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再去想和沈宴清反目成仇的可能性,转而去看面板上其他的属性。
然而在看清一个庞大的数字的时候我突然汗颜。
这个世界的周叙白到底惹谁不好,居然去惹各个属性都爆表,专一度更是爆表的沈宴清。
如果说他的各项数值此时都已经算是出众,那他的专一度简直可以称做遥遥领先,我甚至不可置信的扒着那串长长的数字数了好几遍。
这是人能有的数值?!没搞错吧系统?
沈宴清居然是可以为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掏出真心来给你玩弄他也愿意的人设吗?
只要他喜欢你,认定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舔狗哥遇上专情哥就是十有九死的结局,我为自己的结局而感到默哀。
认清自己是男女主play 中的一环,接受这个身份后其实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起码这个,他可以付出努力使之改变,不像寿命的长短,是人力所无法抗衡的。
虽然失败的结局很惨烈。但是本来也没有白给的午餐。
因此在看到这个黑化值增加后我心里一悸,以为自己的行为触怒了他,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他的身上,这确实是个很容易引人不快的姿势。
不怪他生气,恢复了点力气,意识也清明了许多,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沈宴清看着周叙白手忙脚乱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明明他自己也磕着蹭着了,周叙白皮肤本来就白,又容易留痕,这些或浅或深的伤痕在他身上格外的显眼,他本人却像感知不到痛似的。
沈宴清脚受伤了,行动不便,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撸起袖子,示意他可以分我一半重量。
沈宴清看着周叙白白暂的脖颈,那里看起来柔弱而细嫩,经不起折腾。似乎很容易会被搓起皮,磨出血。
但是周叙白很坚定,见他许久没动静,略带疑惑的看了过来。
不是吧,难道沈宴清有洁癖吗,不喜欢男人也无法接受和男人的接触?
我不忍直视的看了一眼沈宴清受伤的脚,如果不靠着自己,以他的速度,就算走到明年也走不出这个密道。
沈宴清听不到我的心声,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才把一只胳膊圈在了我的脖颈上。
他靠过来的同时,他的温热的体温随之而来,我才发现他看着瘦,但是实际上半个身子的重量一点也不含糊,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肩上。
我被他压的几欲吐血,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他的冰凉的胫甲贴在我后颈最娇嫩的地方,我没由来的打了个激灵。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拖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
只希望我好心好意的拖着他走,不要再加黑化值了好不好。
虽然你不喜欢身体接触,但我也是情势所迫,忍忍吧,好吗。
我欲哭无泪,只能咬着牙,对沈宴清说了句,“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我是让他忍忍我的接触,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沈宴清却不知道理解的什么意思,他眼睫颤了颤,“嗯”了一声。
我突然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轻,扭头看沈宴清,他还是那副姿势倚在我身上,我狐疑的盯着他的脸,却没从中看到丝毫破绽。
我内心狐疑,但脚下的动作没停,还是拖着他继续向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踩了不知道几个机关,这期间有时情况紧急,我情急之下从沈宴清腰间抽出他的佩剑,一只手搀着他,一只手凭借本能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挡下了几支令箭。
沈宴清将我的动作尽数收归眼中,他似乎有些诧异,“你会武功?”
其实我比他更诧异,我完全是情急之下随便从他腰间抓了个东西一通乱舞,我也没想到顺了这身体的本能,居然挽的如此标准又漂亮。
不过周舒白既然是丞相之子,会点武功也正常吧,总不能真的每天只看看花,遛遛鸟,就能得到朝廷的赏识,派他作为检察官,来查节度使的收支。
我只能讪讪的挠了挠脸,“会一点。”
沈宴清瞥了我一眼,“之前没看出来。”
毕竟之前我意外落水,一觉醒来就像武功尽失,实际上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套功夫,看似深藏不漏,实则是一概不知。
我:“之前落水撞到脑子了,不记得了,现在想起来了。”
沈宴清冷笑了一下,“那周公子是很深藏不漏了。”
我欲哭无泪,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记得了,如果这也算刻意隐瞒。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找什么话回他,只能一只手抓着他,腾出另一只手提着剑护着他。
石室的尽头闪着火光,看起来快到头了,走到头往里一拐,是一间小小的侧室,里面放了几盒小小的珠宝匣子,里面的东西虽少,但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那些珠宝看起来只是被打开,细细的擦拂,却没有被动过。表层没有灰烬。
旁边堆了一些竹简,还有一个摊开的竹简,半展不展的放在桌子上,笔墨看起来是新磨的,墨痕未干。
我想上前去看,拖了半天却发现没拖动,我转头去看,沈宴清正盯着那堆珠宝,我拖不动他,只得让他坐在这里。
安置好他,我去看桌子上摆着的竹简,是写给什么扬州孙氏,说自己近日要务在身,没有时间看着贾阔膘,让他惹出一身祸事。
犬子顽劣,不思进取,想要孙氏给贾阔膘找一个好点的老师,好好地教导他,直至恶习改正,端正做人。
我眉间一凛,“贾重要把儿子给扬州孙氏?”他这是知道自己无法脱身,临危托孤。
他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冒着身死也要吞这笔军饷。这笔军饷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
他受谁指使,又是谁给他的胆量?
