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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林府

没有什么比骂完人,第二天当没事发生与对方赔礼道歉更尴尬的。

陈路白满怀怨念,要是季明川提早和他知会一声孙府有熟人,他也不会在林准面前丢人。

满脑子都是昨日,对季明川塾师出言不逊的场景。

“啊!”

快来个人,一刀把他捅死吧。

陈路白惨叫一声,脑袋砸得桌板直晃。

季明川眼疾手快端起茶壶,但还是有几滴茶水溅到了他的袖子上,“肚子饿了?吃点茶点先垫一下。”

“我没有……”陈路白有气无力地应付,冷不防被季明川塞了一嘴的糕点噎到。

今儿一大早,两人就来到林府拜访,只是人没见到,坐了一上午的冷板凳。

但在陈路白心里,这样正好!

省得又把他昨天丢人的一幕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反复鞭尸。

陈路白弱弱举手:“林先生看来很忙,我们要不先回去得了,别打扰他工作。

季明川:“昨儿个也是你说要当面道歉解开误会,我今日才带你来,怎么心思变得如此快。”

都说了是昨日了,睡一觉醒来,难道就不允许他后悔的吗?

陈路白体贴道:“林先生公事繁忙,我们都没有提前递帖这样直接登门拜访,太贸然了,礼到情义到,我们还是不打扰了。”

两大箱子文房墨宝,一匣子厚实的皮草,看上去就是诚意十足。

林先生一定不会怪罪的。

陈路白见季明川没有吭声,觉得他默许了自己的想法,挽着季明川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走。

抬胳膊,一下——

没拉动。

又一下,还是没拉动。

陈路白苦着脸看季明川,这家伙还在慢条斯理地品茗斟茶。

真是求求了,他不想这时候正和林准撞上面。

陈路白抢过季明川手中的杯子放下,“快别喝了,喝多了你不涨得慌吗,想喝茶什么时候没有。我回家就给你泡十壶,让你喝个够。”

季明川:“家里的茶哪有林先生府中这般香醇。”

入门通传林准消息的侍从听见,笑笑道:“夫人识货,这茶是成王府送来的御前深普,拢共就只有几饼,王爷知道我们家主子爱喝茶,割爱送于主子。”

这么贵?!

陈路白砸吧嘴震惊,可他压根就没喝出里头有什么好滋味啊?

反正现在走不了,他又端起茶大口牛饮了一杯。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季明川眼神飘到桌子上包裹的礼盒,挑开封布,看到上头漏出的一角信封,“你还写了信,写的什么,给老师的?正好这会儿老师还未到,我帮你瞧一眼内容,免得犯了忌讳。”

对哦,还有信!

一上午稀里糊涂,尽紧张去了,忘了这茬。

陈路白急了,整个人都扑在桌子上将包裹严严实实地盖住,“不行,你不能看!”

看人书信,和被扒光了看祼体有什么区别。

季明川:“你不会是昨天没骂够,又悄悄在信里写了什么胡话?”

“没有的事!昨天我那是不知情才犯的错,已经知错了!你怎么还在笑话我!”陈路白瞪圆了眼睛,“而且我是写给林先生道歉的,又不是写给你。”

季明川用力揉搓陈路白的头发,“我是老师的门生,替老师收阅书信天经地义,又是你的娘子,提夫君把关文体是否得体有何不可?”

陈路白闹了个大红脸,抖了抖肩膀偏过脸:“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答应,不可以!”

怎么回事?

自季明川不排斥他未婚妻的身份之后,总是喜欢嘴上逗弄喊他夫君,看陈路白害羞。

每天嘴上吵吵闹闹,真的有了季明川和陈路白是一对妙人夫妻的既视感。

让陈路白拥有了一种,拥有梦寐以求的家庭的幻觉。

但是只有一瞬。

陈路白大多数的时候,只觉得季明川看他的眼神,倒像是兄长看待幼弟的感觉。

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矮?!

陈路白腹诽,本来季明川个头就比他高一个头,和穿着女装的季明川出去,旁人都以为陈路白是他的儿子,或者弟弟。

越来越叫人生气。

“ 你看看,头发都被你搞乱了。”陈路白气鼓鼓地抱着自己的发髻。

季明川:“你坐到我身边来,我给你重新梳理。”

陈路白一个激灵,马上回过神。

“我自己来,你想骗我过去偷拿我的信,别以为可以骗过我。”

季明川摇头道:“你若这样想我,那便是了。我只是担心你现在这般模样,林先生来了之后看到会有些失理。”

屋子里没有镜子,陈路白只能靠手上的触觉分辨自己的头冠正不正,他心里摸不准,“真的歪了?”

