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没有男人
事情是这样的,这是一个被公墓死死包裹住的大宅,里面居住的全部都是景家剩下来的女人,他们的母亲、妻子、女儿、姊妹。哦,当然,除了这里为二的家主。
作为一个糊涂冒失鬼,我不知怎的就进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族中。
在排长队参加过一次家族祭拜后,我偶然得知了即将参与某种具有“战争性”的恐怖活动(当然,这对家族中的其他人来说是荣誉,可对我一个外人来说绝对是恐怖!),也就是让所有景家的男人“光荣地”住进了公墓的活动,我慌忙地想要逃离这里,毕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私生子呀,干嘛要为一个从没见过的爹和他那脑抽的家族而付出我的这微不足道的小命呢。
可操蛋的是,逃离即死罪。
幸好,那个身穿粉色蓬蓬裙,脖子上带着穿有好几个不足小指粗的环的女孩掩护了我。嗯——,虽然没能成功逃出去,但是好歹不用提前跟我那不中用的老子一起去住公墓了。
于是,我把唯一能够自救的东西给了她。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它被称作“救命**”,四个字的,能够在危及关头绝对保命。
或许我对那个圆环能够保命的盲目信从是来源于同样莫名其妙且身份成谜的母亲。
这样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我要将一个能够保命的东西送给别人呢?或许是那个女孩救过我并且给我梳过头吧。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给我梳头的人有这样大的执念。
我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拿来,在她面前,将她项链上的小圆环逐一穿在我的圆环上,我的圆环那可不是一般的圆环,那是一个非常像闰土脖子上挂的圆环。最后我把整理好的“大环串小环”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嗯,整理了好一会儿,让我这个假强迫症还算满意。但同时,一种焦灼且不安的念头在我心中生起。我并不是后悔将保命的东西交给她,我知道给出的东西犹如泼出去的水,就算是我不经常挂在上头的面子也不会允许我此刻动摇。
我知道,我势必要在“战争”爆发前逃离这里,或者,找到另外一个绝对能够保命的东西。
于是我和女孩分开后变直奔不远处的那家店,这店我以前好像来过。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衣服,以及,一个老太太和她的仆人。
老太太总是神秘兮兮,好像话中有话,但似乎除了我之外的人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家简单的服装店。在暗中窥探时,我发现了这里还进行着其他交易。交易物品也是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我如实地跟老板的仆人,一个步入老年的女人说了我的要求,我要买能够保命的东西。实际上,我没敢跟她们说我要离开的这件事,万一他们与“家主”沆瀣一气,举报-拿人-塞墓一气呵成怎么办?所以我只暗戳戳地表示我别的不求,只希望在“战争”中活下来,至少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尽心尽力”地孝敬我那不争气地提前入住公墓的老爹,让我住他墓边都行。
我拿出了我百分百的演技,只要装得够乖巧可怜,这类老人总能试着跟我“慈祥”“慈祥”的。
但是,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野心。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飘起了鹅毛大雪,那是我在公墓的外面才见过的大雪,虽与此间永恒一般的绿油油格格不入,但不久后就将这一切覆盖、泯然。
只听她缓缓地对我说道:“景家没有男人。”
一瞬间,仿佛冥冥之中一股奇妙的力道击中了我的大脑中枢,我被激得浑身颤抖,是兴奋的颤抖。
我几乎抓不稳老仆人之前塞到我手中的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景家已经没有男人了,“男人”不是“男人”,是身份,是地位,——是“家主”。
恍惚之间,我冲进了大雪中。心想,为什么我不能是“男人”呢?我成为“男人”的心很“激烈”,似乎这成为了我活命的必然之路。
可是,我最初想的只是逃出这里,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罢了。
不过,某种找到生路的喜悦之情和不甚明显的渴望之情已经使我头脑发热。
就这样,我在一个神秘老太太的“指导”下走上了这条成为“男人”的道路。
可直到我真正成为了“男人”的那一天,我才意识到,那个老东西骗了我。
“我的故事讲完了,您说是吧,我亲爱的前任‘家主’。”
我死死地咬住那两个字,如果字能够有血管肯定早就被我咬得大出血了。
是啊,景家没有男人了。
我又颤抖了,但此时确实几近脱力的颤抖,我快要拿不稳笔了。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她们说。
我不想做“男人”了。
我想离开这座公墓。
我不想参加所谓的“战争”。
她们还不了解“战争”的真相。
虽然我被骗了,但此篇绝无戏言,绝无谎言。
“他”死了。
十年后,有人癫笑着撕掉了“他”的纸,并留下了相差无几的留言。
说来可能不信,这真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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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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