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喜欢我吗?”
夜半,沈疾在床上倏地睁开双眼,脑里浮现出下午姜蝉站在面前笑意盈盈问自己的问题。
现在只要闭上眼,都是这个画面。
当时他听见姜蝉问这个问题后,直接目光呆滞的愣在了那里,随后一抹红色爬上脸颊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大逆不道!”他支支吾吾片刻最后扭头就走,并且不许他们二人跟着。
留下姜蝉和王德全面面相觑,良久,姜蝉叹了口气,哎,青春期的孩子。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前几日她在身边时明明睡的很好,那场大火连同母后死去时的面容都几乎不曾入梦。
今日这是怎么了?
最后他自暴自弃般的翻身下床,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轻声走到姜蝉身边,蹲下身去。
他的目光落在姜蝉的面孔上,粉里透红的皮肤,状似樱花的唇瓣,挺翘的鼻子上长着一对如春天山峦般的烟眉。
客观来讲,一副清丽可人的颜色。
只是...身为太监,有些过于清丽了。
沈疾看得入了迷,想到白天的对话,视线不禁向下,停留在腹部靠下的位置。
好平啊,完全没有一点起伏,这除的可真净...他感慨道。
就这么目不转睛盯了半晌,他也不知自己最终是如何睡着的,只是鼻尖嗅到水果的甜香比往日更甚。
姜蝉觉得昨晚这一觉睡得格外难受,先是有一道视线紧紧落在身上,似太阳炙烤般难受。
后又被一个东西缠住脖子,越收越紧快要把自己勒窒息,在喘不过气的前一秒,她睁开了眼睛。
向旁边看去,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埋在自己颈肩,相比自己的憋闷,显然,这颗头的主人睡得格外安心。
她深呼吸两口来平复刚醒就看见这种场景的心情。
不行,平复不了,这可是十九年的清白!
她猛地把肩撤回,他的脸倒在了粗布上,不过一瞬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红。
啧,娇气。
尚不知发生何事的沈疾迷茫的睁开双眼,便看见姜蝉靠近的脸。
“陛下,您吃药吗,治病的。”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
呼吸停了一瞬,“你...你,谁准许你靠朕如此之近!”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抖,没了往日的理直气壮。
又来了,经典的反咬一口。
姜蝉可不吃他这套,直接回怼过去:“啊对对对,是我半夜把您从床下拽下来,再把您的头摁向我的肩膀。”
“朕!朕居然还枕了你的肩?”他的语气过于不可置信到让姜蝉有种是自己占了他便宜的错觉。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死死抿住唇不再出声,陷入了沉思。
“你先出去吧,朕想静静。”他稳住声线开口。
占了我便宜,你倒像是吃了天大的亏,还要静静,狗东西,一个人静去吧!
从这天姜蝉开启了单方面的冷战。
她这一冷战直接落了沈疾最近想避免和她接触的下怀,于是,更生气了。
她以睡在地毯上不舒服为由,搬回了耳房。其实是想直接搬回监栏院的,但是沈疾不同意,迫于权势,只能作罢。
这件事发生后直接的受益方便是王德全。
他王汉三又回来了,陛下最爱太监的地位不可动摇。
*
这天中午,一如既往姜蝉陪着沈疾吃饭,之前中间只隔一人距离,如今横跨整个桌子,一人在那头,一人在对侧的另一头。
沈疾特许过她可以在膳桌上随意吃自己爱吃的。
但今天,她敏锐的发现,凡是自己夹过的菜,他都不会再动一口。
“王德全,姜蝉夹过的不必再替朕夹。”他直接开口。
沈疾心道:看你这么喜欢吃,朕就不同你抢了,多吃些。
姜蝉:什么意思,嫌弃我?我用的是公筷!你嫌弃个毛!
她一口气堵在胸间,恨恨的把桌子上所有菜都夹一遍放进自己碗里,搬起凳子坐到一边的角落去吃。
留给众人一个孤寂的背影。
突然又变成自己一人吃饭的沈疾有些不适应,扒拉了两口后也放下筷子。
“朕饱了,撤下吧。”他看着桌上明显没动几口的饭菜道。
明明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间更长,习惯了每晚做那些噩梦,习惯了看他们颤颤惊惊的模样,习惯了头疾发作时那种堕落的快感,像沉溺其中,心甘情愿淹死在夏日的海里。
怎么她只是出现了一个月,就觉得这些都不可忍受。
明明都是之前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想不通,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朕,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太监?朕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沈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最后决定去御书房翻阅书籍来寻找答案。
这或许只是一种假象!