沈宴清看见周叙白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他的睫毛颤着,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要快点出去,这批军饷有问题。边疆将士不能再等,三日后突厥来犯,如若粮草供给不上…
我不敢再想,立马抓住沈宴清的衣袖,“我们现在出去,立刻,马上。”
没有犹豫,沈宴清:“好。”
室内的温度很热,但是周叙白的手很凉,凉的刺骨,他的心也一度坠到谷底。
他仍在算,算从这里快马加鞭赶到边疆的步程,沈宴清只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假思索的答道,“七日。”
周叙白一怔,七日。
粮草断绝七日,别说城池,就连边州的百姓都被屠完了,城池失守可小可大。
对于圣上来说,它小,因为只是一座城池,没了还可以养精蓄锐,卧薪尝胆,来年一雪前耻,夺回城池。
对于周叙白和边州百姓来说,它大。
如果失守,将是边州百姓生灵涂炭,多少乡民背井离乡,或为阶下囚。妻离子散,血流成河。
这是统治者的疆土被撕开的第一道口子,突厥将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将寒光直直的插进黔南的心脏,届时,失守的将不再是一座城池。
是黔南,苏浙,乃至无数所城池,来年野草肥沃,突厥养精蓄锐,或许一举攻入京城也说不定。
对于周叙白来说,他没有完成护送粮草的任务,他辜负了父亲的信任,辜负了朝廷的使命,这是以死也无法谢的大罪。
可是越是这时候,周叙白反而越冷静下来,他的脸依旧冷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浑身的骨血冷透了,因此感觉不出什么来。他反而为此感到更加的清醒和理智。
沈宴清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周叙白带着他走出了密室,褚七在外面早已经焦急的等了许久了,说贾重刚刚教人去请,发现周叙白不在。
周叙白简单安置了沈宴清,背过身去对褚七讲了什么,沈宴清离得远,听不太清。
他只能看见周叙白好看的眉蹙着,背对着他的身影单薄又坚定。
我是安顿好了沈宴清,才策马往边疆赶。沈宴清的伤势毕竟因我而起,我让褚七留下照顾她,带着一骑精锐从小道往边疆赶。
我从不做没打算的事,十日前边疆粮草告急,我便让褚七拿母亲给我留的一些钱财,去换了粮草。
褚七一愣,几乎是立马恳求的跪在地上,“小侯爷三思,那是夫人唯一留给您的东西…”
可是钱财是身外之物,再怎么样,人是活的,钱却是死的。
赵叔叔是父亲的挚交,不止是因为他在朝廷上的地位,更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真心为国的好将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苦守边疆,没有邀过功,请过赏。甚至边疆的粮草其实从半年前就告急,是他一直用自己的俸禄填补空缺。
直至他的一腔热血,满怀衷心都被榨取干净,敲骨吮髓,被吸取的什么也不剩。他的第一次请命,是为了粮草的拨给。
陛下那里似乎很是高兴,大手一挥拨了一批粮草下来,将士们不用啃草根,见到白花花的米和面都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边疆常年征战,损耗巨大。第一次的低头或许使人快意,换来了些许甜头,压弯了赵徊靳的脊梁。
但是第二次,第三次,投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赵徊靳终于意识到这是圣上不满边疆损耗巨大,他打算放这里自生自灭,反正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座城池罢了。
赵徊靳掀开营帐,走出军营,他看见军营前生了一堆篝火,守夜的将士们围坐在篝火前取暖,一边取暖,一边想着等战胜突厥之后,就回家。
告诉他们的爹,娘,儿子有出息了,儿子打败了突厥,儿子守护了国家的一方疆土。
篝火冲天,在空中噼里啪啦炸开几个火星,在赵徊靳眼里留下不灭的星火。
他转身,提起许久未用的笔墨,写了封信,寄往京城。
只是收信的人,却换了个身影。
父亲收到了信,因此请命了一批官饷,赵徊靳看的没错,陛下就算再怎么不快,总也要给丞相一些面子,否则史书上几笔,有他受的。
赵徊靳是好官,他是真正的廉洁清政,为国为民。因为我见过这样的官,所以贾重就算只贪了一分一毫,在我心里,也不能再被称为父母官。
我既然已经决定,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我让褚七抓紧去办,这种事等不得。
褚七见忸不过我,只得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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