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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场冒险

“Peaceful society and their own pain,this is the meaning of growth.||学会与自己的伤痛和平共处,这就是成长的意义。”

——

信纸翻到反面是一张简笔画的藏宝图。

很显然,这是一个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准备的生日惊喜。

兼职邮差的胖星星就落在她头顶上方照明,期间等待的时候总晃来晃去的,像一盏不太安分的小油灯,见她似乎读完了内容,马上用一个尖角蹭起她衣角做催促状。小公主低头看它,它又会有些羞涩地松开,浮在空中撒娇似的碰碰女孩的脸颊。

于是心中积攒的再多不快都会消失不见。

何况她本来也没有多烦它,只是这会的心情实在太过复杂。

确定了地图是城堡内的路线,她将信纸翻回到有文字的那面,注视着,同时思忖着些什么。

皇后临死前那几天就已经病入膏肓,医生唯恐年幼的小公主也沾染上病气,一直没允许她去看望,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个视线死角,很快也会被到处找寻主人踪影的仆从发现。所以,即便小公主绞尽脑汁、用尽手段,最后就凑巧看过几眼睡着后愈发显得病怏怏的母后——对方眉头紧锁,像尊玻璃玩偶似的躺在大床中央,卷曲发丝簇着的脸没有丝毫血色,甚至隐隐有点发青——她没来得及真正去见母后最后一面,也没能说得上话。

更往前些,倒回到父皇还在的那个岁数,那时她还不太记事,只依稀记得算是不错的一段时光。而父皇死去后,所有记忆就都被谱上了灰白而诡异的音调。

——气氛僵硬冷清,有点好笑。少了一个人,然后所有人都变得陌生。

现在这个节气还处于夏季的尾巴,因地区性的气候原因,他们这地方春夏都不算太热,难熬的是冬季,风裹着大雪怒吼着吹打窗户和墙壁,全靠提前刻录的魔法阵保温。

她披了件外套,一手抱着小狗玩偶,一手拿着信件,跟在星星后面“咔擦”一声打开了房门。高塔顶层不常为这个唯一的住户点亮沿途壁灯,目之所急基本都是漆黑一片,可能是不久前下过雨,导致这地方又暗又冷,幸运的是她过于紧张的心情和纷乱的思绪已使皮肤表面反常地滚烫起来,也就体会不到室内气温多冷。小公主一边走,一边蹑手蹑脚左右张望,直到眼前真的出现了通往下层的楼梯,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有了几分将要逃脱这个地方的真实感。

楼梯是螺旋的设计,俯视其底端,它一直下陷到很深很深。木地板有着实木的花纹,把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人上油,保养的很好,摸上去还能在脑中想象出那些漂亮圆润的卷草纹和鸟兽雕刻。

她看不太清下一截楼梯是什么样,就是有星星的光照着,也只能勉强看到几小段。

这些阶梯很窄,又不长,落足的地方少到可怜,连她这样的小孩子走起来都很需要胆量。

望着这深渊一般没有尽头又极险的地段,她陷在玩偶软乎乎毛中的手不由紧了紧,憋着一口气就继续随着星星的引导向下,不停往下走去,黑暗处星星的光是唯一的光源,但给人感觉却十分温暖。她想起从前女仆长常为自己准备的蔬果汁,耳畔隐约还能听到母后拿书在旁边为自己朗读轻柔的诗句。

至于父皇,他总是最忙的那个,长长的胡子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但她很喜欢父皇头上的皇冠,因为镶嵌在顶上的宝石很大颗,每每一起面见客人的时候,她视线就总爱追随那些宝石在地上投射出的、带有六芒星的浅淡影子,很漂亮,有点像地板下冒出的泡泡,还带着些宝石本身所有的颜色。

尖塔很高,她一开始走得很慢,但到后面似乎胆子就大了起来。也或许因为是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疑似和母后有关系的星星,还有黑色的玩偶狗。除了这些外她看不见其他东西。走到作为缓冲休息用的平台处,会看到墙壁上面开了有窗户,但也不见得能照进多少光线,星星比它们总是亮很多。

到后半段她几乎是用跑的,顾不上靴子踩地发出的咚咚响声,她只觉得必须要快点,再快点,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裙摆像散开的花瓣摇曳着,未扎起的长发伴随惯性飘飘落下。

