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看到琴酒来到餐厅，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阵哥，起来了？我昨天睡觉前把你的保时捷改回来了，还顺便帮你升级了一下发动机，不过内饰外观什么的跟我改之前是一样的哦！伏特加正在帮你试车，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琴酒眼神微妙的看了松田阵平一眼，马上移开了视线——刚被昨天晚上那本小说茶毒的他现在还有些无法直视松田阵平：“不用了，伏特加试过就好，反正平时也是他开车。”
松田阵平相当敏锐：“阵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
琴酒沉默了一下，问道：“阵平，如果有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告诉你可以重生，你会选择重生吗？”
松田阵平有些奇怪：“我为什么会想要重生？”
琴酒又沉默了一下：“比如说，萩原研二死了？”
“噗哈哈哈哈！”松田阵平忍不住笑了，“原来研二在阵哥心里这么脆弱吗？为什么不是阵哥自己呢？那个系统让我重生是有什么条件吗？每天死去的人有那么多，死亡时还有遗憾的绝对占大多数吧？那个系统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又会被重生到什么时候呢？重生到我自己身上还是别人的身上？重生后有什么限制吗？重生到我的过去还是事情还未发生的平行世界？这些阵哥都没有说清楚呢！阵哥是不是最近看这类小说看出了幻觉？还是真的有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来找到阵哥，让阵哥去重生弥补什么遗憾？”
说到最后，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之色。
...我就说阵平很敏锐嘛！那本小说里什么都不问就傻傻的答应系统的人根本就是同人小说里所谓的ooc！
说实话，琴酒被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说的剧情搅得有些头昏脑涨的，并没有联想到这么多，但是琴酒是等价交换原则的忠实拥护者，所以他不相信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只是为了那个松田阵平弥补遗憾，却什么都不图——甚至它还要自己支付时空逆行或者跳转平行世界的代价。
这怎么可能呢？怕是连圣人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当然，琴酒也认同“真正的圣人是不存在的”这句话就是了，毕竟人又不是石头，又哪里能彻底摆脱了七情六欲？正是因此才会有“圣人论迹不论心”的说法不是吗？
不过松田阵平会因为他的问题而怀疑他被系统找上是琴酒没有想到的，琴酒并不觉得迄今为止自己有什么非要回到过去改变的东西，因为他自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把错误在事后找补回来，没必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甚至不知敌友的东西上面，所以他有些无奈地回答松田阵平：
“...并没有，就是昨晚看到了一本奇怪的读物。”
“噗哈哈！”松田阵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但又很快在琴酒不善的眼神下憋了回去，“阵哥你怎么会突然看这种东西，我以为只有研二那种喜欢多想的人才有可能相信这种事情。”
...会相信这种无聊的东西真是抱歉了啊，但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之前答应的要在松田阵平还原好自己的保时捷后，就跟他解释穿越者这种东西的约定，琴酒决定当下立刻履行——毕竟在还原保时捷时顺便升级了一下用了一段时间的发动机什么的，真的很细节。
省去了琴酒在发现发动机更新了性能更好的一代后再让伏特加去换的麻烦，节省了他半天的时间——虽然琴酒会在不出外勤时让伏特加去换，真正麻烦的其实是伏特加，而琴酒废的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但这种妥帖的感觉真的令人很舒服。
“阵平，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会告诉你为什么会觉得警校的那个松田阵平可能是个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吗？”
“啊，记得。”松田阵平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你用我的名字称呼那家伙的时候，我感觉心里非常不得劲儿，好像特别不情愿跟他使用同一个名字。可是那家伙看起来跟我那么像，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不该对他有恶感才对啊，难道我潜意识里讨厌自己？要知道我就算是对陌生人也只是无感而不是讨厌啊！”
眼看着松田阵平就要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琴酒当即出声打断了他：“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我在跟你相处的过程中可没有觉察出你有什么自厌的情绪，杀手这个职业对情绪还是比较敏感的。而且说实话，如果当初我在小巷子里遇到的是现在在警校的那个松田阵平，我当时大概不会有任何继续跟他接触的想法，甚至有可能直接开枪，根本不可能跟他发展成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
“阵哥你不会在哄我吧？”
“当然没有。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态度。我可不认为他那种外强中干的样子有什么值得我拉拢的，要知道组织里也是有负责招人的部门的，他可没有让我亲自拉拢的**——当然，如果你没有不打招呼就改装我的车就更好了。”
“阵哥！”松田阵平叫了一声表示抗议，紧接着又疑惑问道，“为什么说那个松田阵平外强中干？就因为他看起来有些病弱？”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他出拳打向萩原研二的动作看起来跟没经过锻炼的普通人毫无区别，你不会以为他这是在对萩原研二手下留情吧？”
确实有过这种想法的松田阵平：......
“而且他当时的表情动作虽然是明显的不耐烦，但是他实际上对萩原研二并没有什么亲近感，甚至有些陌生——他下意识的动作是这样说的。而且他当时的言行举止比起发自他自己的本心，更像是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应该那样做——或者说‘松田阵平’应该那样做，所以他当时的动作有不明显的迟滞。”
“啊？所以说他不是松田阵平？”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还记得那个在审讯室的、对你存在着不切实际臆想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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