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梧还没开口。晏承野的睫毛颤了又颤,Alpha在易感期的侵略性让他想要占据全新的领地,没有Omega抚慰,强烈的不安定感连带着心情都波动巨大。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团乱麻扭住,半梦半醒,眯着一只眼,冷冷地盯着裴雪梧。
裴雪梧毫不犹豫,顶着晏承野发疯的危险,拉住晏承野的手,“跟我走。”
晏承野已经听不太懂了,凭借本能反应跟他离开这里,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低声道:“热。”
Alpha在易感期碰到紊乱的信息素是会被刺激到发狂的,尤其是晏承野现在刚进入易感期,更容易被影响到,一旦出事,就容易被送到ABO管理局里。裴雪梧一秒也不能带他待在外面,只能先送晏承野回家。
他刚把晏承野押送到车上,就看到晏承野开始解纽扣。
他修长的手指在透着薄汗的衬衫上滑动,锁骨若隐若现,嫩红的肌肤跟着颤抖。晏承野啧了一声,不耐烦到懒得找纽扣,直接扯开衣服。
一瞬间,Alpha性感紧致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肌肤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嫩得发光。仿佛一掐,能掐出水来。
晏承野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撩起满是汗水的头发,喃喃道:“草,还是热。”
裴雪梧紧急把车窗全部关上,蒙上车自带的专用黑布,又打开车灯。
忽然改变的灯光让晏承野略微不适,他欺身而上,压住裴雪梧的腿,把裴雪梧的手扣在自己手上,哑着嗓子,勾得人心神乱晃,“怎么,你在干什么?”
裴雪梧喉头一滚,差点忍不住去看晏承野,但他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他信息素控制能力非常好,刻意把信息素压得很低,一言不发地保持沉默。
晏承野吐出一股灼热的呼吸,“嗯?”
他捏住裴雪梧的脸,把裴雪梧的脸往上抬起,完全是Alpha寻找猎物的姿态。
裴雪梧不得不跟他对视。他看到了晏承野优美的肌肉线条,薄汗沿着线条一路滑,滑到凸起的腹肌上。
裴雪梧呼吸顿时一沉,眸中染上几分难言的意味。
晏承野看到他的表情,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张扬道:“我说我很热了。”
他的手指滑到腰带上,指尖微微用力,裤子往下缓缓滑落。
裴雪梧的呼吸近乎停滞,□□有股沉重感,晏承野的裤子落在了他某个部位上。
裴雪梧压抑着呼吸,“乖,冷静点。”
跟进入易感期第一阶段的Alpha讲道理,还不如去跟空气讲道理。晏承野完全不理解,他张开嘴,缓缓靠近裴雪梧的脖颈。
裴雪梧轻笑一声,他知道晏承野是进入第二阶段的标记期了。他抬起眸子,看到晏承野张开的红唇。
晏承野的舌头伸了出来,试探性地舔向脖子后面的肌肤,忽然像是卡壳了。
他茫然地松开手,舔舔不存在的腺体牙,不信邪地找着牙齿。
晏承野啊了一声,又按住裴雪梧的腺体,无力地张开嘴,愤怒地舔了一口。
裴雪梧眯起眼睛,Alpha在第二阶段标记失败,会根据个人不同的性格进入最后的阶段,而且最后的阶段会持续很长时间。
有的人会持续性地自言自语,有的人会不停地找东西,不确定晏承野会做出什么事情。
晏承野松开他,沉默地爬回副驾驶,找出自己的衣服,悉悉索索地开始套衣服。
大概是车里太昏暗,他穿了半天,竟然套反了。
晏承野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像小兽嚎叫,“疼……头疼……”
他鼻子发酸,微红的眼眶里含着一汪泪,直接哭了出来,抽抽噎噎道:“我穿不上衣服,我也找不到Omega,我的腺体牙呢……我的裤子呢……”
他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安全感完全丧失,连带着信息素都紊乱成一团。
裴雪梧用手捧起他的脸,用纸巾轻柔地擦着晏承野的眼睛,温声道:“衣服穿反了我给你再穿一遍,这里没有Omega,所以你没法标记,腺体牙会给你按上的。嗯?不要哭了,小晏。”
晏承野哽咽地抽了两口气,毫无逻辑地小声道:“都怪我,都怪我太调皮,小时候就总惹我妈妈生气,她才辞职的。我爸爸也是,我逃学,他打我打得手疼,我屁股也疼,我们两个都疼。我不该老是骂谢贺的,他只是笨了点,心眼挺好的,其实我很喜欢谢贺。我们学校也挺好的,他只是又穷又破,但至少能提供一个住宿的地方。”
裴雪梧不由一怔,随即无奈笑道:“他们都很喜欢你,学校勉强也是。”
晏承野摇摇头,失声地又落下两滴泪,空气中黏黏糊糊发甜的信息素又开始加重,“不是的。”
裴雪梧慢条斯理地引导他,“不是什么?”