最后一层了,前面是一条长廊。

星星这次没有冲在前面。

两边的壁灯依次亮起,火苗很有节奏感的伴随着人影的出现“唰唰”炸开。

“那么首先,请找到钥匙吧——!”虚空中某个声音这样对她说。

第一个游戏,是由王国中广为流传的英雄故事改编而来。

传说最开始,这个国家不过是被神明抛弃了的、建造世界的边角料。每个人活着就是在受苦,生命卑微而轻贱。民众没有火,于是每顿只能吃下各种生肉,导致了许多疾病的发生。因为没有火,所以没有可以用来照明与温暖身体的东西,于是经常有人在深夜被袭击,或是在一个温度过低的晚上突兀死去。直到一位恶人在与人争抢的过程中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并为逃脱他人的搜捕躲入其中,竟然就发现了传说中的“火种”,并运用自己天生具有的偷盗才能取到了打开对应宝库的钥匙,将这颗意味着王国文明的种子收入囊中。

真正被大众所熟知的版本肯定不是如此,不过小公主觉得,就是真实的事件肯定也不是和故事全然一样的。

而在这个传说广泛的影响下,民间出现了“寻找钥匙”这个游戏,也就是让寿星寻找到被家人藏起的钥匙,打开放着礼物的宝箱,寓意着新的一岁可以寻找到自己的幸福,厄运和不快都会远离。当然,这个游戏对参与的双方也都很好玩,藏钥匙不能刻意藏得太难让人找不到,但也不能藏得太好找。与其说这是藏匿和寻找,不如说这是考察双方默契和互相了解程度的好时候。

总之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祝福。

母后会把钥匙藏在哪里?

遍寻与其生前相关的记忆,一些时候,对方会坐在最喜欢的那张古董沙发上念几句与之钥匙有关系的诗句,大多与爱和生命有关。

不过这是小公主的生日,王后大概不会拿自己喜欢的事物作为孩子得到奖励的考验。女孩站在门前,两边的光线互相晕染,使得照射出的影子十分杂乱。她在思考自己该喜欢什么,或者说在母后心里自己喜欢什么。

安静的午夜,唯有火簌簌燃烧的声音作伴,她自顾自在原地转了个圈,从面无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她该有的急躁。

她想象自己的玩偶开口说话——它应该会糯糯地叫几声,然后乖乖地给出提示,比如说,先猜猜看这个钥匙该是什么样子,再思考下以仙女的能力会把钥匙藏匿在哪里……

可就在思考的时候,大门自己开了。

外边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

原来星星的停驻是为了等待路重新变通顺,直到走出这扇门,才能算作游戏开始。星星在完成最重大的任务部分后显然有些兴奋,当她伸出手,就亲热地落在手掌上,它摸起来没什么具体的冷热,触感像是把手伸入水里一样,是流动的一团雾。

可能星星是有点像流动的光吧。

守卫和侍从依旧没有发现她的离开。

事实上,自从两年前起他们就开始懈怠了。毕竟有众巫师设下的法阵在,公主根本无法逃脱,加上现在新国王都渐渐忘记了这个侄女,连做戏的对象都没有了,那么与其对着一个微小的可能性严阵以待,不如躲哪个隐蔽的地方偷偷懒。

在似乎要一直持续到世界终焉的沉默中,那道拦在她心里的坎无声无息坍塌。

像是小象鼓起勇气抬头往前看,才发现束缚住自己的项圈链子末端只系在一根枯枝上,连个小石子扔上去都会使它颤颤巍巍地抖落枝头的黄叶。

呼呼——

“……”

门确实是开了,外边的风穿过缝隙时吹得很响,带着股只属于天生地养、自由自在的气息。幸而它的卡合处够紧,打开就不容易被风再吹回去,不然刚开就合上也太过好笑和地狱了。至于现在,也只是看起来有点潦草罢了。

明明这地方算下来还是囚禁了自己三四年的牢笼,离开却是这样轻飘飘的,过分的轻而易举。

小公主走过去,钥匙的碎片不偏不倚从天上落下,砸到她身上。那钥匙大概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大,实物表面没什么磨损,泛着淡淡的金光,自空缺处由光点组成的虚影上可以看出,刻齿处就是简单凸出的小方块,上面用镂空工艺做出了像迷宫的图形,钥匙头则是雕了个挺霸气的世界树图案,藤条还细细磨出了螺旋的纹样。