这边姜蝉在把所有菜都夹个遍放进自己碗里后,竟听到了沈疾说撤下饭菜的消息。
气死了,气死了,快要气炸了!
她回身重重的把碗放在桌子上:“陛下,我想重回监栏院。”她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正陷入自我怀疑的沈疾,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只点头应好,说:“准了。”
她扭头就走,回到耳房第三次收拾自己的行礼包裹。
这次她要把装有碎银的小匣子也带走,表明自己的决心。
已经去御书房刻苦钻研《霸道陛下狠狠爱之娇嫩太监你别跑》《监栏院与清和宫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沈疾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书籍一页页翻过,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知识太超前了,让他有些消化不良。
…原来太监那里还是有点的啊,不过姜蝉的怎么会那么平。
咦,这个太监和皇帝好恶心。
啧,好像代入自己和姜蝉,还不错?
……
汲取了大半夜先进知识的沈疾,头脑发直的来到了耳房,准备睡前闻下甜香去驱散噩梦。
但没想到的是,屋子空了。
沈疾:??
他记得今天用过晚膳后姜蝉是说了什么,当时自己脑子里全是自己似乎喜欢上一个太监且有断袖之癖这种荒诞的事情,没有留意。
现在仔细回想下,她好像说的是要回监栏院。
他拎着手里亮晃晃的两盏宫灯,快步前往监栏院。在夜里像个行走发光的大灯泡。
出来清和宫,夜间像是笼罩了一层网,朦胧漆黑下是将他吞噬的危险。
他靠近宫墙,用姜蝉教的办法深呼吸来调解心跳。
“夜枭,去拿宫灯过来。越多越好。”说一句话便深喘口气。
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拉入黑夜中,不得翻身。
“是。”说完便隐入黑暗,片刻,他带着所有暗卫,每人手里提着一盏宫灯各个角落隐藏,后来还跟着被吵醒的王德全。
宫道上沈疾所在的地方都瞬间亮如白昼。
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场景,头不疼了,胸口开始作痛。
难道是越接近姜蝉,胸口越痛?
就这样,沈疾带着他的发光团体一路来到了监栏院。
他前脚刚踏入,后脚暗卫们一窝蜂的也挤了进去。
王德全依稀记得姜蝉所住的具体方位,便走到沈疾身边附身轻语:“陛下,姜公公的住所在东处。”
“朕知晓了。”
前往东边姜蝉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刻监栏院的大部分太监已被吵醒。他们打开门先是被光晃了下眼,正要张嘴骂时,看见来人的衣袍颜色,匆忙跪下,不敢再抬头。
只有姜蝉,她还安心睡着。
她的住所很好认,这里面位置最偏,最差的那个便是。
他还记得上次那件不愉快的,因为不想让姜蝉知道自己先妥协,当天只好偷偷让暗卫揍了何安庆一顿。
如今看见她的住所,发现惩罚还是太轻了。应当把腿给他打断!
尚在熟睡的姜蝉被赵伶拍醒,她涣散着双眼坐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还没有分辨这是哪里:“谁把我屋里灯打开了,真烦。”
“小蝉子,姜蝉,快醒醒。”
“陛下来了。”赵伶说道。
“谁来了?我这是在哪?”睡的不知昏天暗地她完全睁开了眼睛。
眯着的时候还好,现在完全睁开一下子就被外面的闪烁的烛光刺到了双眼。
她抬手覆住双眼:“这是在干啥?”
摸索着外衫穿上走出门外,刚打开门就见沈疾像个发光源似的现在门口,后面各个角落里隐藏的暗卫也提着灯。
姜蝉:……都提着灯暴露自己位置了,还蹲在树上,墙后面,草丛里有个p用!
看见她出来,明显刚睡醒的样子,沈疾脸一红,清了清嗓子:“姜蝉,朕并没有允许你回到监栏院,随朕去清和宫。”
去那干啥,加入你的发光发热小团体?
“您同意了的。”她知道沈疾肯定不认账,又加了一句,“一国之君向来不会出尔反尔。”
话落,赵伶也穿好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疾没想过他们两个是住一起的,他伸手指向赵伶,指尖还在颤抖:“你,你居然和他住在一起!水性杨花!”
姜蝉正要开口反驳,她的脑中多了滋滋的电流声【世界探索度20%,反派喜爱程度60%,请宿主再接再励,完成原书剧情后方可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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