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昭又自己一个人在镇子上晃荡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她看见席安面色不太愉快的回来!
招呼了助理孙凃过来,“姓席的臭着个脸给谁看呢?”
孙凃一言难尽的解释道,“还不是秋水村那个钉子户,又没谈拢,咱们都愿意加钱了还是不愿意搬走。席总正为这个事情发愁呢!”
孙凃这几日为了事情忙上忙下,想了好多个主意,还是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会儿正发愁的紧。
事情没办好,老板不满意,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孙凃抱怨道:“大小姐您说,那家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死磕着。他们不走,咱们的项目也没法动工。”
阮奚昭双手抱臂,斜倚在门框上,“他们不主动不走,你们把人赶走不就行了嘛!”
孙凃怔愣了一会儿,“大小姐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自己的房子,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阮奚昭轻哼一声,“有什么不太好的!”她盯着孙凃看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明儿你找几个人,我去跟那家钉子户好好谈谈。”
孙凃有些为难,他很明白眼前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是个怎样金贵的主儿,要是在他手里出了问题,那他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阮奚昭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的想法,淡淡道,“怕什么,多带点儿人去,他们敢动手正好把人抓局子里去,那不就没有钉子户了!”
阮奚昭说到后面都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叹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聪明的人呢!
阮奚昭轻笑起来,回过神才发现孙凃还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随口打发道,“开玩笑的,我还是个孩子呢,哪里会这么恶毒呢!”
阮奚昭在孙凃呆愣的面色下关上了房门,“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可别忘了我说的事情哦!”
阮奚昭睡了一晚上的好觉,清晨的时候,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去做什么,阮奚昭连赖床的习惯都摒弃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小姐平日里连睡衣都要穿最好看都款式,出门的时候就更要把自己打扮的格外光鲜亮丽,
她在衣橱里挑挑拣拣的,挑选了一身扎眼的浅蓝色系的大衣,搭配一件针织修身连衣裙,踩上一双白色的小靴子,在落后的秋水村显得分外精致。瓷白的肌肤与周遭还未化开的积雪融为一体。
外面的温度还很低,人在室外,说话的时候还会出现一股白色的气体。
阮奚昭不满的抱怨道,“怎么还没到,那家人住的什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地理位置这么差的区域你们也看得上?可别是勘察的人光拿钱不好好干活,随便给选了一块地方。那我们家可是一毛钱都不会给他的!”
正是积雪融化的时间,化开的雪水四处流动,积在路上,车轮开过坑坑洼洼的路面,飞溅起无数泥水。村外的主路是水泥修建的,等到了村子里面就都成了这种泥巴小路,车子开过来多远,就一路颠簸了多久。
晃晃悠悠的,憋屈的阮奚昭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选了这么一块破地方,修完山庄,还得掏钱给他们村里修路吧?不然谁家好人乐意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
孙凃抬手擦去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是是是,这里基础建设确实是差了一点儿,不过您放心,等这片地方开发好了,肯定能给集团带来意料之外的效益的。”
阮奚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这块地方还有点儿发展前景,我们家钱多的没地儿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慈善啊。”
“开春正式动工前,先把这个路好好给我修一修,烂死了!”
“好的,明白明白,”孙凃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小姐。
车子很快就停在一处小屋前。阮奚昭对它的印象就是比村长家的屋子破多了。
村长的房子好歹还有个院墙隔断,这家人的房子就直接是一列简单的砖房,大门口直接就是一片菜地,地板还是泥巴的,水泥都没有铺上。
阮奚昭打开车门,地面上的泥泞让她嫌弃的收回脚,把车再开一点儿进去。
司机如她所愿把车挤在了人家的大门口。
屋檐下的地面稍稍干净许多,至少不会一脚踩下去沾她一靴子的泥巴,阮奚昭踮着脚尖踩在不算平整的地面上,开始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屋子里有个小孩儿,贴着大门缝,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悠,一个劲儿的盯着阮奚昭瞧,眼见着阮奚昭看过去,又连忙躲了起来。
阮奚昭也隔着门缝瞧见了那双眼睛,半点儿没带客气的走过去,“喂,小孩儿,开门。”
门后没有声音,也听不见动静,阮奚昭觉得那个小孩儿可真胆小,几个陌生人就把她吓的不敢出声了,
阮奚昭示意孙凃去敲门,“小屁孩儿胆子可真小,孙助理,你去把门给我弄开。”
孙凃面色讪然,心中感叹,大小姐您带着这么大一阵仗跑到别人家门口撒野,人小孩子能不怕你才怪了,只是心中再如何想着,面上也还是得装作无常的样子。
孙凃上前敲门,门的那一头没有动静,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有脚步声哒哒哒跑动的声响,似乎是朝着里屋跑去了。
阮奚昭指着孙凃哈哈笑起来,“肯定是你长得太丑了,把人吓跑了。”
孙凃幽怨的看着破旧的大门,木门陈旧,上面还有几道刀痕,一眼就能瞧出饱经风霜的痕迹。
孙凃是个有礼貌的,阮奚昭可不是。
阮奚昭在孙凃的安抚下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分钟,还是等不见门后的响动,她索性直接指挥着身后的保镖要上前去把人家的门拆掉。
孙凃登时大惊失色,这阮大小姐究竟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火上浇油的,他上前几经劝说无果,还被大小姐嫌弃的赶到来一旁,只能头疼的看着阮奚昭胡闹,背过身要给席安打小报告。
众人眼瞅着大门真的就要被破坏掉的时候,众人身后一道冷冽的呵斥声及时的阻止了这一场闹剧。
“你们在干什么?”