季明川呵呵道:“不相信就算了。”

那好吧,陈路白不情愿地挪着屁股起身,背对着季明川坐下,“那你快点,也不知道林先生什么时候过来……”

陈路白用力搓了把脸,忽觉脑后一阵微风吹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猛一扭头,季明川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抽搐了信封,对着陈路白写的诚挚道歉信开始品鉴起来。

陈路白捶胸顿足:“你怎么能这样!”

大骗子!

林准推门而入,笑嘻嘻看着屋内的人:“聊什么?这么热闹。”

季明川将高举信笺的右手快速收回,“等着有些久了,打发时间罢了。”

陈路白僵笑着从季明川的身上爬下,整了下衣服,对着林准有些小心翼翼地鞠了一个躬:“林先生,打扰了。”

屋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陈路白一咬牙,他毕竟是来登门谢罪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结束。

举起桌上的礼盒,梗着脖子闭眼就要跪下:“林先生,昨天是我无礼唐突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亲自登门道歉,是我错了——”

林准一看陈路白竟行如此大礼,吓得后退一步。

见陈路白开始磕头,林准这回可受不住了,上前扶住陈路白肩膀 ,一脸困惑,“唉?未明没有同你说,今日是来参加我的家宴?这是何故?”

陈路白:“……家宴?”季明川没说过呀!

林准笑吟吟道:“你们是小辈,我自不会揪着这些小事不放,在东洲相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有误会我也可以理解。况且,我昨天就同未明说了,让他回去不要向你发火,免得让你自责。今天,是邀你来家中聚,也是想好生认识你,同你说说话。”

陈路白张大了一张嘴巴。

林准瞧陈路白吓傻了的模样,失笑看向季明川,摇头道:“未明,你又在耍小性子,逗路白玩。”

“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没想到您抢在我前头。”季明川假笑,“老师,你又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叫我这个名字的。”

“这名字多好听——”林准迎上季明川的视线,又看了看陈路白的脸,举手求饶,“好好好,我不说了便是。”

季明川扭头,正好对上陈路白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快要憋不住的表情:“……”

陈路白扒着季明川的手臂:“未明!”

季明川:“……干什么。”

陈路白又甜甜地喊了一声:“未明!”

季明川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你为什么要夹着嗓音,好恶心。”

“半欲天明半未明……你名字真好听。”陈路白面上有些受伤,“这么好听的名字,你都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可靠吗?”

压根没把他当自己人,现在都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的姓名。

陈路白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嘴唇轻碰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在他心中炸裂。

眼前穿着宽大女装掩饰高壮身形的男人,陈路白再观他俊美的容貌,觉得自己似乎比之前离这个人更近了些。

季明川皱着眉,低头看陈路白扭着衣角不爽地小声咕叨,“那是我之前的名字,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将他抛弃……全当这个人已经死了。”

陈路白望着季明川,将他沉凝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一紧,“……为、为什么?是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季明川选择了沉默。

陈路白仰头看他,只觉得有些窘迫无措,总觉得是让季明川想到了什么过去不好的回忆。

他懊悔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张嘴能不能听话,不要总是不控制地脱口而出。

别看季明川此时面色淡漠,陈路白觉着他的心里定是戳中了软肋,内心波涛汹涌乱成了一团。

若不是过去充满了痛苦、煎熬、愤恨,他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姓名和过往,走上刀尖舔血、九死一生的刺客道路。

“好了,我不说便是了。你放心,这个名字,我一定会好生放在心底,绝对不说出去的。”陈路白率先开口,打破眼前的僵局,“林先生喊我们过去用膳,走吧,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陈路白推着季明川的肩膀,把人带走。

一进门,陈路白却是脚下一顿,“孙大人,您也在此啊……”

陈路白看着坐在桌边的孙巍,又看了看招手让他们落座的林准,赶紧给季明川使眼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好的家宴,孙巍为什么也会在来林府?