那虚影闪了闪,确认小公主看清楚就溃散开。

看来王后不是想让她找钥匙,而是满城堡跑凑齐钥匙碎片。

也是,在这个浪漫惊喜在策划时估摸着她才三四岁,就算是亲妈也做不到三岁看老分析出她的喜好和思维方式吧,所以选了这样主要消磨她精力的方式。

冒险的主线任务就是等凑齐碎片得到完整的钥匙,然后去某个特点的地点得到对方准备的礼物。

如果他们未迎来大变,故事就会这样向着彼此期望的地方发展,但现在的她需要考虑国舅是否有准备后手,是否随时会率侍卫将她捉回去,还有擅自逃离的她会要承担什么后果。

或许他们如今已经不再重视自己,但作为掌握至高权利之人,新国王也绝不会想看到有人违逆自己,落在她身上的各种惩罚是肯定不会少的——她从前只是不愿想,真正走出来之前也没想过走到这一步会如此容易。

可即便是知道后果,走到这步也绝没有乖乖回去的道理。

捋清楚逻辑后,不难发现留下来陪不知道多年前的母后过家家挺浪费时间的,也很不理智,这个惊喜只有现在城堡哪都拦不住自己这一点最值得赞叹,因此,乘此机会溜走才最为上策。也算是不辜负对方的一腔母爱。

但想是这样想,她到底没有抛下这些一走了之。主要她也不是很清楚离开后去哪。尖塔离城堡主体挺远,到处都是杂草和树,她站在那就像在被罚站 。

原本因困意有点昏沉的大脑被冷风一吹已经清醒的差不多,甚至是过于清醒。

她从小时候起就生活在这里了,和从前对比起来,后面被监禁的生活只是无法外出,吃喝用度全降了个档次,就本质而言都是被困在这里而已。

而她的父皇母后国舅其实也被困在了这里。

这种结论是挺简单粗暴的,还很幼稚。

她心里也知道。

外人无法探知她在这片刻脑内急转过多少念头,也无法搞明白她对这些事情的感官如何。很多不外显的事情发生时都是很快的,且当事人都不一定能完全搞懂。她对星星做了个口型:走吧。星星不懂人心,得了信就高高兴兴随在身侧拱啊拱的,活脱脱一只星星水母。

确定了要如何做之后其实就很简单了,无非就是钻到各种荒瘠的地方触发成就,除了会蹭的满身灰尘泥沙外也没什么。钥匙碎片随着她利落且迅速的行动肉眼可见地在迅速增多,等全倒出来放手心观摩时,也就差个一两片了。所以,最后的碎片该是放在哪了呢……她周边差不多都去过了,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累得半死却还没集齐。

望着满天繁星,小公主伸手戳戳身边的胖星星,像是刻意逗弄,只是动作很轻,于是显得亲昵。而自小跟着她的小狗玩偶待遇就好很多,她都不大愿意把泥点子带到它身上。

她举起手,单脚支着身体靠在墙边上,靠那点光线在铺设石砖的路面做着手影,一会是大雁,一会是狼狗,还有兔子、狐狸……失去声音后的一段时间里,她热衷于去寻找其他交流方式,手影游戏是其中之一。手语她当然也会,但平常能交流的人不多,加上这只星星似乎只能看得懂几个口型,用手语的时候它总会以为是在和它玩,于是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随着时间推移,她想她或许没法集齐钥匙了。

毕竟,谁也说不准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布置在庄园的,过去这么久,中途因意外丢了一两块好像也挺合理。她已经想好第二天的早晨去做些什么,现在不过是休息,冒险完成或完不成根本无关紧要。

可惜她是想放弃,星星却不同意。

过了很久,在她闲到准备挖个坑把钥匙碎片埋里面做小坟墓时,星星扑到了她手上,然后,地面微微震动,她所疑惑过很多次怎么还没出现的近卫团终于出现了。无消怀疑,她在这隔得远远的就能听到一堆杂乱的声响,领头人粗声粗气呵斥歹人赶紧出来。而等这伙人凑近再一听,从话语上分析原委,似乎是有谁看见了她的身影,便给上报上去了。但真相肯定没这么简单,她估摸着是对方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给上报的。

