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旭朝民风开放,多的是性情放纵之人,然而京城的格局却是井然有序的,勋爵新贵常常伴君而居,大多数都住在京城北极。
东西两侧顺着宽敞的朱雀大街排开便是繁华闹市,其中东市学风兴盛,多以雅器,诗书,文房等吸引文人骚客;而西市以奢贵的布料,绣品,香粉等让名家小姐夫人流连忘返。
像是勾栏瓦舍之地,吃喝玩乐的销金窟,下九流的玩意儿都是在南城隐秘生长。
天色摸黑,晏无颜便已经穿上一身长衫出了门,头上只是简单挽发,背着一大袋的行囊出了门。
掐指走到了一个路口,晏无颜才将自己的摊子支了起来,双目微阖席地而坐。
来往的人不多,大早晨空气之中还挂着浅浅的雾,绝大多数的人也只是往晏无颜这里投上几抹目光,最后匆匆离去。
“世子,这儿有个算命的摊子。”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光听声音一时雌雄莫辨,“束、星神算,好、好名字。”一顿一顿念完,还传来一声声酒嗝。
晏无颜睁眼,一眼却被来者身后之人吸引,只见对方面如冠玉,双眼炯然有神,丝毫不见醉态,站立时如苍松般有劲,红唇轻抿,鼻梁挺直。
可惜,是个女人,却生了一身男相。
从命相学来说,此人爱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好面子。
“美人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晏无颜收回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只见此人也是生的英气十足,只是双目微淡,眉尾微散,粗略便知此人有着好逸恶劳的性子。
“在下司乾。”那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晏无颜,却不见得会惹人不耐,“美人姐姐,我见你便想吟诗一首——”
“行了,别念你的酸诗了。”世子打断了司乾的话,看都没有看晏无颜,拉着司乾就转身离去:“还得去吉祥赌坊呢。”。
吉祥赌坊,算是南城区最大的赌坊,宗旨就是诚信至上,愿赌服输。因此很多擅长赌技的人也能去一展身手,只要不被识破,金钱如数呈上。
“等等。”晏无颜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尘缘就此跑掉,上前认真看了看世子,见对方鼻头发青,算是破财之兆,又粗略掐了掐手指:“我观姑娘今天若是去赌钱,必定身上一分不存。”
安星许眼神微变,被晏无颜的“姑娘”称呼给吸引,似笑非笑地看向晏无颜:“阁下可知我是何人?”
“自然不知,在下只是一个街头摆摊的算命先生。”晏无颜不卑不亢回答。
“你在京城摆摊,竟连大名鼎鼎的远昭侯世子安星许都不认识?”司乾大吃一惊,眼里的醉意都醒了大半。
安星许好面子,见晏无颜的确不认识自己,就抬手制止了司乾的话,“既然你说今日本世子定会满盘皆输,那本世子偏要去试一试。”
晏无颜轻笑:“世子若是不服气,你这输得身无分文后,恐怕还会有金器之伤。”
“哼,胡说八道。”安星许冷哼一声,想着这人有点奇怪,不仅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女儿身,竟然还不认识自己,自己难道还真顺着她不成?
“我就要去赌坊,昨日我便赢了一大笔,今日怎会输?”安星许自诩赌技出神入化,少有敌手,当即就做出了决定,带着司乾往更南边走去。
晏无颜见安星许走了百余米,轻叹一声,便开始打包收拾起了行囊,安星许这一去,今天怕是都难回到这里了。
只是今日一见,这人与自己非亲非故,从何而来的尘缘关系?
师父刚让晏无颜回来了结尘缘的时候,晏无颜还以为是秦家的尘缘,想着只要将钱氏给解决掉,自己的尘缘应当是算了结了,现在一看似乎并非如此。
掐指一算自己今年也才双十年华,便已经心存死志,确实不应该。
只是师父交代的尘缘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这边晏无颜收拾着,那边安星许已经到了南边的街头。
南边的街头不仅有着这一座吉祥赌坊,周围更是鱼龙混杂,不仅有难民流民安置居住,更有一些杀人劫道的赃物也会在这边流通贩卖。
安星许真不服气,特意从司乾的身上也掏出了所有的银票,大大小小两人竟然拿出了几千两的银票,道:“我这还真能输光了不成?”
两人财大气粗的闯入了赌坊,整间赌坊是热闹非凡,喧闹之极,一声声激动的声音都会让老实巴交的人感到害怕。
司乾是喜欢热闹的,拿着银票就挤进了人群中,安星许虽说是个纨绔,但是却精通赌术,看了半天找了一个十拿九稳的桥牌项目。
她可不相信那算命的话,却依旧选择稳妥了些。
直到手上的银票一点点变少,安星许也没有了之前气定神闲的样子了,直接将所有的银票都压了上去。
片刻之后。
“孤独一掷不可取”的门联依旧在门上挂着,安星许抬眼就看到了这几个大字,脑袋有点发蒙。
司乾喜滋滋地下了场,沾着口水数着自己赢来的银票:“世子,小赚小赚。”
安星许咬牙切齿,一把夺了司乾手上的银票,又上了赌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