阮奚昭回望向身后,一个剃着寸头年轻男子面上带着几丝愠怒,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他没看阮奚昭,只定定的看向孙凃,“孙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年岁不大,估摸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可生起气来的架势还是有几分让人忌惮的。
孙凃明明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经历的世事也不算少了,可如今面对这这个小年轻气势上无端的有些低弱,他觉得委实是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不占理导致的。
孙凃轻咳一声,心里有点发虚,面子上还要装着不要脸的死样子,毕竟生意人嘛,要脸怎么搞钱呢!
孙凃摆出一副礼帽又疏离的微笑,客客气气的说道,“小江先生,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对方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离开我的家!”
孙凃厚着脸皮劝说,“小江先生再考虑一番,我们愿意在村子里其它的地方再给您建一个更宽敞舒适,也更适合您家人居住的房子,除此之外,还能再额外给您一笔补偿……”
孙凃话还未说完,就被江逢生抬手打断了,“不必了,我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挺满意我的房子的。家中条件简陋,就不留您做客了!”
“小江先生,咱们万事好商量,别拒绝的这么彻底啊!”孙凃改了面上笑呵呵的模样,开始沉着面色说话。
好话说尽,江逢生不再多言,面无表情的绕过众人。
“你姓江?全名叫什么?”默不作声看了好一会儿的阮奚昭瞧着年轻男人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你长得好难看啊!丑八怪,你姓江,那你就是叫江丑八怪了?”
男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阮奚昭被无视个彻底,她很不高兴,“我看上你们家房子底下的这块地了,房子你趁早给我挪走,这块地我要了。”
好不讲道理的一番话,孙凃在一旁听的都有些汗颜了,
江逢生这才正面看向阮奚昭,“抱歉,我不搬家。”
阮奚昭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说不搬就不搬,你以为你算老几。”
江逢生静静的看着阮奚昭炸毛的模样,“这个房子是我家的。”
阮奚昭嗤笑一声,抱着胳膊围着江逢生打了个转,“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啊?现在我偏要说这是我家,我现在要拆了这个房子。给我上去,把这破屋子砸了!”
保镖很听话的上前破门。
江逢生今日也委实没想到,往日里这些人还会讲些道理,今日就直接来横的了。他一把抓住阮奚昭的手腕,语气也急促起来,
“让他们住手。”
“我偏不!”阮奚昭挣扎了一番,手腕间的力道大的可怕,她挣不开。
阮奚昭给孙凃使了个眼色,孙凃上前帮忙,“小江先生,放开我们大小姐!”
孙凃的手搭在江逢生的手臂上,两个成年男性的力道相比,谁也不会比谁弱上许多。
江逢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孙助理,你们一点儿法律都不讲的嘛?”
孙凃也知道是他们做的过分了,“大小姐,咱们这样真的不太好,拆人家房子违法的,咱们阮氏向来是遵纪守法的好公司,您这样做,有损公司形象啊!咱们以理服人行不行?”
孙凃固然是不想做的这样难看,可奈何现在他上头还有这样一尊大佛压着呢,大小姐要胡闹他也不得不跟着啊!能管的住她的人这会儿都不在呢!
阮奚昭揉揉发红的手腕,面色不善的瞧着江逢生,正巧这时候,保镖把门砸的摇摇欲坠,阮奚昭面上闪过一模得意之色。
随之而来的,是门后传来的一道哭泣声,细细碎碎的,还不敢大声哭出来,听着是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
江逢生拦在门前,阻止那些人继续动作,他看着阮奚昭,“让你的人停下来!”
话音落下,江逢生又回头安慰门后的小女孩,“萍萍不哭,萍萍不怕,哥哥在呢!没事儿的。”
江逢生的轻哄是有效的,门后的声音肉耳可闻的小了起来。
江逢生瞧着阮奚昭居高临下的样子,没有发火,只是说道,“大小姐,你们要做生意会很多的地方可以选择,可是这里是我家,我只有这一个家。你们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卖,也不会卖。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各位,慢走不送。”
阮奚昭半点儿没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家?”她四处打量了一眼这栋破破烂烂的屋子,要不是这片地方位置还算可以,白送她都不要,“什么破烂玩意儿,也叫家,全给你拆了!”
阮奚昭站在保镖身后,纯良无害的笑着,“砸烂就不是你的家了!”
“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阮奚昭打了个响指,“动手!”
保镖们听着她的命令开始行动,
阮奚昭笑着看向瞪着眼睛看向她的江逢生,“不许瞪我,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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