冷兵器特有的金戈之音在拔剑时奏响。

她不扭头都想象得到他们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惊讶、恼怒、困惑、气愤……

风声愈发的尖锐,空气中传来阵阵不可置信的吸气声,之后是徒然打破这种沉默的一声厉喝,“大胆,什么人在这里!!”她循声看去,原来这动静已经吵醒了新国王,也或者,是新国王在这会正好在做些不可见人的事情。

就见密林深处,那个中年男人板着张脸踏着沉重的步伐径直往自己走来,伸出手臂就要重重挥向她披散着头发的脑袋——万物的运动轨迹在这一刻无限放缓,变得温吞而富有耐心,给她留足了思考的时间——“哈”,她袖口冒出一点寒光,随着几声喉头发出的细碎笑音,迎上刀口的发丝与细风被瞬间一分为二,只余众人背脊延伸无限寒意。小公主在侧身避开男人攻击的同时,指尖翻飞的银色餐刀也顺势抵在了他喉结处,甚至,她还游刃有余地控制刀尖的开刃处在皮肤上慢慢滑动,在表皮割开个小口子看那血珠沁出、落下。

国王昏黄的眼珠颤动着,瞳孔剧烈收缩又放大,拼命在脑中回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孩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突然的反抗也让所有人始料不及。或许在他们眼中小公主不过是一个被囚禁高塔的小孩子,但他们不清楚她的本性究竟多么凉薄,也不清楚她在高塔上会想些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将自己的想象附加在她身上,也完全不在意她本人是什么样。

四下皆静,这突兀的一出几乎把他们吓傻了,就算不少人反应极快地向她举起剑,但在她眼神威胁和国王本人怕死的暗示下也大多放弃了这一行径。但小公主心里知道这种安静只是一时的,从一群训练有素的骑士手里杀死国王不是一件易事,而就算她办到了,必然也离死不远了。

在这莫名尴尬的时刻,出现的是住在星星上的仙女。

大半夜的有块地方突然那么闪实在是高调过头。

大家默契地将视线一同投向树林那侧爆发出的银粉星云。

“嗯?倒是我来得不巧了。”旋身从一团烟雾中走出的是个约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五官很接近雕刻家所青睐的美神模样,肤色白的像陶瓷,眼睛是海水那样的蓝,也笑吟吟地探头往众人这里看。她穿着身挺好看的白袍,披帛在臂弯里松松挽着,盘在脑后隆起的发辫顶着金枝的头饰,长长的卷曲的头发一直垂到脚尖,瞧着轻飘飘的,随着动作,女人挂在耳坠和腰间的石榴石一晃一晃,叮当作响。

她看了看目前的局势,嘴角的笑显得深不可测。

“你是谁?”有人在惊慌下失声发问。

“我是谁?”来人不解地眨眨眼,“看来这边的时间过得有够快的啊,竟然那么快就把我忘到脑后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我是来带这孩子走的,你们要拦吗?”

虽是问句,但她表现出的气势已经表明在场没有人真正被她放在眼里,比起询问,这更像是单方面下的通知。她将一只手放在小公主肩上,傲慢矜贵的脸上满是自得。

而下一秒,空气轻微地震动,伴随着几不可闻的破空声,女人气息不变地挑眉抬手,动作残影般变幻地迅速接下从自己背后射出的冷箭——如果没有她这个意外,这箭大概率会将小公主当场射杀。

她使出的力定然极大,使得箭身抖动的同时还隐隐有被捏碎成两半的咯吱声。

这箭一头插着羽毛,一头设计有暗刺,仔细审视箭身还能看见上边勾勒了要命的诅咒符文。

她似是沉默了一会。

“呵,好样的。”

明白了什么后她便不再多言语,反手捏着把箭直接往国王眉心处掷去,并且毫不意外地看着那个罩住男人的屏障突然亮了亮,将箭整个弹开。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也都清晰地听见那屏障在弹开箭后,发出了一声错觉般细小的碎裂声。

新国王汗毛倒竖,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而望见这一套保命措施的小公主略有遗憾地收回手,想必普通手段是干不掉这个可笑的国王了。不过这对仙女来说就完全不具有多少效用,她只是风轻云淡地斜睨他一眼,“我不杀你只是为了更多的民众考虑,想来你也没上任多久,国家再经历一次群龙无首的动荡恐再生祸端,但你也别觉得你能对我构成威胁,更别想对我要护着的人做什么。”

说完后,她揽住小公主,挥舞披帛再次变作烟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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