晏承野道:“我这样哭,你都不嫌弃我,是你很喜欢我才对。”
裴雪梧心中一动,他用指腹抹掉晏承野的泪,一连串的泪湿透了纸巾。裴雪梧宠溺道:“我确实很喜欢你。”
他靠近晏承野的脸,易感期的Alpha的脸泛着一层薄红。裴雪梧低头,不受节制地亲了晏承野的侧脸。
晏承野搓了搓眼,根本没反应过来。
裴雪梧突然有种自责感,趁小孩易感期偷亲人家,简直不像一个人类。
裴雪梧沉默地拉开距离,Alpha脸边残存的苹果香还停留在他的唇齿边,裴雪梧现在看晏承野,硬生生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尾巴狼。
晏承野声音闷闷的,反思道:“要是我不在这里易感期就好了,给你添麻烦。我一定是用信息素欺负程庄,导致信息素迷糊的。我应该好好跟程庄说话的。”
“对,”晏承野觉得这件事非得说出不可,他作势要推开车门,“我得跟他道歉。”
裴雪梧没想到他平常拽得厉害,现在脾气软成这样,拉住他道:“别出去。”
晏承野道:“为什么?”
裴雪梧思考片刻,试探道:“因为你出去会给别人添麻烦。”
晏承野用纯黑的瞳孔看着他,十分信任地点点头,然后乖乖道:“那我不出去了。”
裴雪梧的视线极为迅速地收回,俯下身,郑重道:“对不起。”
晏承野呆呆道:“没事。”
裴雪梧无奈一笑,“对不起,我刚才偷亲你了。虽然你没有意识,但是还是需要马上给你道歉。”
晏承野不理解他的愧疚,“没事。那我亲回来就好,裴叔叔。”
他说完,再次按住裴雪梧的肩膀,漂亮的脸蛋凑上去,高挺的鼻梁蹭到裴雪梧的鼻尖上。
晏承野认真道:“你亲的我哪里?”
裴雪梧的呼吸紊乱,扭动脖子,伸出手想推开晏承野。
晏承野不解地皱眉,他看到裴雪梧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指。晏承野伸手握住裴雪梧的手,轻轻吻了上去。
他没有腺体牙,吻就像一个轻飘飘的羽毛。
“这就不亏欠了。”晏承野笑道。
裴雪梧眸色一暗,几乎要伸手按住他的腰,最终裴雪梧也只好将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他看到自己手臂上跳起的青筋,上面还布着汗水。
裴雪梧还真没觉得,一个Alpha的易感期能这么磨人,磨得他也燥热。
现在不是亏欠,他满脑子只想再亲一次。
两个人回到家,晏承野一直保持着安静。裴雪梧把他送到家,晏承野连小柔也没功夫看,就找到了角落里的沙发。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到沙发里,一米八多的高个子只能看见一团头发。
裴雪梧扒开沙发两边,看见晏承野半眯着眼发困。
裴雪梧从冰箱里找出还能用的临时抑制剂,针管比较长,他撩起晏承野的衣袖,把液体推进去。
晏承野疼得叫了一声,但他易感期真的乖,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裴雪梧一怔,本来就没用力的双手更是放得轻极了。
晏承野打完针,晕晕乎乎地拉住他的手,把脑袋靠在肩膀上,蹭道:“叔叔,我睡一会。”
他睡得呼吸渐沉,裴雪梧跟旁边的狗对视一眼。
小柔道:“汪汪汪。”
“嘘,”裴雪梧轻轻笑了笑,“别吵,他在睡觉。”
小柔很有灵性地摇摇尾巴,它从一跃而上跳到沙发旁,趴在裴雪梧旁边睡觉。
裴雪梧意外地挑眉,给它挠挠下巴。
小柔是条好狗。
裴雪梧感慨道:“下次给你做绝育。”
小柔只会冲他摇尾巴,裴雪梧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晏承野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身体疲惫无比。他摸了摸脑袋,难以置信自己这次易感期竟然持续了一天。
难道不是打了针几个小时就好了吗,难道他昨天打针打晚了?晏承野看到屋里没有人,知道裴雪梧这个点早就出门了,也没法问自己发情期做过什么事情。
晏承野从修好的冰箱里找了点新囤好的冰棍,算是早饭,准备出门回学校,顺便给裴雪梧发了消息。
晏承野记得谢贺告诉过他体检的事情,今天下午一点集合去体检。
晏承野提前半小时到集合的操场,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早了,结果谢贺他们也是真的闲,竟然已经坐到操场草坪上聊天。
晏承野走过去,习惯性拄了拳谢贺。
谢贺故作疼痛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不对劲,“唉,晏哥,你是不是没什么力气?打我都不疼了?”
晏承野道:“昨天易感期。”
谢贺面色大变,悄悄给宋涛然和张佳熙使了个颜色。
宋涛然轻咳一声,“晏美人,你有没有觉得眼睛疼?”
晏承野揉了揉眼睛,“是有点。”
张佳熙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来了专门给晏承野准备的眼药水,“快滴点。”
晏承野哦了一声,习惯性接过,终于觉得不太对劲。
“我易感期之后为什么眼睛疼?”晏承野追问他们,“难道我用手打眼睛了吗?”
谢贺欲言又止,哈哈两声道:“不清楚,额哈哈。”
晏承野的妈妈从来不告诉晏承野他易感期有多乖,明女士恨不得晏承野天天易感期。晏承野上学时基本上刚进入易感期就直接拉到医务室打针,也就是上了大学,大家没太当回事,偶尔会出现易感期最后一个阶段才打针的情况。
虽然只有一次,但谢贺记得晏承野当时抱着宋涛然一个劲儿地哭,把谢贺差点羡慕哭了。
谢贺也挺想被晏承野拉着哭一场的。
晏承野瞥他一眼,“你不说,我直接打电话问裴叔叔就好了。反正我昨天也是对着他犯的易感期。”
他说做就做,当场打开手机,给裴雪梧打电话,准备追问。
眼药水,滴完后认清大尾巴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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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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