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焰与黎酒都愣了,黎酒开始思考自己拉着安星许一起干到底是好是坏?
“不必担心。”安星许见两人神色不明,摆了摆手:“本世子虽说常年居纨绔榜榜首,但本世子可一直都是认真做事的人。”
黎酒点头,便将身上的南城舆图拿了出来,道:“这几家都是可以改成学堂的地方,到时候我再找人瞧瞧,定一下风水。”
“风水?”安星许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那个要收自己二十金的骗子。
“江南那边比较流行看看风水,也是为了生意昌隆。”黎酒看向安星许,“世子在京城没听过?”
安星许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只听到楼下“轰隆”一声,惊得几人纷纷望去。
“东家,下面有人打起来了。”一个管事急急忙忙上来,禀告道:“有人压在书架下了。”
“慌什么,去将人救出来。”黎焰瞪了那管事一眼。
“这……下面压着秦国公世子和钱刺史之子。”管事小声说道,就怕脾气本来就不好的黎焰大发雷霆。
“秦国公世子?”安星许挠了挠头,隐隐中应该还是去宴会见过的人,端的是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相貌,只是一想到现在竟被压在书架之下,不禁嗤笑出声。
黎酒一听头也大了,只是他处事圆滑许多,开口道:“安世子不如下去看看?”又拉住了黎焰:“大哥还是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候送给二人赔礼道歉。”
安星许在一旁听着,就见黎焰脸色难看了许多,他走到书桌前,倒腾了一阵,拿出了一支色泽泛青的毛笔与一端光洁映玄的砚台。
玩过不少珍品的安星许自然知道这笔应当是江南著名的制笔家得意之作,也看出了那砚台也与众不同。
“看看这砚。”安星许到时被砚吸引了,拿过了砚台,粗略一观,看不出什么异常,只觉得心上毛毛的,又还给了黎焰。
几人下去到了倒塌的书架前,安星许看了看周围的地基,看起来像是遭了白蚁啃咬,顶梁柱被蛀坏了,因此造成了倒塌。
安星许啧啧称奇:“可能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孤本上沾了一些白蚁吧。”
心里却对黎焰此人膈应,明显是这人贪小便宜,用朽木代替了好的木材做了书架。
几个管事的将书架扶了起来,安星许看着头破血流的秦怀玉,不禁拍手笑道:“从这以后,只怕秦国公世子抢书抢得头破血流的事情定会深入人心了。”
秦怀玉一只眼睛都被污血给糊住了,隐隐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不禁努力睁着一只眼去看,就见到安星许更是一脸肆意嘲笑。
那边黎家管事急忙将秦怀玉扶到一旁坐下,又叫来了大夫,给两人把脉着。
大夫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秦怀玉的伤口,让一旁的医女给秦怀玉包扎。
“如何?”黎焰见大夫把完脉急忙问道。
“秦世子头磕破了,万幸休息一番应该能变好。”大夫恭敬地回答道,“钱公子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黎焰颔首,让管事给了大夫银钱,又让大夫开了方子,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管事将刚才黎焰准备好的两份礼物呈了上来,“还请秦世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怀玉皱眉,扶着自己的头,他看了钱表弟一眼,似乎有所感自己是被人推倒了,但是没有证据也未曾说什么,只是让小厮接过了黎焰手下管事送过来的贵重毛笔:“不碍事,只是没想到黎掌柜的孤本竟如此抢手。”
几人客气了几句,黎焰又让管事的叫来马车将秦怀玉送回秦国公府。
安星许看了这出闹剧,也没了兴致,对黎焰这人更是不感冒,摆了摆手对黎酒道:“等下回收拾好了之后再来决定吧。”
便也准备告辞。
黎酒自然也不好作留,只能告罪:“下次在下定备好礼物去见世子。”
回府途中,云山便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安星许:“这秦世子受伤像是被钱公子推了一下。”
“嗯?”安星许看向云山,“你是说这姓钱的想要陷害秦世子?”
又见云山闭了嘴,安星许继续轻笑:“无事,别家的热闹还是能看看。”
“近日国公爷找回了之前失踪的女儿,恐怕钱家人急了。”云山在一旁提醒道。
“失踪的女儿?”安星许眼眸微垂,“可是当年我救起的姐姐?”
安星许的想法逐渐飘远,似乎只想起了一双明亮又胆怯的眸子盯着她,“她没死?”
安星许五岁前都是一同与父母生活在南疆边关,她还记得当年有个小姐姐从逃难的马车上滚落下来,她急急忙忙地拉着对方的手,自己的手臂都差点脱臼。
可是具体的事情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那双明亮又胆怯的眼眸。
“你自小跟着我,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安星许看向云山:“当时可是我没有拉住她?”
云山摇头:“当时世子爷的确救下了她,只是当时兵荒马乱,老爷与夫人都战死,那孩子就不见了。”
安星许一手撑着头,一手敲击着马车的窗柩,一边沉思着。
秦怀玉一回府,就已经听到了自己在书肆与人抢孤本抢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气得他恨不得将家里的书都卖了,然而只是想了想,又觉得舍不得。
“大哥回来了?”在院中作画的晏无颜转头就看到了头上还包扎着的秦怀玉,轻笑道:“看来大哥的确没有听我的话呢。”
秦怀玉轻咳两声:“这不是听闻有稀有的孤本——”
“那大哥可有抢到?”晏无颜侧头看向秦怀玉,结果秦怀玉面上更是挂不住。
“见你喜爱书画,那这只笔便给你罢。”秦怀玉想起自己怀中还有只好笔,立马献宝式地递给了晏无颜。
晏无颜接过了笔,知道这是秦怀玉受伤的补偿,却也一点没有心软,“这支笔值得的,五日后酉时大哥可独自去来福客栈吃饭,一定要独自去。”
“啊?”秦怀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晏无颜拿着笔就往自己的偏院而去。
而眼前的画纸上赫然画着钱表弟推自己的一幕。
秦怀玉急忙将画纸撕了下来揉成了一团,脸色更难看了。
钱氏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计较。
注视了一番自家妹妹的背影,秦怀玉捏紧了手里的纸团,现在他必须要做得更好,若是钱氏算计到了无颜的身上,他绝对不能容忍。
晏无颜最近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几天,每日卜卦都是不太能出门的卦象,平日都和院中的阿飘聊聊天,也听到了安星许在调查自己的事情。
自己住的偏院里住了一个爱听八卦,嘴又碎的小阿飘,听说之前是钱氏嫌弃这丫头多嘴,便打死之后埋在了自己的院中。
“晏大师,最近街上都贴满了你的通缉令了。”小阿飘飘到了晏无颜的身边,“那世子身边的司乾是个记人的高手,只要是见过的人根本不会忘记,官府也按她的印象画了很多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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