莫非孙巍也是林准的远方亲戚,季明川怎么也不说,好歹提前和陈路白吱个声。

陈路白看着孙巍这家伙就来气,昨晚上睡不着,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孙巍那恶心人的商引契书闹的!

“陈老弟,你可算来了。”孙巍一见着陈路白,有些诡异地格外热情,哄闹着要和陈路白好好谈谈情分,举杯就要让陈路白喝下。

陈路白:“?”

这情况好生不对,一晚未见,孙巍居然转了性。

待他和颜悦色,面露红光好似他们真是多年异父异母的兄弟一般。

莫非……孙氏偷人被发现,孙巍接受不了此等刺激,脑子出问题。

陈路白细思极恐,越想越觉得孙巍的笑里暗藏杀机,不会是什么好是。

季明川朗声与孙巍打了罩面,岔开了他的注意力,“孙大人,家夫不胜酒力,到现在还全身乏倦有所不适,这杯酒就就由妾身代劳。”

孙巍手中一空,就见杯子被一比他个头还高的女子夺去,女子一饮而尽,露出一抹令他发寒的笑容。

季明川:“昨日妾身有事离开,未曾想竟引得孙大人忧虑,实在是妾身欠虑,在这里自罚三杯,孙大人随意。”

“……我喝,我也喝。”孙巍干笑了两声,“陈夫人当真是厉害。”

季明川眼神穿过杯壁死死地盯着孙巍,孙巍只觉得身上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剐着骨头上的血肉,“呵呵,不如孙大人酒场上锻炼出来。”

林准呵呵一笑,“还没吃饭怎么就拼起酒来,伤胃,先吃点菜。”

孙巍低头吞咽着口水,他对上林准意味深长的微笑更是浑身不自在,涩声推却道:“谢谢,只是今日是为陈老弟而来,有一要事相量。”

一听话题又绕回自己身上,陈路白迷迷糊糊,总觉得现场的人一个个都像是在打哑谜。

非但是林准和季明川话里有话,孙巍竟也如此。

陈路白发懵,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孙巍痛苦地闭上眼,将几张纸放在陈路白面前,“贤弟昨日来我府中签订的契书,我后来思来想去觉得里头的内容欠妥,重新拟了一份新的送来。之前的……全部都不作数!”

陈路白拿起来面上的纸只是撇了一眼,顿时愣住,天要下红雨,孙巍脑子真坏了。

昨日被苏木指出来的错处,竟在商引上全部修改了过来。

并且孙巍之前与他签下的借款也全部作废,不仅一分不收,还给陈路白打折,能够用原定好的官价八成收下。

这岂不是让孙巍这个貔貅倒吐钱,谁把他的后眼捅开了?

孙巍做小道:“是老哥哥我犯了糊涂,一时猪油蒙了眼,经由林先生一提点,天一亮就来这儿寻你。贤弟,你一定一定体谅哥哥,现在这个世道,养家糊口不容易,我这全都是家里口子太多,各个都要吃饭……”

听着孙巍越说越没边,林准打断把话头转回来,“孙大人,您早上不是说还有一件重要事儿。”

“瞧我这脑子。”孙巍一拍脑袋,“对,陈贤弟,我听闻林先生说你也精通医术,那感情好啊。哥哥我在王府医所里还有个差事得空,你要是不嫌弃,明日就可以来王府报道!”

陈路白有些不敢相信,重复问了一遍,“成王府?”

孙巍:“是我考虑不周,明天是有些仓促。不过,贤弟你若是晚些时候来也没问题,医所里有我呢!”

可以是可以,但问题是,陈路白什么都不会啊!

精通医术……陈路白觉得他此刻的脸色一定特别难看,他这双手怎么能够治人,一身蛮力揍人还差不多。

他想要开口拒绝,但是看季明川那示意他答应的眼神,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定是季明川与林准商议,让林准告知孙巍的。

季明川曾提过,成王府里有一个他一直寻找的仇人,或许是因为季明川不方便现身,无法以合理的理由接近王府。

这个重担便落到了陈路白的肩上。

既如此,为了娘子,陈路白暗暗发誓。

他必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王府的医所里当差而已,王爷如此金尊玉体,铁定被疗理地健健康康、无痛无病,哪还有上前的份儿。

真要穿帮了,大不了装手断,看不了诊。

陈路白一狠心,英勇点头应下。

孙巍拍案叫好:“好,那就等贤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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