归鸿诀的那个人吧?”岳文轩好奇道。
“啊?原来你们竟然知道了!”孟云知很是意外。
“外面有人故意散播这个消息,稍微有点门路的门派应该都知道了,他们这是将你们拾遗阁推上风口浪尖,置你于险境。”
“是谁这么缺德?”孟云知皱着眉,“难道是拾遗阁之前得罪过的人?”
虽说以前从各处不问自取过不少东西,但那都是拿钱办事,而且没有违背过道德仁义,要么对方本就是土匪恶人,要么就是物归原主,他们只是让东西去到了合适或本来的位置而已。
“反正你们此行要小心。”岳文庭道,“这一路尽量和我们待在一起,我们人多些,等到了鸣州,见到你们顾掌门应该就安全了。”
孟云知点了点头:“嗯,多谢!”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还用得着说谢?”岳文轩拍拍他的肩头,又问他道,“刚才看你说的那个单主,好像不太高兴,我就喊了你一声,没得罪他吧?”
“哎呀!”孟云知一拍额头,“忘了!他之前不知道我的真名,喊错了我也没提醒他,可能是因为这个生气,没事,回头我跟他解释一下。”
“原是这样。”岳文轩放了心,“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个大男人不会如此小心眼吧?”
“行,那我先回了。”孟云知站了起来。
“一切小心,有事叫一声,我们房间离得不远。”
“好。”
小心眼的萧千落连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听着铭安一趟趟汇报,最后听到孟云知完好无损衣装整齐地从那两人住处出来,面色才稍霁那么一点点。
铭安吃完后正在收碗,听见舱门被敲了敲,开门一看,孟云知正站在外面,微风吹起浅衣黑发,披着一身瑰丽晚霞,笑得分外迷人:“你家公子呢?”
“哦!在、在里面。”铭安把人让进去,将碗筷抱走,极有眼色地关好了舱门。
孟云知缓步走到床边,对已经坐起身来,但仍眼神躲避不肯看他的人伸出两个指头戳了戳。
萧千落浑身一绷,紧抿着唇不吭声。
“喂!”孟云知好笑道,“好歹比我大了几岁,还要我这个弟弟来哄啊?”
其实从听到门外传来他声音的第一个字时,萧千落就完全不生气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还是闷着。
“是我不好,不该不告诉江公子真名。”孟云知坐了下来,又用指头点了点他的胸口处,“但凭心说,江沐两个字,又是你的真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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